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红巾2

    刘钧笑意盈盈对着公孙梁拱了拱手:“还是大当家胸有城府,此事却也不难。四当家也许和红莲教有些联系,但最多不过是一个小头目,而我……”

    说到这里,刘钧对着公孙梁深深鞠了一躬。

    “此事却和我上山的目的有关系,不知大当家知道不知道廖长生。”

    “廖长生?”公孙梁猛地站起,眼神似鹰隼盯着刘钧,“可是那个徐州红莲的廖长生。”

    “正是。”刘钧苦笑,“大当家可能也收到了消息,就在三日前,就在我的面前,生生带走了我的未婚妻,踏空而行,去做红莲教的圣女去了,在他面前,只是一个眼神,我便动弹不得,那种仙人之姿,实在是让人惊惧神往。”

    公孙梁脸上也不由自主露出向往之色,半晌,缓过神来,再看刘钧仿佛是再看一个稀世罕宝。

    “恩,你有了红莲教的关系,这篇确实可以揭过,却不知你上山入伙,又是为了什么,有什么事是你借助红莲教做不了的,而要借助我红巾的力量。”

    “说来可笑。”刘钧脸上露出几分恨意,“红莲教自顾自带走了我的未婚妻,却留下了痕迹让官府知道了,于是我家就和红莲教扯上了关系,官府的人不敢动红莲教,我这个小民他们却不怕,找了一个可笑的理由抓走了我父亲,此刻正关押在牢里。”

    “你一个刚入伙的就想让大家伙赔上性命去救人,想的也太好了吧。”胖子似是低声自语,但是声音却让周围人都听清楚了,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都没言语,想来是赞同胖子的想法。

    刘钧却不管那么多,只盯着公孙梁:“我也不需要大家去拼命,自有我带头冲杀,只需要寨子做好接应。我想我也不是毫无功劳,李家的尤魁就是死在我手上,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功劳。”

    公孙梁挑了挑眉,还未说话,刘钧身后就有一个似哭似笑的声音响起:“‘手眼通天’尤魁?”

    刘钧转过头,大厅的角落里摇摇晃晃站起一个人,头发都板结了,浑身都散发着馊味。

    有的山匪低声叫了一声:“二当家。”

    不料却被旁边的山匪推了一把,呵斥道:“别说了,他早就已经不是二当家了,现在只是一个马夫。”

    叫“二当家”的那个山匪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再说话。

    刘钧却提起了兴趣:“应该是,李家的二管家。”

    “他死的时候可痛苦?”醉汉的眼睛发亮,直勾勾的盯着刘钧。

    “被我打碎内脏而死。”刘钧回道。

    “好~好~好~”三个字声音越来越高,到了最后一个字发出来的时候,震得整个大厅都嗡嗡作响。

    醉汉伸出手一把抓住刘钧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宛如鹰勾,抓得刘钧生疼不已。

    “这个忙我帮了,哪怕粉身碎骨。”

    转折来的如此之快,让刘钧都有些措手不及,自从醉汉发表了意见以后,其他头领也陆续表示可以参加接应。

    公孙梁站了起来,眼前这个结果他是满意的,能和红莲教有更亲密的关系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和廖长生产生了瓜葛,要知道,那人可是天下最顶尖的十个人之一。至于死去的四当家,赶紧拉去埋了,别在这里影响了心情。

    “好,既然众头领都决定帮我们新入伙的兄弟一把,想来是对他已经认可,他的功夫大家也见过了,绝对不俗,只是刚来山寨,如果直接做第四把交椅,想来后面的兄弟心里不服,那这样,老五,以后你坐老四的位子,老六、老七也都提一提,刘钧兄弟以后就是寨子的七当家。”

    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提了座位的,愁的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或是不服,或是和以前的四当家交好,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刘钧向人打听了那个醉汉的事,才知道那人名叫薛敏,练的一手鹰爪功,早年是寨子里的二当家,他的娘子也是附近庄户人家的女儿,被他抢上了山,开始自然是闹,时间久了,也认命了,两人感情自然增进,他也时常化名陪娘子回娘家。

    后来妻子怀孕,肚子越来越大,想着回娘家生产,不知怎么被尤魁得了消息,某个晚上被他带人屠了全家,包括他的妻子。

    薛敏当时就疯了,要去报仇,那时候县衙刚打完青松山,山里人手短缺,自然不会陪他去,他就自己下了山,却次次都是重伤而归。

    刘钧了然。

    四当家死了,婚宴自然就办不成了,就变成的刘钧的入伙宴,宴毕,新娘子被送到了刘钧身边给他端茶倒酒,刘钧瞄了瞄,身高只到自己肩膀,显然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

    这新娘子刚开始还怕的要死,见到刘钧说话温和,不一会已经开始凑在刘钧身边小声嘀咕起来。问的都是些乡下的生活,好玩的地方之类的。

    这恐怕是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足不出户的小姐那种,还单纯的紧。

    刘钧小声问道:“丫头可还记得自己家在哪里,过了这阵子我送你回家。”

    新娘子的脸色顿时暗了下去,转瞬抬起头,强颜欢笑道:“家破人亡,回不去了呢。”

    “好吧。”刘钧安慰她,“那就先跟着我,等接到我娘你给她做个伴吧,你叫啥,总不能丫头丫头的叫你吧。”

    “前尘如梦,渺若人烟。”小丫头的眼中闪动着莹莹泪光,“以前的名字想到徒留伤感,小丫头要有个丫头的名字,以后我就叫烟儿了。”她举着手伸向天空,像是在宣布自己的新名字,又或是新生。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刘钧只能把烟儿强行按到床上,自己打了地铺。半夜被哭声惊醒,才发现小丫头缩成一团,神情惊恐,不知道梦中经历了什么事。

    没有叫醒她,只是轻轻把她抱在怀中,盘膝坐在床沿,运转呼吸法。有节奏的呼吸宛若一首催眠的小曲,烟儿渐渐放松了身体,往刘钧怀中再次钻了钻,仿若汲取到了某种可以让人依靠的气息,嘴角不自觉挂上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