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深仇大恨

    “计划有变。”宇文赫改刚刚才做出的决定。

    对宇文赫来说,尽管他的身份是当下的沙漠王者,但是依照老祖宗传承下来的交代,品田部落将不会争取下任的沙漠王者,也就是说,未来领导北境去对抗西域狼族的人,肯定不会是宇文赫。

    便是因为如此,宇文赫并未在深耕自己的人马,也不曾在沙漠个大部落发展自己的势力,因为那将会给未来的沙漠王者带来许多困扰。

    也正是因为如此,宇文赫的身边并没有太多的可用之兵,除了落山风这个打小跟自己起长大的伙伴,其他就是几个办事还算用心的手下,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派得上用场的帮手。

    本以为平平静静的度过这几个月,等到自己将沙漠王者这柄权杖交出去之后,自然就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做他的闲云野鹤去。

    虽然旦北境的百年之期开启战端,身为北境员必然无法置身事外,但是领导决策的大权并不在自己身上,到时候只要全力配合未来的沙漠王者或北境王者便可,无需自己现在杞人忧天。

    然而,以眼下的局势来看,尽管西域与北境之间的战端表面上看似乎还未曾点燃战火,但是这林林总总所发生的切,却已经明明白白的指出战事已然开启。

    眼下被战枭抢走的骆驼突然出现在伶仃洋部落,这让宇文赫感受到股不祥的预感,虽然他向不以直觉取胜,但是旦直觉出现,往往就是击中的。

    “怎么了?什么计划变了?”落山风才刚刚说服自己去为宇文赫两肋插刀,没想到下刻就变了卦。

    “你不用去黑水部落了,那里十之已经变了天,去了也是白去,这件事就让目昆仑长老亲自去处理吧。

    现在你得先帮我盯着这只骆驼,我相信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若不是战枭刻意让牠出现,就是我们的敌人所为,在牠身上定正暗中传递着着某些信息。”宇文赫肯定的说着。

    “好,你说了我就信,信了我就干。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落山风向最服气宇文赫这个发小,尽管经常与他斗嘴,旦谈到正事,他从来不曾怀疑过宇文赫。

    尽管这次宇文赫遭遇到的问题并不能与过去同日而语,但是落山风仍是如以往的深信不疑,不只是因为宇文赫沙漠王者的身份,更是几十年来对他的信任。

    “依我看,这只骆驼本身是干不了任何事的,应该只是用来传递信息。所以你这路跟下去,绝对得特别留意周遭环境,对方极有可能想透过这只骆驼,将我们带去对方希望我们去的地方。”宇文赫推测着。

    “去对方希望我们去的地方?听起来妥妥就是个陷阱!”落山风不安的说着。

    “陷阱倒是不至于,对方若真想对我们不利,就凭他们能伤了北境第高手战枭,还能手将伶仃洋部落搞成现在这样,就算要杀了我们也是易如反掌,不需要浪费心思去故弄玄虚。

    我以为对方多半是想跟我们做些沟通,或者…,让我们看到些希望我们看到的东西。”宇文赫想象着对手可能的企图,这也是宇文赫最擅长的地方。

    “想跟我们沟通?多半是想跟你沟通吧!跟我们能有什么好沟通的?”落山风讪讪的说着。

    “你说的没错,对方设这个局,的确是想对我传递某些信息,虽不直截了当,却处处透露着玄机…。

    看来,我还非得亲自去跟着这只骆驼,但是目昆仑长老那边又该怎么办?总该有人去跟他报信吧!

    只是…,又不能勉强你去见他,说不定他也不想见你。”宇文赫无奈的说着。

    落山风的父亲,风中彻,是目昆仑从小到大的玩伴,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宇文赫与落山风样,直到个女人的出现。

    这个女人就是落山风的母亲,白木莲。白木莲与风中彻的感情如胶似漆,两人在起度过了几年甜蜜美好的日子,直到白木莲怀上了落山风。

    自从白木莲怀孕之后,她的身体状况就路急转直下,直到落山风出世的那刹那,刚好是白木莲辞世的时候。

    深爱着白木莲的风中彻,便将他所有的爱转移到落山风身上,身为风中彻生挚友的目昆仑,自然也爱屋及乌的将落山风视为己出。

    目昆仑师承北境玄门大师,轩辕道常,因为师门规矩所以目昆仑终身未娶。在他的生命中,除了自己的母亲之外,就属白木莲是他最常接触的女人,自然也是因此对落山风更加疼惜。

    正是因为对落山风如此的宠爱,在落山风越来越大的时候,件令人难以置信的意外发生了。

    都说襁褓中的孩子,容貌日数变,落山风自然也不例外,但是随着他天天的长大,在他来到、岁的时候,居然长得越来越像目昆仑,到了岁的时候,简直跟目昆仑小时候长的模样。

    从小跟目昆仑长大的风中彻,自然知道目昆仑小时候的长相,他眼就能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目昆仑!我把将你视为这辈子能以性命相托的兄弟,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风中彻的积怨已久,终于对目昆仑爆发出来。

