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当初分手,并不是不爱了,对吗?

    “已经了解清楚了,是有人醉驾撞红灯撞到了孟哥的车。”

    宴涔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说:“余缙已经安排人处理了,孟哥身上有些擦伤,脑袋撞到了,需要在监护室观察,我先送你回去。”

    “脑震荡严重吗?”姜云幼问。

    她有些自责。

    如果不是她答应了宴涔,孟哥也不会今晚送她过来,也就不会碰到酒驾的人。

    更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医生说还好,拍过片子,目前来说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需要观察一晚。”

    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宴涔垂眸看着她:“别给自己压力,孟哥没事,这也不是你的错。”

    姜云幼看不见孟叙,医院里的事情余缙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能先回去。

    “抱歉。”

    坐在车里,她侧过脸看着宴涔,“让你帮忙,还让你白忙活一场。”

    宴涔正在系安全带。

    闻言,他只稍稍挑了下眉,“那就改天,可能我手艺还不够精进,下次肯定能让你吃到。”

    姜云幼突然想起顾斯柏的话。

    “你什么时候走?”她问。

    宴涔眉头微微皱了下:“去哪?”

    “你这次回国不是只待一年吗?”她说。

    “他跟你说的?”

    宴涔突然轻嗤了声。

    这个“他”是谁,连名字都不用提,但两人都心照不宣。

    发动车子,宴涔驱车离开医院,再才开口:“如果我说,答应他只是我想回国的一个借口,你信吗?”

    两年前,他骤然出国。

    一呆就是两年。

    他不是没想过回国,却找不到一个他应该回来的借口。

    顾斯柏把理由送到了他面前。

    他终于可以顺理成章的回到这里。

    姜云幼信吗?

    她当然信。

    他说的,她都信,从未怀疑过。

    “新专辑都要发了。”宴涔偏头看了她一眼,“两年前缺席的那场演唱会,可能也会补上。”

    “...什么时候?”

    “还没定,只是计划。”

    顿了顿,他又说,“你会来吗?”

    姜云幼没回答,而是问他:“失语症的康复训练是不是很艰难?”

    车里骤然安静了下来。

    宴涔那张棱角清隽的脸上,神色淡然:“还好,不怎么难。”

    “骗人。”

    姜云幼说。

    扶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随即,他低笑了声,“真的不难,至少对我来说,不难。”

    “余哥说过。”

    姜云幼凝视着他的侧脸,声音有些微微哽咽,“余哥说,你在国外的那两年过的很不好。”

    “他骗你的。”

    宴涔目视着前方,漫不经心的开口:“无非就是刚开始不方便交流,当时还准备去学手语了,但我太懒,不想学,就用手机跟他交流。”

    “对不起。”姜云幼轻吸了下鼻子,“我,我没想到会对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宴涔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喉结轻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帮上你,还成了你的累赘,甚至是那时候,我还挺恨你的。”

    当初有多恨,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就有多后悔。

    在国外的那两年,最难的,不是不能说话不能唱歌,最难熬的是不敢相信她那么毅然决然的分手。

    别说失声,就算不失声,他也不想开口说话。

    整夜整夜的坐着发呆,他不愿意跟任何人交流。

    甚至是好多次,他都已经站到了阳台上,内心有一个声音在跟他说,跳下去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但他不甘心。

    他想要一个结果。

    想当面再问她一次,是不是真的不爱了。

    所以他远离阳台,让余缙换了一个只有一层楼的房子,慢慢的开始做失语症的康复训练。

    直到两年后,他才敢迈出回国的脚步。

    “所以。”

    他顿了顿,终于问出了支撑了他两年的问题,“当初分手,并不是不爱了,对吗?”

    沉哑的声音,如一声闷棍敲在了姜云幼的耳中。

    她下意识的攥紧手。

    “是。”

    “那就好。”

    宴涔紧绷的身体,那紧张的双手终于放松了下来。

    “之前答应的事情,还作数吗?”他又问。

    姜云幼不明所以,看向他时,正好撞上他情愫暗涌的双眸:“解除婚约后,让我追你。”

    窗外是霓虹的光。

    错落的光线从他脸上掠过,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慌乱不已的说:“开车!你好好开车!”

    宴涔其实已经收回了视线。

    车稳稳的行驶着,车窗隔绝了外面的吵嚷,让这寂静在两人间无限放大。

    姜云幼脸燥的慌。

    她将车窗降下来了些,冰凉的夜风裹挟着外面的吵嚷从窗口蜂拥进来。

    冷意席卷而来,她哆嗦了一下。

    宴涔升起车窗:“别吹感冒了。明天有什么工作?”

    “拍一组照片。”

    “嗯。”

    宴涔应了声,问:“听说严家希望你去海城?”

    姜云幼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照片的事情,你去找过...”

    说到严商,她一时间也不知道用什么称谓比较好。

    “严总?”

    宴涔接过话。

    姜云幼点点头。

    “嗯。”宴涔说,“去拜访过,不该说的我没说,没经过你同意,抱歉。”

    “谢谢。”姜云幼说,“我一时间有点不太适应,还没答应。”

    “严总和严太太确实一直在找女儿。”

    宴涔偏头看了姜云幼一眼,一边开车一边道,“严家家风很好,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我有件事很好奇。”

    姜云幼之前忘记问顾斯柏了,又不想再去联系顾斯柏,只好问宴涔:“四哥怎么会知道,我是严家一直在找的女儿?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件事困扰她有些天了。

    她之前怀疑过,会不会是薛池说出去的。

    但她自己否认了这个猜测。

    薛池不想和姜家有任何的纠缠,当初就是拿这个跟她做的交易,他答应过,在没经过她同意之前,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他肯定知道,他违反约定的结果是什么。

    而且经手过dna鉴定的,除了她就只剩她委托的沈京鹏了。

    沈京鹏应该也不知道另一份dna样本是严书羡的。

    “意外。”宴涔说。

    姜云幼一怔,就听他说:“他原本是想用你和沈京鹏见面的事做文章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转过头看向姜云幼:“他那里有你和沈京鹏深夜酒店见面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