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陆靳北病情加重
南嘉被吓得后背直冒虚汗。
面前的人却拖着她在这电梯间来回进出两次，左右窜动，最后直接拖着她躲到一排车后去。
大概是他领着她在电梯间转了两次后，南嘉便明白这不是刚刚跟踪她的人。
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下。
这时他带着她往某个墙体与墙体之间的小缝隙中一钻，两人全都躲进那窄小地方，空气瞬间稀薄不少。
她的脸深深埋入他胸膛，这是被迫的，两人的身子几乎也连在一起，没有多余地方给他们周转。
“谢......”
“嘘。”
南嘉立马紧闭上嘴，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即便很轻，但这里过于安静，她听力向来不错，于是外面的人每走一步，她的心都跟着揪紧，手下意识抓紧，抓紧衣服布料，她甚至都不知是自己的衣服还是他的。
下一秒，那人的手顺势盖在她靠出口那边脸上，将她完整覆盖起来。
她紧张得紧闭上双眼。
求求了。
老天爷，我们现在这儿根本没法逃，让他快走快滚开，不要过来，不要过......
那脚步声却依旧还靠近，还在靠近......
陆靳北都准备好了先出手还是先出脚，可就在那紧要关头，外头忽地响起警报声，声声分明又刺耳。
响彻整个地下停车场。
只听见外面传来一句粗暴不爽地“艹！”后，那脚步声便快速远离这一块儿地方。南嘉终于收了心，大口大口喘着气。
如此深呼吸感觉好像有一股什么味道。
那味道说熟悉又不太熟悉，说不熟悉又好像夹杂着什么复杂味道，叫她分辨不出这味道是哪儿闻到过。
就在她要进一步确认时，忽地被人往外拉出去。
“快走。”
一道熟悉的嗓音，坤哥的。只是他身上味道怎么变了？南嘉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点啥，只瞧见深色衣服帽子快速穿过一些车辆，不一会儿消失在她面前。
南嘉也不敢在原地多停留，也迅速进入电梯间乘电梯上楼回房间去了。
“陆总！陆总！！！”
陆靳北刚从地下停车场走出去，便扶着墙体喘着粗气。沈念卿的人忙迎上去扶他。
要说他可真是倔，还生着病自己身体都不利索，非要亲自下来。明明他来都可以搞定。
现在好了，更严重了。
“唉，陆总，陆......”
扶着走了两三步，他直撑撑倒下来。他慌了，心里不再乱唠叨，迅速把人送医院去。
南嘉回到屋里后，狠狠打了个冷颤。刚那情形真的堪比那些刑侦片了，如果他不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一想，她拿手机给坤哥发了一句：【谢谢。】
坤哥：【......】
谢什么？
不过看这情形，该是陆靳北又给她买了什么了，又让她误以为是他给买的。
谢就谢吧。他照单全收。
继续调查南嘉说的那个被人叫“甄队”又叫“阿宁”的人。
晚上，坤哥证实了南嘉之前那个想法，说：【你说得对，他就叫甄宁，在局子上班，我调查过了，当年案子他有参与。具体还要细致调查。】
南嘉看见那短信时，顿时云开，忙拿手机回：【我可不可以出面探探？比如说出现在他面前，只是路过或者是以别的形式，只看看他会不会有反应？】
【没必要，这事儿交给我就好。既然我们需要的线索现在有了，明日我便送你回去。】
【你呢？】
坤哥：【我自然在这边接着调查，你不用管我。】
南嘉看一眼，觉得心头感动万分。给人回了一个：【好，谢谢】后，倒在床上把手机贴胸膛上，想着事成之后，要好好感谢人家。
手机响了几下。
南嘉听得眉头轻拧了拧，紧接着划开看。
是许攸发来的消息。接连好几条。
【认识上面的人吗？】
