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追与不追
“漏了一个”林纾满头雾水，对于数学公式，她是一点都不了解。不过，现在她并不关心这些。她最关心的则是安幼鱼那恐怖到极致的天赋，对于清大这个夏国第一学府，她非常了解。天才清大从来不缺天才！无论你是怎样的天才，清大从来没对外展现出过求贤若渴的态度。可唯独这一次面对安幼鱼时，却改变了自身一向的作风。单从这方面就能看出安幼鱼有多恐怖，至少在林纾的记忆中，这是清大第一次自降身段。“鱼儿。”“嗯”见林纾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郑重，安幼鱼疑惑地眨了眨眼，“阿姨，您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没、没怎么。”被女孩这么一提醒，林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激动，意味深长道：“鱼儿这么优秀，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啊”听到这个问题，安幼鱼既惊讶又意外，手足无措地摇了摇头，“阿姨，幼鱼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清澈的目光中不带丝毫杂质。对此，林纾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无奈，强颜欢笑道：“没想挺好，你现在这个年龄就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一切等到了大学再说。”安幼鱼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话题，羞怯地点了点头，主动转移话题道：“阿姨还要收拾什么我来帮您。”同一时间，处于厨房中的林默则是大汗淋漓地在炒菜。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做饭这种事情也变得越来越折磨人。林默没有不耐，极为专注地做好眼前之事，这也是他上辈子花费多年养成的一个良好习惯。在没遇到安幼鱼之前，他坚定的认为世界上最强的天赋只有一种。那就是自律！放纵乃是人类的本能，自律这两个字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修行，可以给你短暂愉悦的东西，也一定会给你带来痛苦。心无所想，万事可平。心无旁骛，万事可破。至于现在……他的这个认知，不得不强行改变。没办法，安幼鱼太恐怖了！哪怕他身怀外挂，都追的无比艰难…………来到客厅，林纾看到满满一桌香气四溢的菜肴后，眼睛瞪得溜圆。她仿佛第一天认识儿子一般，来到儿子面前，抬起手在他脸上捏了捏。其力道让林默一阵龇牙咧嘴，“妈，你搞谋杀吗”“咳咳——”林纾尴尬一笑，“小默，你什么时候厨艺这么好了”“梦里练了二十多年。”“切——”林纾不屑地哼了声，根本没将儿子的回答放在心上，招呼着安幼鱼坐下吃饭。吃饭期间，三人各怀心事。氛围出奇的安静。饭后，安幼鱼起身准备收拾，却被林纾拦住。“小默，你就不能有点眼力劲吗”“妈，你今天火气有点大啊”林默抢过安幼鱼手中的碗筷，收拾的同时还不忘对母亲的态度进行吐槽。林纾没好气地瞪着眼，“那还不是因为你不争气”“不争气”林默据理力争，“妈，儿子一模都快考七百分了，哪里不争气了”“才七百分，鱼儿满分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可骄傲的”“……”林默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反驳，悻悻道：“也没骄傲啊，最近我不是也很努力嘛。”安幼鱼小声附和，“阿姨，林默的进步速度已经非常快了，凡事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以他现在的进步速度考上清大并不是难事，应该多些鼓励。”“就是…咳！我去洗碗。”见安幼鱼为自己说话，林默瞬间来了底气，不过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了母亲杀人一般的眼神，瞬间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迅速逃离客厅。林纾拉起安幼鱼的手，“走，跟阿姨去房间说会儿话。”“好。”安幼鱼糯糯应下。乖巧的模样，让林纾的目光更加柔和。洗完碗以后，林默便独自坐在客厅等着。他本来还想送安幼鱼回家，可左等右等下，迟迟不见她从母亲房间出来，心中已然猜到了什么，起身回到房间继续复习。来到电脑桌前坐下，他回想着刚才吃饭时母亲异常的反应，后知后觉地推测出了母亲的用意。“唉！”林默神情苦涩地叹气道：“小丫头这么妖孽做什么真难追啊！”他不傻，何尝不知道师母夏灵柔来二中和安幼鱼签订合同此举有多离谱，但这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继续努力！有着系统的帮助，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后来居上。这会儿，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智商被大幅度提高过后，对林默有着全方面的提升，学习速度以及解题技巧都上升到了一个崭新的层次。最近这段时间，他再次体会到了刚获得高级阅读能力那会儿，一点一点进步的感觉。距离一模测试已经有一段时间，以林默现在的水平，成绩绝对能稳定在七百分以上。到了这个层次，提升一点都无比艰难。在没有获得智商+50之前，林默也确实感受到了提升速度正在快速下降，不过在获得智商+50以后，这层桎梏如同虚设。由于阎世鸣布置的作业实在太多太多，足足二十套数学真题卷。饶是林默的做题速度非常快，也足足做到了凌晨五点多，才堪堪做完。放下笔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手都快断了。往床上一倒，不到半分钟时间，房间中便随之响起一阵轻鼾声。刚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安静的氛围便被一阵敲门声打破。林默昏昏沉沉地来到房间门口，有气无力地开了门后，靠着墙壁闭上眼睛，“妈，我困极了，再让我睡会儿。”安幼鱼眸色发懵，大一号的睡衣将她衬得更加娇小，“林、林默，阿姨让我叫你起床，说是出发太晚会堵车。”林默强行睁开眼睛，对于大早上看到女孩并不意外。昨晚，他就猜到了母亲想留安幼鱼在家过夜。若非如此，不会吃完晚饭还拉着她去房间里聊天，更不会聊那么久。“我不吃早饭了，昨晚睡得太晚，再去眯会儿，出发之前叫我就行。”说完，他抬手在安幼鱼脑袋上揉了揉，转身回到床边一躺。安幼鱼看了眼床上的林默，轻轻将门掩上。刚才，她看到了林默那遍布红血丝的双眼，也不知道为何，心情莫名有些沉重。“干嘛那么拼，好傻……”安幼鱼调整了一下情绪，来到厨房帮忙。林纾并未拒绝，“小默起床了吗”“还没，他昨晚睡得很晚，说是不吃早餐了。”安幼鱼放下择好的青菜，鼓足勇气出声恳求，“阿姨，幼鱼可以求您一件事吗”“嗯”林纾疑惑地转过头，笑着道：“有事就说，为什么要用‘求’这个字”安幼鱼轻咬着唇，“最近这段时间，林默真的很努力，您可不可以…别给他太大的压力”“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刚刚我去叫林默起床的时候，他的眼睛红得吓人，估计刚睡下没多久。”安幼鱼眸色中带着担忧，“他太努力了，可这样努力下去并不见得是件好事，身体才是一切的根本。”“勤能补拙。”听完女孩的解释，林纾眼中闪过了一抹心疼，一瞬便已消失，面色如常道：“鱼儿这么优秀，小默想要追上你的脚步，不努力怎么行”“可……”安幼鱼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一定要追上我追不上就不追。”“追不上就不追那肯定不行啊！”安幼鱼蹙着眉，“阿姨，这怎么就不行了”“想知道”“想！”“鱼儿，阿姨接下来的话非常认真，绝对不是开玩笑。”安幼鱼没弄懂林纾为什么突然这么说，眼中的疑云愈加浓郁。林纾放下锅铲，正视着安幼鱼，目光中透着深意，“小默要是追不上你，阿姨一定会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