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夜色与微光
1
从交织着圆润钢材的棚顶垂下的，是几只海洋鱼类的模型。
它们悬挂在寂静展馆的半空，无声地点缀了湛蓝色玻璃幕墙边的海草与鹅卵石。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处于开放时间内，周围布设的吊灯与暗藏灯带却只正常开启了一少部分，其他的大片区域都还笼罩在夜色的阴影下，闪烁着蓝或绿的微小光芒。
“已经没人了吗？……奇怪，还没到闭馆时间啊。”
看了一眼视框中显示的时间，神情渐渐转为疑惑的艾丽卡缓下脚步，环顾起了四周。
这里和外面一样，没有任何游客的踪迹，售票的前台也提早关闭，转为了系统代理。
“我们先去前台那边看看吧。”
黑暗覆盖了二层的观光走廊，只有波浪状起伏的围栏被昏暗的灯光所照亮。
过分安静的气氛里，前后跟随的两人偏开地面的玻璃步道，走向了远处的管理终端。
“连警备员都不在……”
又确认了几次门口的位置，喃喃自语的艾丽卡和身旁走近的艾希克斯一同看向了面前浮显在半空的全息屏幕。
临近的脚步让变化的界面有了几处扩展。
原本闲置在中央的系统徽标归入了角落，十分轻盈的，浮动的指引窗口依次列出，将展馆内部的地图划分为了不同的预览区域。
“……好像，大部分都关掉了，海中餐厅也……算了，反正温泉那边有能吃东西的地方，晚餐去那里吃也可以。”
停在终端前查看的艾丽卡抬手拖动着荧幕上的图标，将其移向了另外一侧。
“怎么这么早就全关了啊……”
皱眉与先后的翻看，由触碰所传达的反馈音最终沉寂，视窗中不再变动的界面停留在了一份附带文字说明的预览图上，里面的场景很是美丽梦幻。
“现在还开放入场的只有这个了……海底隧道，这个怎么样？”
结束思考的艾丽卡转过了头。
眼前沉默不语的艾希克斯依然注视着荧幕中的场景，那片淡蓝的光很是平静，无比轻柔地洒照在她充满新奇的脸上。
“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都说过了……下次不要再问这种问题了。”
默默瞥过对方隐约流露期待的眼神，艾丽卡继续进行起了手上的操作。
不知为何，越是了解，她就越能感受到隐藏在艾希克斯心中的那份情感。
和自己是一样的。
平常的淡漠只是伪装，悲伤的时候会哭泣，欢乐的时候会露出笑容，以及那样的期待。
明明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别。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她独自留在废墟中呢。
“……还要让它处理一小会，我们先去旁边等一下吧？”
暂时脱离了无解的思绪，从窗口上移开目光的艾丽卡示意着指向了大厅一旁的空地。
“在周围随便逛逛也可以。”
即使是最近的座位，与两人相隔也有些距离，所以在独自离开几步后，艾丽卡选择了大厅的那根不知是承重还是装饰的长柱。
她环抱着双手，将转过的身体倚靠在了上面。
这是她习惯的姿势。
而在另一边，相比正在休息的艾丽卡，漫步的艾希克斯还在观察着周围的布景，除了停留与远望，她偶尔也会抬头看向高处的模型。
略带冷意的微光之下，她纯白的长发悄然缀上了几点荧淡的月芒。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大概也会这样做吧。
这样出神地望了一会对方的身影，若有所思的艾丽卡抬起头，将视线落向了被幕墙映得朦胧的星空。
眼前所有的星辰仿佛融化开来，远远在月夜的初辉中荡漾在了一起。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静默的艾丽卡沉思着，在她得到答案前，大厅远处的通道突兀地传来了某种窸窣的声音。
