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稻草人

    沈宴之:“对,你睡沙发。”说完便起身走向卧房,准备休息。

    “我睡沙发,那你也得跟我一起睡沙发。”

    “凭什么”

    “就凭……”白羽笙轻柔的勾了勾手,手指勾住了他的腰带,暧昧的眼神勾住了他的心。

    沈宴之的若有所思掩饰着实际上的心火难耐,喉结微微滑动着,眉梢轻挑,饶富意味的审视着白羽笙,:“怎么,看样子今天想要玩点违法的”

    白羽笙用力一拽,直接将他拽到了床上,:“你少装蒜,就算我把你人玩儿没,也是合法的。”

    任凭她肆意纵火妄为,沈宴之反客为主,一把将她的小身段儿搂在自己的身下,质问她:“你真以为这点招数就想要把我打发了不成”

    “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是个理智的男人,不是随随便便的就可以蒙混过关的。”

    “理智吗”白羽笙偏偏不信这个邪,娇蛮的吻住了他的清唇,尽可能的侵犯着男人的底线和禁忌,让他在自己的领地里迷失沉沦。

    她的小手摸索着他的腰际,试图圈住,不让他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沈宴之保留着一丝理性,:“想让我消气,所以开始取悦我了”

    “不是。”

    “那是什么”

    白羽笙小脸儿一红,笑嘻嘻的低吟着:“我就是单纯的馋你身子而已。”

    “你!”沈宴之气急败坏的盯着她,:“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

    白羽笙大眼睛眨了又眨,红晕的脸蛋外加上无辜的眼神惹人生怜,躲在他耳边说:“你都说到底了,还质疑我喜不喜欢你”

    沈宴之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你这么大个姑娘家不嫌羞得慌”

    “我又没说给别人,我自己的老公,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那是我自己毕生的自由,你永远都是我的。”

    “说爱我,快点。”

    “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白羽笙用一种绵软的口吻在他的耳边无限循环,沈宴之的理智也在她的情话间一点点的消亡。

    一刚一柔,天作之合。

    夜深了……

    翌日清晨,六点多。

    巡捕房等人来到了《孤野迷踪》的拍摄现场。

    这里其实是个小村落,有一片荒地被剧组看中,成为了电影的取景地。

    邹月白死了以后,罗斌和编剧等人连夜将剧本改成了双女主电影,拍摄的进度丝毫没有耽搁。

    据悉,今天凌晨五点左右剧组开工,两名女主角需要穿梭在荒地之中,提前熟悉一下路线,结果迷失了方向,跑去了村民的田地里。

    本来是打算马上回返,结果却发现了一件怪事,吓得连整个剧组都不敢开机拍摄。

    立在田间的稻草人,原本附裹着的枯黄稻草,却被挂上了隐隐血色。

    脚下肥沃松软的土地上,依稀可见深色的潮湿未干,疑似是残留下来的血液。

    巡捕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

    “我看应该把里面的尸体放下来了。”白羽笙看着湿软的土地上的血迹,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里就是割头现场。

    沈宴之找了几个探员,将高高架起的稻草人放了下来。

    这个重量,基本可以确定是成年的男子。

    稻草人被放了下来,几人开始一点点的将稻草除去,将里面包裹着的尸体裸露出来。

    是一具身着西装的无头男尸。

    经过确认,就是邹月白本人。

    拍摄的场地发现了尸体,整个剧组都在人心惶惶。

    “探长,咱们这个戏还能拍吗”罗斌明知故问道。

    “不光不能拍,而且你们这些人,与邹月白有过接触的,有可能还要去巡捕房问话,做好心理准备吧。”

    “可是这……”

    白羽笙以最快的速度对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与分析,招手将沈宴之和孔武等人叫了过来:“你们过来一下。”

    “有发现吗”

    “尸体的死亡时间,和我之前在心中估算着的差不多,就是昨天的早上七点至八点左右。”

    “也就是电影上映当天早上”

    “对,没错。根据出血量来分析的话,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值得注意的是,死者的死因是失血过多。”

