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茅房里打灯笼——找shi

    明王府上。

    明王伏于桌案前,书写着一道明黄色的密折。

    【臣朱明镜有本启奏:臣前日闻妖蛮南部有异象产生,恐生变故,便令千夫长宋瀚海探查一二。宋瀚海此人粗中有细,家世清白,谋略得当,可堪大用。据其所言,妖蛮逐渐往南部汇集,且南部地区,天地之力隐隐有所异动。】

    【据此,臣大胆猜测,妖蛮南部或有秘境产生。自太祖以来,我大乾固守0处秘境百年,而今天地异变,是否……有异数将起】

    【……】

    【呈上所属,一切由陛下定夺。其途虽遥,其事弥坚,臣虽不才,愿勉力前往。】

    写完这一切,明王才将这封密折折好,低吟一句: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话音刚落,一只大雁就出现在桌案上。

    大雁目光灵动,看到密折时,眼神透露出人性化的郑重。

    只见它向明王点了点头,便叼着密折,展翅飞去。

    而它飞往的方向,正是……上京!

    白鹿书院前。

    这里的学子,都是一袭月白襕衫,谈笑间,皆是引经据典,往来间都是鸿儒书生。

    在这里,就连才气都比别处要活跃。

    只是……

    今日的白鹿书院,略显吵闹。

    “什么那个贱人凭什么能进书院她莫不是觉得,这书院里的男人,都会被她的外表所蒙骗吧”

    “呸,什么臭女表子,还在那装贞洁烈妇!迟早有一天,她会跟狗一样,求着让我娶她!”

    这污言秽语实在太过恶心,书院中的一些学子也忍不住露出怒容来。

    有一学子,面带不忿,刚欲开口,就被身旁的人拉住。

    “你不要命了那钟瑞可是参将之子,钟参将背后更是有阁老的影子。你若是因此与他对上,从今往后,仕途就断绝了大半!”

    话音刚落,远处就走来一身长九尺,浑身肌肉虬结的男子。

    他皱着眉头,声如洪钟,“钟瑞,你在这说什么浑话”

    钟瑞看了他一眼,眼神微缩。

    方知有,明王亲卫,被明王特意举荐到白鹿书院中学习。

    虽然学习情况不咋地,但确实是个关系硬,背景靠谱的官一代。

    别人忌惮参将,但这家伙,可不在乎。

    正想着,远处就有一道青衣如莲般的少女款款而来。

    她面容清雅,但吐出来的话……却好似刀锋一般锋利。

    “哟,可惜我来迟了一步。竟没听到钟公子的狂悖之语。”

    说完,宋澜衣叹了口气,“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钟公子所说,书院里的学子皆会被我所迷惑您的意思是,诸位师兄都只会以貌辨人”

    “还是说,书院的各位老师,鱼目混珠,让明珠蒙尘的同时,却让一批鱼目混入学院”

    钟瑞的脸色有些难看。

    纵然他是参将之子,但是……终究只是个参将啊!

    他岂敢与这么多的学子甚至老师对着干

    他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这些学子脸上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难看。

    你不说还好,这话一说出来,他们就不可避免地有点反感了。

    这钟瑞……竟猖狂至此!

    钟瑞胸腔快速起伏,恨声道,“女子不过是女子,只会逞口舌之利!我不与你这妇人一般见识!”

    这话宋澜衣就不爱听了。

    你他么的,打嘴仗就打嘴仗,你还攻击我性别。

    你这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呢!

    宋澜衣撸起袖子,顺手抄起书院前摆放的青铜大鼎。

    只见她几个健步上前,体内才气自成循环,直直地朝钟瑞砸去。

    钟瑞看到这一幕,心脏都险些吓停了。

    疯子!

    这个疯子!

    他爹可是钟凌峰!

    这贱婢安敢杀了他!

    不对啊!!她好像真的敢!

    钟瑞心道不好,几乎用尽毕生吃奶的劲,连滚带爬地跑到另一边去。

    只听到沉闷的“咚”声,那尊大鼎与他擦肩而过。

    钟瑞来不及思考宋澜衣的神力,只是下意识地两股战战。

    他从未想到,死亡……离他如此之近。

    还未等他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就听到风声阵阵。

    一个拳头,直冲他面门而来。

    砰!

    钟瑞只觉得鼻尖一阵酸热,而后像是有什么黏腻的液体流下一样。

    他摸了摸鼻尖,只看到一手鲜血。

    而另一边,宋澜衣看到他这样,只觉得郁气消除了大半。

    她凭借着堪比九品,近乎八品的身体素质,硬是压着钟瑞打得喘不过气来。

    疾风骤雨一般的拳脚,快如利箭般的身影,几乎让钟瑞喘不过气来。

    一旁的小厮更是急得满脸通红,“别打啦,你们别打啦!少爷身上的伤才刚好,禁不起再打了!”

    宋澜衣一脚踩在钟瑞胸口,双手叉腰,脸颊因为运动,而透露着微微粉色。

    她气道,“他身上的伤好了,我心上的伤还没好呢!钟瑞这厮先是强纳我为小妾,后又再三辱骂我,我若不出了这口气,于我道途有碍!”

    “这白鹿书院莫不是钟瑞他家开的不成凭什么他想骂就骂,想恶心我就恶心我”

    宋澜衣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

    王八蛋!

    渣男!

    她又踹了一脚钟瑞,这才道,“我是一介女子,但女子又如何你钟瑞敢当着百花圣人的面,说任凭她再如何努力,哪怕身为圣人,也只不过是小小女子,将来注定要相夫教子,囿于后院之中吗”

    “这等言论,何其荒谬!圣人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道为维持平衡,所以将公平视作运转的准则。纵然才气有不足,但大道三千,自有女子可走的路。天道尚且如此,你钟瑞哪来的胆子,说我不过是一介妇人!”

    说完,宋澜衣冷笑一声,“如你这般的蠢材,往前三百年,前无古人;往后三百年,后无来者。”

    “扑哧。”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笑出声。

    紧接着,这些学子也顾不得钟瑞背后的参将府,纷纷掩袖低笑起来。

    这个宋小姐,看似清雅脱俗,实则意外地接地气。

    钟瑞骂他一句,她便有百句可以嘲讽、奚落、反驳对方。

    宋澜衣将腿放下,朝其余的师兄师姐拱手行礼,欲要迈步进入白鹿书院内。

    就在这时,钟瑞突然从地上坐起,顶着青紫一片的脸颊,阴着脸,“宋澜衣,论辩才,我或许不如你。但是……你莫要忘了,你父不过是千夫长,我父,才是正正经经的三品参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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