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公主抉择
静和的婚事，沈眉庄看着选定的几个人选都很是满意。
但静和却心里不大情愿，自小，什么事情她都要听自己额娘的，可这件事，静和却想由自己决定。
当然，额娘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的想法。
公主嘛，平平安安，稳稳当当的一辈子，留京有皇兄撑腰，还能常伴额娘身边，在额娘眼里就是最好的。
可是，静和也想选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静和知道，单凭自己是无法说服额娘的，数十年的执念，额娘不会轻易放下。
好在，静和还有弘晙的帮助。
这个哥哥平日里看起来冷心冷肺万事不入心，平日里看不起自己这乖乖听话，和个提线木偶似的样子。
可是要是自己真的去求他，哥哥也不会袖手旁观。
果然，等静和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弘晙便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眼神看着静和，眼里带着兴味，带着兴奋，还有找到叛逆同伴的一丝愉悦，隐藏的更深的，还有担忧。
“你可想好了，不要看着静安和胧月想干什么，你就想干什么，这件事情，不是从众便好的。”
“静安去的那部落，海蚌公主掌权多年，早就对大清臣服，静安去那里，也是有接替海蚌公主的意思，皇兄……私底下也给了不少支持。”
“你可想好了。”
弘晙看着自己这个一向不显于人前的妹妹，眸色深沉，脸上罕见的严肃。
“哥哥，我知道的。这不是我一时的决定，也不是看着静安和胧月姐姐而做出的决定。”
“我只是，想过……”
弘晙看着静和，抢先说出了，“你只是被额娘做的决定太多，一直以来什么自己都无法做主，活在额娘的影响下，你太累了。”
“但是……”弘晙的那双眼睛就那么看着静和，好像要透过所有看到自己这个妹妹的内心深处，看透她的一切。
“你想摆脱她的控制，还是真的想去蒙古？”
“你最好分清楚了。”
看着静和顿住的样子，弘晙这次倒是有耐心。
“静安自小就是不受拘束的性子，莹贵太妃太纵着她了，自小便舞刀弄剑，她适合草原，她喜欢自由，蒙古能给她自由。胧月，皇阿玛那么宠她，自小在公主里就是独一份的，如今见弘曜哥哥给了静安那么好的前途，自然心里不快，她也渴望权柄……”
“而你呢？”
弘晙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
想了想，弘晙压低了声音。
“静安嫁去的那个部落，她掌权难度不大，早就归顺大清了，而且静安那个脾气，自己就立得起来，还有弘曜哥哥私底下撑腰，过去掌权是顺理成章的事。”
“你呢？”
“胧月那性子也是，她可精着呢，前些日子还与皇兄私下交谈过……”
“你可想好了。”
看着那脸上露出些许茫然的妹妹，弘晙罕见地叹了口气。
“蒙古，不是你唯一的出路。”
“而且，你要知道，是你真的想去蒙古？还是想要逃离额娘……”
静和嘴唇翕动，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弘晙止住了她的话。
“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这件事你要想清楚了。”
“记住，是你自己真正想要的，而不是为了逃离。”
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弘晙沉默着坐回了书案前，看着自己那刚写了一半的奏章，弘晙犹豫片刻，竟是罕见的难以下笔。
如今脑子里全是关于静和的事，弘晙便把奏章放到一侧。
过了几日，静和又来找过弘晙，谁也不知道兄妹俩到底谈了什么，只知道八阿哥当晚便去了养心殿。
兄弟二人秉烛夜谈。
第二日，皇上召见静和公主，谈过后便改了口风。
原本静和公主的赐婚圣旨都要下了。
原本那是个蒙军旗的博尔济吉特氏出身，甚至不是蒙古王公，也是变相的留京了。
但皇上又突然说静和公主的婚事不着急。
沈眉庄却急了。
怎么婚事还突然变卦。
公主们一个一个的，真是。
