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杀了剐了

    黎语颜俯下身,清浅一笑:「对,你心里猜想的是对的,我便是麟卿阁阁主。」

    亲耳听闻,再加自己方才已经猜出来,到了此刻,夜振贤仍然不敢置信。

    他痛苦大笑:「所以我一直以来寻找的神医真的是你。」

    她是神医,即便他再怎么求,她都不会帮她诊治。

    此生他是当不了男人了。

    这时,夜翊珩再度开口:「夜振贤你可知自己如何成了阉人?」

    夜振贤眼眸一缩:「怎么说?」

    「事到如今,说与你听也无妨。」夜翊珩嗓音凉薄,丝毫不近人情,「彼时你给颜颜下了极乐散,要废了你,与孤来说易如反掌。」

    夜振贤瞳孔震颤:「是你派人阉了我?」

    旋即苦笑:「我说怎么有两个女子的身量比我还高,原来是太子给我下套。」

    他败了。

    早早地失败了。

    可笑的是,还幻想着寻到神医,让神医让他再生,重新当了男人。

    眼前的夫妻,一个废了他,一个是神医。

    无论如何,他都斗不过他们。

    「算你们狠。」他咬牙切齿道。

    百里峥嵘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错了,从始至终是你惹错了人。倘若你没给我姐姐下极乐散,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我姐夫会废了你么?」

    「事到临头,你还在怪旁人,一点悔过的心思都没有。啧啧啧,枉费你当了那么多年的贤王。」

    「你当得了贤这个字么?」

    夜振贤却冷笑:「父皇封我为贤王,何尝不是羞辱我?」

    夜渊摇摇头,叹息一声:「你缘何不能往好处想,朕希望你贤德一些?你偏要反着来,朕也护不了你。」

    「父皇从来不曾护我,我手脚尽废,您也不曾露出惋惜神情来。」

    夜振贤的心麻木了。

    母妃早早过世,与他一母同胞的大哥早没了,父皇眼中只有自己。

    皇祖母不在后,他这个皇子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

    夜翊珩分明比他还惨,父皇要杀他,皇祖母不疼他,而今他却是众望所归的储君。

    此番对比,教夜振贤的心寸寸裂开。

    黎语颜能承认自己是神医,父皇一点都不感到惊愕,可见父皇也早知晓。

    这个时候,还有谁能来帮他?

    以往曾想着夜家的江山,他们兄弟怎么斗,这江山还是夜家的。

    而此刻,他无比希望那夜黑色帷帽的女子能出手将夜家江山倾覆了。

    只可惜,他没死在争权夺位上,倒是死在了明白神医是何许人后。

    当即闭了眼:「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夜翊珩道:「你以为孤不敢杀你?」

    说着,拱手与父皇道:「夜振贤与老大一般,秉性龌龊。皇贵妃所出的两个儿子,皆对阿玖有过一样的心思。老大何故而死,父皇想必记忆犹新。夜振贤不仅对颜颜有过歹意,对阿玖亦如是。父皇,儿臣命人去了夜振贤的势,便是出自此般原故。」

    皇帝颔了颔首:「合理。」

    说话时,摆了摆手:「此等废物,拿去杀了剐了,喂狗罢。」

    嗓音极度寒冷。

    夜振贤彻底慌了:「父皇,我可是您儿子啊,亲儿子啊!」

    夜渊凉凉反问:「你好意思说是朕的儿子?」

    旋即怒喝:「朕怎么会生出你这等畜生?定是你母妃上梁不正,才导致你与老大一个德性。」

    当下就要唤御林军带去行刑。

    夜

    翊珩阻止:「父皇,他还有用,与他接头的女子颇有嫌疑。」

    夜渊颔了颔首:「这人渣就交给太子处理罢。」

    「是,父皇。」夜翊珩领命。

    黎语颜禀道:「父皇,宫宴上,虞莹蕾在橘子酒里下了毒。儿臣以牙还牙,让虞莹蕾喝下那酒,虞莹蕾这才着急回府,想来是为及时服用解药。此事上,虞莹蕾妄图给儿臣与端王妃下毒,千真万确,还望父皇明断。」

    「杀了,杀了。」夜渊恼了,「不过一个北凉公主,意图谋害天晟太子妃,其罪当诛。」

    黎语颜又道:「父皇,儿臣与太子殿下一般意思,要用虞莹蕾来引黑色帷帽的女子现身。」

    夜渊连连颔首:「天晟的将来有你们,父皇很是欣慰。」

    太子夫妇心思缜密,不像他,遇事恼了,只会杀干净了事。

    当天,夜翊珩派人将夜振贤送回了贤王府。

    虞莹蕾见他瘫软在担架上,久久不能起身,惊愕不已:「王爷怎么了?」

    夜振贤朝她努了努嘴,费力道:「快扶我进屋。」

    东宫的人就这般将他扔在石板上,仿若扔一块破布。

    虞莹蕾吩咐下人:「来人,还不快抬王爷进屋?」

    陌尘上前阻止:「慢着。」

    不多时,若风带人将贤王府中三百余人集合起来。

    陌尘朗声道:「奉太子殿下命令,即日起,贤王府除贤王与贤王妃,其余人等全都发配边疆。」

    众人听闻,惊愕不已。

    反应快的迅速涌到陌尘若风身边,跪下请求:「我等不想去边疆。」

    「若能告发这两人,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殿下定能网开一面。」若风大声道,「有话讲的,此刻立刻出府,会有人接待你们。」

    立时有人出府门。

    更多的人却是摸不着头脑,呆愣在原地。

    虞莹蕾蹲下身,在夜振贤身旁哭泣:「王爷,你如何落到此番境地?」

    哭时,掏出帕子遮了眉眼,一道恶毒的眼色看向自个从北凉带来的宫女。

    宫女会意,很快跪到陌尘跟前:「奴婢有话要与太子妃亲口说。」

    虞莹蕾哭得愈发厉害了:「王爷,你瞧妾身身旁的婢女也要舍我而去了。」

    陌尘俯身,冷冷问宫女:「是何等重要的话?」

    宫女道:「极其重要,奴婢要告发贤王妃,必须亲口与太子妃说。」

    虞莹蕾怒指宫女:「往日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待我?」

    宫女佯装缩了缩身子:「王妃待我是不薄,但人为自保,有些事不得不说。」

    陌尘笑了:「就凭你们的伎俩?」

    话音未落,他一把钳住宫女的下颌,轻松卸了她的下颌骨。

    抬手命暗卫折来两根细木棍,从宫女口中夹出一小块刀片,又从她的鞋子里搜出一把匕首。

    「你想借机与太子妃说话,用此刀片封其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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