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美人换仇人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卖主求荣!”皇甫英气得须发皆张。

    “哎哎哎!老将军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今天来是给兖王送富贵的,你们要是不想要,我现在立刻就走,千万别后悔!”肖金牟生气道。

    “回来!”秦景温一听富贵二字,脑子里什么都忘了,他不在乎肖金牟背叛,他还想回到以前的那些日子。

    皇甫英果真不再骂了,坐在一旁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嘿嘿,这就对了嘛,咱们都是老朋友,何必出口伤人呢。”肖金牟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秦景温面前,笑道“我的千岁殿下,您还好么。”

    “不劳你多挂念,方才你说要给孤王送富贵,此话从何说起啊。”秦景温接受了肖金牟的立场变化,对方是条狗,谁有食,他就跟谁走。

    肖金牟开门见山道“殿下,想必辽阳局势,您已然心知肚明,狗贼关文定投靠乌桓人,现占据辽阳主城不出,您是他的旧主子,何不去信一封,将他哄出来,如此岂不是富贵可得么?”

    秦景温苦笑道“关文定狼子野心,孤王派你这个监军去尚且不成,他已然铁了心要对抗大势?”

    “不然,”肖金牟献计道“关文定此人,眼下唯一的顾及就是东宁军,只要您拿东宁大军吓唬他,谅他不敢不从。”

    “恐怕没那么简单。”

    肖金牟指了指老将皇甫英,说道“皇甫老将军德高望重,您派他为使出使辽阳,定能说动关文定来降,只要答应他既往不咎,此事十之**能成。”

    秦景温立刻转头看向皇甫英,眼神中满是热切。

    皇甫英道“老夫为殿下愿肝脑涂地,只是还望殿下答应老夫一件事情。”

    秦景温激动的想爬起来,皇甫英赶紧扶住他道“殿下,老夫此一去,不知成与不成,倘若侥幸功成,还望您能励精图治,重振我兖州之威啊!”

    说到这里,主臣二人相拥而泣。

    肖金牟暗自冷笑,一对痴心妄想的可怜虫,事到如今,竟还想着重振雄风,早干什么去了?

    从关文定的态度里就能看得出来,如今的兖王秦景温,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这也是肖金牟反叛的主要原因。

    ……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妃张药儿何尝不知自家王爷是痴人说梦,秦景温没见识过东宁军的将帅威严,更不知对方是何许人也。

    东宁小赵跟乌桓人可不一样,乌桓人是外族,他们顶多抢些财帛,或是劫掠些人口,等填饱了胃口,那些豺狼就会心满意足。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小赵的胃口可比乌桓人大多了,兖州的人口、城池、土地等等一切,他都想要。

    只不过赵羽目前没什么好借口,他还要顾惜自己的名声,爱惜自己的羽毛,实则此人胃口最大。

    肖金牟自始至终,也没给秦景温跪下行礼,当初他是对方的一条狗,现在他要在对方面前做个人。

    辽阳之事说完,肖金牟便主动告辞,没想到秦景温突然拦住他,说道“先不要走,孤王还有事求你。”

    “求你”这两个字,秦景温说得有些羞耻,想肖金牟以前不过是自己面前的一条哈巴狗而已,如今对方巴结上东宁军,地位水涨船高,连自己也要求他。

    肖金牟也有些意动,他转过身来,双手施礼表情认真道“殿下,看在咱们君臣一场的份上,有话您尽管直说,不用说求字。

    “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给您去办,不是肖某人无情,奈何世事无常啊。”

    秦景温使劲抬着头,像一条刚出水的鲤鱼,他面容潮红道“听说东宁军活捉了金宗毕那个狗贼,此事属实么。”

    肖金牟点点头“属实。”

    “狗贼现在何处?”

    肖金牟指了指外面“东宁军关起来了,不知您问他做什么。”

    秦景温恨道“本王能有今日,全赖此贼所赐,你能不能去找赵羽,让他将这贼子交给我来处置,这就是我想求你之事。”

    肖金牟苦笑一声“王爷,您太高看我了,赵羽的面前,我可没有说话的资格,再者说来,金宗毕事关重大,他绝不会轻易放手。”

    听到此处,秦景温的眼睛里失去了光泽,他恨疯了金宗毕,恨不得生食其血肉。

    “不过……”肖金牟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你尽管说来,”秦景温了解自己的老部下,对方既然有话头,那他就一定有主意,只要能搞到金宗毕,自己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肖金牟此时却看了王妃一眼,而后意味深长的直视秦景温,说道“我观小赵风流俊雅,极善风月,王爷自处便好。”

    说完,肖白胖子拱手退出帐外,留下秦景温愣在那里。

    兖王听明白没有?他当然听明白了。

    肖金牟的意思是,让王妃出马去要,小赵善用风月,极解风情,用女人去治他,定然能够奏效。

    秦景温恨金宗毕超过了一切,只要能把自己身上所受的苦难,也让对方尝试一番,自己宁可愿意少活二十年。

    美人张药儿容颜秀丽,肤白貌美,体型婀娜娇柔,那是秦景温的心头肉哇。

    让自己的女人进狼窝,他怎么可能乐意?可事到如今,他自问一无所有,唯有身边美人,还称得上是自家一点资本。

    “爱妃,”秦景温对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他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更不敢看那个女人。

    “王爷。”

    秦景温的声音没有丝毫生机“爱妃啊,战场之上,孤王受伤极重,甚至伤及到孤的根本,后半生怕是做不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啦,也与你做不得夫妻。

    “你还年轻,不能陪着孤守活寡,孤王愿让你去寻自己的归宿,只是还有一节,孤王若是做不成此事,孤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张药儿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她低声抽泣道“妾身愿为王爷了却心愿,只是妾这一走,恐怕再不能回来,王爷啊,您舍得奴家么。”

    边说着,她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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