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互相打掩护
贝蒂这几天被母亲说教施压，再加上各种负面新闻的影响，心情的确抑郁。
而她跟宫北泽的恩怨纠葛，在家乡这边并无亲友可倾诉。
想来，只有跟千语说说。
一别四年多，她也的确挺怀念这位老朋友。
抛开宫北泽，之前她在江城人生地不熟的，多亏了千语对她各种照顾。
到底是心软，她迟疑了会儿，还是答应“行吧，明天我去找你。”
见她答应，千语暗自欣喜，连忙说“带上孩子一起，我也带了晴晴跟朗朗，正好做伴儿。”
“嗯。”虽然知道她让带着孩子肯定另有目的，可想着萨拉难得有玩伴儿，她还是答应。
翌日，贝蒂带着女儿准时出现在千语他们下榻酒店的餐厅。
阔别四年，千语看到她还是挺开心的，高兴地走上前张开双臂，“贝蒂，好久不见！”
贝蒂这几天情绪很不好，但被千语抱住，她心里莫名温暖了几分，脸上也露出笑来，“好久不见！”
“四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漂亮，一点都看不出生了孩子。”千千打量着眼前的摩登女郎，羡慕地说。
贝蒂看着她，“你不也是？谁能想到你是五个孩子的妈！”
“哈哈哈，这话我喜欢听。”
两边的小朋友见面了，不过出于陌生的缘故，都是半躲在妈妈身后，怯生生又好奇地瞪着大眼睛，打量对方。
千语跟贝蒂寒暄完毕，视线下落，注意到躲在妈妈身后的小姑娘，惊讶地发出惊叹。
卷卷的金色头发，戴着个红色的蝴蝶结，中西结合的混血儿五官，漂亮的犹如洋娃娃。
“好可爱啊！长得太好看了。”
她蹲下身，友好地朝萨拉伸出手，可萨拉抬头看向妈妈。
贝蒂解释“这是妈妈的好朋友，那是小哥哥，小姐姐，你可以跟他们一起玩。”
千语盯着萨拉，心里不住地叹息。
这么可爱漂亮的混血儿宝宝，怪不得宫北泽那么痴迷放不下了。这惹人怜爱的小棉袄，谁看了都会疼到心坎里去。
大人拉开椅子坐下，小朋友们蠢蠢欲动地凑到一起。
“小妹妹，我是卓君朗，我们一起玩吧。”五岁多的朗朗，看到小美妞儿，主动开撩。
可他一开口，就遭到二姐的吐槽“你傻不傻，人家是外国人，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看我的！”
“嗤，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听不懂？”
“那你看她，有没有回应你？”
“你都没给她机会，你怎么知道人家……”
孪生姐弟俩又掐上了，千语从混血儿的盛世美颜中回过神来，无奈地抬手扶额，“你俩够了没？家里吵吵，飞机上吵吵，现在见到客人还要吵吵，不怕吓着漂亮小妹妹吗？”
“又不是我要吵吵的，二姐太烦人了！”朗朗嫌弃地冷哼。
“你才烦人！你最烦人！”晴晴怼回去。
下一秒，她热情主动地跑到萨拉面前，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背包，变戏法似的，从里面翻出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
原来是各种各样的发卡，粉的、红的、紫的、黄的，造型不同，但都精致闪亮。
小女生们，对这种buingbuing的东西最没抵抗力了。
果然，萨拉一看见那些小玩意儿，漂亮的大眼睛明显放光。
“给，这些都是送给你的，你喜欢哪个都可以挑。”晴晴把倒在桌上的发卡，全都推到萨拉面前。
萨拉犹犹豫豫，但最终还是伸出小手，拿起这个看看，拿起那个放到头上比比，转头对妈妈甜甜地笑。
贝蒂哄着女儿“真好看！要谢谢小姐姐。”
萨拉转头就对晴晴道谢，可惜晴晴听不懂她的语言。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女孩也不例外，语言不通也完全不影响她们交流打扮的心得。
朗朗见自己被忽视了，嘴巴一撅表示不服气。
他也跑到萨拉面前，哗啦啦把背包里的小零食全都倒出来。
“我请你吃好吃的！这些都是我家厨师伯伯在家里做的，没有添加剂，好吃又健康！”
萨拉看着那些造型可爱别致的小零食，又见小哥哥拆开包装吃得津津有味，一时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最终，朗朗凭着各种口味的零食，成功打入她们的阵营，不一会儿就结伴去餐厅里的儿童游乐专区玩了。