    “这…,我们都认识了十几年,你居然会这么怀疑我?就算你能误会我,你怎么能怀疑木莲?她可是你的妻子,为你生下个孩子的妻子,尤其还付出自己宝贵生命,为你留下骨血的结发妻子啊!”目昆仑愤怒的回怼着风中彻。

    “她是为我留下的骨肉吗?你自己看看那孩子的长相?你敢说那是我的孩子吗?”风中彻指着落山风卧室的方向,不留情面的对目昆仑说着。

    “我…,我是北境玄门弟子,不能成家,更不能…,这些规矩你都知道,你这是怎么了?”目昆仑自然知道落山风的相貌跟自己如出辙,但是那不过是巧合,是造物主的带给自己跟落山风那孩子的缘分。

    “不守规矩的事难道还少了吗?你看你的同门师兄弟,犯戒违规的人有多少?尤其是淫戒!”风中彻既是目昆仑的至交好友,自然对他师门的切了如指掌,此刻用来指责目昆仑,自然是刀刀见骨。

    “你怎么想我,我不介意,几十年的兄弟,有点误会那是在所难免,我还受得起这样的委曲。

    但是你不能这么对待木莲,她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母亲,更是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生命的伟大母亲…。”目昆仑再次强调白木莲对风中彻的重要性。

    “目昆仑,不管你跟木莲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别忘了我才是她的丈夫,我们夫妻俩的事还轮不到你开口。

    就算你真是落山风的亲生父亲,你也休想从我身边将他夺走,他天是我风中彻的儿子,便永远是我的儿子,你…。”风中彻正口无遮拦的对目昆仑严厉指责,却看到目昆仑正挤眼弄眉的对自己做着诡异表情。

    “你…你还是控制下自己,你…。”目昆仑边试着安抚风中彻的激动情绪,边却仍是不断的挤眼弄眉。

    “你这是什么意思?嘲弄我还是看不起我?便宜都已经让你给占尽,难道还得继续忍受你的屈辱?”风中彻几乎丧失理性的喝斥着目昆仑。

    目昆仑这会半句话都不敢多说,他只是无奈的伸出手指,示意风中彻看向他手指的方向。

    风中彻本不想随着目昆仑而起舞,他知道不论是任何人干了像目昆仑样这等背信弃义的损事,都会极尽所能的顾左右而言他,即便是目昆仑这种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旦干了淫人妻女的勾当,只怕也是同样的德性。

    尤其目昆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再加上他十多年来在玄门修行的深厚功力,肯定知道在这种时候该如何来对付自己,尽管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背叛自己的多年发小,但是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小崽,你怎么起来了?”目昆仑无奈的说着这几个字,提醒着风中彻此时他的儿子落山风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正听着大人们之间的争吵。

    目昆仑的这声小崽,可真是当场将风中彻给吓坏,在他的心目中,不管落山风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是他个人含辛茹苦给带大,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将这孩子从自己手上抢走,即便是他的亲生父亲。

    更何况直到目前为止,他手上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说明切,尽管落山风那张小脸蛋跟目昆仑就是个模子刻印出来,他仍然打心眼里幻想这或许是那亿万分之的例外。

    风中彻转身立刻陪着笑脸的看往目昆仑手指的方向,果然小落山风这时正睡眼惺忪的看着自己,脸迷茫的盯着自己直看。

    “爹,你们在吵些什么?”小落山风似乎是搞不清楚状况的问着。

    要知道不管是风中彻还是目昆仑,这两个人都是看着落山风从小到大,是最关爱疼惜他的人,尽管他嘴里喊着目昆仑为叔叔,但是彼此间的情份完全不下父子,尤其这两位至亲之人彼此间又是那么肝胆相照,在小落山风的世界里,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争执冲突的可能。

    尤其刚刚风中彻对目昆仑所指责的切,虽然小落山风已在旁听了十之,但是年方岁的他,当时并不能体会其中的不堪意涵,只是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杀红眼的父亲,不知他为什么会如此愤怒的对着目昆仑吼叫。

    风中彻只能强行按捺自己的满腔怒气,转而安抚在睡梦中被争吵声惊醒,然后又听到自己与目昆仑争吵的小落山风,并在未来的很长段时间里都不再提及此事。

    风中彻之所以不愿再提此事,方面是他并不确定当时的小落山风到底听到多少他与目昆仑的争执,要是自己冒然开口,反而给了小落山风追根究底的机会,这不等于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另方面,自从那回争吵过后,风中彻与目昆仑便已形同老死不相往来,既然彼此的生活中已经再也见不着对方,那些不堪的往事不提也罢,难道还真能将目昆仑给杀了泄愤?

