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二嫁身

    第章  二嫁身

    周戈渊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抹去,大掌抚着她的脸颊,沉邃的眸底渐渐浮起柔色。

    “何须如此麻烦,你若是想解决他,只需跟本王说一声,是生是死,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何必脏了你的手。”

    谢德音微怔,此时周戈渊已经站直了身子,缓缓说道:

    “本王原先以为,你不肯入王府,是因为不舍与陆元昌的夫妻情分,如今看来,你与他之间着实没有多少情分,为何不愿待在本王身边?”

    谢德音答不上来,因为她从始至终便没有考虑过要留在周戈渊身边,哪怕是做他的王妃。

    况且她也知晓,商户女,二嫁身,莫说是侧妃了,便是妾室,也是破格的很。

    谢德音没有回答他,将眼泪拭干后,才道:

    “王爷该回了,待会王妃和皇室宗妇们都要过来了,王爷留在这儿,不合适。”

    周戈渊见她避而不答,上下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那里已经难掩的微微隆起,周戈渊目光中的柔色渐渐散去,也才明白,她腹中的那个小崽子,才是她对陆家最后的牵绊。

    周戈渊抬头看了她一眼,未再言语,转身离开。

    周戈渊最后的那个眼神,让谢德音心中隐隐不安,只是眼下她没时间去细细琢磨,因为很快,邕王妃跟其他几个王妃还有宗妇都来了。

    谢德音此时红着的眼眶更是应景,迎了迎她们,行了礼后,无助却惊慌失措的说着:

    “王妃来的正好,臣妇正不知如何是好,世子跟月妹妹如今......如今情况非常不好,只怕耽搁时间久了,月妹妹这孩子......”

    谢德音说的支支吾吾,大家也听得云里雾里,周华月毕竟是邕王的亲侄女,邕王妃皱眉上前直接去了后面的内室。

    后面的人都跟上了,谢德音拦了拦却没能拦住,唇角微勾,跟在了她们的后面。

    因为陆元昌的风流嗜好,他喜欢行房的时候点的烛光明亮,好看着爱慕他的女人们,是如何的讨他欢心。

    所以,邕王妃和众人一进去,便清楚的看到了床榻上的一幕。

    周华月此时已经脸色发白,毫无力气了,见到人来,下意识边用手去遮挡,可是她如今这情况,又能顾得上遮哪里?

    进来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谁能想到,进来能看到这样的一幕。

    周华月此时羞愧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能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邕王妃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此时她只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不听谢氏把话说完。

    周华月这番做派,无疑是将皇室的脸都丢尽了。

    此时周华月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加上情绪几度崩溃,只觉得腹痛如绞,想到什么,吓得脸色惨白的喊着:

    “救我......救我的孩子......”

    邕王妃很想一走了之,可是如今被叫来,宗室所有人都看着,她只能硬着头皮喊着:

    “谢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谢德音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上前来,哽咽的说着:

    “臣妇也不知,世子自来了此处之后便一直宿在月妹妹处,臣妇不便打扰,今夜禁军搜查刺客,闯进来时,月妹妹跟世子便是如此了,臣妇看世子这般不声不响,月妹妹无法脱身,猜着世子应该是马上风,已经去请太医了。”

    邕王妃此时一肚子怒火无处撒,刚想斥责谢氏,便听着外面太医来了。

    太医得了允许进来后,尽管路上听说了一些症状,此时进来看到这样一幕也着实羞红了一张老脸。

    周华月看着太医来了,惊惧万分的求助。

    “太医救我......”她感觉到有东西从腹中涌出。

    太医哪里敢看她,只赶紧号了脉,脸色十分不好,语气沉重道:

    “月夫人这胎怕是保不住了......”

    周华月悲从中来,刚要哭,见这个老太医眼睛直不楞登的盯着自己身前,当即恼羞成怒骂道:

    “你再敢看,我便让人刺瞎你的双眼!”

    太医老脸涨红,低下头去,他行医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婬荡的妇人,怀着孕还用助兴的药物。

    谢德音此时上前柔柔的说道:“还请太医看一下我夫君是怎么了?不管月妹妹如今这孩子保不保得住,总要将他们两个分离呀。”

    谢德音红着眼眶,这样低柔又担忧的声音,便是皇室的宗妇王妃们也挑不出错处。

    而且,哪个原配夫人摊上这么个事,不是满头晦气,恶心无比,她竟然还张罗着救两个人。

    太医把了把陆元昌的脉,微微皱眉。

    “世子确是马上风无疑,好在世子年轻,臣可一试,看能否奏效。”

    说着,太医便开始施针。

    周华月一看谢德音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且所有人都看到了自己的丑态百出,她谢德音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你为什么会没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你,一定是你害了我和元昌,你嫉妒元昌只留在我的房间,所以使计害我!”

    周华月扬手指着谢德音,身前没了遮挡物,好一副花枝乱颤,太医晃得手一抖,针落错了地方,趁着没人发现赶紧拔了重扎。

    谢德音猜到她会这么说,神色间满是悲愤。

    “月妹妹好不讲道理,平日里月妹妹霸拦着夫君,不让夫君歇在别处,我曾说月妹妹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想着送两个伺候的过来,是月妹妹死活不同意,如今怎怪起我来?是我让月妹妹怀着身孕伺候夫君的吗?是我逼着月妹妹这般缠着夫君行房的吗?如今夫君无事倒也罢了,若是夫君有个好歹,你看陆家的长辈岂能轻易罢休!”

    周华月羞愤难当,破口大骂谢德音。

    谢德音知道等会邕王妃她们丢了脸面,定是要为难自己的,索性装作不堪受辱的样子气愤而走。

    “如今在平阳候府,我也是个做不得主的人,罢了,我便不管了,省的惹人厌!”

    说着,谢德音转身而去。

    有几个郡王妃实在不忍心看着谢氏作为原配这样被欺辱,随着她出去,在花厅小声宽慰着。

    谢德音见她们一个个盯着自己,满眼的同情之色,强压下想要翘起的嘴角。

    非常非常想大声道:看我做什么,去看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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