许攸给她发了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正装，中山领，白衬衫，从脸到表情皆是刚正不阿、沉稳干练。
尤其那双幽深如星的眸，骨节修长消瘦且保养极好的矜贵手，叫人忍不住多欣赏几眼。
【唐木？】南嘉问。
厅里厅气，气度不凡。
好些年前在陆靳北给奶奶寄过去的照片上，她见过一次。相比那时候，眉宇间更多了好一些稳沉。
【你认识啊？】
许攸信息很快回过来。
南嘉：【认识。】
许攸：【我还说明天让你们俩见见呢，你还认识，那就好办了。】
南嘉要调查三年前的事情，指不定唐木能帮上忙。
【见见？】南嘉问。
【对，见见。唐木明天要去南方，好像还会待挺长时间的。刚我碰上他一起吃了个饭，这样，我让他加你微信，你们两个慢慢交流。】许攸说。
南嘉：【你......确定？我都跟人家不熟好吗？】
许攸：【谁生来就认识人的？相信我，对你查案子有帮助。加个好友又不会少两斤肉。快啊，他申请了，你添加。】
南嘉静默一瞬，添加信息弹出来了。微信昵称很简单，两个木字。
头像更是延续了上一辈那种清雅又古板的风格，是一片海。具体那个海是哪儿，南嘉说不出。好像熟悉，却又好像不熟悉。
大概海都长一个样子，说不定唐木用的网图也说不准。
点击添加。
【你好，唐木。】
他的信息很快发过来。南嘉也礼貌回了个：【你好，余生。】
她差点就回了：【你好，南嘉。】就是“南”字刚打出来，她立马点了删除。幸好没直接发出去！
【听许攸说你也在南方，我明早上十点到，中午一起吃个饭？】
南嘉本想说不用了，只要是跟陆靳北有点关系的人，能少碰少碰，毕竟人家兄弟之间感情肯定比她这个路人甲乙深厚得多。
日后唐木在陆靳北面前谈起不好。
但许攸鼎力相介绍，唐木又提出吃饭，她不好推脱。
【好，唐先生，明日我去机场接你。这顿饭，我来请。】
【没问题。】
于是吃饭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没人知晓此刻在医院急救的陆靳北，一个人孤单单待在急救室。
外面只有沈念卿的人在守着。
叶琛抵达医院时，是凌晨两点多。那时陆靳北已经从急救室被推出来送入病房了。
“你是陆先生的？”
“我是他秘书，有什么你都可以跟我说，医生，我们陆总这是怎么了？”
“陆总伤口感染了，本就还没好，又淋了雨，还没及时治疗，新伤旧伤加一块儿就倒下了。他这情况，需要更好的医疗条件进行无菌保养。
等保养好了再进行二次三次手术，但我们城区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医疗条件，所以我们建议转院。”
叶琛听明白后，直抒胸臆：“医生，是这样的，我们同意转院，但现在这情况能转院吗？”
“那就要看你们了。我们是支持转院的，越快越好。”
“麻烦你们给我们安排最好的救护车，现在就转。”
“好，我去安排。”
陆靳北被连夜抬上救护车，本来他还是晕晕乎乎状态，只觉得自己好累，想好好休息休息。
关键梦里有他不愿意醒来的因素。他梦见就在南巷那个路口，南嘉蹲在那儿玩着石子等着他跟奶奶、
听见她不卑不亢人小鬼大喊他“陆靳北”。她又甜又灿烂的笑声在他脑海一次又一次响起。
那明媚灿烂的笑，那安静温柔的睡脸......
都在救护车的警报声中全被击退消失。
他忽地抓住面前人的手，迷迷糊糊之中眯着眼仿佛看见叶琛的脸。
“叶琛。”
“陆总。”
“这是要去哪里？我怎么了？”
“陆总，你伤口感染，现在很严重，必须要转院。我们现在回b市。”
“谁让回b市的？回去！”陆靳北抓紧他手，低声吩咐。
“陆总，你的伤太严重，要是处理不好会.....”
“老子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回去！”
“陆总.....”