    只不过这么来,风中彻胸口的那块大石,便始终噎在心里无法放下,几年来不但意志日渐消沉,原本精壮如牛的身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短短不过年的时间里,就无奈的撒手离开他最挚爱的小落山风。

    尽管如此,身为小落山风父亲的风中彻,仍是深爱这个孩子更甚于自己所受的屈辱,他在临终之前,请人去将多年未见的目昆仑喊来见自己面,准备在小落山风与目昆仑面前做出最后的交代。

    “小崽,有件事,现在是到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否则等我双腿蹬,这世界上便再也没人可以告诉你这件事了。”风中彻虎眼含泪的看着十岁的小落山风,极度悲愤,却又不得不然的对他说着。

    “你别多说话,有什么要交代我帮你办的事,尽管对我说就行了,别为难孩子。”目昆仑边安抚着风中彻,边伸手去为他把脉,试着看看能否有最后点机会将他救活。

    没想到风中彻尽管气若游丝,当感受到目昆仑的根手指搭上自己的脉搏,硬是使尽吃奶的力气将他甩脱,毕竟自己这辈子已经受尽他的屈辱,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种时刻承他的情。

    只是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刻就在眼前,年仅十岁的小落山风仍是他内心的牵挂,虽然他曾经做过无数的心里准备,想过身边每个可以让他托孤去照顾抚养小落山风的人,却在最后刻,让这个永远无法迈过去的坎给打消念头。

    那就是既然小落山风的生父还在世,有什么理由不让这孩子回到自己亲生父亲的身边?自己已经贪婪的将这孩子多留在身边年之久,是时候该让他们父子团圆了。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风中彻先是堵住了目昆仑的嘴,紧接着又对小落山风说道:“小崽,爹爹告诉你件事,你得仔细听了。爹爹这就要走了,以后…。”

    风中彻话才说到这,小落山风便泣不成声的抱着自己的父亲。

    尽管过去这么多年来,风中彻这个大粗的单亲父亲总是丢落的带着小落山风跌跌撞撞过日子,但是父亲就是父亲,小落山风知道只要有口吃的,父亲永远会等到孩子吃饱了才会拾起残羹剩饭简单应付自己的肚子。

    所以小落山风赶在风中彻要将接下来的话给说出之前,急忙把抱住风中彻,不让他把要说的话给说出。

    原来小落山风早就明白当年风中彻与目昆仑争吵的原因,虽然开始并不知道他们到底都在说些什么,但是随着他天天的长大,自然也越来越清楚目昆仑与自己的长相是怎么回事,只要回想起当时他们所争吵的内容,就能轻易串起这整件事的始末。

    但是与风中彻十多年的父子情谊,让小落山风不愿面对这个事实,虽说目昆仑从小就没亏待过自己,他也不能因此就背叛风中彻这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尤其目昆仑自始至终都不曾与自己相认,自己自然也毫无理由去认他这个父亲,既然如此,那就大家各自安好,不需要去影响各自的生活。

    因此,当风中彻在临终之际,仍想着托人去将年来早已老死不相往来的目昆仑喊来这里,小落山风便知道他的用意,就是要在他生命的最后刻,让自己与目昆仑这个生父相认。

    便是因为如此,小落山风早就打好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父亲说出他想说的话,即便阻挡不住,他也不会去认这个父亲,既然过去十年他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父亲,那就远远都不要承认这件事,反正在小落山风的内心深处,他的父亲就只有个,那就是从小带着自己长大的风中彻。

    “爹爹,我不需要任何人来照顾我,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你要我练的功我都练了,你要我读的书我也都读了,我的身边不需要其他任何人。”小落山风开口就斩钉截铁的将风中彻想说的话给完全堵死。

    “孩子…。”风中彻听到小落山风这番言语,才知道原来这孩子早已知道切,只是这些年来他始终什么都不说。

    “小崽…,要不,还是让你爹爹把他想说的话说完?”目昆仑自然不似小落山风那般决绝,尤其这个老友都已经命在旦夕,现在他想说的话,肯定是他认为最重要的话,无论如何,都该让风中彻把想说的话给说出来。

    “爹爹刚刚说了,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他想说的话,我完全知道,不需要多此举在你的面前再说次。”小落山风固执的说着。

    “爹爹懂了,爹爹…,爹爹很高兴,爹爹…。”说到这里,风中彻便心满意足的咽下最后口气。

    从那刻起,落山风与目昆仑这天大的仇恨,便再没冰释前嫌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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