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们没完

    一只宽松的拖鞋掉到地毯上,白嫩的脚丫子荡晃荡在半空中。

    舒霓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人已经被抛至宽敞的大床,刚往后缩躲了些许,右脚脚踝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捉住。

    那处从未被异性触碰过,她汗毛倒竖,惊诧地回头。

    严隽辞随即把人拖拽到跟前“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逃?”

    深陷松软的丝被,舒霓犹如掉进陷阱的猎物“我没有……”

    “没有?”半跪在床上的男人将她的双手扣在后腰,“那你把门禁卡还给我是什么意思?不跟我回来是什么意思?让我住别处又是什么意思?”

    眼见她仍不安分,严隽辞干脆就抽出了皮带,慢条斯理地在她腕间捆了两圈。

    这下舒霓真的快吓哭了,她的声音开始哆嗦“是,是你自己说不缺床伴的。”

    睡裙随着她扑腾的动作往上翻卷,严隽辞一掌拍打在那翘臀之上“我说不缺,你就可以心安理得跑掉?”

    舒霓又羞又恼,耳根子红得滴血“是你欠我的人情在先,现在明明算是扯平了!”

    男人俯身将她牢牢压制,手掌顺着妙曼的腰线逐寸往下“谁教你这样计算的?”

    身体软成一汪春水,舒霓把脸埋在雪白的枕头,只懂得战栗着呜咽。

    半敞的领口歪歪扭扭,露出温润白皙的肩头,他低头咬了一口,眼底**翻涌“我们没完……”

    乌云散聚,月影朦胧,微茫中窥见人间的一抹春光。

    两人折腾到半夜,严隽辞第二天仍是准时醒来。

    温香软玉在怀,他难得多躺了片刻,才放轻了动作起床。

    司机早就等在楼下,老板比平日迟了大个半小时出门,他不敢问,却在那颈间的吻痕找到答案。

    难怪老板那张恒古不变的冰川脸,居然也有荡漾的时刻。

    正腹诽着,他又听见老板打电话,仔细地吩咐私人管家准备早午餐。

    千年老树开了花,果然要变天了!

    遇见神迹的司机欢喜雀跃,而在办公室候着的总助,则因为某位不速之客而愁容满面。

    昨晚接到一连串的噩耗,舒锐贤彻夜未眠,今天一早就亲自登门,希望能扭转这个残酷的局面。

    叶帆知道老板态度决绝,并没有转圜的余地,舒锐贤这个时候前来,无非就是主动往枪口上撞。

    如他所料,当严隽辞得知舒锐贤求见时,想也不想就冷漠拒绝“不见。”

    叶帆没有退下,几番欲言又止。

    严隽辞顿住签名的动作,抬头看过去“说。”

    叶帆硬着头皮回答“舒总让我转告,若是您不见他,他就在大楼前庭长跪不起。”

    严隽辞嗤笑一声,眼底寒光乍现。

    “他到底是小严总的未来岳父,身份特殊,要是有什么闲话传出去,可能会影响到严家的名声。”叶帆尽职尽责地分析利弊。

    话音落下,室内的气氛更紧张了。

    叶帆大气也不敢喘,立在原地静候老板的指示。

    龙飞凤舞地签下最后一个名字,严隽辞才应声“让他进来。”

    生于澳城的大家族,舒锐贤年轻时也是意气风发的,如今公司不景气了,他只得拉下面子去求人,看到严隽辞以后,更是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严先生,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是舒露那丫头心里有气,故意捏造事实污蔑她姐姐,还影响到您的名声。确实是我管教无方,您还有什么气,请冲我来!”

    严隽辞向来不喜这种折辱人肉身和尊严的低级手段,想到他还是舒霓的父亲,便冷着脸说“起来。”

    舒锐贤忐忑不已,却又不能忤逆他,于是只得照做。他局促地站在办公桌前,低声下气地说“我年纪大了,对世俗对东西早就不作强求,现在这么看重那几个项目,完全是为了我的三个女儿。舒霓和舒露还好说,不过我的大女儿舒霖,她患有罕见病,每天都在烧钱,公司若是破产了,我家怕是承担不起啊!”

    安静地听他说完,严隽辞把手边的文件夹推过去“真感人。”

    舒锐贤连忙拿起来翻看,里面记录的全是他近期挥霍无度、花天酒地的行踪,至于他如何威逼利诱得到六个大项目,同样做了详尽的说明。

    很明显,严隽辞一早就知道他在背后搞小动作,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任他罢了。

    眼见着糊弄不过去,他面如死灰,又一次跪了下去“是我糊涂了,您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把手中的签字笔放下,严隽辞往椅背一靠“跪什么,即使是忏悔,对象也不该是我。”

    从这话中琢磨出了端倪,舒锐贤回忆起昨夜的一幕,试探着说“只要您愿意,我可以把舒露交给您处置,至于舒霓……”

    他咬咬牙“您若是喜欢,我就让她跟了您。”

    不是嫁,而是跟。

    这意味是严隽辞可以为所欲为,而且不用负上任何责任。

    **裸的卖女求荣,简直低劣得让人不齿。

    严隽辞的脸色瞬间冷沉如冰霜,他讥讽道“刚刚还说为了三个女儿,怎么现在又把她们推出来献祭?对两个养在身边的女儿尚且如此,你还会对一个缠绵病榻的舒霖有感情?”

    难怪在海滩那晚,舒霓会说出“哪个价钱高,她就会被卖给谁”之类的话,原来她这个所谓的父亲,竟然有着如此恶心的嘴脸。

    他走向舒锐贤,任由对方就这样跪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耍花招,怕是觉得我很好骗吧。”

    此话一出,舒锐贤冷汗都流了下来。艰难地换了口气,他仍嘴硬着不承认“我哪敢在您面前耍花招!”

    严隽辞抑制着从他胸口狠踹的冲动,语气阴森可怖“你在背后密谋过什么,所谓的婚约又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心里清楚。”

    舒锐贤这下连跪都跪不住,整个人瘫软在地,微微佝偻的背脊不自控地颤抖。

    严隽辞居高临下地睥着他,语中尽是不屑“舒家已经被你败光,如果你识相,我还能让人在我脚下苟延残喘。但若你再动歪心思……”

    他没有说下去,而早见识过他在生意场上狠厉一面的舒锐贤,此际已经抖若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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