贝蒂和千语看着三个小孩子很快熟稔起来，玩得不亦乐乎，会心一笑，点了些吃食，闲聊起来。
两人从近况聊到过往，千语状似不经意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以贝蒂的性格，当年跟宫北泽爱得死去活来，虽然最后迫于母亲的压力离开，但心中多多少少还残留着情分吧？
“你怎么舍得，叫那么多人，把他打那么狠？他现在还在轮椅上坐着呢。”
贝蒂淡漠地道“他对我纠缠不休，我打他都算轻的。”
千语沉沉地看着她，一语中的“你当时是害怕他继续逗留会发现孩子的存在，想把他吓跑吧？”
贝蒂不语。
“哎……这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用尽心思，想把他赶走，连这么狠的方法都用上了，结果还是避免不了。”
而且，若不是宫北泽被打成那样，封墨言也不会陪方婷一起过去。
不过去，大概率也就不会发现贝蒂生了宫北泽的孩子。
所以，这就叫天意不可违，越是想要避开，越是避不开。
见她面色清浅，眸光忧郁，跟曾经记忆中那个大大咧咧的贝蒂相差甚远，千语心里也嘘吁不已。
爱情这东西，你说它美好吧，它又总是伴随着痛苦。
你说它痛苦吧，可偏偏有那么多人如飞蛾扑火般为之着迷，欲罢不能。
真是说不清。
沉默片刻，千语轻声问“贝蒂，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你心里对他……还有没有爱？哪怕一点点，残留的……”
贝蒂毫不犹豫地道“他当年做了那样的事，根本配不上我的爱！”
都几年过去了，她只要想到当初酒店那恶心的一幕，心还是撕裂般的疼痛。
每每夜深人静时，她都被那龌蹉的画面折磨得夜不能寐。
当初有多爱，后来就有多恨。
千语不解“当年……宫北泽对你做了什么？你们分开时怎么了？”
当年那么龌蹉肮脏的事，贝蒂哪好意思跟别人讲，所以千语也不知道。
不过已经时过境迁，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反正恶心的人是宫北泽。
她冷静了下，用一副局外人的口吻，平淡疏离地说起四年前她跟宫北泽临别前发生的事……
千语听完整个过程，震惊不已！只觉得不敢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呢？宫北泽不是这种随随便便的人，而且就算风花雪月，也不会找蒋甜韵吧？他明知道那个女人心计深沉，怎么可能还跟她睡在一起？”千语没有维护宫北泽的意思，单纯地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贝蒂，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有没有问过宫北泽？他怎么跟你解释的？”
“误会？”贝蒂笑了笑，冷峭地道，“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错？那个女人脖子上还有那个那个印，还有垃圾桶里，那些恶心的东西！千千，你不用帮他讲话了，男人渣起来是没有底线的！”
千语见贝蒂态度如此强硬，也不好再说什么，等会儿贝蒂误会自己是来当说客的，反而事情更难办。
——虽然，自己的确是身负重任来这一趟的。
看来这事，只能等她得空问问丈夫，让他去跟宫北泽求证下。
“贝蒂，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怀疑我的目的。但我要告诉你，你走后的这几年，宫北泽一直单身，他没有跟蒋甜韵在一起。如果你说的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那他早该跟蒋甜韵公开关系了吧？”
贝蒂眸带疑惑，看着千语，迟疑了几秒才问“……他们没在一起？”
“没有。”
“可……当时，宫北泽说，那个女人会帮助他度过危机，说我母亲要对付他，公司很危险，没人肯帮，只有那个女人有门路找到投资……”
“这些我不清楚，不过我会让封墨言去问个明白。以我的直觉，很可能是场误会，宫北泽想让你忘掉他，所以导演了那出戏，亲手毁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印象，好让你死心，踏踏实实地回国。”