    “哦不然呢”

    “一般来说斩首的死因,并不是失血过多,而是大脑缺氧,造成脑死亡。躯干和头颅分离,大脑氧气和血液供应随之中断,渐渐的失去知觉,造成了死亡。我之前也说过,凶手的手法不太熟练,凶器也不是很完善,切口顿挫,没办法砍掉他的头,而是一点点的切断,而这种行凶方式也就证实了邹月白的死因,行凶的时候切断了颈部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

    “也就是说……无论凶手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身首异处只是展示给我们的尸体的状态,是吗”沈宴之说道。

    “没错。”

    “其他的事,我需要将尸体搬回去再研究,要不我就先带着尸体回去吧”

    “行。”

    沈宴之命人将尸体先抬回去,尽量保持尸体的完好。

    白羽笙则是借着他们搬运尸体的功夫,本着调查的宗旨,自行在这片稻田地里走了走。

    前面有一片荒芜的空地,堆满了稻草。

    “白姐姐,你来这边干什么,一会儿走远了。”小铃铛跟在她的身后提醒着她。

    “让他们先等我一下,不着急。我就是想知道尸体是怎么被扎在稻草人里面的。凶案现场有血,却没有发现稻草的痕迹,这是为什么呢会不会是在这片稻草堆里,把稻草人扎起来的呢”

    小铃铛却回答道:“这种稻草人挺常见的,我刚刚也看了,是最简单的扎系方法,一点都不难。”

    “可是……你也知道指纹的事,根据凶手的指印,以及凶手的行为分析,凶手极大可能是个女人,一个女人将稻草人扎好,又举起来立在田间,难度有点大啊。要知道,里面可是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啊。”白羽笙越来越觉得奇怪。

    怎么都想不通……

    “也是啊……”

    之后,两人便在空地的稻草堆上蹲身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白姐姐,这里有点不太一样,这些稻草的下面有些湿湿潮潮的,你快过来看一看。”

    白羽笙伸手去摸了摸,虽然不明显,但确实有些不一样的手感,但并非是稻草的本来手感。

    “都是些发黄的稻草,没有露水,又已经早就过了潮湿的天气,底下一层怎么会潮呢怎么会呢”白羽笙满怀疑思后,对小铃铛说:“咱们俩把这一小块儿的稻草带回去,仔细的检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好。”

    说是一小块儿,实际上可不少。两人一人捧着一大把,装进袋子带回了巡捕房。

    回到巡捕房后,白羽笙终于可以将邹月白的尸体和头颅摆在了一起。

    身首分离,尸体的样子变化还是蛮大的。

    白羽笙叉着腰,不禁由衷的叹了叹:“真是不好意思了,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白姐姐,你这么喜欢他,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我可不难受,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谁会为了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电影明星难受闲的”

    “可我看有些女的为了邹月白都哭了。比自己亲爹死了都难受。”

    “就你会说话。邹月白生前确实有不少的忠实影迷,死得这么突然有些人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的嘛。”

    “嗯,的确是这样。”

    白羽笙的验尸已经初步的完成。看着小铃铛在一旁闲的没事做,白羽笙突然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儿想让小铃铛去做。

    “小铃铛,你……是不是没什么事情了”

    “嗯啊。”

    “给你个好事儿,你愿不愿意干。”

    “啥好事”

    “下班休息的好事儿。”

    面对白羽笙的引诱,小铃铛浑身上下都在质疑。

    “白姐姐,要不你实话实说呗。”

    “是这样的,你呢,一会儿拿着我的钱去买些吃的东西,然后代表我去影迷会跟他们混一会儿,再然后跟那帮女的多打听打听关于邹月白的事。再再再然后筛选一下,回来汇报给我,怎么样”

    “还有几个然后,要不你一起说

    “没了。”

    “就是让我去影迷会当间谍呗”

    “对。”

    “还得筛选”

    “这是间谍的专业素养,你可以的。”白羽笙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你确定”小铃铛不太愿意去。

