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医生,我这是先兆性流产吗?

    沈母一见自己的手上烫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气得脸都有些变形“太过分了,向晚,你是故意的吧!”

    沈母养在深闺,这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过惯了。

    现在陡然间被人烫了这么一下,只觉得又气又疼。

    向晚的胳膊上也被咖啡烫到了,火辣辣的一片疼。

    但是因为有衣服遮掩,所以看不出来。

    这会儿,听见沈母的话,只觉得心口压着一堵墙“伯母,您这么说就有些不负责任了!要不是您非得拉我……”

    “向晚!”

    莫云烟及时喝止了她“不要和长辈顶嘴,没看见她的手上已经起了水泡了吗?”

    莫云烟施施然走了过来,她第一时间就扶住了沈母“伯母,您没事吧?哎,看这手上的水泡,要是留疤了,就不好了。”

    莫云烟细心地握着沈母的手,放在嘴边,给沈母呵着气,又吩咐端咖啡的服务生去后厨找冰块。

    沈母一听说可能会留疤,心里更是恼怒,她指着向晚的鼻子“向晚,我的手要是留了疤,我绝不轻饶你!”

    向晚本就处在疼痛里,缓不上气,见沈母这么嚣张,也是气不打不出来。

    但是因为懒得和沈母计较,索性趁沈母松开手,准备离开。

    可谁知,沈母却再次拉住了她“向晚,你必须给我道歉!”

    她的手恰巧抓在向晚被烫伤的胳膊上,这么被人一拽,向晚只觉得那块皮都被脱了下来。

    钻心的疼痛疼得她喘不过气,可偏偏沈母却好像没意识到似的,死活不肯松手。

    一时间,三个人形成掎角之势。

    莫云烟握着沈母的手,离她们有一臂的距离。

    沈母和向晚僵持在一起。

    三个人相视而立。

    巨大的疼痛最终使向晚受不住力,她不顾一切甩开沈母的手,想要离开这个纷乱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她的力气太大。

    也许是因为沈母脚上的高跟鞋太高,总而言之,等到向晚回过神的时候,沈母已经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仅用咖啡泼了我的手,还故意把我推倒在地上!”

    沈母捶了捶自己磕到的腿,怒气丛生“逾白,今天你必须把这个女人赶走,还得让她给我道歉,像这种扫把星,是绝对不可以进我们家门的!”

    沈逾白眉头皱了皱,眼神里闪过一丝恼火,他上前把母亲扶起来,又细心地查看着她的伤势。

    向晚听沈母这样说,全身都在颤抖“我没有!”

    向晚只觉得心口堵着的墙又厚重了不少,心里的悲愤抑郁到了极致,就连小腹间也传来了剜肉一般的疼痛。

    她捂着肚子,双眼含泪地看着沈逾白。

    想知道他会怎么判断这件事。

    却发现他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她苦涩地笑了笑,是啊,她是他的妈妈。

    她只是一个工具,怎么可能比得上?

    想到这,向晚护紧了自己的肚子,声音破碎“不用你们赶,我自己会走。”

    说着,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细碎的玻璃渣扎进她的手心,血肉翻滚着,一片模糊。

    和心口上的痛比起来,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沈逾白看着她的身影,潋滟的桃花眼里,浸透了寒冰。

    他抓住向晚的手,脸上黑气缭绕“这么想跑?商路!”

    商路闻言,立马站了出来。

    沈母见沈逾白动怒,也不再痴缠着向晚道歉,只是“哎呀呀”地呻吟着。

    莫云烟搀着沈母“伯母,您伤得这么严重还是先送到医院里去吧。”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沈逾白和沈母“走吧,逾白,什么事都没有伯母的安全重要。”

    沈逾白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扶起自己的母亲,朝着门口走去。

    向晚看着他们三个人离去的身影,眼里的泪水一层又一层的漫了起来。

    到了此时她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竟然是这么亲密无间。

    不像她,永远和他们隔着一条天堑。

    “走吧,向小姐。”

    商路捏着钥匙,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打算送向晚去医院。

    向晚心里的犟劲没来由地发作起来,她甩开商路的手“不用你送我,我会自己打车。”

    说着,向晚想要绕道离开,却被商路在一次拦住了去路“向小姐,对不起,沈少爷的吩咐对我来说,就是命令!”

    “我也不想您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我扛到车里去。”

    商路罕见地露出了他那强势的一面。

    “还请您不要为难我。”

    向晚看着商路脸上的神情,客气、周到,但是坚定。

    心里的石头越压越大。

    小腹间的疼痛,更是一阵接一阵的。

    好像是有人在用大鼓捶打似的。

    她蹲下身,捂着肚子,疼到脸色发白,几乎将近透明。

    商路见状,顾不上一切,赶紧抱起向晚直接放到了车上。

    一路上,汽车疾驰。

    “向小姐,您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

    商路一边开着车,一边观察着向晚的状况,还给沈逾白打着电话。

    只可惜,沈逾白的电话,始终都没打通。

    向晚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只能靠呼吸缓解。

    她的胳膊上、腿上、小腹到处都是痛的。

    到了医院,医生给向晚开了一系列的检查。

    待看见她胳膊上的伤口时,好脾气的医生,也忍不住骂骂咧咧

    “你怎么伤成这样?胳膊还要不要了?”

    “是不是非得留下一层疤才死心?”

    由于伤势过重,皮肉和衣服黏在了一起,所以她胳膊上的伤,只能用剪刀剪开。

    商路似乎也没想到,向晚的伤会这么严重,有些于心不忍,再一次拿起了手机,给沈逾白汇报。

    向晚眼睛里噙着眼泪,身上冒着冷汗,巨大的疼痛让她半边身体都是麻木的。

    可她顾不上这些,而是瞅准商路给沈逾白打电话的契机,偷偷问医生“医生,我现在怀孕了,可我的肚子很痛,我这是先兆性流产吗?”

    正在剪衣服的医生,手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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