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像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

    直到拿到表演服,时蕴才意识到自己被安排了个什么活。

    她神情恹恹地将衣服扔到旁边的桌子上,许也不禁凑过来,笑道:“怪不得老师让你表演,这衣服也只有你才能穿下吧?”

    听见他这话,时蕴表情更加难看了,脑海里闪过刚才的场面。

    班主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学校把衣服买错了,本来咱班谁都穿不下,没想到你瘦了这么多正巧能撑进去。”

    “再买一件不就好了?我出钱。”

    “校长有点迷信,所以一心觉得你就是天命之子,让你跳这个镇场舞,咱们学校能再出两个状元郎。”班主任是个二十几岁刚刚毕业的研究生,对校长的做法不敢苟同却也不敢反对。

    时蕴面露难色,却被班主任三言两语地劝了回来。

    许也看着时蕴这副别扭的表情,憋笑憋了一路,被时蕴瞪了两眼,他悻悻说道:“别生气了,我给你做了夹心冰淇淋,去尝尝?”

    时蕴想起周以绥,点了点头。

    许家很安静,裴听这时候都在房间练习瑜伽,阿姨也被许也支了下去。

    “这次做的肯定比上次好吃,你尝尝?”

    他从冰箱里将东西拿了出来,知道时蕴有点颜控,他特意在上面画了画,色彩分明。

    许也打游戏菜,但美工还是很好的。

    见时蕴思绪并没在冰淇淋上面,反倒是四周观望,他不禁问道:“怎么了?”

    “周以绥呢?”时蕴不经意地问道,伸手想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却抓了一个空。

    许也板着脸将冰淇淋用力放在桌子上,发出碰撞的声音,“他当然是被我赶出去了。”

    “你怎么了?”时蕴不解他的行为,抬手将冰淇淋拿了起来,打量了番,还算满意,吃了小口,“这次的口感确实好。”

    许也脸色缓和了些,别扭地说道:“是吧!我也觉得。”

    时蕴吃东西的空当抬眼看他,嘴角扬起的弧度被压了下去,“所以,周以绥没在家?”

    “嗯。”他听见这个名字就很烦,“一大早就走了。”

    “他不怕迷路?”

    许也双手抱臂靠在餐桌前,满不在乎地说道:“谁知道呢。”

    时蕴在许家待到天黑也没见周以绥回来,跟裴听说了声离开了,但也没完全离开。

    白色的板鞋踩在被风新刮下来的落叶上,一步一踩,背手跳了两下。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梅市夜里的风还有些凉,吹过她的脖子,她耸肩缩了缩。

    脑海里突然闪过在正阳镇的时候,被周炙丢了一把雪在脖子上的画面。

    时蕴抬起手按在后脖颈上,似乎还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那雪般的凉意。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耳边出现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她抬头看去,周以绥出现在了夜幕中,削薄的身影顿在原地。

    周以绥没想到会这里看见时蕴,路灯的光洒在她身上,头顶的发丝变得棕黄,背着光的她,让他联想到了今天几个顾客讨论的神明少女。

    时蕴脚步轻快地冲他跑过来,声音抑制不住地欢喜,“我等你好久了,你去哪儿了?”

    “有什么事吗?”他的态度有些冷淡,时蕴有些失意落寞,很快她整理好了情绪,说道:“听说你一大早就出去了,我怕你迷路,所以想着等等你。”

    周以绥心里的坑像是被人往里面填了什么,满是冷淡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异动。

    “不用。”他的声音有些压抑,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他不想停在这里了,停的越久,他越不受控制。

    刚迈了两步,被突然被人捏住了他的衣角,拉力并不大,甚至他稍微一动就可以挣脱开。

    “周以绥。”她叫着他的名字。

    周以绥像是被突然叫醒,立马将被人攥在手里的衣服抽了出来。

    时蕴看着空荡荡的手,眸里的碎光渐渐消失,只觉得心里阵阵闷痛。

    她低声问道:“我是惹你不高兴了吗?”

    周以绥驻足了一会儿,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时蕴看着他的背影,伸出去的手慢慢放下,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她才渐渐收回视线。

    周五下午提前放了假,为了明天的校庆做准备。

    到了晚上,时蕴放着自己明天要表演的舞蹈视频,宽松的睡衣搭在她身上,身段摇动,倒真像是白蛇转世,文曲下凡。

    她习惯性的夜晚开窗,夏风吹起半开的窗帘,偶尔露出倩影。

    银杏树上,掠过飘晃的枝叶,一张冷白的脸出现在夜幕中。

    周以绥半曲着腿,坐在粗壮的枝干上,那卡着点的动作,一个接一个砸在他平静的眸中、不平静的心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时蕴停在窗前看了过来,又后知后觉,怎么可能呢?

    记忆里的时蕴生性要强,虽处在弱势,却反抗他的讥言讽刺。

    她是一个别人对她好她也对别人好、别人对她不好她也不客气的人,就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他刻意的回避后,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追上来。

    “石榴收到了,生日快乐收到了,人也见到了,好像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他喃喃道,眼尾泛起淡淡的红,“可是,心里怎么还是空落落的呢?”

    等她跳累了,趴在床上,眼神落在床头插着小夜灯上,心事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总是不断闪过周以绥那淡漠的脸,如今的周以绥和镇上的他差别真的很大,冷漠疏离,阴郁缄默。

    最近他总是早出晚归,她很少见到他。

    就算是见到,也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因为周以绥在看见她的那刻就会自动的离开,永远留给她一个背影。

    “看什么呢?走了!”

    许也撞了下她的肩膀,她才渐渐回神。

    “今天晚上去汉康庆祝你的蛇舞首秀怎么样,听说他家的私房菜不错。”

    时蕴眼里无奈又带着怒气,“你再说一句蛇舞,我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蛇毒。”

    “哈哈——”许也眼里满是笑意,“怎么体会?说实话我还真想体会体会的,要不你亲自来?”

    “有完没完?”

    “欸,别走这么快啊,我这两米长的腿迈不开!”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印在周以绥漆黑的眸子里,久久不能消散。

    ------题外话------

    时蕴:遥记上次你气我还是在上次!

    周以绥:你听我解释——

    我: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