“来人，送陆总回去！！！”
“是！”
于是陆靳北又被送回刚刚的病房中，确认自己回到病房，他吩咐叶琛要时刻注意南嘉安全，才放心又睡过去。
直至早上十一点多，看见唐木发过来的一张照片，才放下心来。
陆靳北没有跟唐木说自己在医院的事情，只说让他替自己照顾好南嘉。在听到唐木说“准备好回去请我吃大餐吧”。
陆靳北还来不及问什么情况，唐木就接着补充道：【南嘉跟我吃完饭就起程回b市，现在你的心可以揣回去了。】
于是站在旁边一直盯着陆靳北脸色观察的叶琛瞧见原本面无表情的陆靳北，竟咧嘴笑了。
他更是郁闷了。自己身体都不管了，非要留下来等什么。按理说南嘉还在这儿，他要回去了。他现在该是红了屁股的老虎摸不得才对。
竟然还笑？
这是什么逻辑？
【革命还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你回b市之日，便是我请饭之时，到时候记得多带上几个胃。】
唐木忍俊不禁。不再跟他聊，专心跟南嘉吃饭。
“唐先生，饭不合胃口吗？是不是我们南方辣椒太辣了？要不要我让人再做两道没辣椒的？”
“不用不用，不用那么麻烦。”唐木放下手机，拿筷子专心吃，直问南嘉：“听许攸说，你要查一个叫甄宁的人？”
南嘉猛点头。正还在想要怎么跟唐木开口呢。无论怎么问，好像沾染到三年前的事情，都仿佛在向别人不打自招自己就是南嘉的事实。
但唐木既然有条件查，她不用似乎也说不过去。如果能加快事情推动，何乐不为？
南嘉点头：“对，攸攸都跟你说了？”
唐木点头低声“嗯”一声。
“唐先生如果能帮忙自是再好不过，不过我知道唐先生工作性质特殊，攸攸也是看我头焦烂额替我操心，若是唐先生觉得这事儿为难或是其他，我也觉得正常。
唐先生，今天我们只单纯吃个饭，其他的日后再......”
“我既已答应许攸，便不会食言。余生小姐不用这么见外，此事儿交给我就好。”
“那......唐先生都不问我......”
南嘉想问他，说唐先生都不用问我为什么要查这人吗？
其实就是变相跟唐木表示别告诉陆靳北，其实事到如今，不论是唐木这边给的态度，还是陆靳北对自己的转变，她都大概能猜出当年的事儿大抵藏着一个大误会。
就像陆靳北说的那样，倘若他真的想灭掉一个人，开一枪就完事了，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我答应了便不会问太多。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你要我查人这件事。你大可放心。”
唐木一句话点透，了却了她心中所有烦恼。
她端起桌上杯中饮料敬唐木：“唐先生，以饮料代酒，我敬你。等你下次没公务在身时，我们再用酒。”
唐木干脆端杯跟她相碰。
面前女人干脆也机智，想问什么不端着，却只说一半，叫人去想下半句。
完美运用那一句“懂的人自然懂，不懂之人也不会猜到她要说什么，不至于出卖自己”。
聪明又干练，举手投足间皆是落落大方，那双眸明艳动人。
像他的林栖。
他的栖栖。
“唐先生？”
“嗯？”唐木恍然回过神，脸上挂着礼貌浅笑。
南嘉刚接了电话回来，看他走神叫他，此刻也没法多留了，刚小李来电说画行出了点问题，有人刻意毁坏下周画展需要用到的画作，她现在必须要赶回去一趟。
“不好意思唐先生，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一步，费用我付过了，我先送您去城区？”
唐木看她着急，也站起身拿上随行行李跟衣服，说：“不用，我叫人过来接我。这样，你有事快去处理，不用管我。”
“好，不好意思，下次再请你吃饭。”
“好。”
......