贝蒂怔愣住，不发一语。
千语看着她的反应，心知这趟没白来。
起码，她心里对宫北泽的罪行有了改观。
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需要她自己慢慢琢磨清楚。
良久，贝蒂缓缓吸了口气坐起身来，突然说“其实，萨拉知道这件事了。”
千语一愣，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贝蒂解释“那天，宫北泽的母亲在餐厅里找到我们，闹得很难看，后来回到家，萨拉突然说，安东尼不是她的爸爸，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才是……”
“……”千语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了？
“我当时吓坏了，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又怕她排斥。好在安东尼做得很好，他抱着萨拉说，永远都是她的爸爸，永远都是……我也不知道萨拉有没有听明白，好在后来没再提起这事。”
现在想到那天的事，贝蒂还觉得心慌。
心底里，也很是责怪宫北泽跟他母亲。
“看来，孩子再小，也是有心灵感应的，她可能知道妈妈不想面对这些事，所以很懂事地不提。”千语是这么认为的，就像当年她带着小宇小宙回国时，其实他们也知道关于爸爸的一切，可在她面前只字不提。
现在的孩子，早熟懂事的让人心疼。
“或许吧……”贝蒂情绪复杂，叹了句，“她是我的宝贝，最珍贵的宝贝，谁也不能把她带走。”
“我懂你，做妈妈的，都不能让孩子离开身边。”
服务员上完菜，孩子们还没回来，千语见贝蒂还没缓过劲儿来，起身去招呼三小只回来吃饭，故意给她留下独处的空间。
短短十多分钟，萨拉已经褪去了刚才的拘束内敛，跟小哥哥小姐姐有说有笑。
千语见他们各说各的，语言不通还那么欢乐，忍不住问“晴晴，你听得懂妹妹说什么吗？”
晴晴说“听得懂！妹妹说她很高兴，很喜欢跟我们玩儿！”
“哈哈哈……”千语失笑，摸了摸女儿的脸蛋夸赞道，“你还真猜对了！”
回到餐桌边，贝蒂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若有所思。
愉快的一天很快就结束了。
傍晚时分，贝蒂带着萨拉快要离开时，接到了安东尼的电话。
知道爸爸要来接他们，萨拉高兴极了。
提到贝蒂的丈夫，千语好奇地问“我听说……你老公是个……”
她微微挑眉，用表情描述了心里想说的那个词。
贝蒂淡淡勾唇，大大方方地说“你不用忌讳，这在我们国家很正常。”
“对，其实在哪个国家都挺正常的。”千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顿住，“所以……是真的？”
贝蒂知道，封墨言之前过来，肯定把什么都查清楚了。
她现在否认也没意义，于是点头。
千语吃惊，“那……你们结婚，我可以理解为——是互相打掩护？”
她淡淡敷衍“差不多吧……”
这——
千语点点头，没再多问，但心底里觉得……某人有戏，还有戏！
安东尼很快来了。
西方男人高大英俊，优雅绅士，何况还是能跟贝蒂家族匹配的精英贵族血统，其气场魅力可想而知了。
千语看着大步走近的安东尼，想起网上调侃的话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才是真爱，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只为了传宗接代。
人家这条件，幸亏不爱女人，否则，宫北泽还真是毫无胜算！
“爸爸，爸爸！”萨拉远远看到男人，高兴地冲过去。
安东尼弯腰下来，将小孩儿一把抱起，“我的宝贝，今天玩得开心吗？有没有想爸爸？”
“好想好想，我最爱爸爸了！”小女孩为了展示自己有多爱，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猛亲脸颊。
男人抱着萨拉走到贝蒂身边，伸出右手揽住贝蒂的细腰，附身低头亲了亲女人的额头。
