第206章 内乱不止

    第0章  内乱不止

    “党项军为什么会在长安?不该在西沙洲吗?”太后惊恐的问着内阁大臣。

    大哥不是说,党项人只在西沙洲惹出乱子,引着周戈渊亲征,为什么党项军会出现在长安?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兵部尚书此时也顾不得跟太后分析党项人为何会在此时出现了,只跪地求太后发话拿主意。

    “太后,现在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长安城兵力不足,若是党项军强攻,凭着留守在城内的兵力,根本不能抵挡多久,破城是早晚得事儿,太后您赶紧拿个主意!”

    太后一时间分寸大乱,她从未打过仗,也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如何拿主意?

    “定襄王呢?他在何处?”

    “定襄王此时在外城与党项人交涉。”

    定襄王毕竟是跟随过先皇和太祖征战过天下,也有军功在身,此时被围城,还要仰仗于他。

    太后稳稳心神,才问道:

    “此时城内驻军多少?”

    兵部尚书将方才慌乱中整理出来的册子奉上。

    “京畿大营留守兵士不过一万,加上禁军五千,巡防营三千,以及各衙门的衙役,加起来不过两万军士。”

    两万对十五万......

    任谁看,这都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役。

    太后心如死灰,无力去拿那军士的花名册,只觉得眼前发黑。

    很快,定襄王从外匆匆而来,他此时发冠歪了,头上的鬓发也散开一些,连脸侧都有一道血痕。

    众人见他,惊呼:

    “定襄王何故如此狼狈?”

    定襄王满脸厉色,牙都要咬碎了。

    党项奸人!

    竟如此狡诈奸猾!

    十几年前自己庇护他们族人,让其族人有容身之所,休养生息。

    如今竟然分毫不念自己的恩情,翻脸无情!

    定襄王脸色十分的难看:“被那党项贼首利箭所划伤,无碍。”

    太后闻言,再看定襄王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清楚,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此时他们引狼入室的事情是决计不能说的,往日里军政大事都是周戈渊决断,如今兵临城下,总要有个指挥守城作战的。

    太后殷殷的望着定襄王,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到了他的身上。

    “摄政王率军在外,如今传信被截,音信皆失,哀家与陛下,还有这座都城的安危,就全托付给大哥了。”

    内阁大臣,毕竟只掌朝务,不问军事。

    定襄王身有军功,如今太后将守城的重任交给定襄王,也无可厚非。

    定襄王接过太后的嘱托,与朝臣商议守城对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不出个对策来,此时钦天监的陈司正突然道:

    “如今城中民心不稳,皆是因为前几日的谶言所惑。那谶言有云,贪狼出,动雷霆,血染旌旗破王城。便是说这贪狼星克摄政王,此时党项军兵临城下,定然是摄政王西征时失利,兵败于党项军手中,所以,党项军才直逼长安。可见这谶言确有其事啊!”

    陈司正在知道党项军围城时,便更加信奉长春道长了。

    此时所说,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

    定襄王挑眉,他从未叮嘱过陈司正什么,也从没有跟他私下有来往。

    他这番话,想必是信了长春道长的话。

    城要守,那妇人也要除。

    之前没有办法动她,此时,正好借着党项军围城,将她除了!

    若是守不住长安,大家最后都是一个死。

    若是守住了,到时候全部都可以推到这个钦天监陈司正的身上。

    “诸位如何看?”定襄王并不拍板,只等着众人发话。

    此时所有人都沉默不言。

    这谶言之事,他们不敢妄言。

    陈司正见众人不说话,颇有默认的态度,便更加有底气了。

    “上天示警,便该依天行事。依臣之言,便该将那怀有祸胎之人,从城墙上抛到党项军中,必然能破此天劫,令党项军退兵。”

    朝臣依旧不出声,毕竟他们要脸,将那有孕的妇人送到城墙下,外面就是虎狼之师,她们焉还有命?

    便是谶言,此举也有违人道。

    只是谁敢反对?

    逆天之言,谁敢说出口?

    此时敌我实力悬殊,若真是长安失守,谁开口,谁就是罪人。

    然而,有不怕成为罪人的此时豁然起身,怒斥陈司正道:

    “一派胡言!两军交战,不想着如何破敌解困,竟然使这种神鬼伎俩,迫害有孕的妇人,简直荒唐!”

    众人微怔,见此时站出来的竟然是平日里一直在朝中似隐形人的豫王,他此时如此强硬反对,倒让众人诧异。

    豫王扫了陈司正一眼,凛然道:

    “党项人奸猾狡诈,必定是猜到了摄政王叔会亲征,提前绕过他的大军奔袭长安也有可能。摄政王叔一向战无不胜,怎可能会战败于党项人手中!什么贪狼克王叔,简直妖言惑众!”

    陈司正心中自然无比信奉长春道长,此时梗着脖子道:

    “殿下慎言!天意岂是我等能乱说的?前几日有天外飞石降临城外,今日就有党项军围城,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太祖一辈子战无不胜,最后也是败于党项人之手,终成遗憾,摄政王败在党项人的手中有什么奇怪的?且,原本已灭族的党项人,十几年后,在这个关键节点再次围城,若殿下还不信这是天意,臣亦无话可说!”

    豫王毕竟势单力薄,便是户部尚书说了几句话,也被陈司正给噎了回去。

    毕竟你户部哪里懂得什么天意和军政要事。

    最终的商议结果,是按照谶言所说,先除了祸胎,说不定能消弭这一场兵祸。

    谢德音在家中等着城中消息时,一个接着一个的坏消息传来。

    传消息出去的精兵被截杀在城外。

    城中百姓大乱,军士不足,两万对十五万,必败无疑。

    很快,元宝又带回一个更加坏的消息。

    “......前几日被抓进钦天监的孕妇,此时全部被带着上了城墙,城中其余侥幸躲过的孕妇,也都纷纷被强行带走。”

    谢德音惊声道:

    “敌军围城,他们不守城,拉妇人上城墙是为何!”

    “左侍卫说......殿前议事时,钦天监的陈司正说祸胎不除,兵祸难消,豫王殿下站出来反对,反被噎了回去,定襄王已经决定先听从陈司正的,其余百官皆默认,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毕竟若是城破,全城军民,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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