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 意难平

    张谦找老三老四,其实也不指着他们能怎么着,只是把当初的事一说,想想,“以后你们对二姐夫客气点,他又不欠我们什么。凭什么被你们这么瞧不上,那贺子高就是渣男,当初他就是瞧不上我们张家,才会和李家那位勾搭上的。后来演给谁看啊?”

    “等下,你说真的吗?贺子高自己抛下二姐的,也是二姐自己不愿和贺子高再续前缘的?”老三猛的一拍桌子。

    “二姐亲口说的,所以实儿给芷儿弄了学校,让芷儿能去青岚书院念书,过几日,姐夫的职位应该能下来。”张谦忙说道。

    “不是,你们别听相公的。”实娘忙按住了丈夫,想想,“事是这么个事儿,就是顺序不同。我是先帮孩子找的学校,然后让相公去问姐夫想去哪儿。我是觉得这回姐夫走门路这事儿,做法是不妥,但是还说不上太错。说实话,像姐夫这岁数,又没怎么靠家里的情况下,到今日之官职,也跟相公说的,的确是干才。相公也说,二姐的日子是姐妹之中过得最舒服的。桩桩件件,也该我们回报姐夫了。所以顺序很重要!”

    老三,老四想想,两人只是家里宠着,多少有点傻白甜,想想看向了张谦,“是这样?”

    “是,是实娘提醒我,二姐夫人不错,别搞事。影响了二姐他们的夫妇感情。当然,若是二姐实在觉得姐夫并非良人,那么她也不介意帮她离开。主要是,我和实儿说了半天贺子高,她以为二姐喜欢的是贺子高,才有此一提。不过我和二姐说这事时,二姐才说了贺子高当初退亲的真相。爹真是,当初那句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竟然是二姐自己说的,结果父亲竟然没告诉我。还有大姐也是,明知道,当初事情的真相,竟然,把我们三个瞒得死死的。我想想都觉得对不住姐夫。”张谦愤愤的说道。

    “当初我们为什么会觉得二姐受了委曲?”老三还是一脸疑惑。

    老四也是,完全不懂张谦在说啥。

    不过实娘忙送了他们一堆东西,赶紧的让他们走了。基本上,她才不想让不好的话从她们这儿传出。今天约见老三老四的原由就是通知他们,以后对白茯客气点,毕竟婚姻是双向平等的选择,没有谁高攀了谁的蠢话。这么多年,白茯能善待张让,也就足够让他们一家人以礼相待了。

    老三和老四拿了礼物,各自坐在车上,还是满脑子的疑惑。他们真的想不起,为什么她们这些年一直很同情二姐所嫁非人,所以二姐总是不怎么说话,但是却是最让人心疼的。

    等回了家,正好乡下的庄子送东西来了,三娘子忙放下脑中所想,正想看账本时,这时管事忙上前,“之前按您说的,把收成里最好的一块收拢,准备给二姑太太送……”

    “等下,你说什么?”老三抬头看着管事。

    “往年的惯例,收成了,都是把最好的那部分收了不卖,给二姑太太送去。”管事忙说道。

    “然后呢?”老三呆呆的看着管事。

    “没有然后啊!”管事也不知道啥意思了,送东西过去,还要什么然后?

    “今年不用了,拿去卖吧!”老三觉得头有点晕,真的有些一口气没上来。

    管事虽说不懂三娘子这是怎么啦,但既然她说了,他自是会按着她说的做。

    老四家也出现了相似情况,她乡下的庄子来送山货,还有一堆,给她看,也是要送到白家的。老四头都大了,她婆家的家境还不错,所以她也不用贴嫁妆,每年她嫁妆的里的收益都是由她自己分配,她总会分出一大部分来,送到二姐家,她总觉得二姐嫁得不好,于是有点好的,她都会选送到她处。相信大姐也是如此,结果,现在,她看着那大小的箱笼,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個傻子啊?

    实娘不知道老三老四家发生了什么,她自己乡下也有庄子,之前程家老五不是说了,替皇上去郊外看开田,准备春耕大典。只不过程家死光了,他们各自的庄子春耕完成了,其实就是送冬天的收成。各自庄子如何过冬,早就有前辈穿越者进行过指导,他们中部地区,一般一年两熟,冬小麦,夏稻谷。中间时间,养地,打猎。所以农民的生活都有了极大的进步。商业的发达,对农业没有那么大的依赖之后,其实农民的生活,也没有那么痛苦,相对的,作为主家,也真的就是像红楼里说的,不求你们什么,知道孝敬就好了。

    像张家给女儿都有那么多土地,庄子,他们自己本家就更是了。而实娘自己陪嫁里有一点,当然,她和三娘,五娘都不是那爱土地的,自然也不会太多,觉得没什么意思。

    等着看到来送山货的实娘都吓了一跳,这些怎么办?

    “之前大娘子会按品质分,一等的留下,分五份,各家一份。其它的就拿去卖给山货店。”老管家忙说道。

    “哦,那就按大娘子的来。”实娘忙点头。

    “那个,卖的钱,大娘子会分点给二娘子。”管家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这个老爷子也是知道的。”

    实娘抽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张谦,张谦郁闷了,现在他和实娘昨天一直问的一样,凭什么啊?就是啊,凭什么啊?她拿到了她的嫁妆,而且她的嫁妆也是四姐妹中最丰厚的,凭什么这些年,还要娘家贴补银子,是娘家哪欠了她吗?

    “照例吧!”实娘摆不了一下手。

    管家也不敢说话了,自己下去了。

    “为什么?”

    “我进门就改了例,你让人怎么看我?”实娘看着丈夫。

    “不过,她怎么能……”张谦气得直哆嗦了。

    “不管怎么样,已经这么多年了,算了。这点钱,我真不在意。不过……”实娘想想,也想拍桌子了,“还是有点意难平。”

    “就是,她拿了最大的一块,凭什么这么拿捏我们?弄得像全家欠她一样,凭什么?”张谦立即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弄得好像全家欠了她一样,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