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朕都没敢这么享受过!

    得亏李纲把柳文岳推出来了。

    《将进酒》的柳文岳!

    管事当即笑开花,直呼柳进酒能到暖香阁下榻,那真是暖香阁的荣幸,要是能留点墨宝……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简简单单一首《金缕衣》,别说是管事,就算是正享乐的客人都干迷糊了,诗句琅琅上口,语语可歌,富有哲理性、涵义深远,耐人寻味。

    上联直抒胸臆,是赋法;下联却用了譬喻方式,是比义,其情绪由回环格式,从徐缓到热烈构成的内在韵律,诵读起来就更使人感到回肠荡气,简直是妙到家了……不少人甚至想要帮忙付嫖资,就为了交个朋友。

    管事二话不说。

    最好的酒菜!

    最好的歌舞!

    最好的乐师!

    最新奇的物件!

    反正是想要把柳文岳安排明白,最好是他半醉半醒之间,多来几首诗!

    不少的学子、待上岗的官员、或者是看上去便是富贵人家子弟,都过来喝杯酒,聊一聊。

    相当热闹。

    一根蜡,接一根蜡。

    平康坊的收费也挺有意思,现在晚上没电,都是点蜡烛,一根蜡烛散场是一个价钱,换了蜡烛,那就是翻倍的价钱……

    随着曼妙的舞姿……

    随着悦耳的音乐……

    随着层层叠叠的珍馐……

    酒酣耳热。

    席间热闹非凡。

    “贤侄,你还是太肤浅,头牌……老夫醉矣!”李纲袒胸,捋着胡子,搂着妹子,眼看要动用庞大的知识体系,给柳文岳好好上一节关于他肤浅选择姑娘的课,可莫名其妙的半截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醉了?

    醉的有点太突然了吧?

    你都醉了,怎么没栽到餐盘,反而展示一把脑垫波的正确姿势?

    李承乾敏锐的觉察到,李师是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忽然醉的。

    于是,带着几分好奇,扭头望去……

    瞬间。

    脸色煞白。

    语气结结巴巴。

    “父……父……父亲大人……”

    一瞬间,空气都沉默了。

    乐师都停下了。

    娇笑、风趣、幽默、出口成章的姑娘们都沉默了。

    沉默的震耳欲聋!

    柳文岳非常理解。

    就好像……

    你去洗脚城捏完脚,正在大堂结账的时候,看到父亲也慢悠悠的从门口走进来,还喊着,25号呢,这累一天,赶紧让她给我按一按……

    如此尴尬的场面,柳文岳觉得要做点什么,思来想去,一拍桌子:“管事,给我秦叔父也安排一个头牌!”

    说着,还对李二解释一下:“秦叔父,我叫柳文岳字太白,来长安一路上,还要多谢高明贤弟看护,现在是宵禁,估计客栈、寺庙也都关门了,不如叔父给我一个面子,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就在这里咱们吃吃喝喝歇歇脚。”

    什么是高情商!

    你看,我把锅一背,你们父子是不是就不尴尬了?

    脑垫波的李纲:“???”

    太白贤侄!

    不!

    我是你贤侄!

    你是真……你请皇帝夜宿青楼……你是……你……有点东西。

    无论是内侍,还是禁军护卫,也都出奇的沉默。

    特别是看柳文岳笑着拉着李二坐下,一边敬酒,一边恭维。

    ……你还挺热情!

    请皇帝上青楼什么罪?好像是没有……不过,皇后娘娘应该不会这么想。

    李二也傻了。

    刚刚被怒火冲昏头脑,就想着过来看看逆子,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心里则是有些懊悔。

    太子上青楼,本就是大事。

    可,那是被发现的情况下!

    皇帝也来了……

    发现的几率大大增加!

    而且,父子俩还在同一个席面……

    这是何等的地狱笑话!

    咋滴,宫妓满足不了你啦?

    官妓也满足不了啦?

    就……大鱼大肉吃多了,想要整点小咸菜尝尝?

    用脚后跟想,李二都能想到,会传出什么流言……

    李二搓着牙花子,开始考虑,此事该如何收场!

    “秦叔父,高明这孩子,你得好好教育教育啊……”自来熟的柳文岳拉着李二浅酌一杯,便忧心忡忡的低声开口。

    “怎么了?”李二心神当即被吸引。

    李承乾是太子。

    事关国本。

    由不得他不关心。

    “这一路上……”柳文岳也没藏着掖着,就把这一路上的事情说了说,还把自己猜测的‘歪门邪道’聊了聊。

    李二笑了。

    意外对李承乾满意点头。

    太子和皇帝,是仇人。

    这是职位赋予的,而不是以人的意志转移的!

    出门在外,李承乾也能严格遵守规矩,说明是教育到位了,他也把皇帝、皇后的话放在了心里,也说明,这个继承人还算是合格。

    “您怎么还开心呢?您就想想,为什么孔子说‘少之时戒之在色,及其壮也戒之在斗,及其老也戒之在得’,就是因为一般人戒不了啊!血气方刚的年纪……这都能控制住,要么是自身有问题,要么是胸有大志,这一路上,我仔细观察,他傻乎乎的,您传下来的家业他都不一定守得住,只能是前者啊!”柳文岳语气陈恳。

    好有道理!

    胸有大志基本可以排除。

    东宫都没办法打造成铁板一块,甚至连心腹都拉拢不住!

    再私密的事情,都有密报奏到皇帝案头!

    李二陷入沉思。

    少年,血气未定,因此东宫安排的都是小太监、就算是宫女,也都是年纪颇大、颜色普通的老宫女。

    难不成……

    一时间,李二有些忧心忡忡。

    之前他是真怕李承乾玩的花,现在是真怕李承乾一点花都不玩!

    伤身和国祚比起来,一文不值!

    李承乾听着两人的话,已经泪流满面!

    哥!

    亲哥!

    你能不能多喝点,少说点!

    我踏马身体没问题!

    我靠的是意志力!

    你直接二选一,我身体要是真没问题,肯定就是胸有大志了呗?

    爷爷狂喜!

    他是万万没想到,柳文岳突如其来挖了这么一个大坑!

    关键,对方好像还是为自己好!

    “您也不能只顾着事业,只顾着挣钱,平日里得多关心关心孩子,我觉得,您可以花大价钱,就在平康坊买个未出阁的绝色,再趁他不备,整点药,关一屋里,吃喝拉撒都让人送,不给他出来,关了十天半个月,试一试还能不能挽救。”柳文岳热心的帮忙出主意。

    绝色……

    整点药……

    还十天半个月……

    那不得起飞了呀!

    朕都没敢这么享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