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千斤笔

    凤熙霞也很气,她女儿眼睛受了伤,她的外甥女受了罚,侍女全被挨了板子,可烈红颜却没伤没痨,凤熙霞岂能不火。

    “王爷,此时全因郡主和苏二小姐引起的,王爷为何要罚焰灵郡主,从始至终,她只是追兔子而已。”

    追兔子又不犯法,司徒墨干嘛罚。

    “她没有错吗,她一身的武功,石灰坑离她那么近,只要挥挥手......”

    厉色,司徒墨言。

    “原来.....”

    落无尘明白了。

    司徒梅影和苏锦袖挖石灰坑害烈红颜,她们有错。

    可司徒梅影和苏锦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烈红颜却在一旁看哈哈笑,害司徒梅影眼睛受了伤,也有错。

    司徒墨向来是严厉的人,面对这般的烈红颜,不惩罚才怪呢。

    “郡主,好疼呀,好疼呀。”

    望梅小筑,浅月云裳为彼此涂着紫血化瘀膏,她们的脸被侍卫的都肿起来了。

    “活该,谁叫你们多嘴多舌。”

    一边抄着女儿经,一边,烈红颜言。

    “可她们冤枉郡主,难道让我们忍着。”

    “就是”

    浅月云裳委屈。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打从一开始,我这个王爷舅父就没打算放过小树林的人,怎么说,也是出事了,无论善与恶,出事了就是出事了,责任,谁都逃不出,这可是他一向的做风,不论对错,一棍成闷,看是公平,实则心懒......”

    对浅月云裳,烈红颜言。

    “王爷怎么这样,好的坏的一窝端,难怪京安亲王府被养成这样。”

    “就是,做了坏事要罚,做了好事惩,无辜之人委屈,恶毒之人嚣张,既然坏人都能活的有滋有味,干嘛去做好人。”

    闷闷,浅月云裳心中气火。

    “所以哟,好人难为,不如行恶。”

    烈红颜用心抄着女儿经。

    “好个好人难为,不如行恶,焰灵郡主,你就是这般为人处事吗?”

    突然,司徒墨出现在了望梅小筑,一脸冷怒,落无尘护在了他的身畔。

    “王爷”

    浅月云裳吓的魂都飞了。

    烈红颜手中的笔也滑了下来,起身,望司徒墨,脸有些僵,手有些僵,全身都有些僵:

    “舅父.....”

    声音,更僵的象木头。

    望烈红颜的样,落无尘心头暗笑,这般的烈红颜,才最可爱。

    “今日之事,难道说当你一点儿错都没有?”

    带落无尘,司徒墨踏进望梅小筑,用怒了的眼睛望着烈红颜,厉色。

    “我家郡主有什么错,是梅影郡主和苏二小姐设计郡主,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由始自终,我家郡主都是受害者。”

    “就是”

    虽然司徒墨威严,浅月云裳有些怕,但身正不怕影子歪,就算司徒墨一碗水端的太平,好人坏人从不分,可她们是好人,就是好人,别人不承认,难道自己还不能承认。

    “看来,那二十下的掌刑算是白挨了,落无尘,继续。”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和烈红颜一样的刁。

    “有错,有错。”

    奔上,烈红颜护住了浅月云裳,对司徒墨言:

    “我本清风不污尘,尘世纷扰岂扰心,佛心慈语来释世,四方飞邪我笑之。”

    烈红颜走向司徒墨,拉住了司徒墨的胳膊,对司徒墨言:

    “舅父还不是怪我,心不够敞亮,没有向二郡主伸出援救之手,害二郡主眼睛被石灰粉伤吗,本是一家人,岂能如此生?”

    “既然你什么道理都懂,还在背后恶议长辈,道尽是非,该当何罪?”

    冷眼,司徒墨对着烈红颜。

    疑惑,烈红颜相问:

    “何罪?”

    “不尊长辈,恶性论之,属缪逆罪,惩罚加倍。”

    厉色,司徒墨言。

    “舅父!”

    她也没说什么,就加倍,司徒墨太严厉。

    “再加!”

    厉色,司徒墨又言。

    “好,加倍,加倍。”

    烈红颜松开了手。

    “落无尘,拿本王的千斤笔来,让焰灵郡主好好的抄。”

    厉色,司徒墨转身走了。

    “王爷”

    这惩罚太重了。

    “怎么,她如此顽劣,难道不应该加重惩罚,省得以后犯出更大的错。”

    厉色,司徒墨走了。

    “焰灵郡主!”

    望梅小筑外,回望烈红颜,落无尘叹息,也走了。

    “什么是千斤笔呀。”

    “是呀!”

    浅月云裳不明白,对烈红颜问。

    “就是一千斤重的笔。”

    烈红颜坐回了书案,拿起笔,继续抄着。

    “啊,一千斤重的笔?”

    这世间,竟然有重一千斤的笔?

    浅月云裳惊讶。

    这那是一个重字来解释,司徒墨对他的儿女,都没这般,现在对她?

    烈红颜心头憋闷。

    千斤,重可千斤,这是京安亲王府镇宅的神笔,是先祖因司徒家功业而赏,用它写字,司徒家是文官,可没有那力道。

    用它写字,不累断手才怪,就算烈红颜有些武功,可这千斤笔。

    “王爷,你不该这样对待郡主,郡主是顽劣了些,可与府上的郡主来言,焰灵郡主还算清纯灵透的人。”

    走在幽静的京安亲王府的道上,落无尘为烈红颜言屈着。

    “她清纯灵透.....”

    司徒墨冷笑,厉色:

    “她清纯灵透,就设计不出如此大计,以身做诱,将歹毒邪恶的相府大夫人逼入死巷。

    还用凤大小姐的尸体,将所有青州墨王遗留的判脉全部诛杀。

    她的父王烈王都没有如此狠绝的招数。

    在墓园,她可是好的没学来,学的全是狠毒绝辣,她太傲了。

    若不磨磨她的性子,早晚,会闯出大祸来,这烈家,可就是剩下她这么一脉了,真马虎不得。”

    原来王爷竟有如此深的用心,看来,他是把他这个外甥女疼到骨头里了,否则,怎会如此殷殷教导,只有放在心坑里的人,才会如此用心。

    烈红颜大福,虽然失去了家族,失去了荣耀,可却有一个疼他至深的舅父,如亲生女儿般呵护,烈红颜岂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