有所察觉的两人先后挪过了目光。
（还有留在这里的人吗……）
还未等观望的艾丽卡找寻到声源的方向，位于不远处的艾希克斯已经警戒地沉下了神色。
伴随着气温的骤降，她抬手从弥散的冰雾中抽出寒冰长剑，做出了将要战斗的姿态。
“诶？……”
看到这里，惊觉的艾丽卡从倚靠的柱子上直回了身体。
（如果真的是路过的人……）
“等等！艾希克斯！”
嘟—嘟—
竖瞳的注视下，深蓝的光芒从黑暗中缓缓滑出。
逐渐被点亮的通道中，一点点现出形体的，是一台不到半人高，设计紧凑的清扫型机器人，相比废墟中所残存的那些，这一次的外形要更为崭新美观。
它正用黑色外壳下附装的清扫工具认真地清理着地面，没有理会两人的存在。
“……没事吧？”
脱手坠下的长剑在半空分解为了散落的冰花，注意到了艾希克斯神情的异样，担忧的艾丽卡起步跑向了对方的身边。
即使是在鬼屋里，她也没有过这样的反应。
“……”
“别道歉。”
片刻后的会和，赶在艾希克斯开口前，站停在对方身前的艾丽卡打断了她。
随之而来的沉默里，有些显得不知所措的艾希克斯低下了目光。
“反正这次不是遇到其他人，只要下次注意点别吓到别人就好了……放心，这里很安全，和外面的那些废墟不一样，不会有想要伤害你的人，就算安下心来玩也没关系。”
看着艾希克斯低落的竖瞳，缓和语气的艾丽卡将双手放上了对方的肩头。
就这样，始终默不作声的艾希克斯稍显犹豫地抬头看向了她。
“早就说过了，不用那么担心的，虽然现在这里有点冷清，但只有我们两个不是更好吗，这里这么大，除了这边，等下我还可以再带你看看上面的……”
话音未落，沉寂许久的终端机弹出了完成提示。
随即望了一眼远处停留的淡蓝，松下手臂的艾丽卡回过头，面带微笑地牵起了艾希克斯的手。
“看！已经好了，这些一会在路上说吧，我们先过去。”
彼此的相视，短暂迟疑的艾希克斯来不及想出该说什么，那股熟悉的温暖再次牵动了她。
2
暖意的光芒充满着室内。
只由一盏简约的台灯提供照明的202房间中，靠坐在床边盖着毯子的卡米拉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
“没什么……”
一边说着，她轻轻推开了瑟维斯想要抚摸她额头的手。
“我身体好着呢，不用担心我。”
“……好吧。”
“没想到这么快就晚上了。”
在言语中将头转过的卡米拉看着落地窗外，先前残留微光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皎洁的月亮也升至了夜空的高处。
“是啊，确实挺快的，应该是季节的原因吧，感觉最近天黑的都比较早。”
同样远望的瑟维斯回应着。
壁挂的电视机还在放送着平常的节目，比如教授料理的烹饪讲堂，主持人正在上面忙碌着将新鲜的食材切块。
“突然闲下来还真是不习惯……我记得，上一次这样的时候，还是和……”
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回目光的卡米拉停下了话语。
“这样想想，好像有一阵子都没有亲自给艾丽卡做过饭了，也不知道手法退步了没有。”
“是吗。”
“算是很久了吧。”
回答着身边的瑟维斯，卡米拉将手掩在面前，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累了就先休息吧。”
“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呢，如果现在就睡的话，太奢侈了。”
看过对方的卡米拉低头揉了揉半闭的眼睛，又确认似地眨了几次。
“……对了，卡米拉，这都晚上了，艾丽卡还没回来，你不担心她遇到什么事情吗？”
沉思着重新开口的瑟维斯从电视的荧屏上回过了视线。
“你说那个啊，没事的，艾丽卡刚刚已经给我发过消息了，说她要在伊甸那边待的晚一些，还说有交到新朋友。”
