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84章 自咱们在一起,你漏过几夜?

    是丁飞阳和谢燕秋,让他失去了爷爷奶奶的唯一孙子的身份,

    失去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如何不恨……

    此时的高金钿几乎完全忘记了李峰了,

    一个又一个男人,

    一种又一种生活,

    让她仿佛置身于戏剧中一样忙着切换各种身份,

    几乎很少想得起李峰这个生命中的过客了。

    ……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高金钿和丁二狗在刚刚找到的临时旅馆里还没有睡下。

    丁二狗找服务员要了热水,来给高金钿泡脚,

    看着高金钿脱下鞋,费力地弯下腰去洗脚,丁二狗主动曲身过来:

    “来,我给你洗,今天跑了这么多路,也累了吧。”

    就在丁二狗卷起袖管,就要帮高金钿洗脚时,高金钿却对接近的丁二狗的一阵反感,

    嘴里说着“不要。”

    丁二狗却只当高金钿客气,一心只想表现,谁料高金钿是真心不想丁二狗接触自己,

    一下子把双脚从水盆里抬出来,洒了丁二狗身上好些水,

    洒在衣服上的倒还没啥,衣服穿得厚,

    有几滴溅到了丁二狗的脸上。

    高金钿急忙伸出袖子去给丁二狗擦脸:

    “你看看你,我自己能洗,让你洗你什么,你自己泡你自己的脚去。”

    高金钿说着,还怕丁二狗突然发脾气,

    毕竟,丁二狗对她的态度有时候她自己也捉摸不定,

    有时候很好很好,好到她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有时候又突然翻脸,很冷漠的样子。

    其实她哪里懂得这个在底层挣扎了半辈子的男人。

    丁二狗好不容易娶到了高金钿,虽然对这个美女很是喜欢,

    但是,对她的温柔与体贴不过是表演,

    那偶尔暴露出来的粗鲁与粗心才是他的本性。

    毕竟他就是一个从小农村长大的大老粗,哪里能真的理解高金钿作为城里女孩的矫情。

    在丁二狗的眼里,媳妇娶回来就应该是用的,

    用来干家务生娃的。

    虽然他在城里生活多年,也多少理解一些城里女人的矫情,但他骨子里是不以为然的。

    他想讨高金钿欢心的时候,就各种温柔体贴,

    稍一不注意,就真相毕露。

    高金钿不知道怎么开口离开丁二狗。

    初来乍到,找旅馆,又找出租房,忙到不停。

    高金钿竟然找不到一点时间和顾文通个电话。

    今天实在累了,等明天吧。

    高金钿想着,今天奔波这么远,忙活了一天,这丁二狗应该是没有心情了吧。

    谁料,这丁二狗半辈子不娶媳妇,看来竟是要把半生的积蓄都要留给她似的。

    旅馆很破烂,隔音很差,高金钿严辞拒绝,

    丁二狗还想用强,高金钿正色说:

    “隔壁都是人,而且,离服务员也不远,你再折腾我喊人了。”

    丁二狗气急败坏:

    “你喊什么,你喊破大天,我也是你男人,

    我在行使我作为你男人的合法权利。”

    高金钿冷笑:

    “你试试,对着大肚子孕妇用强,看看警察支持谁。

    我忍你多时了,自咱们在一起,你漏过几夜?

    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肚子不是你的孩子,你不心疼,是不是恨不得早点把娃弄掉,好怀你的娃?”

    看高金钿翻脸的样子,丁二狗也没有了兴致,寥落地放开了高金钿,自觉地躺在一边,生闷气。

    背过身,嘴里嘟囔着:

    “不给就不给,扯什么你娃我娃的,我这些日子对你难道不好吗,

    对你比对我娘还好哩。

    反正就是我没有钱,我怎么做都是错的。”

    “咱们结婚本身就是错误,咱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传庆,咱们别互相折磨了,你放我自由吧。”

    丁二狗突然暴怒了。

    本来想着,自己这么努力地讨好高金钿了,而且已经是领证的媳妇了,

    还不是肉烂在锅里,煮熟烂的鸭子还能飞了?

    看高金钿这样子说离婚的语气极端的冷静,似乎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这媳妇难道生生要丢掉吗,

    他如何对娘交代,如何面对那些眼看他办奢华婚礼娶媳妇的远亲近邻们?

    他一个男人的面子该放在哪里?

    丁二狗被怒气支配着,

    “你这个贱女人,就是为了钱才嫁给我,

    看我没有钱了,就想跑,

    说,是不是已经在外面找好了接手的男人?”

    丁二狗居高临下,一边疯狂地骂着,一边丝毫不顾高金钿腹内宝宝,动作很是粗野。

    高金钿第一次看到丁二狗这一幕。

    之前的丁二狗虽然也是以他个人的需要为第一,但好歹还是多少顾着点孩子,

    今天这架势,看来是大有把娃弄掉拉倒的架势。

    高金钿吓到了,不敢再说刺激丁二狗的话,也不敢喊救命。

    毕竟,母子二人的命,此刻就在丁二狗手里呢。

    就算隔壁的人能听到,屋里门是反锁的,哪怕拖延到十分八分,丁二狗就足够要了她的命!

    高金钿泪流满面地忍受着屈辱,这短短一刻钟,在她感觉却仿佛在黑暗里熬了三年。

    她不敢还嘴,也不敢反抗,默默承受着,在心里祈祷着宝宝一定要坚强。

    当丁二狗终于气喘吁吁地倒在床边上的时候,

    高金钿的泪把枕头都湿透了一大片。

    丁二狗从发泄中得到了满足,也有复仇的快感,他平静下来,

    这个女人,他是喜欢的,但这个女人,如果他没有钱,也是注定留不住的。

    他侧过身来,温柔地搂过高金钿,高金钿心如死灰,没有动弹。

    丁二狗轻轻地说:

    “金钿,对不起,我一时接受不了,我对不住你,我配不上你,

    金钿,你可以去别的地方,也可以去找别的男人,

    但我求你,你能不能不要太着急和我办离婚?

    我怕,我妈会受不了,我妈她老了,我怕她伤心,你只要不和我领离婚证,你干什么我都不管。

    等以后我发财了,你如果还不想和我过日子,咱们再办证,好吗?”

    高金钿此时哪里有什么话语权,刚才丁二狗发疯的样子已经吓到她了。

    如今这番话却又说得入情入理的,此时不同意,万一丁二狗马上翻脸。

    可就后悔莫及。

    “传庆,你人不坏,但咱们真的不适合,

    暂时不领证我可以接受,

    以后咱们再商量,现在我真的可以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