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哭唧唧

    与此同时。

    魏鸿儒没了的消息也迅速传遍整个宋国。

    魏鸿儒是用完午膳后,在榻上小憩,原本他只会小憩两刻钟,但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人还没醒,他的门生便自作主张推门去叫人,发现人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安王收到消息之后刚和太医聊完,确定魏鸿儒是自然死亡。

    回到府上将这件事跟院中的妻女儿子说。

    宋砚礼从雪堆中爬出来,顶着一头的雪,冷得一哆嗦。

    清俊的脸上不知是被冻得还是操练热的,红扑扑的。

    安王妃穿着练功服,利落地转身,高束的马尾划过一道潇洒的弧度,脸上未施粉黛,只有那层暖阳洒在脸上,柔和了五官,那双眸子比日光还灿烂。

    只一眼,安王便觉得此间只有她一人,世间都失了颜色。

    就像是他第一次见到安王妃在马场上夺得骑射第一名时,心底的出现的悸动一般。

    还有一个缩小版的心上人立于暖阳中朝他招手微笑。

    “你说魏鸿儒死了?”

    安王点头,拿出帕子为安王妃擦去额间细密的汗。

    “太医诊断过了,是自然死亡。”

    安王妃沉吟道“这个时间死亡会对宋国有影响吗?”

    安王摇头,“奇怪的是禅光寺高僧当初断言魏鸿儒可以活到耳顺年,高僧的判断至今没有失误过。”可这次却失误了。

    嘉嘉拍着那雪球,【原本确实是能活到那个时候,但是有人夺了他的寿命了,他这段时间的康健也不过是回光返照,到了时间自然就死了。】

    若是早个半年,嘉嘉或许还有办法破解,但魏鸿儒到这边还没有一个月,嘉嘉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解那夺寿之法。

    她也不敢轻易打草惊蛇,能做出此法的人实力高强,她若是贸然过去,只会得不偿失,说不定还会将自己搭上。

    就像是那晗妃,明知道她有问题,嘉嘉找不到那问题所在,晗妃就是个普通人,她不能对普通人出手。

    总归是她如今太弱小了。

    “我决定了,晚上要多吃一盆肉,要长高高。”

    “不对不对,不止是晚上,以后都要多吃一盆肉。”

    嘉嘉握着那因冰雪变得粉红的小拳头,奶呼呼的声音坚定不已。

    【只有长高高了才能抓坏蛋保护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们。】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日皇上就会将六皇子从冷宫当中放出来了。】

    六皇子?

    屋内几人皆是一怔,若不是上次寿宴还有嘉嘉这心声,几人几乎快忘了这六皇子。

    想要皇帝改变主意将关在冷宫里面的六皇子放出来,华妃或者是丞相一党接下来会做什么。

    六皇子性子娇纵,并不会成大器,不只是安王,连皇上都只是这么觉得。

    自从知道六皇子会被放出来之后,安王怕嘉嘉会被华妃六皇子记恨,为以防万一,让嘉嘉以后出行都要多带几个下人不能再任性不带或者将人甩掉,暗地里也多派了几个暗卫保护。

    魏鸿儒的门生遍地各个国家,消息所到之处,所有人无不悲戚,倒没有人将这事怪罪到皇上身上。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在魏鸿儒离世的第二日。

    魏鸿儒的亲人皆离世了,闻桑作为魏鸿儒贴身带在身边的门生,自然是担起了一切丧葬。

    络绎不绝的人几乎要踏破院门。

    皇帝专门分给魏鸿儒的一处院子中,哭声萦绕上空,声声悲戚,将这冬日的寒意染得越发刺骨凄凉。

    闻桑眼眶时刻通红着,作为魏鸿儒最看重的门生,不少人接着吊唁向闻桑抛出橄榄枝。

    闻桑一个都没接,而是在之后直接转身投进丞相的阵营。

    有一些和魏鸿儒相好的儒者也暗中劝慰过他,进了丞相阵营便是主动进了官场纠纷,日后说不定会卷入夺嫡纷争。

    然闻桑意已决,其他人也不再劝了。

    同时,丞相在朝后同皇上私下交谈了许久,丞相出来之后,皇上便下令,将六皇子放出来。

    安王同时也收到了消息。

    丞相拿着皇上当日赠给魏鸿儒的‘免死金牌’救了六皇子。

    那令牌效用比不得真正的免死金牌,皇上起初担心魏鸿儒会用那令牌提过分的要求,如今只是放了个六皇子,于他而言,更值得。

    会特地派人传信出来也是怕安王和嘉嘉会误会。

    安王猜测那令牌被魏鸿儒交给了闻桑,闻桑又将令牌带入丞相府的。

    不过他不明白那人为什么会轻易将令牌交出去,他不觉得魏鸿儒这种骨子里清高迂腐的人会自愿钻入那皇室和官员的漩涡。

    除非……

    安王眉眼一凝,若是那样的话,那也不无可能。

    不过一个令牌换一个六皇子,确实值当吗?

    ……

    嘉嘉一手抓着小黑的长耳朵,另一手想去抓黑花的耳朵,黑花身体一滚,她抓空了,直接抓到了黑花的胡须。

    “嗷——”

    嘉嘉看着手上的两个银色须须再看到黑花脸上的谴责和愤怒,肉眼可见的心虚了。

    “窝,窝如果说窝不似故意滴,你,你能相信窝嘛……”

    “吼——”黑花低吼。

    “窝道歉,对不起,窝帮你贴上去。”嘉嘉糊了点口水直接往黑花脸上贴。

    “给我镜子。”嘉嘉伸手,旁边的侍卫拿了块小镜子给她。

    嘉嘉将镜子对着黑花的脸,“你瞧窝帮你贴上去了。”

    黑花看着镜子里那竖在脸上的两根须须,许是那唾液干了,那两根胡须在兽脸上摇摇欲坠,终是轻飘飘的脱落,缓缓掉在床上。

    黑花眼中的幽怨几乎凝为实质,还有泪花在眼中若隐若现。

    “嗷呜——”低嚎一声,黑花直接趴在床上,爪子压着它心爱的胡须,脸塞在被子中,嚎得叫一个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嘉嘉努力地哄着。

    一娃一兽,带着一丝诡异的和谐感。

    旁边的侍卫已经习以为常了。

    “嘶。”嘉嘉眉头微拢,眼中带着疑惑,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兀自嘀咕道,“那些坏蛋怎么拿到我的头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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