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跟谁出去喝酒了

    连穗岁拒绝道“不用麻烦了,你进去看孩子吧,我回府吃。”

    她明确地拒绝了成王。

    “那我让下人把诊金一并送上。”

    他太殷勤,让人感觉不舒服,成王想追上去,又怕让她更加反感。

    目光不舍地追着她踩着树叶离去的背影。

    连穗岁回到府上,楚知弋等着她吃晚饭,见她气呼呼的,询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成王,他自己的王妃生孩子,对着我献什么殷勤!”

    成王那狗男人心眼忒多,鬼知道又想算计她什么!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楚知弋嗯了一声,动手帮她夹菜。

    “回头我收拾他,饿了吧,先吃饭。”

    楚知弋身上有伤,陆埠又天天盯着他们九王府,想找楚知弋的把柄。

    连穗岁担心道“最近外面正乱呢,你不在朝堂上也好,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她观察楚知弋的表情,几次想张嘴,把明珠夫人跟昀王联合的猜测告诉他,却都没有说出口。

    他那么聪明,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楚知弋跟明珠夫人的较量也正式拉开帷幕了。

    “曲平怎么样了?”

    既然陆埠派人盯着九王府,妙手堂那边肯定也有人盯着,曲平身上的伤势很重,不宜挪动。

    “我都安排好了。”

    楚知弋没吃多少,连穗岁却吃撑了。

    “我活动一会儿消消食儿吧。”

    她在现代救过很多孕妇,穿越到这里之后,救过杜鹃,见过翁灵儿生孩子,看她们那么痛苦,她心里十分恐惧。

    楚知弋朝她投来魅惑的目光时,她下意识装没看见,抬脚往门外走。

    风很大,刚一开门,房间里的蜡烛就被风吹灭了一大半。

    “王妃您要去哪儿?”

    小桃端着茶水停在门口。

    楚知弋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找了件披风出来帮她披上。

    “怎么了?怎么从成王府上出来,心情就不好了?成王做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

    连穗岁摇头。

    “我害怕,看翁灵儿生孩子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怕疼。”

    生孩子骨开十指,比同时是断十根肋骨还疼,世间大部分人对这种疼痛没什么概念,但她不同,她见了太多,越是见得多,便越是害怕。

    她也怕把孩子带来这个世上,不能给孩子更稳定的生活。

    连穗岁知道自己可能过于焦虑了,从他提出要孩子的时候开始,就在她心里埋下了根,曾经幻想的一儿一女,只停留在幻想里。

    “那我们不生了!”

    楚知弋伸手揉她的后脑勺,轻轻安抚着。

    “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再说孩子,或者,一辈子都不生了。”

    连穗岁知道他只是安抚自己的话。

    “你想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吗……”

    连穗岁语气酸溜溜的,楚知弋笑了一声。

    “不会,你别多想。”

    树上最后一片叶子被风卷走了,在院子里站了太久,连穗岁哧溜吸了鼻子。

    “我想吃涮锅。”

    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就得吃点好吃的,可惜楚知弋各种忌口,口味清淡,跟她吃不到一个锅里!

    两个主子在院子里对着一棵枯树发呆,小桃跟疏影立在屋檐下随时听从吩咐。

    疏影手肘碰了碰小桃。

    “咱们王妃又怎么不开心了?”

    “外面不冷吗?主子们的癖好有点特别啊……”

    小桃白了他一眼。

    楚知弋的手有点凉,连穗岁不小心碰到了,她身上火力旺,把楚知弋的手揣在自己的袖子里。

    “我帮你暖暖。”

    这一幕让疏影看得又忍不住吐槽。

    “就不能去屋里吗,屋里暖和……”

    小桃眼神剜他。

    “你懂什么叫浪漫吗?”

    “可惜这个月份不下雪,要是漫天飞雪,雪中红梅,王爷牵着咱们王妃的手走在雪地里赏梅,那才叫浪漫呢!”

    小桃憧憬着那个画面,白雪中,披着火狐披风的连穗岁该美成什么样子?

    王爷清瘦的身影,与她家小姐……

    绝配!

    “下雪天能把人冻死,梅花在城外,去城外看梅花,万一被雪隔在路上回不来呢?”

    “滚!”

    小桃决定不跟白痴说话!

    疏影讪讪地闭上了嘴,磨磨蹭蹭地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小桃把脸扭到一边不看他。

    他打开布包,取出一枚金簪,嗖的一下插在她头发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脚尖一点,窜到房顶上。

    “你干什么!”

    小桃头发被他刺得生疼,揪下来一看,竟然是金簪,她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抬头看着屋顶的方向,疏影嘿嘿笑的,跟一条哈巴狗似的!

    幼稚!

    小桃翻了个白眼,不去看他,只是唇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连穗岁在外面站了很久,楚知弋一直陪着她,她心情好点了,又觉得他们两个真傻,饭都没吃完,站在院子里冻了半晌。

    “疏影去准备涮锅。”

    楚知弋吩咐一声,连穗岁拦住他。

    “不用,刚吃饱,晚上吃太多睡不着。”

    连穗岁吃饱了。

    疏影从屋顶上跳下来。

    “王妃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连穗岁的视线从小桃头上那个金灿灿的发簪上挪开看向他。

    “疏影你想求娶我身边的丫头可得努把力了,小桃不好追。”

    小桃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她有自己的主见,疏影这个直男,只怕不好打动小桃的心。

    “王妃,奴婢要一辈子伺候您呢,奴婢不嫁人!”

    见疏影看过来,小桃狠瞪他一眼。

    “看什么看?看也不嫁你,谁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相好的!”

    疏影被她瞪得委屈。

    “我哪儿有相好……王爷,您给属下作证!”

    他平常哪儿敢这么要求楚知弋,今天为了打消小桃的顾虑,只能硬着头皮上。

    楚知弋高深地笑笑。

    “本王只能证明你当值时没有胡来,其他时间嘛……”

    他带着意味深长的尾音,小桃的眼刀子已经把他身上剜得伤疤遍布,楚知弋却牵着连穗岁回房间了。

    “不是,主子,您不能这么坑属下啊!”

    疏影想解释,但小桃明显不信。

    “小桃你信我,我真没在外面胡来!我不当值的时候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小桃折身回去。

    “你是王爷的护卫又不是我的,不用跟我解释!”

    疏影急得抓耳挠腮,在原地转圈,小桃偷偷瞥他一眼,骂了声呆子。

    一条缝似的月亮从乌云里钻出来,京城的动乱在进入十一月份后越演愈烈。

    天上阴云密布,风跟刀子似的往人脸上刮。

    连方屿裹紧裘衣,从马车上下来回到家里。

    他今天收到了连嘉颖的家书,心里高兴,晚上想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

    “老爷,大公子不在府上。”

    连方屿心里顿了一下,但他没想太多,连嘉良身上没差使,整日里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吃喝玩乐,估计是又跟谁出去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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