就是静安带的头，沈眉庄气急下，已经是不管是不是迁怒了。
真是的，怎么还有公主想去哪就去哪里的？
要是静安不自己吵着嚷着要学什么海蚌公主，静和也不会如此。
还有胧月，就有样学样，让静和也跟着两个姐姐学。
沈眉庄已经气的的快要神志不清，恨不得立刻把静和给拉回来问个清楚。
但是，静和面对母亲的质问，倒很是平静。
“您希望女儿能留在京城，不也是希望能在京找一个能为哥哥提供助力的夫婿吗？”
“从小到大，女儿都按照您的心意，从来不敢违背，年少时，公主阿哥们一起玩耍，您都要拘着儿臣在屋子里背书。”
“甚至……”
静和的手微微颤抖，“您遗憾哥哥身子不够康健，虽然极得皇阿玛宠爱，可却不知道能不能长到成年，后来哥哥身子好些了，也是没有登上帝位。”
“自儿臣出生起，您就遗憾儿臣不是个阿哥，只有膝下能有一个健康的阿哥，您才能为外祖家带来更多，家族更加显赫，甚至能够……”
静和没有再说，可沈眉庄和静和二人都心知肚明。
“您自小便是为入宫做打算，按着嫔妃的标准培养的，也是为了家族而进宫的。可是哥哥却不与外祖家亲近，甚至与额娘您也不像寻常母子那般。”
“您控制不了哥哥，就只能来管束儿臣，让儿臣活成一个合您心意的女儿，一个能让皇阿玛注意到的足够标准的“公主”。”
“可是，女儿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静安姐姐可以追寻自己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胧月姐姐可以任性？”
沈眉庄已经气急，“静和，额娘都是为了你好啊，难道嫁到蒙古去就是什么好的选择？你不要因为与额娘赌气，就拿自己的一辈子做赌注呀。”
静和微微垂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母女二人之间沉默下来，一时没有人说话，殿内落针可闻。
“不是的，儿臣不会嫁到蒙古。”
“什么？”
沈眉庄听的不太清楚，连忙问道。
“儿臣不会嫁到蒙古。”
这时候，静和才抬起头，看向沈眉庄。
“哥哥为儿臣争取过了，既不留在京城，也不嫁到蒙古。”
但静和却心里不大情愿，自小，什么事情她都要听自己额娘的，可这件事，静和却想由自己决定。
当然，额娘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的想法。
公主嘛，平平安安，稳稳当当的一辈子，留京有皇兄撑腰，还能常伴额娘身边，在额娘眼里就是最好的。
可是，静和也想选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静和知道，单凭自己是无法说服额娘的，数十年的执念，额娘不会轻易放下。
好在，静和还有弘晙的帮助。
这个哥哥平日里看起来冷心冷肺万事不入心，平日里看不起自己这乖乖听话，和个提线木偶似的样子。
可是要是自己真的去求他，哥哥也不会袖手旁观。
果然，等静和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弘晙便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眼神看着静和，眼里带着兴味，带着兴奋，还有找到叛逆同伴的一丝愉悦，隐藏的更深的，还有担忧。
“你可想好了，不要看着静安和胧月想干什么，你就想干什么，这件事情，不是从众便好的。”
“静安去的那部落，海蚌公主掌权多年，早就对大清臣服，静安去那里，也是有接替海蚌公主的意思，皇兄……私底下也给了不少支持。”
“你可想好了。”
弘晙看着自己这个一向不显于人前的妹妹，眸色深沉，脸上罕见的严肃。
“哥哥，我知道的。这不是我一时的决定，也不是看着静安和胧月姐姐而做出的决定。”
“我只是，想过……”
弘晙看着静和，抢先说出了，“你只是被额娘做的决定太多，一直以来什么自己都无法做主，活在额娘的影响下，你太累了。”
“但是……”弘晙的那双眼睛就那么看着静和，好像要透过所有看到自己这个妹妹的内心深处，看透她的一切。
“你想摆脱她的控制，还是真的想去蒙古？”
“你最好分清楚了。”
看着静和顿住的样子，弘晙这次倒是有耐心。