“这样吗……”
“嗯，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能问太多，应该多给她自由的时间。”
两人的目光错开，看到微笑的卡米拉慢慢平下了嘴角，心存不安的瑟维斯松了口气，然后将目光移向了远处放在桌子上的水壶与玻璃杯。
透明的壶中还有着些许剩下的水。
“要喝点水吗？”
“谢谢。”
“没事，我帮你去拿。”
点头的瑟维斯站起身，放轻着脚步走向了水族箱附近的位置。
玻璃长箱的内部布设有灯光照明，所以到了晚上也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况。
一串串的气泡汇聚着飘向水面，又四散开来，在宁静中破裂。
简单的察看过后，走近停下的瑟维斯伸手提起了水壶的把手。
很快，在那之中的清水倾斜着流出，波纹起伏地漫过了承接在下面的透明杯底。
只要一多半就好了。
估测好了容量，将水壶留在原地的瑟维斯端起装好的玻璃杯，转身走回了卡米拉所在的床边。
“……是热的啊？”
“嗯，不过不烫手。”
向着眼前有些疑问的卡米拉，略微俯下身的瑟维斯递出了冒着少许热气的杯子，接着坐回了对方的身旁。
“谢谢。”
“没关系。”
节目上的主持人还在讲解中忙碌着，那份丰盛的菜肴马上就要做好了。
只不过，一旁的瑟维斯完全没有看进去。
从那天的夜晚开始，这样安逸的平和就只会让他的心底酝酿出与之相反的不安预感。
大概，这就是无法忘记的坏处。
两人之间的沉默只持续了一会，随后意料之外的电子轻音短促地响起，打破了室内平静的氛围。
“嗯？”
双手捧着杯壁的卡米拉偏过了头。
追寻着时断时续的响音，两人的视线移动着，最后都落向了隐藏在瑟维斯外套下的通讯器。
（通讯吗……）
“好像是指令通讯。”
“是啊……”
“接吧。”
卡米拉抬起目光，对上了瑟维斯的眼睛。
水雾飘散。
从交织着圆润钢材的棚顶垂下的，是几只海洋鱼类的模型。
它们悬挂在寂静展馆的半空，无声地点缀了湛蓝色玻璃幕墙边的海草与鹅卵石。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处于开放时间内，周围布设的吊灯与暗藏灯带却只正常开启了一少部分，其他的大片区域都还笼罩在夜色的阴影下，闪烁着蓝或绿的微小光芒。
“已经没人了吗？……奇怪，还没到闭馆时间啊。”
看了一眼视框中显示的时间，神情渐渐转为疑惑的艾丽卡缓下脚步，环顾起了四周。
这里和外面一样，没有任何游客的踪迹，售票的前台也提早关闭，转为了系统代理。
“我们先去前台那边看看吧。”
黑暗覆盖了二层的观光走廊，只有波浪状起伏的围栏被昏暗的灯光所照亮。
过分安静的气氛里，前后跟随的两人偏开地面的玻璃步道，走向了远处的管理终端。
“连警备员都不在……”
又确认了几次门口的位置，喃喃自语的艾丽卡和身旁走近的艾希克斯一同看向了面前浮显在半空的全息屏幕。
临近的脚步让变化的界面有了几处扩展。
原本闲置在中央的系统徽标归入了角落，十分轻盈的，浮动的指引窗口依次列出，将展馆内部的地图划分为了不同的预览区域。
“……好像，大部分都关掉了，海中餐厅也……算了，反正温泉那边有能吃东西的地方，晚餐去那里吃也可以。”
停在终端前查看的艾丽卡抬手拖动着荧幕上的图标，将其移向了另外一侧。
“怎么这么早就全关了啊……”
皱眉与先后的翻看，由触碰所传达的反馈音最终沉寂，视窗中不再变动的界面停留在了一份附带文字说明的预览图上，里面的场景很是美丽梦幻。
“现在还开放入场的只有这个了……海底隧道，这个怎么样？”
结束思考的艾丽卡转过了头。
眼前沉默不语的艾希克斯依然注视着荧幕中的场景，那片淡蓝的光很是平静，无比轻柔地洒照在她充满新奇的脸上。