南嘉风风火火乘飞机往回赶，小李开车到机场接她。
“余生，这边。”
“什么情况？被烧毁？查监控没有？烧得多不多？”
面前的人却拖着她在这电梯间来回进出两次，左右窜动，最后直接拖着她躲到一排车后去。
大概是他领着她在电梯间转了两次后，南嘉便明白这不是刚刚跟踪她的人。
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下。
这时他带着她往某个墙体与墙体之间的小缝隙中一钻，两人全都躲进那窄小地方，空气瞬间稀薄不少。
她的脸深深埋入他胸膛，这是被迫的，两人的身子几乎也连在一起，没有多余地方给他们周转。
“谢......”
“嘘。”
南嘉立马紧闭上嘴，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即便很轻，但这里过于安静，她听力向来不错，于是外面的人每走一步，她的心都跟着揪紧，手下意识抓紧，抓紧衣服布料，她甚至都不知是自己的衣服还是他的。
下一秒，那人的手顺势盖在她靠出口那边脸上，将她完整覆盖起来。
她紧张得紧闭上双眼。
求求了。
老天爷，我们现在这儿根本没法逃，让他快走快滚开，不要过来，不要过......
那脚步声却依旧还靠近，还在靠近......
陆靳北都准备好了先出手还是先出脚，可就在那紧要关头，外头忽地响起警报声，声声分明又刺耳。
响彻整个地下停车场。
只听见外面传来一句粗暴不爽地“艹！”后，那脚步声便快速远离这一块儿地方。南嘉终于收了心，大口大口喘着气。
如此深呼吸感觉好像有一股什么味道。
那味道说熟悉又不太熟悉，说不熟悉又好像夹杂着什么复杂味道，叫她分辨不出这味道是哪儿闻到过。
就在她要进一步确认时，忽地被人往外拉出去。
“快走。”
一道熟悉的嗓音，坤哥的。只是他身上味道怎么变了？南嘉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点啥，只瞧见深色衣服帽子快速穿过一些车辆，不一会儿消失在她面前。
南嘉也不敢在原地多停留，也迅速进入电梯间乘电梯上楼回房间去了。
“陆总！陆总！！！”
陆靳北刚从地下停车场走出去，便扶着墙体喘着粗气。沈念卿的人忙迎上去扶他。
要说他可真是倔，还生着病自己身体都不利索，非要亲自下来。明明他来都可以搞定。
现在好了，更严重了。
“唉，陆总，陆......”
扶着走了两三步，他直撑撑倒下来。他慌了，心里不再乱唠叨，迅速把人送医院去。
南嘉回到屋里后，狠狠打了个冷颤。刚那情形真的堪比那些刑侦片了，如果他不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一想，她拿手机给坤哥发了一句：【谢谢。】
坤哥：【......】
谢什么？
不过看这情形，该是陆靳北又给她买了什么了，又让她误以为是他给买的。
谢就谢吧。他照单全收。
继续调查南嘉说的那个被人叫“甄队”又叫“阿宁”的人。
晚上，坤哥证实了南嘉之前那个想法，说：【你说得对，他就叫甄宁，在局子上班，我调查过了，当年案子他有参与。具体还要细致调查。】
南嘉看见那短信时，顿时云开，忙拿手机回：【我可不可以出面探探？比如说出现在他面前，只是路过或者是以别的形式，只看看他会不会有反应？】
【没必要，这事儿交给我就好。既然我们需要的线索现在有了，明日我便送你回去。】
【你呢？】
坤哥：【我自然在这边接着调查，你不用管我。】
南嘉看一眼，觉得心头感动万分。给人回了一个：【好，谢谢】后，倒在床上把手机贴胸膛上，想着事成之后，要好好感谢人家。
手机响了几下。
南嘉听得眉头轻拧了拧，紧接着划开看。
是许攸发来的消息。接连好几条。
【认识上面的人吗？】
