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丑红色平安符

    钟笙婉理了理额间的碎发:“师尊他们要出征了,我在给玄简师叔找平安福呢。”

    “是咱们俩缝的那个平安福吗?在茶盏下呢,对了你叫玄简师叔将我那个平安福带给我师尊吧,我师尊应该也在那。”,顾诗酒闻言焦急道,玄黎已经走了不知道多久了,顾诗酒几乎都快要忘了他的样子。

    见钟笙婉翻箱倒柜了一阵子也没有找到,顾诗酒浅浅翻了个白眼便自己下去找了,她找到两个平安符递给钟笙婉,虽然都是平安符,但这两个的样貌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一只是淡黄色的非常精美,另一只是红色的……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块简单的红布上面写了个福字一样,这个相貌粗鄙的自然就是顾诗酒的了,原本她是和钟笙婉学着刺绣的,就秀了这个平安符,却没想到这时候倒是派上用场了。

    “阿酒,你真的要把这个送给你师尊吗?”,钟笙婉嘴角几不可察的抽了抽,其实也不能怪钟笙婉这个表情,实在是顾诗酒的平安符叫人语塞,她想不出玄黎戴在身上的滑稽模样……

    顾诗酒到底还是年纪太小了,并未听出钟笙婉的画外音、弦外意,“送吧,虽然丑了点,但是好歹还是个平安符嘛,凑合用吧,礼轻情意重嘛!”

    钟笙婉点了点头,似是也觉得刚刚太狭隘了,顾诗酒说得对,情谊比什么都重要,玄黎师叔岂是那种在意身外之物的人呢。

    顾诗酒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将平安符交给玄简师叔比较好,于是便将钟笙婉的平安符递给了她而她自己则匆匆穿好了衣服到门口去递平安符给玄简,她开口道:“玄简师叔,你们一会儿到战场一定能见到我师尊吧,可以帮我把这个带给他吗?”,与此同时钟笙婉也将那枚淡黄的平安符递给了玄简:“师叔,这个是送给你的,希望你一路平安,早日凯旋!”

    玄简看着两位女孩的脸,尤其是钟笙婉感觉胸口突然暖洋洋的,“那就多谢婉婉了,还有阿酒的平安符我一定会完好无损个给你师尊带过去。”,玄简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平安符,而后便急匆匆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这时顾诗酒和钟笙婉才发现门口还有个夏瀛洲已经等待多时了,“小洲师弟快进屋吧,这大晚还怪冷的。”,由于钟笙婉才是这院子的东道主便由钟笙婉迎进去。

    夏瀛洲磨蹭犹豫了半天还是跟着钟笙婉进去了,其实倒不是他不愿过来找钟笙婉她们,而是他觉得他一个男孩子实在是不适合和女孩子们住在一个屋子里,传出去对两个女孩子的影响也不好,可是无论他怎么推拒,玄简师尊还是将他带过来了,如今木已成舟他想跑也没法了,看来他今日是要打地铺了。

    到了屋子里夏瀛洲才发觉原来他好像应该也许可能是不用打地铺了,因为钟笙婉的屋内靠窗边有个飘窗可以住人,只不过会不会感染风寒可就不是很好说了:“……”

    顾诗酒两人对待夏瀛洲倒是热情的很,他一进入到屋内,顾诗酒就给他的茶杯中蓄满了水,还给他拿了很多顾诗酒平日里最喜欢的点心,生怕他觉得拘谨,毕竟顾诗酒可是个有恩必报的人,那日若不是夏瀛洲接住了从高台上落下的她,说不准现在她的小脑袋瓜已经没了,或者是变成了两半也未可知。

    钟笙婉对待夏瀛洲也很是友好,毕竟朋友的救命恩人就是朋友,自然要好好对待,不过他们来到步遗山的日子实在是太短了,还不算太过了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三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夏瀛洲率先开口打算闲聊几句:“两位师姐都是怎么来到步遗山的啊?”

    虽然他这个话题也能勉强算个话题,但是吧还真是不太好回答,尤其是对于顾诗酒来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呀,这要怎么回答呢,算了还是随便说两句吧:“我只记得我在一条满是血迹的街上,是玄黎师尊叫醒了我,索性我也无处可去,他便将我带回了步遗山。”,说起玄黎顾诗酒的眼睛中倏地亮了起来,仿若天上的星子般熠熠生辉。

    钟笙婉还是第一次听说顾诗酒说她的来历,不免好奇道:“那你家是哪的呀,你失踪了你的父母一定很着急吧!”

    顾诗酒摇了摇头,每次想要回忆从前的事情总是头疼欲裂,次数多了玄黎便就不让她再想下去了,顾诗酒也就从此释然了,也许她根本就是个孤儿根本就没有父母吧,面对钟笙婉的疑惑她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去哪找我的父母呢,无论我怎样回想都想不起关于我父母和亲人的一点信息,也许我原本就是个孤儿吧。”

    钟笙婉意识到自己好像无意间戳到了顾诗酒的痛处十分自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倒是夏瀛洲比较机灵,“害,不就是孤儿嘛,我可是比你要惨多了!”,想起自己的父母,夏瀛洲将自己的头埋了下去一字一顿虽然已经很难说出口,但是为了哄顾诗酒开心他还是努力维持着轻快的语调,“我父母是亲眼在我眼前被我害死的,若是我那时不大喊大闹想必她们也不会为了救我被路易魔兽的尖牙贯穿,最终死无全尸……”,说着说着其实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更咽被钟笙婉和顾诗酒完美的捕捉到。

    顾诗酒虽然平日里总是没心没肺的,但是对于别人的情绪她一向是比较敏感一些,除了情爱这一方面迟钝一些,见夏瀛洲如此,她转了转眼珠道:“害,英雄不问出处,来历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是步遗山的修士了。”

    钟笙婉见状也点头附和,“对呀,咱们以后就都是师兄弟了。”,说着她砸吧了一下嘴巴道:“对了。这长夜漫漫的实在是无趣,不如我们几个来打叶子牌吧。”,她千方百计的绕开话题,生怕夏瀛洲继续伤情下去,人死不能复生,想必夏瀛洲的父母也不希望他因为他们的死而耿耿于怀,一定是希望他平安喜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