两人之间的细微互动都落在千语的眸中，看得出他们夫妻“感情”很好。
inf。inf
而她跟宫北泽的恩怨纠葛，在家乡这边并无亲友可倾诉。
想来，只有跟千语说说。
一别四年多，她也的确挺怀念这位老朋友。
抛开宫北泽，之前她在江城人生地不熟的，多亏了千语对她各种照顾。
到底是心软，她迟疑了会儿，还是答应“行吧，明天我去找你。”
见她答应，千语暗自欣喜，连忙说“带上孩子一起，我也带了晴晴跟朗朗，正好做伴儿。”
“嗯。”虽然知道她让带着孩子肯定另有目的，可想着萨拉难得有玩伴儿，她还是答应。
翌日，贝蒂带着女儿准时出现在千语他们下榻酒店的餐厅。
阔别四年，千语看到她还是挺开心的，高兴地走上前张开双臂，“贝蒂，好久不见！”
贝蒂这几天情绪很不好，但被千语抱住，她心里莫名温暖了几分，脸上也露出笑来，“好久不见！”
“四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漂亮，一点都看不出生了孩子。”千千打量着眼前的摩登女郎，羡慕地说。
贝蒂看着她，“你不也是？谁能想到你是五个孩子的妈！”
“哈哈哈，这话我喜欢听。”
两边的小朋友见面了，不过出于陌生的缘故，都是半躲在妈妈身后，怯生生又好奇地瞪着大眼睛，打量对方。
千语跟贝蒂寒暄完毕，视线下落，注意到躲在妈妈身后的小姑娘，惊讶地发出惊叹。
卷卷的金色头发，戴着个红色的蝴蝶结，中西结合的混血儿五官，漂亮的犹如洋娃娃。
“好可爱啊！长得太好看了。”
她蹲下身，友好地朝萨拉伸出手，可萨拉抬头看向妈妈。
贝蒂解释“这是妈妈的好朋友，那是小哥哥，小姐姐，你可以跟他们一起玩。”
千语盯着萨拉，心里不住地叹息。
这么可爱漂亮的混血儿宝宝，怪不得宫北泽那么痴迷放不下了。这惹人怜爱的小棉袄，谁看了都会疼到心坎里去。
大人拉开椅子坐下，小朋友们蠢蠢欲动地凑到一起。
“小妹妹，我是卓君朗，我们一起玩吧。”五岁多的朗朗，看到小美妞儿，主动开撩。
可他一开口，就遭到二姐的吐槽“你傻不傻，人家是外国人，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看我的！”
“嗤，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听不懂？”
“那你看她，有没有回应你？”
“你都没给她机会，你怎么知道人家……”
孪生姐弟俩又掐上了，千语从混血儿的盛世美颜中回过神来，无奈地抬手扶额，“你俩够了没？家里吵吵，飞机上吵吵，现在见到客人还要吵吵，不怕吓着漂亮小妹妹吗？”
“又不是我要吵吵的，二姐太烦人了！”朗朗嫌弃地冷哼。
“你才烦人！你最烦人！”晴晴怼回去。
下一秒，她热情主动地跑到萨拉面前，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背包，变戏法似的，从里面翻出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
原来是各种各样的发卡，粉的、红的、紫的、黄的，造型不同，但都精致闪亮。
小女生们，对这种buingbuing的东西最没抵抗力了。
果然，萨拉一看见那些小玩意儿，漂亮的大眼睛明显放光。
“给，这些都是送给你的，你喜欢哪个都可以挑。”晴晴把倒在桌上的发卡，全都推到萨拉面前。
萨拉犹犹豫豫，但最终还是伸出小手，拿起这个看看，拿起那个放到头上比比，转头对妈妈甜甜地笑。
贝蒂哄着女儿“真好看！要谢谢小姐姐。”
萨拉转头就对晴晴道谢，可惜晴晴听不懂她的语言。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女孩也不例外，语言不通也完全不影响她们交流打扮的心得。
朗朗见自己被忽视了，嘴巴一撅表示不服气。
他也跑到萨拉面前，哗啦啦把背包里的小零食全都倒出来。
“我请你吃好吃的！这些都是我家厨师伯伯在家里做的，没有添加剂，好吃又健康！”
萨拉看着那些造型可爱别致的小零食，又见小哥哥拆开包装吃得津津有味，一时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最终，朗朗凭着各种口味的零食，成功打入她们的阵营，不一会儿就结伴去餐厅里的儿童游乐专区玩了。
贝蒂和千语看着三个小孩子很快熟稔起来，玩得不亦乐乎，会心一笑，点了些吃食，闲聊起来。
