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左右为难的帝王

    连絮是不允许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娘娘受到任何的牵连,故而不愿接受季长安的好意。

    “娘娘,奴婢犯错了,理应受罚,还请娘娘允许奴婢去领板子。”连絮态度坚决,似乎就是季长安不允她去,她都是要去的。

    季长安担忧的将连絮扶起,手抬了抬,看着连絮那红肿的脸,十分的不忍心。

    “连絮,听话,随我回去上药,上完药再去领罚可好?”季长安虽然是询问,可态度坚持,硬生生将连絮带回了扶玉阁上了药。

    待药上完后,连絮坚持,季长安也没再拦着,任由她去认罚,只吩咐了下手主人轻点,还给人垫上了垫子,这才放心了许多。

    连絮挨完这板子,估摸着得在床上躺一段时间了,跟前伺候的便只有连城一个贴身丫鬟。这上午刚罚了罗春意,下午皇上便上门询问情况了,无非就是为了罗春意说情,不许季长安降罗春意的位份罢了。

    “皇上若是觉得妃嫔顶撞皇后,无视皇后权威一事不该罚,那臣妾自是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后宫是皇上您的后宫。只是这皇后,臣妾实在做不好,还请皇上废除臣妾的皇后之位,将这位子给予能够管理好后宫的人来做吧。”季长安实在是硬气了一回,明知陈抒祁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但是身心收到折磨的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陈抒祁皱眉,也是半点不顾季长安,直言道:“皇后,你不要挑战朕的权威!那熙昭容禁足罚俸即可,至于降位就此作罢吧。你啊,亏得同书欣学了那么久,是书欣的气度能耐半点没学到!”

    说罢,陈抒祁甩袖离去了,但是出门时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才没将旁人看出陈抒祁是恼了季长安。

    圣旨下达时,是说罗春意冲撞皇后,被禁足罚俸三月,为皇后抄写经书祈福,而同时让太医给季长安调理身体积极备孕,晋澹台鲤和李绻玉为嫔位,分别掌管季长安的宫权。这样一番操作努力顾全了季长安的面子同时,也勉强哄好了罗春意。

    这皇帝啊,左不能得罪罗春意,怕得不到罗春意脑子里的知识,右不敢得罪季长安,怕人选择鱼死网破,让自己得不偿失。

    季长安翻阅着手中的书籍,百般无聊。

    “连城,给本宫家中递一个信儿,就说本宫想念嫡妹,让她进宫陪本宫两日。”季长安随意吩咐道,将手中的书随意的往边上一丢,脸上没有任何的其他神色。

    连城应下后,便去安排了。

    只约莫过了四刻钟,季长宁便站在了季长安面前,是入宫后先去了太后处,太后不乐意见她,她才不满的来了这扶玉阁,也不急着请安,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季长安边上,嘴里还气鼓鼓的吐槽着。

    “姐姐,你都是皇后了,不去凤仪宫居住,为何还缩在这小小的扶玉阁,害得我绕了好一段路才到这里呢。”季长宁一个劲指责。

    身旁的连城欲言又止的想要呵斥她,却又怕自家主子说自己,故而不敢开口说话,只余下满脸的焦急。

    “这皇宫是皇上的,皇上未曾提,便也就一直住在这儿了。”季长安不会在季长宁面前装体面,只有让季长宁知道自己并不受宠才能得到皇后之位,她便会更加的受宠。

    季长宁眼睛珠子转了转,最后停留在季长安头上的凤簪上了,凤凰羽翼,颗颗分明,尽显雍容华贵之态。

    “嗯,我也觉得,毕竟这是皇后才能戴的。”季长安刺激道。

    季长宁眼眸暗了暗,随后又拉着季长安的手,一副亲昵模样模样:“好姐姐,我能留在宫中多长时间呀?皇帝姐夫可要来一道用膳呀?”

    这话里充满了功利性,听得连城都忍不住皱眉,可季长安丝毫不在乎。

    “我在这宫中多是想家里的,家中姐妹就你一个,你啊,就不愿多陪姐姐嘛,这么急着问回去?”季长安笑着打趣儿,可那笑并不达眼底,虚伪极了,只是满心想着宫中荣华富贵的季长宁并没有察觉。

    季长宁将季长安给拉住,立马认错道:“姐姐,我错了,我自是想要好好陪着姐姐的啊。姐姐,我都饿了,什么时候用膳啊?”

    季长宁也并非是想要吃饭,只是家中用膳时都是父亲和母亲一起的,在她看来用膳的时候便能看到陈抒祁,而自己也好在陈抒祁跟前留下个好印象才是。

    只是,这样的愿望终究是落了空。

    待膳食上桌后,虽然琳琅满目,许多都是季长宁未曾吃过的东西,虽然羡慕,但是更加难过的是皇上并未来用膳。

    “姐姐,在家中时父亲母亲都是一道用膳的,姐姐你用膳都不用叫皇帝姐夫的吗?”季长宁依旧不愿放弃,试探的问道。

    其目的性实在暴露的一览无遗。

    “皇上自是国事繁忙,我们也不好打扰,各自用膳便是,若是真想要见上皇上的话,去请也是可以的。不过,碰上皇上心情好,或许能够请到,若是碰上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怕是会在皇上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季长安耐心解释道,好好教教季长宁入宫后的生存之道,不然早早的玩没了可如何是好啊。

    季长宁若有所思,对于陈抒祁没来有些意外,美食当前,倒也没那么难受了,

    “好的,姐姐。”季长宁又变回了那乖乖巧巧的小妹妹模样,规矩老实且优雅的用着膳。

    季长安,虽然性子骄纵了些,蠢笨了些,又坏了些,但是不可否认季夫人对其的教养从未松懈,无论是礼仪还是琴棋书画,季长宁都是不差的我。

    只是,才艺是才艺,礼仪是礼仪,那性子却是骨子里实在难变的。

    一顿饭吃的还算安稳,直到季长安那每日必达的汤药被送来,与之被带来的便是陈抒祁的几句安慰,以及对未来孩儿的看重。

    “皇帝姐妹待姐姐真好,为了与姐姐孕育孩子,竟提醒太医院给姐姐备补药,还日日关照姐姐。”这话说的酸酸的,含了十足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