“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都说过了……下次不要再问这种问题了。”
默默瞥过对方隐约流露期待的眼神，艾丽卡继续进行起了手上的操作。
不知为何，越是了解，她就越能感受到隐藏在艾希克斯心中的那份情感。
和自己是一样的。
平常的淡漠只是伪装，悲伤的时候会哭泣，欢乐的时候会露出笑容，以及那样的期待。
明明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别。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她独自留在废墟中呢。
“……还要让它处理一小会，我们先去旁边等一下吧？”
暂时脱离了无解的思绪，从窗口上移开目光的艾丽卡示意着指向了大厅一旁的空地。
“在周围随便逛逛也可以。”
即使是最近的座位，与两人相隔也有些距离，所以在独自离开几步后，艾丽卡选择了大厅的那根不知是承重还是装饰的长柱。
她环抱着双手，将转过的身体倚靠在了上面。
这是她习惯的姿势。
而在另一边，相比正在休息的艾丽卡，漫步的艾希克斯还在观察着周围的布景，除了停留与远望，她偶尔也会抬头看向高处的模型。
略带冷意的微光之下，她纯白的长发悄然缀上了几点荧淡的月芒。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大概也会这样做吧。
这样出神地望了一会对方的身影，若有所思的艾丽卡抬起头，将视线落向了被幕墙映得朦胧的星空。
眼前所有的星辰仿佛融化开来，远远在月夜的初辉中荡漾在了一起。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静默的艾丽卡沉思着，在她得到答案前，大厅远处的通道突兀地传来了某种窸窣的声音。
有所察觉的两人先后挪过了目光。
（还有留在这里的人吗……）
还未等观望的艾丽卡找寻到声源的方向，位于不远处的艾希克斯已经警戒地沉下了神色。
伴随着气温的骤降，她抬手从弥散的冰雾中抽出寒冰长剑，做出了将要战斗的姿态。
“诶？……”
看到这里，惊觉的艾丽卡从倚靠的柱子上直回了身体。
（如果真的是路过的人……）
“等等！艾希克斯！”
嘟—嘟—
竖瞳的注视下，深蓝的光芒从黑暗中缓缓滑出。
逐渐被点亮的通道中，一点点现出形体的，是一台不到半人高，设计紧凑的清扫型机器人，相比废墟中所残存的那些，这一次的外形要更为崭新美观。
它正用黑色外壳下附装的清扫工具认真地清理着地面，没有理会两人的存在。
“……没事吧？”
脱手坠下的长剑在半空分解为了散落的冰花，注意到了艾希克斯神情的异样，担忧的艾丽卡起步跑向了对方的身边。
即使是在鬼屋里，她也没有过这样的反应。
“……”
“别道歉。”
片刻后的会和，赶在艾希克斯开口前，站停在对方身前的艾丽卡打断了她。
随之而来的沉默里，有些显得不知所措的艾希克斯低下了目光。
“反正这次不是遇到其他人，只要下次注意点别吓到别人就好了……放心，这里很安全，和外面的那些废墟不一样，不会有想要伤害你的人，就算安下心来玩也没关系。”
看着艾希克斯低落的竖瞳，缓和语气的艾丽卡将双手放上了对方的肩头。
就这样，始终默不作声的艾希克斯稍显犹豫地抬头看向了她。
“早就说过了，不用那么担心的，虽然现在这里有点冷清，但只有我们两个不是更好吗，这里这么大，除了这边，等下我还可以再带你看看上面的……”
话音未落，沉寂许久的终端机弹出了完成提示。
随即望了一眼远处停留的淡蓝，松下手臂的艾丽卡回过头，面带微笑地牵起了艾希克斯的手。
“看！已经好了，这些一会在路上说吧，我们先过去。”
彼此的相视，短暂迟疑的艾希克斯来不及想出该说什么，那股熟悉的温暖再次牵动了她。
2
暖意的光芒充满着室内。
