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司少的隐疾

    说出的话覆水难收,司薄年正在气头上,已经顾不得太多,他倏地起身,修长如汉白玉般的身影靠近她,长指一捏,掐住她的肩膀,狠厉的目光暴露出强悍的占有欲,“我说过,你属于我,只能属于我。”

    陆恩熙肩膀刺痛,端不住果盘。

    嘭!

    餐盘落地,瓷器在地板上摔得粉碎,里面切好的水果也散落一地。

    她昂起头,泪水夺眶,强忍着悲愤,咬牙道,“这些话,你是不是……很早就想说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人”

    看到她的眼泪,司薄年的手终于松开一些,但余怒未消,“你不用在我面前可怜兮兮演戏,你怎么想的,我很清楚。”

    陆恩熙苦笑,她一闭眼,泪水更加疯狂,她不想哭,可是身体不受控制,眼泪不听话,“你知道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装什么了!

    她还不够狼狈吗

    司薄年拽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回一捞,将女人紧紧箍在胸前,“你以为何居正能帮你父母回来何居正的父母和爷爷,确实身居高职,但是你信不信,只要他插手你家的破事,一夜之间,整个何家都会被清扫出局”

    陆恩熙被他锁在怀里无法动弹,实际上听到这句话,她确实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她盯住男人的瞳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爸和大哥的事,是不是牵扯到上面”

    她不敢想的可能性,是真的

    司薄年再生气再愤怒,还不至于失控到这个程度,他不会透露不该让她知道的,而是冷哼道,“用你当律师的脑子好好想想。”

    陆恩熙想不出,不,她是不敢、不愿往深远的方向联想,她怕一语成谶,怕联想成真,如今,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根浮木,而司薄年似乎是唯一的屏障。

    “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是不是有办法帮他们”

    司薄年菲薄的唇勾着冷漠的弧度,辛辣道,“你不觉得现在问我这个,很可笑”

    她打的什么算盘

    看准何居正身家背景不同凡响,所以想要攀上何家,借用何居正的身份,抹平她父母的历史。

    所以,她一步步走近何居正,最后的用意是想嫁给他吧!

    司薄年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却另外偷偷做嫁衣。

    该死的女人!该死!

    而陆恩熙几乎可以断定,这件事唯一可以凭借的就是司薄年,他肯定知道内幕。

    如他所说,何居正绝对不可以搅进这个局面。

    正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才更应该与此事彻底划清界限,不然她不是害了何居正吗

    想清楚这一点,陆恩熙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要怎么样,你才愿意帮我”

    司薄年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却无法生出一丝怜悯,“你身上还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吗你拿什么让我为你冒险”

    陆恩熙好像被当众扇了一巴掌。

    所有温柔、所有自以为是的情分,全都土崩瓦解。

    她慢慢泄气,从他怀里滑落出来,“我知道了,我不配司少出手帮助。”

    咔嚓!!

    窗外响雷再次爆裂,闪电的白影铺在玻璃上,好像魔鬼的手要抓取灵魂。

    陆恩熙望着被雨幕遮挡的天空,白天却像黑夜,密不透光。

    司薄年握紧了拳头,早已忘了右臂的伤,“你父母现在还能在好端端在国外生活,你以为是老天在帮他们”

    陆恩熙疲惫地回头,再度对上他被怒气充盈的双瞳,“你什么意思”

    “你大概还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势力想要他们的命,让他们再也无法开口。”

    陆恩熙膝盖一软,手紧紧扶住了书架,“有人要杀他们”

    “还不能确定是哪些人,但我派去的眼目已经好几次及时阻止对方下手,否则上次你哥根本没本事活着上飞机。”

    陆恩熙听愣了,听傻了。

    她以为父母的危险只是来自司家,是司薄年派人做的。

    没想到,还有别的力量想要谋害他们。

    而现在,是司薄年在背后救他们。

    她误会了什么吗

    “你……派人在美国暗中保护他们从、从什么时候开始”

    司薄年道,“我说了,你会信”

    陆恩熙不敢轻易惹恼他,就算她再憋屈,也得忍着,“我信你,请你……请你继续保护他们。”

    这耻辱的话,她几乎是埋葬了所有的尊严才说出来的。

    她的骨气,她的骄傲,骤然间分文不值。

    这个滋味实在可耻,又无能为力。

    她真恨。

    “理由呢”

    “你……你想要什么”

    “明天晚上九点,帝尊。”

    说完,他拂袖而去。

    门打开,又嘭地关上。

    陆恩熙扶着书架,一点点滑落,最后跪下地板上。

    她没淋雨,后背却湿透了。

    明晚,帝尊。

    这个提醒足够明显,司薄年要她的身体。

    陆恩熙望着窗外电闪雷鸣,突然想笑,可泪水却比笑容来得更快。

    终究,她还是躲不过,还是逃不掉……

    这边。

    司薄年被怒气催逼着,徒步走入了瓢泼大雨。

    视线被雨水冲刷,他对来往车辆的鸣笛置若罔闻,迈开大步走在人行道上,全然枉顾红色信号灯,还有两边疯狂的叫嚣。

    淋了二十多分钟的大雨,他思绪终于稍微顺了。

    然后他出离的理智一点点回归。

    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

    他烦躁地拿出手机,“是我。”

    半个小时后。

    “不是已经好多了吗怎么又失控”

    洛城最隐蔽的私人诊疗中心,戴着眼镜的路易斯医生为他做完检查,忐忑道,“是什么契机让你失控的”

    司薄年大口大口抽掉手里的香烟,**的发梢不断滴水,他却好像看不到,“她。”

    路易斯在ipad上做记录,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又是你的前妻。”

    已有的记录上,记载着司薄年每次失控的时间和事件。

    司薄年疲累地按住眉心,认命道,“是她。”

    路易斯仔细翻看以前的记录,不得不告诉他一个事实,“威廉,我必须提醒你,你每次发病,都和她有关系,如果不是她,你应该早就痊愈了,所以你要好好想清楚,是要痊愈,还是要继续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