两人从近况聊到过往，千语状似不经意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以贝蒂的性格，当年跟宫北泽爱得死去活来，虽然最后迫于母亲的压力离开，但心中多多少少还残留着情分吧？
“你怎么舍得，叫那么多人，把他打那么狠？他现在还在轮椅上坐着呢。”
贝蒂淡漠地道“他对我纠缠不休，我打他都算轻的。”
千语沉沉地看着她，一语中的“你当时是害怕他继续逗留会发现孩子的存在，想把他吓跑吧？”
贝蒂不语。
“哎……这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用尽心思，想把他赶走，连这么狠的方法都用上了，结果还是避免不了。”
而且，若不是宫北泽被打成那样，封墨言也不会陪方婷一起过去。
不过去，大概率也就不会发现贝蒂生了宫北泽的孩子。
所以，这就叫天意不可违，越是想要避开，越是避不开。
见她面色清浅，眸光忧郁，跟曾经记忆中那个大大咧咧的贝蒂相差甚远，千语心里也嘘吁不已。
爱情这东西，你说它美好吧，它又总是伴随着痛苦。
你说它痛苦吧，可偏偏有那么多人如飞蛾扑火般为之着迷，欲罢不能。
真是说不清。
沉默片刻，千语轻声问“贝蒂，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你心里对他……还有没有爱？哪怕一点点，残留的……”
贝蒂毫不犹豫地道“他当年做了那样的事，根本配不上我的爱！”
都几年过去了，她只要想到当初酒店那恶心的一幕，心还是撕裂般的疼痛。
每每夜深人静时，她都被那龌蹉的画面折磨得夜不能寐。
当初有多爱，后来就有多恨。
千语不解“当年……宫北泽对你做了什么？你们分开时怎么了？”
当年那么龌蹉肮脏的事，贝蒂哪好意思跟别人讲，所以千语也不知道。
不过已经时过境迁，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反正恶心的人是宫北泽。
她冷静了下，用一副局外人的口吻，平淡疏离地说起四年前她跟宫北泽临别前发生的事……
千语听完整个过程，震惊不已！只觉得不敢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呢？宫北泽不是这种随随便便的人，而且就算风花雪月，也不会找蒋甜韵吧？他明知道那个女人心计深沉，怎么可能还跟她睡在一起？”千语没有维护宫北泽的意思，单纯地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贝蒂，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有没有问过宫北泽？他怎么跟你解释的？”
“误会？”贝蒂笑了笑，冷峭地道，“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错？那个女人脖子上还有那个那个印，还有垃圾桶里，那些恶心的东西！千千，你不用帮他讲话了，男人渣起来是没有底线的！”
千语见贝蒂态度如此强硬，也不好再说什么，等会儿贝蒂误会自己是来当说客的，反而事情更难办。
——虽然，自己的确是身负重任来这一趟的。
看来这事，只能等她得空问问丈夫，让他去跟宫北泽求证下。
“贝蒂，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怀疑我的目的。但我要告诉你，你走后的这几年，宫北泽一直单身，他没有跟蒋甜韵在一起。如果你说的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那他早该跟蒋甜韵公开关系了吧？”
贝蒂眸带疑惑，看着千语，迟疑了几秒才问“……他们没在一起？”
“没有。”
“可……当时，宫北泽说，那个女人会帮助他度过危机，说我母亲要对付他，公司很危险，没人肯帮，只有那个女人有门路找到投资……”
“这些我不清楚，不过我会让封墨言去问个明白。以我的直觉，很可能是场误会，宫北泽想让你忘掉他，所以导演了那出戏，亲手毁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印象，好让你死心，踏踏实实地回国。”
贝蒂怔愣住，不发一语。