“静安自小就是不受拘束的性子，莹贵太妃太纵着她了，自小便舞刀弄剑，她适合草原，她喜欢自由，蒙古能给她自由。胧月，皇阿玛那么宠她，自小在公主里就是独一份的，如今见弘曜哥哥给了静安那么好的前途，自然心里不快，她也渴望权柄……”
“而你呢？”
弘晙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
想了想，弘晙压低了声音。
“静安嫁去的那个部落，她掌权难度不大，早就归顺大清了，而且静安那个脾气，自己就立得起来，还有弘曜哥哥私底下撑腰，过去掌权是顺理成章的事。”
“你呢？”
“胧月那性子也是，她可精着呢，前些日子还与皇兄私下交谈过……”
“你可想好了。”
看着那脸上露出些许茫然的妹妹，弘晙罕见地叹了口气。
“蒙古，不是你唯一的出路。”
“而且，你要知道，是你真的想去蒙古？还是想要逃离额娘……”
静和嘴唇翕动，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弘晙止住了她的话。
“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这件事你要想清楚了。”
“记住，是你自己真正想要的，而不是为了逃离。”
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弘晙沉默着坐回了书案前，看着自己那刚写了一半的奏章，弘晙犹豫片刻，竟是罕见的难以下笔。
如今脑子里全是关于静和的事，弘晙便把奏章放到一侧。
过了几日，静和又来找过弘晙，谁也不知道兄妹俩到底谈了什么，只知道八阿哥当晚便去了养心殿。
兄弟二人秉烛夜谈。
第二日，皇上召见静和公主，谈过后便改了口风。
原本静和公主的赐婚圣旨都要下了。
原本那是个蒙军旗的博尔济吉特氏出身，甚至不是蒙古王公，也是变相的留京了。
但皇上又突然说静和公主的婚事不着急。
沈眉庄却急了。
怎么婚事还突然变卦。
公主们一个一个的，真是。
就是静安带的头，沈眉庄气急下，已经是不管是不是迁怒了。
真是的，怎么还有公主想去哪就去哪里的？
要是静安不自己吵着嚷着要学什么海蚌公主，静和也不会如此。
还有胧月，就有样学样，让静和也跟着两个姐姐学。
沈眉庄已经气的的快要神志不清，恨不得立刻把静和给拉回来问个清楚。
但是，静和面对母亲的质问，倒很是平静。
“您希望女儿能留在京城，不也是希望能在京找一个能为哥哥提供助力的夫婿吗？”
“从小到大，女儿都按照您的心意，从来不敢违背，年少时，公主阿哥们一起玩耍，您都要拘着儿臣在屋子里背书。”
“甚至……”
静和的手微微颤抖，“您遗憾哥哥身子不够康健，虽然极得皇阿玛宠爱，可却不知道能不能长到成年，后来哥哥身子好些了，也是没有登上帝位。”
“自儿臣出生起，您就遗憾儿臣不是个阿哥，只有膝下能有一个健康的阿哥，您才能为外祖家带来更多，家族更加显赫，甚至能够……”
静和没有再说，可沈眉庄和静和二人都心知肚明。
“您自小便是为入宫做打算，按着嫔妃的标准培养的，也是为了家族而进宫的。可是哥哥却不与外祖家亲近，甚至与额娘您也不像寻常母子那般。”
“您控制不了哥哥，就只能来管束儿臣，让儿臣活成一个合您心意的女儿，一个能让皇阿玛注意到的足够标准的“公主”。”
“可是，女儿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静安姐姐可以追寻自己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胧月姐姐可以任性？”
沈眉庄已经气急，“静和，额娘都是为了你好啊，难道嫁到蒙古去就是什么好的选择？你不要因为与额娘赌气，就拿自己的一辈子做赌注呀。”
静和微微垂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母女二人之间沉默下来，一时没有人说话，殿内落针可闻。
“不是的，儿臣不会嫁到蒙古。”
“什么？”
沈眉庄听的不太清楚，连忙问道。
“儿臣不会嫁到蒙古。”
这时候，静和才抬起头，看向沈眉庄。
“哥哥为儿臣争取过了，既不留在京城，也不嫁到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