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绝缘之爪

    从空间之力至诸天正文卷344.绝缘之爪“您到底有多喜欢?!”

    “或者说...”

    “你是否愿意通过行动,来证明你的喜欢不是空谈?”

    涂山容容一字一顿的问道。

    她很清楚。

    她在质问一位妖皇。

    所以她的压力非常大。

    但这也是涂山容容少有的言辞。

    如此锋利的言语,若是换做以往的涂山容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而是会选择用一种相对委婉的方式,将问题表达清楚。

    但现在不行。

    时局在变化。

    她自然也要做出改变。

    作为涂山目前唯一靠谱的人,涂山容容只能选择用这种反常的态度面对这位一气道盟的盟主,即便她很清楚,这种态度相当的不礼貌,但她并不觉得对面这位一气道盟的盟主可以说到做到。

    更何况...

    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

    与一个死人来一场验证心意的对决,无论怎么做,其实都是一个必输的局!

    正因为活着,所以才怕死!

    涂山容容看的很透彻。

    可惜。

    她碰上了一个疯子。

    或者说...

    她碰上了一个赌徒!

    一路走来,陆渊都是在赌。

    赌唐昊因为自身服软而手下留情、赌进入星斗大森林可以快速增长实力、赌唐昊会因为他的实力和威胁而罢手、赌胡列娜会因为他的戏码而动心...

    幸运的是,他都赌赢了。

    只要他想赌,就一定赢。

    唯一输的,就是罗刹神降世。

    只不过,那并非是陆渊想要赌。

    而是不得不赌。

    双方的实力,已经容不得他拒绝。

    一个只能在规则内起舞,一个却有破坏规则的能力,对于规则内的玩家来讲,这其实是一个必输的赌局。

    所以,陆渊输了。

    但罗刹神也没赢。

    那一战,不仅让陆渊验证了猜想,也让陆渊意识到了自身的缺点,虽然确实付出了很多,但也并非没有收获。

    最起码来讲...

    陆渊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穿越者,总是贪婪的。

    或者说,人,总是贪婪的!

    弱者会掩饰这份贪婪。

    因为在没有实力的时候,展现出贪婪无疑会给他们带来灾难,甚至会给他们带来生命之危。

    而强者就不会掩饰这份贪婪。

    或者说,强者没必要掩饰。

    不过每一个强者想要的东西都不同。

    有的喜欢钱财,有的喜欢物品...

    总之,都有喜欢的东西。

    而陆渊喜欢的...

    自然是美好的事物!

    遇见了一朵美丽的花,若只是观赏而不去摘取,最后的结果,只有衰败亦或是被别人摘走。

    既然都是要摘...

    他来又何妨呢?!

    所以,在面对涂山容容这个尖锐的问题时,陆渊表现的依旧很镇定,笑了笑,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自然是很喜欢。”

    “用行动来证明,是合情合理的。”

    “更何况...”

    “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在没有准备的基础上做出鲁莽的举动吗?”

    涂山容容面色微变,看着丝毫不在意的陆渊,脑海中的思绪转瞬而逝,轻声出言劝说道:

    “何必呢?!”

    “您一但失误...”

    “无非一死罢了。”

    陆渊随意的摆摆手,打断了涂山容容的劝说,无视掉涂山雅雅和涂山容容愣住的神色,淡淡的陈述道:

    “一气道盟不会乱。”

    “我死了,王权家会重接此位。”

    “龙影书局依旧是中立。”

    “袁卯不会为我复仇,亦或是迁怒于你们涂山。”

    “和谈,依旧会继续。”

    “只不过,和谈者不是我而已。”

    “一切都不会乱。”

    “因为我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一统天下的大势,已经铸成。”

    “任何人坐在我这个位置上,都会被大势推动着一统天下,区别只是在于,主动点可以减少时间和伤亡,不主动的,自然是时间长一些,人与妖之间的伤亡,会大一些,仅此而已!”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如果到了那时,王权霸业依旧还是鲁莽冲动的认为人妖两立,那么,袁卯、隐星或是她,自然会出手,让王权霸业死的不明不白无声无息!”

    “我布下的局,除非对手掀桌子,要不然就只能跟着我的思路走!”

    “没有任何人例外!”

    在一旁,涂山容容听的不寒而栗。

    天枢星袁卯。

    她自然听说过。

    这是人族那边目前唯二的妖皇之一。

    那么...

    隐星是谁?!

    “她”又是谁?!

    能和袁卯这位妖皇相提并论,甚至被面前这位枭雄当做底牌,只为了继续维持一统天下大局的存在,按常理来推导,应该也是妖皇!

    再算上西域和南国...

    涂山容容震惊的发觉,天下大势竟然真的按照陆渊这位枭雄所言继续发展,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偏差!

    当然。

    也有一种可能,是陆渊在说谎。

    只不过这种可能先天就被涂山容容排除在外了。

    强者,不屑于说谎!