许攸给她发了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正装，中山领，白衬衫，从脸到表情皆是刚正不阿、沉稳干练。
尤其那双幽深如星的眸，骨节修长消瘦且保养极好的矜贵手，叫人忍不住多欣赏几眼。
【唐木？】南嘉问。
厅里厅气，气度不凡。
好些年前在陆靳北给奶奶寄过去的照片上，她见过一次。相比那时候，眉宇间更多了好一些稳沉。
【你认识啊？】
许攸信息很快回过来。
南嘉：【认识。】
许攸：【我还说明天让你们俩见见呢，你还认识，那就好办了。】
南嘉要调查三年前的事情，指不定唐木能帮上忙。
【见见？】南嘉问。
【对，见见。唐木明天要去南方，好像还会待挺长时间的。刚我碰上他一起吃了个饭，这样，我让他加你微信，你们两个慢慢交流。】许攸说。
南嘉：【你......确定？我都跟人家不熟好吗？】
许攸：【谁生来就认识人的？相信我，对你查案子有帮助。加个好友又不会少两斤肉。快啊，他申请了，你添加。】
南嘉静默一瞬，添加信息弹出来了。微信昵称很简单，两个木字。
头像更是延续了上一辈那种清雅又古板的风格，是一片海。具体那个海是哪儿，南嘉说不出。好像熟悉，却又好像不熟悉。
大概海都长一个样子，说不定唐木用的网图也说不准。
点击添加。
【你好，唐木。】
他的信息很快发过来。南嘉也礼貌回了个：【你好，余生。】
她差点就回了：【你好，南嘉。】就是“南”字刚打出来，她立马点了删除。幸好没直接发出去！
【听许攸说你也在南方，我明早上十点到，中午一起吃个饭？】
南嘉本想说不用了，只要是跟陆靳北有点关系的人，能少碰少碰，毕竟人家兄弟之间感情肯定比她这个路人甲乙深厚得多。
日后唐木在陆靳北面前谈起不好。
但许攸鼎力相介绍，唐木又提出吃饭，她不好推脱。
【好，唐先生，明日我去机场接你。这顿饭，我来请。】
【没问题。】
于是吃饭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没人知晓此刻在医院急救的陆靳北，一个人孤单单待在急救室。
外面只有沈念卿的人在守着。
叶琛抵达医院时，是凌晨两点多。那时陆靳北已经从急救室被推出来送入病房了。
“你是陆先生的？”
“我是他秘书，有什么你都可以跟我说，医生，我们陆总这是怎么了？”
“陆总伤口感染了，本就还没好，又淋了雨，还没及时治疗，新伤旧伤加一块儿就倒下了。他这情况，需要更好的医疗条件进行无菌保养。
等保养好了再进行二次三次手术，但我们城区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医疗条件，所以我们建议转院。”
叶琛听明白后，直抒胸臆：“医生，是这样的，我们同意转院，但现在这情况能转院吗？”
“那就要看你们了。我们是支持转院的，越快越好。”
“麻烦你们给我们安排最好的救护车，现在就转。”
“好，我去安排。”
陆靳北被连夜抬上救护车，本来他还是晕晕乎乎状态，只觉得自己好累，想好好休息休息。
关键梦里有他不愿意醒来的因素。他梦见就在南巷那个路口，南嘉蹲在那儿玩着石子等着他跟奶奶、
听见她不卑不亢人小鬼大喊他“陆靳北”。她又甜又灿烂的笑声在他脑海一次又一次响起。
那明媚灿烂的笑，那安静温柔的睡脸......
都在救护车的警报声中全被击退消失。
他忽地抓住面前人的手，迷迷糊糊之中眯着眼仿佛看见叶琛的脸。
“叶琛。”
“陆总。”
“这是要去哪里？我怎么了？”
“陆总，你伤口感染，现在很严重，必须要转院。我们现在回b市。”
“谁让回b市的？回去！”陆靳北抓紧他手，低声吩咐。
“陆总，你的伤太严重，要是处理不好会.....”
“老子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回去！”
“陆总.....”
