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险

    这年代物价低得可怕,就算慕宁真的想天天在外面打牙祭,其实还真没有用多少钱。

    第一个原因就是93年不管是饭菜还是包子馒头都相当于便宜,第二就是现在的人都朴实,不偷工减料。

    就比如一个包子,换成在后世,慕宁起码吃三个加喝一杯豆浆才饱,就现在两个就能吃得到嗓子口。

    味道好,价钱便宜还量大,她真的有种想天天下馆子的想法。

    当然,那是不太可能的,望着滴着油的烤鸭摸了摸嘴角。

    “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对着一只烤鸭垂涎欲滴啊。”

    慕宁耷着脑袋去了菜市场,还是要做饭啊,肚子里有个崽,再有小黄鱼也不能乱花喽。

    她去的时候,菜市场还挺干净,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观望。

    买了一斤肉三块钱,弄了一块豆干和一块豆腐两块钱,又选了点四季豆,土豆,葱姜蒜辣椒等等差不多用了十块。

    还是这个时候的钱才叫做钱啊,太值价了。

    慕宁在后世就喜欢旅游到处看,到了93年,她当然会打量周围。

    菜市场附近有个小学,不算特别大,但看起来挺新的,应该翻新过。

    走出菜市场门口有卖糕点的店,秉着机会不能错过的原则,她去买了两个小蛋糕,巴掌大,两个才一块钱。

    花色那肯定就是这个年代的特色,慕宁没有忍住,放下了手里的菜就打开了一个小蛋糕吃了起来。

    “唔,太甜了,但味道还挺不错的。”蛋糕胚还很柔软,虽然不是后世的动物奶油,但就五毛钱,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吃完蛋糕,她秀气的擦擦嘴,家在下街,菜市场在上街,还挺远的,不过她也不着急,一路看一路瞧,遇到喜欢的就买回来放着,想吃的那必须得入嘴试试看。

    走到步行街后,这里就要繁华一点。

    银行对面还有楼房呢。

    她望着楼房流口水,要是有钱的话,真想把一栋楼都买下来,以后就成为房东,那得多么牛逼啊。

    “哎,一穷二白,做梦比较快。”

    心塞的慕宁去小卖部买了拐拐糖来吃,就这么走走停停,她才走到了大柳树院。

    大柳树院门口就有一棵大柳树,因此而得名。

    一天没有事情的婆娘、小媳妇都喜欢围在这里嚼嘴巴,今天也不例外,等慕宁提着大包小包经过后,这些婆娘的嘴巴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看看,男人被打伤住院了,她也不去瞧一瞧就算了,反而自己大包小包买东西,啧啧啧,一看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

    杨桂花呲着大黄牙像慕宁花了她的钱一样,让她难受到面容扭曲。

    “穿得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去勾引野男人了。”

    何花是土生土长的县城人,就住这附近,所以她也认识顾凛。

    顾凛不讨上了年纪的人喜欢,但小姑娘那是被迷的不要不要的。

    十八岁的顾凛身后跟着不少小弟,有时候他会骑着摩托车乌拉乌拉的从小姑娘身边经过,基本上没有哪个小姑娘心不停拍一下。

    何花也是其中一个,她对顾凛有好感,她也知道这个人嫁不得,所以只能偷偷喜欢。

    她当然没有想到顾凛那么突然娶了原身,自然而然就嫉妒起了原身,现在又恨上了慕宁。

    “哎哟,这话可说不得。”

    “哪有什么说不得,哪个婆娘男人住院了不去照顾人就算了,自己还下馆子吃饭,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昨天不还说没有钱了吗?今天却买了这么多东西,我看就是出去勾搭男人,让他们给买的。”

    “哎哟,这话别说,顾凛知道了那狼崽子会打人的。”

    “呸!早晚被打死!”

    碎嘴婆娘们随便说的一句话,不多时就会传成流言,没多久就被附近家家户户都知道。

    有人不爱听,听到耳里还会骂几句,有些人就听到耳里记到了心里。

    周大婶是在做晚饭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她听完直接对传消息的刘大嫂破口大骂。

    “一些烂嘴巴的小娼妇,整天正事不做,满口喷粪,慕宁那丫头正派得很,今天早上五点就起来收拾屋子了。”

    “你们这些人乱嚼舌根,小心遭报应!”

    噼里啪啦的一通话骂得有些人脸都气红,可又不敢反驳。

    周大婶为人泼辣都很,惹急了她会到你家门口骂你一天不休息的。

    慕宁对此一无所知,她在厨房捣鼓了半天,彻底把土灶和蜂窝煤征服了。

    人家传她谣言的时候,她正喜滋滋的弄着晚饭呢。

    蜂窝煤就拿来蒸米饭。

    晚饭她给自己弄了一个豆干炒肉,爆炒四季豆,米饭蒸好后,还有米汤,就相当于两菜一汤。

    “哎,就算到了93年,我慕宁还是一样的能干。”

    她是乐观派,就喜欢没事夸夸自己,可能这种精神来源于她有个非常幸福的童年。

    父母恩爱,家庭和谐,虽然上面有个哥哥,但家里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重男轻女的现象,她哥有的她也有。

    她就是有个幸福的童年的人,长大后啥也能想通,碰到绝境了可能都要唱首歌然后快乐的噶去。

    慕宁正美美的吃着饭,大门又被人敲响了,她拉开了院子里的灯大声询问。

    “谁啊。”

    “宁丫头,是我,周大婶。”

    周大婶披着一件薄外套,拿着蒲扇打蚊子,等看到慕宁她忍不住大声说道。

    “有些烂嘴巴的人今天在外面张口就乱喷粪,说你一些坏话,你要是以后遇到了,就去我屋头背后厕所整一瓢屎尿直接淋上去,你晓得不,听懂没得。”

    周大婶声音大得像广播,有些邻居养得大黄狗都被惊的‘汪汪汪’叫了起来。

    慕宁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周大婶气得发红的脸她悟了。

    “周大婶,你放心,要是我听到谁敢说我坏话,我就把粪淋到他家门口,让他院坝臭上三天三夜。”

    这话一出,周大婶满意的点点头,“嗯,就是这样的,对男人你可以温柔点,面对其他人泼辣些,这样才没得人欺负你。”

    周大婶嘱咐了几句,“你男人不在屋头,把门窗锁好点儿,晓得不。”

    “好。”

    周大婶的关心让慕宁很受用,这年头远亲还真不如近邻。

    原以为周大婶说了一通,有些人就收起小心思,谁知道一个独居且传出谣言的女人会勾引多少男人的注意。

    凌晨两点,慕宁睡得挺熟的,突然她汗毛直立被惊醒了。

    女人的第六感和记者的直觉告诉人,半夜有人在撬她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