只由一盏简约的台灯提供照明的202房间中，靠坐在床边盖着毯子的卡米拉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
“没什么……”
一边说着，她轻轻推开了瑟维斯想要抚摸她额头的手。
“我身体好着呢，不用担心我。”
“……好吧。”
“没想到这么快就晚上了。”
在言语中将头转过的卡米拉看着落地窗外，先前残留微光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皎洁的月亮也升至了夜空的高处。
“是啊，确实挺快的，应该是季节的原因吧，感觉最近天黑的都比较早。”
同样远望的瑟维斯回应着。
壁挂的电视机还在放送着平常的节目，比如教授料理的烹饪讲堂，主持人正在上面忙碌着将新鲜的食材切块。
“突然闲下来还真是不习惯……我记得，上一次这样的时候，还是和……”
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回目光的卡米拉停下了话语。
“这样想想，好像有一阵子都没有亲自给艾丽卡做过饭了，也不知道手法退步了没有。”
“是吗。”
“算是很久了吧。”
回答着身边的瑟维斯，卡米拉将手掩在面前，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累了就先休息吧。”
“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呢，如果现在就睡的话，太奢侈了。”
看过对方的卡米拉低头揉了揉半闭的眼睛，又确认似地眨了几次。
“……对了，卡米拉，这都晚上了，艾丽卡还没回来，你不担心她遇到什么事情吗？”
沉思着重新开口的瑟维斯从电视的荧屏上回过了视线。
“你说那个啊，没事的，艾丽卡刚刚已经给我发过消息了，说她要在伊甸那边待的晚一些，还说有交到新朋友。”
“这样吗……”
“嗯，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能问太多，应该多给她自由的时间。”
两人的目光错开，看到微笑的卡米拉慢慢平下了嘴角，心存不安的瑟维斯松了口气，然后将目光移向了远处放在桌子上的水壶与玻璃杯。
透明的壶中还有着些许剩下的水。
“要喝点水吗？”
“谢谢。”
“没事，我帮你去拿。”
点头的瑟维斯站起身，放轻着脚步走向了水族箱附近的位置。
玻璃长箱的内部布设有灯光照明，所以到了晚上也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况。
一串串的气泡汇聚着飘向水面，又四散开来，在宁静中破裂。
简单的察看过后，走近停下的瑟维斯伸手提起了水壶的把手。
很快，在那之中的清水倾斜着流出，波纹起伏地漫过了承接在下面的透明杯底。
只要一多半就好了。
估测好了容量，将水壶留在原地的瑟维斯端起装好的玻璃杯，转身走回了卡米拉所在的床边。
“……是热的啊？”
“嗯，不过不烫手。”
向着眼前有些疑问的卡米拉，略微俯下身的瑟维斯递出了冒着少许热气的杯子，接着坐回了对方的身旁。
“谢谢。”
“没关系。”
节目上的主持人还在讲解中忙碌着，那份丰盛的菜肴马上就要做好了。
只不过，一旁的瑟维斯完全没有看进去。
从那天的夜晚开始，这样安逸的平和就只会让他的心底酝酿出与之相反的不安预感。
大概，这就是无法忘记的坏处。
两人之间的沉默只持续了一会，随后意料之外的电子轻音短促地响起，打破了室内平静的氛围。
“嗯？”
双手捧着杯壁的卡米拉偏过了头。
追寻着时断时续的响音，两人的视线移动着，最后都落向了隐藏在瑟维斯外套下的通讯器。
（通讯吗……）
“好像是指令通讯。”
“是啊……”
“接吧。”
卡米拉抬起目光，对上了瑟维斯的眼睛。
水雾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