    白羽笙用一种坚定的眼神鼓舞着他,:“组织上会记得你的。”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怕沈宴之会把我腿打折,你总不愿意看着我以后工作的时候坐轮椅吧,你看到了难道不会觉得愧疚吗”

    “别说了,我去还不行吗”

    “拜拜。”

    “等会儿”小铃铛特别认真的说:“剩钱归我”

    “我再给你加一百块钱,如果你能用两朵悼念用的菊花就搞定一切,就是你的能力。”

    “我看也不用买什么菊花,买两袋唠嗑儿必备的瓜子我看就足够了。”小铃铛可以想象到邹月白的狂热影迷都是些什么人……

    “组织上认同你这种想法。”

    临走之前,小铃铛的背影都开始变得高大了。

    小铃铛前脚走,沈宴之后脚便进来了。

    沈宴之还在觉得奇怪,:“这大白天的,你那助手干什么去了”

    “你都说了是我的助手,管得真宽。”

    沈宴之暂且不与她计较,毕竟白羽笙在巡捕房里唯一的下属就是小铃铛了……

    他问:“验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白羽笙将尸体上盖着的白布轻轻的拉了开,并回复他说:“是有发现,不过并不多。”

    “说来听听”

    “首先死因和死亡时间已经确定下来。在死之前,应该服用过迷药,其次我所发现的就是尸体和头颅之间本质上不同的地方。基本确定案发现场就是那片泥泞的土地上,尸体的衣服上沾上了泥土,四肢和指甲里也发现了细微的泥粒,可是头颅上却没有一点点的痕迹。”

    “凶手特意的去擦拭过。”沈宴之说。

    “不仅如此,头发上也有清洗过的痕迹,在发现头颅的当天,我还闻到了一种洗发水的香气。也就是说,死者在稻田地里被杀害,头颅被拿走后,凶手还要为他洗头发,还忍不住用自己的手去抚摸着他的脸庞,这是什么意思是爱他还是恨他呢”

    是何种扭曲的心理,才会让凶手去做这一系列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呢

    对此,沈宴之分析道:“假设身首异处是因为对邹月白刻骨的仇恨,为他洗头,抚摸他的脸颊又是对他的爱怜,凶手对死者萌生出来的情绪是强烈的,也是极端的。因为这种情绪而爆发出来的杀机,极有可能。可是如果邹月白的身边有这样一号人,应该不难被发现才对。真的有可能会是某些狂热的影迷所为吗”

    白羽笙否定了沈宴之:“应该不会是影迷所为。首先邹月白并不是个很亲近影迷的人。邹月白作为电影明星,签在了大华电影厂,他的老板也不会让他乱来,影迷若是接近他有一定的难度。除非……是他的某些私人例外,不过这种情况更是微乎其微。”

    沈宴之的眸光间带着些许猜疑:“例外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白羽笙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将自己与小铃铛两人捡回来的稻草摆开来,紧接着,又费力的翻转着尸体,将尸体的后背露给沈宴之看。

    尸体的后背尽是些肉眼可见的小划伤。

    “怎么回事”

    白羽笙对此解释道:“本着调查的目的,我和小铃铛发现了一块空地,空地上堆着稻草,我原本是怀疑,凶手会不会就是在那里将尸体扎成稻草人的。可是却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我在这些稻草上发现了大量的疑似人类的体液残留,和少量的血迹残留。目测这些血迹与尸体背后细微的擦伤有关联,且是死前伤。根据以上我怀疑,死者在临死以前在这片稻草堆上有过激烈的性行为,而与死者一同缠绵的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沈宴之俊美的眉目间写满了诧异:“是情杀”

    “很有可能。可以先从邹月白身边的女性开始查起。”

    倘若是情杀,表面上范围是在缩小,如果邹月白是个滥情的人,那么范围又在无限的扩大着。

    就在两人对于此案皆有疑虑尚未解开之时,孔武敲开了门。

    “探长,外面有点情况,还请过去一趟。”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