千语看着她的反应，心知这趟没白来。
起码，她心里对宫北泽的罪行有了改观。
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需要她自己慢慢琢磨清楚。
良久，贝蒂缓缓吸了口气坐起身来，突然说“其实，萨拉知道这件事了。”
千语一愣，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贝蒂解释“那天，宫北泽的母亲在餐厅里找到我们，闹得很难看，后来回到家，萨拉突然说，安东尼不是她的爸爸，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才是……”
“……”千语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了？
“我当时吓坏了，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又怕她排斥。好在安东尼做得很好，他抱着萨拉说，永远都是她的爸爸，永远都是……我也不知道萨拉有没有听明白，好在后来没再提起这事。”
现在想到那天的事，贝蒂还觉得心慌。
心底里，也很是责怪宫北泽跟他母亲。
“看来，孩子再小，也是有心灵感应的，她可能知道妈妈不想面对这些事，所以很懂事地不提。”千语是这么认为的，就像当年她带着小宇小宙回国时，其实他们也知道关于爸爸的一切，可在她面前只字不提。
现在的孩子，早熟懂事的让人心疼。
“或许吧……”贝蒂情绪复杂，叹了句，“她是我的宝贝，最珍贵的宝贝，谁也不能把她带走。”
“我懂你，做妈妈的，都不能让孩子离开身边。”
服务员上完菜，孩子们还没回来，千语见贝蒂还没缓过劲儿来，起身去招呼三小只回来吃饭，故意给她留下独处的空间。
短短十多分钟，萨拉已经褪去了刚才的拘束内敛，跟小哥哥小姐姐有说有笑。
千语见他们各说各的，语言不通还那么欢乐，忍不住问“晴晴，你听得懂妹妹说什么吗？”
晴晴说“听得懂！妹妹说她很高兴，很喜欢跟我们玩儿！”
“哈哈哈……”千语失笑，摸了摸女儿的脸蛋夸赞道，“你还真猜对了！”
回到餐桌边，贝蒂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若有所思。
愉快的一天很快就结束了。
傍晚时分，贝蒂带着萨拉快要离开时，接到了安东尼的电话。
知道爸爸要来接他们，萨拉高兴极了。
提到贝蒂的丈夫，千语好奇地问“我听说……你老公是个……”
她微微挑眉，用表情描述了心里想说的那个词。
贝蒂淡淡勾唇，大大方方地说“你不用忌讳，这在我们国家很正常。”
“对，其实在哪个国家都挺正常的。”千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顿住，“所以……是真的？”
贝蒂知道，封墨言之前过来，肯定把什么都查清楚了。
她现在否认也没意义，于是点头。
千语吃惊，“那……你们结婚，我可以理解为——是互相打掩护？”
她淡淡敷衍“差不多吧……”
这——
千语点点头，没再多问，但心底里觉得……某人有戏，还有戏！
安东尼很快来了。
西方男人高大英俊，优雅绅士，何况还是能跟贝蒂家族匹配的精英贵族血统，其气场魅力可想而知了。
千语看着大步走近的安东尼，想起网上调侃的话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才是真爱，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只为了传宗接代。
人家这条件，幸亏不爱女人，否则，宫北泽还真是毫无胜算！
“爸爸，爸爸！”萨拉远远看到男人，高兴地冲过去。
安东尼弯腰下来，将小孩儿一把抱起，“我的宝贝，今天玩得开心吗？有没有想爸爸？”
“好想好想，我最爱爸爸了！”小女孩为了展示自己有多爱，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猛亲脸颊。
男人抱着萨拉走到贝蒂身边，伸出右手揽住贝蒂的细腰，附身低头亲了亲女人的额头。
两人之间的细微互动都落在千语的眸中，看得出他们夫妻“感情”很好。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