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赃物

    “去哪了?回来的这么晚。”,玄黎坐在院子里等了顾诗酒一个时辰她才回到琮霁殿,满脸笑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在这见到师尊,难道他这个时间不是应该睡了么,怎么看起来还有点生气的样子,顾诗酒突然感觉有点瑟瑟发抖,觉得今日一定会有血光之灾,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嗨,师尊,你怎这么晚还没睡啊,晚上好?”,说着还试探性的招了招手,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笑一笑总是没坏处的吧。

    玄黎蓦地笑了,刀削般的脸庞应在柔和的月光下,倒是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只不过那眼中的煞气还是被顾诗酒完美的捕捉到了,月色凉如水,就如同玄黎今日的眸子般清冷,看着玄黎笔挺的鼻梁,顾诗酒真想就这样溺弊在他的眸色中,哪怕结局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男人看似凉薄的薄唇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你难道不应该解释解释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么?”

    “我……”,看着玄黎站在月色下眸子一直望着她,顾诗酒竟然一句瞎话也编不出来了,只是将头垂下去一言不发。

    见顾诗酒鸦雀无声,玄黎却更进一步,看着她逐字逐句的道:“怎么不说话?很难说么?”,不知道为何他今日总是能从顾诗酒的身上嗅到花瓣的清香,还夹杂着一些泥土的味道,带着奇妙的蛊惑力。

    见玄黎更进一步,顾诗酒变得更加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将衣袖中偷偷摘回来的玫瑰花递给了玄黎,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自己方才去了哪里……

    风吹过院子,带着一树落红飘飘摇摇的吹在顾诗酒的脸上,也落在她的发丝上,映着她拿着玫瑰的纤纤玉手,红白相得益彰,玄黎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的直觉没有错,她的身上确实有淡淡的花香,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更何况如今这朵花还递到了他的面前似乎是想要送给他……

    “师尊……刚刚我们去了后山的玫瑰花海,摘了几朵花,怕您责罚,我就将那些花都给婉婉带回去了,只剩了这一朵,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不去摘花了可以不?”,顾诗酒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一个不注意惹了玄黎的厌烦,毕竟她今天有错在先。

    “还以为你掐着花是要送给我,原来这竟是赃物么?呵!”,没想到骄傲如他也会有自作多情的一日。

    “!”,顾诗酒正愣了一瞬,立刻将手中的“赃物”递到了玄黎的手上,“怎么不是送给您的呢,这就是送给您的,我特意带回来的呢。”

    对于顾诗酒这一番话玄黎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的,不过他仍是将那朵玫瑰如珍似宝的收进了衣袖中,他亦没有想到这玫瑰此后竟代替顾诗酒陪伴了他千载孤寂的岁月。

    他收过玫瑰后点了点顾诗酒的头,“以后别去了,那花海不是为师的管辖范围,小心花海的主人责罚于你,为师可不好出面的。”

    还好师尊没有真的生她的气,呼……下次出去玩一定要早点回来否则被师尊发下就糟了,见玄黎如此说顾诗酒谄媚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师尊,我下次不去了,我保证。”

    玄黎回到房间后将那只玫瑰花完好的放在了一只七彩琉璃瓶中,用法术进行了完好的封存,可保这只玫瑰千年不腐,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么做,明明他从前也不喜欢花的,只是对树木有着天然的依赖感而已,仿佛自己与树木是同根同源的一般,从前师尊也总是这样说他,他不知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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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八年过去了,顾诗酒他们也已经长大成人,而玄黎他们四位长老却还是那样的年轻俊,仿佛被岁月偏爱的人,时光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好像一切都一如当年,只有顾诗酒和秦歌的关系变得很微妙,明明她们是自小一块长大的,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秦歌开始不理会顾诗酒了,仿佛是在那日她们再次偷偷溜出山后,一切便大不如前了,可顾诗酒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一直忍让着她,因为顾诗酒一直记得那日掉下山崖是秦歌舍命救她的情谊。

    那日顾诗酒和钟笙婉她们一如往日的偷偷溜出去玩,不知是谁打哪听说无忘崖有一株神奇的灵芝,只要吃下它就能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所有忘记的人,这使顾诗酒心动不已,她丢失了很多的记忆这一直是她的心病,可惜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想起。

    这八年来顾诗酒为此做过无数的努力,尽是徒劳,闻此激动不已,她决定只身前往,那日她瞒了所有人她的行踪,提着自己的长愿剑便在一片朦胧的月色下离开了步遗山,原本以为一切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就连自己的师尊玄黎也被她蒙在鼓里,却没想到行到步遗山门口时遇到了蹲守在步遗山门口的秦歌。

    为防她泄露自己的行踪,顾诗酒本打算一掌敲晕秦歌,可却没想到这秦歌眼疾手快率先将她制服在地,“……”,顾诗酒感受到了人格上的侮辱。。。

    秦歌早就见她言语间很多不寻常的地方,而且最近顾诗酒总是鬼鬼祟祟的被秦歌看在眼里如今抓了个正着,她钳制着顾诗酒,得意道:“说吧,背着包袱干嘛去,还是自己一个人,竟然都没有叫你的小洲师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阵死一般的沉寂,顾诗酒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肯说一句话,秦歌站在冷风口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也不见顾诗酒这个话痨说出一个字来,她险些以为自己是耳聋了。

    “你倒是说话呀,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玄黎长老可好,或者在这吼一嗓子也成。”,秦歌终于使出了杀手锏,她知道顾诗酒最怕的便是她的师尊了,凡事搬出她师尊来,她一准缴械,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