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还是同一人

    第二日,该走的人都走光了,君千玦走之前,本来是想让药王兑现承诺,与自己一道去北厉国,但被莫离一口拒绝。

    “莫庄主,药王若不与本王回北厉,本王如何回去交差?”

    莫离冷言“宣王,如若想好好合作,你便自有法子与北厉帝分说。”

    君千玦“……”

    他忽然笑了起来,“也罢,本王就先回京都了。”

    莫离叮嘱“你这一路回去恐也是不太平。”

    他这一行,本来目的就不是为了请人,现在目的达到,自然而然可以高枕无忧回去了。

    君千玦拱手“无碍,本王等与君共同谋划。”

    说完他转身入了画舫。

    桑玳玳见他上了船,才从后面出来,她没好气说道“总算是走了。”

    莫离浅笑,两人回了谷中。

    ———

    君千玦和枭出了静湖。

    周遭很安静,风吹动树叶沙沙声作响。

    枭低声道“主子。”

    君千玦用眼神示意。

    两人轻功一闪,在树上站立。

    只见,一个小人儿,正躲在树后面东张西望,见他跟着跟着的人却不见了,他走到路上,两手叉腰,鼓着腮帮子气呼呼。

    “人呢?”言言气呼呼跺脚。

    树上的人看清楚了地上的小人儿,飞身落地,轻笑一声,“小娃娃,你怎么在这?”

    言言见他神不知鬼不觉出现,愣了一下,开口道“我想跟着你去北厉京都。”

    君千玦被一本正经的言言气笑了,他淡淡开口“为什么想去北厉?何况你走了,你娘亲怎么办?”

    言言心里想“我娘亲说过我外公在京都,想自己去看看,但自然是不能与这人说。”

    言言嘟起小嘴,一脸委屈“我没去过北厉,想去看看。”

    君千玦“噗呲”笑了,“那走吧。”

    言言不可置信问“真的?”

    君千玦转身淡淡道“枭,你去药王谷传消息,说小公子与我一道去北厉,让他娘不用挂念,本王会护好他。”

    君千玦伸出手牵他,他犹豫了一会小手握了上去。

    言言看着牵着自己的人,看着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

    药王谷。

    樱月居。

    桑玳玳躺在躺椅上,晃来晃去,总觉得今日有种说不上来的心慌慌。

    莫离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着她皱着眉头,走上前问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桑玳玳懒洋洋一笑“没什么。”

    桑玳玳看莫离手里提着包裹,她抬眸问“你要去哪?”

    莫离迟疑一会,温声道“我派人去了南岳,从探子那得到消息,我父王确实命不久矣,我想潜回南岳看看他。”

    “我陪你去。”桑玳玳想都没想一口应下。

    她起身,“我去南岳,可以帮你医治你父王。”

    莫离有些感动,但还是一口拒绝“不可,此去南岳凶险万分,我不能让你和言言牵扯太多。”

    桑玳玳摆了摆手,“言言让他待在药王谷,我去南岳说不好能治好你父王的病。”

    她继续“你让我一个人待在这,看你涉险也是做不到的。”

    毕竟这五年莫离为自己做的,桑玳玳其实都记在心里。

    莫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桑玳玳刚转身进屋准备收拾东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又回头,问道“你以前可有过一个谋士?”

    莫离狐疑问“什么?”

    桑玳玳继续“就是曾经你与别的国交战,你手下可有过谋士?”

    莫离的思绪一下回到了八年前。

    曾是少年模样的他,便已经横扫疆场。

    “将军,我们可将北厉军引入这峡谷之间,我们占有利位置,定能大获全胜。”

    说话的正是他的谋士,青云子,青云子大他五岁,有他在,他们二人齐心协力,每一场战役,他们都打的败军连连后退。

    以至于那时候的北厉,还不敢跟南岳叫嚣。

    可是,终是好景不长,在一次与北厉宣王的对战中,自己被他的好哥哥算计,从此在战场上消失,这几年他找过青云子,可惜都了无音信。

    桑玳玳见他出神的厉害,扯了扯他的衣袖,“可有此事?”

    莫离回过神来,呼了一口气,眼眸看向她“你是如何得知?”

    桑玳玳“啊。”了一声。

    她心里寻思“还真有这回事啊,那青云子就没说谎。”

    她定了定神,突然拉着莫离去往别院。

    药王谷的院子很多,她也是问了女使他住哪间,才拉着莫离去。

    屋内,青云子此时正缩在床上,头垂着。

    因为这病疼的让他睡不好觉。

    不过好在桑玳玳给他的药,吃了后,身体疼痛减少,只是有点虚弱乏力。

    他们二人进来后,桑玳玳松开了莫离的手,青云子见桑玳玳进来,一时愣住,下床行礼,桑玳玳示意他不用。

    此时,青云子才看到药王身侧还站了个银色面具的男人,男人面具下的脸看不到表情。

    青云子皱眉,却是对此人的身形很熟悉,他问道“请问,阁下是。”

    银色面具下的脸早已在看到青云子的惨样时,泪流满面。

    他伸出手覆盖住银色面具,缓缓拿了下来。

    眉如墨画,面如美玉,清俊的眉下泛着泪光,样貌却与从前有了丝丝变化,从俊美的阳光少年,变成了如今清冷矜贵模样。

    但到底还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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