    因为强者,没必要说谎!

    冰山一角都能压死人,为什么要虚构后面真正的冰山呢?

    有一说一,不就完事了?

    所以,在排除掉说谎的可能性后,这种恐怖的布局能力,在让涂山容容感到不寒而栗的同时,也发自内心的承认了自身与对方的差距。

    这是手腕上的差距。

    也是眼光上的差距。

    她活了几百年。

    结果却被一个十来岁的人类,在最擅长的布局上完美的碾压,无论是高度还是精密程度,都被毫无疑问的碾压...

    如果这还不能证明她的无能,证明对方的恐怖,那只能说明,分辨这个理论的人是个傻子!

    而目前人妖注定归于和平的大势,也确实如同这位枭雄所言,不会因为一人之生死而出现崩溃。

    既然如此...

    “那就跟我来吧...”

    涂山容容发自内心的轻叹一声,瞥了一眼似懂非懂的涂山雅雅,面色微黑,对着某个愚蠢的雅雅姐招了招手示意跟上后,对陆渊轻轻的点了点头,化作一道流光,朝远方飞去。

    涂山容容都给出了如此明显的暗示,如果涂山雅雅再看不明白,那只能说明涂山雅雅是故意的。

    因此,在涂山容容翠绿色的妖力绽放开来的下一刻,涂山雅雅也被一股冰蓝色的妖力裹挟着,跟上了涂山容容。

    陆渊自是不用这么麻烦。

    一步踏出,已是消失在了原地。

    在涂山容容若有所思的目光中,以及涂山雅雅惊恐的神色中,陆渊缓缓从虚空中走出,出现在了这两道流光的身侧。

    流光还在往前飞去。

    陆渊仍在不急不缓的踱步。

    虽然看上去很慢,但实际上却并没有被这两道流光落下。

    潜水难出真龙。

    这句话是对的。

    就像是此方世界,达到大妖皇的修为后就会感觉到压迫感一样,除非陆渊可以突破这种瓶颈,要不然,始终无法真正的撕裂虚空,进入下一层次。

    陆渊自然也感觉到了。

    只不过...

    他虽然不能真正的撕裂虚空,但并不是说他不能在虚空里穿梭,甚至是不可以进行远距离的空间迁跃。

    撕裂虚空,涉及到了规则。

    这意味着彻底打破规则,换取到一个破壁的机会,前往一个更大的世界,继续攀登高峰。

    而空间迁跃,只是借用规则。

    在一些规则外显的世界里,甚至都不用借用规则,只需要动用空间元素,即可完成空间迁跃。

    毕竟...

    在规则内,打破规则...

    这才是真正困难的事!

    ......

    一座独峰内。

    别有洞天。

    大大小小的冰柱悬于山洞内。

    大大小小的冰块儿也随意的摆放在这个洞穴中。

    从冰块儿和冰柱的塑造手法来看,是涂山雅雅亲手而为,毕竟涂山内,也就只有涂山雅雅擅长驱使寒冰,而且修为还达到了妖王。

    创造出这么大的一个冰窟,若没有妖王的实力,恐怕早就在创造到一半时,因为法力枯竭而告一段落了。

    根本不可能塑造出如此完整的冰窟。

    当然。

    这也确实是涂山雅雅的手笔。

    虽然涂山雅雅一直想不明白,自家姐姐涂山红红为什么要努力的保持这句尸体的形态,但考虑到这位小道士救了涂山红红和涂山容容的性命,涂山雅雅也就没有表示抗拒或是不配合。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而涂山狐妖,有恩必报。

    既然已经死了,那么,自然就谈不上以身相许了。

    所以,对于涂山红红想要保留尸体形态的意愿,无论是于情于理来讲,涂山雅雅都很尊重和配合。

    而就在此时此刻。

    就在冰窟之中。

    金发的狐耳少女正跪坐在地上,面色复杂的望着冰棺内的人影,心中却正在天人交战。

    涂山红红并没有穿往日里前来此地的那身素衣,而是穿着常服,任由冰冷的寒意席卷上身躯,倒了一杯酒,略有些失态的一口饮下,而后放下酒杯,面带愧色,喃喃自语道:

    “你说...”

    “我错了吗?”

    “我很清楚,答应他,人妖和平相处的那一天就会到来,但我却因为执念,始终迈不开这一步。”

    “我知道,来问你,是个错误。”

    “你救了我的命。”

    “所以你的愿望,我想要代你完成。”

    “可是,时间太久了。”

    “久到,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情感了...”

    “是愧疚?”

    “还是喜欢?”

    “还是执念?”

    “我已经不知道了。”

    “所以,今天来这里,一方面是真的想见你了,一方面,也是想在今天,找到一个我想要的答案,顺便解开我的执念。”

    “可实际上,我也清楚。”

    “既然是执念,哪会那么容易解开?”

    “所以,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我这个愚蠢冲动的人,来这里,想让你帮我找回那份心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