“来人，送陆总回去！！！”
“是！”
于是陆靳北又被送回刚刚的病房中，确认自己回到病房，他吩咐叶琛要时刻注意南嘉安全，才放心又睡过去。
直至早上十一点多，看见唐木发过来的一张照片，才放下心来。
陆靳北没有跟唐木说自己在医院的事情，只说让他替自己照顾好南嘉。在听到唐木说“准备好回去请我吃大餐吧”。
陆靳北还来不及问什么情况，唐木就接着补充道：【南嘉跟我吃完饭就起程回b市，现在你的心可以揣回去了。】
于是站在旁边一直盯着陆靳北脸色观察的叶琛瞧见原本面无表情的陆靳北，竟咧嘴笑了。
他更是郁闷了。自己身体都不管了，非要留下来等什么。按理说南嘉还在这儿，他要回去了。他现在该是红了屁股的老虎摸不得才对。
竟然还笑？
这是什么逻辑？
【革命还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你回b市之日，便是我请饭之时，到时候记得多带上几个胃。】
唐木忍俊不禁。不再跟他聊，专心跟南嘉吃饭。
“唐先生，饭不合胃口吗？是不是我们南方辣椒太辣了？要不要我让人再做两道没辣椒的？”
“不用不用，不用那么麻烦。”唐木放下手机，拿筷子专心吃，直问南嘉：“听许攸说，你要查一个叫甄宁的人？”
南嘉猛点头。正还在想要怎么跟唐木开口呢。无论怎么问，好像沾染到三年前的事情，都仿佛在向别人不打自招自己就是南嘉的事实。
但唐木既然有条件查，她不用似乎也说不过去。如果能加快事情推动，何乐不为？
南嘉点头：“对，攸攸都跟你说了？”
唐木点头低声“嗯”一声。
“唐先生如果能帮忙自是再好不过，不过我知道唐先生工作性质特殊，攸攸也是看我头焦烂额替我操心，若是唐先生觉得这事儿为难或是其他，我也觉得正常。
唐先生，今天我们只单纯吃个饭，其他的日后再......”
“我既已答应许攸，便不会食言。余生小姐不用这么见外，此事儿交给我就好。”
“那......唐先生都不问我......”
南嘉想问他，说唐先生都不用问我为什么要查这人吗？
其实就是变相跟唐木表示别告诉陆靳北，其实事到如今，不论是唐木这边给的态度，还是陆靳北对自己的转变，她都大概能猜出当年的事儿大抵藏着一个大误会。
就像陆靳北说的那样，倘若他真的想灭掉一个人，开一枪就完事了，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我答应了便不会问太多。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你要我查人这件事。你大可放心。”
唐木一句话点透，了却了她心中所有烦恼。
她端起桌上杯中饮料敬唐木：“唐先生，以饮料代酒，我敬你。等你下次没公务在身时，我们再用酒。”
唐木干脆端杯跟她相碰。
面前女人干脆也机智，想问什么不端着，却只说一半，叫人去想下半句。
完美运用那一句“懂的人自然懂，不懂之人也不会猜到她要说什么，不至于出卖自己”。
聪明又干练，举手投足间皆是落落大方，那双眸明艳动人。
像他的林栖。
他的栖栖。
“唐先生？”
“嗯？”唐木恍然回过神，脸上挂着礼貌浅笑。
南嘉刚接了电话回来，看他走神叫他，此刻也没法多留了，刚小李来电说画行出了点问题，有人刻意毁坏下周画展需要用到的画作，她现在必须要赶回去一趟。
“不好意思唐先生，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一步，费用我付过了，我先送您去城区？”
唐木看她着急，也站起身拿上随行行李跟衣服，说：“不用，我叫人过来接我。这样，你有事快去处理，不用管我。”
“好，不好意思，下次再请你吃饭。”
“好。”
......
南嘉风风火火乘飞机往回赶，小李开车到机场接她。
“余生，这边。”
“什么情况？被烧毁？查监控没有？烧得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