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不行

    皇后气的面红耳赤,指着她道:“还不快给本宫下来,堂堂太子妃如猴子一般上树像什么样子?”

    钟明月收起笑,抱着风筝跳下了树。

    “来人,太子妃身边的下人服侍不周,各自领十板子,再给太子妃换一批宫女。”

    钟明月慌张抬头,低头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宫女们解释道:“不是他们的错,是我想放风筝,是我逼迫他们的!”

    她其实已经被换了很多下人了,这一批她才刚刚熟悉,她不想再换一批陌生人进来了。

    皇后还在生气,看了一眼身后的内侍怒道:“怎么还不动?等着本宫亲自出手吗?”

    “母后!”钟明月猛地跪下:“您不能这样,我有错您罚我就好了,赶忙罚他们呀?”

    沈娴看了一眼盛怒的皇后,慌忙朝钟明月摇头,想让她别说了。

    皇后冷哼:“罚你还罚少了么?你哪次怕了听了?你既然不怕,那自有怕的人,你是太子妃,你若做不好本宫不能对你如何,那你就得为你身边的人想一想了。”

    钟明月红着眼眶想去抱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女孩,可还没碰到人就被内侍抓走了,他们都在喊‘太子妃救命’。

    可是她谁也救不了。

    沈娴上前跪在钟明月身侧,对皇后道:“还请娘娘让我与太子妃说些话。”

    皇后看了一眼就连哭也倔强不低头的钟明月,心中不喜,再一看守规矩的沈娴,沉声道:“太子妃,你多向你妹妹学学,什么叫做规矩体统,即可回东宫去,罚抄女戒十遍,抄不完不许出门。”

    说罢便走甩袖离去。

    也就算是默许沈娴与钟明月单独相处了。

    沈娴目送皇后离开后立即拉着钟明月回了东宫,等到坐上东宫的椅子,关上了门之后猛地松懈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转头看向钟明月:“表姐,这在宫里你怎么还这么欢脱啊,太吓人了。”

    钟明月擦了擦眼泪,委屈道:“我平日里已经够谨小慎微了,今日我以为母后和父皇会召见你和宣王不会管我,谁曾想...”

    沈娴叹了口气:“这后宫是一国之母管着,你觉得你做任何事情她会不知道吗?”

    钟明月转了转眼睛,忽然激动站起来:“你是说我身边有皇后的眼线?”

    沈娴叹息:“你觉得呢?”

    钟明月悲壮的又坐了回去,绝望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先抄书吧。”

    “能不能不抄啊...”

    沈娴叹了口气:“你把你红玛瑙珠串给我,我帮你抄两遍。”

    “才两遍?”

    沈娴摊手:“那我不帮了。”

    钟明月赶忙把她拽住,将一直毛笔塞进她的手中。

    开玩笑,两个人总好过她一个人吧?

    那么厚的一本书,抄十遍,她这辈子还能出得了东宫的门吗?

    可就在她抄到女戒第第一遍第三篇章的时候,她不干了,猛地趴在案桌上嚎啕着,就是不想抄书。

    沈娴一边低头抄书一边道:“你快些抄吧,有这埋怨的功夫,多抄几个字就能出去了。”

    “阮阮!”

    钟明月忽然大吼一声,吓得沈娴手上一乱,一个字糊了。

    她蹙眉。

    抬眼看向钟明月,后者却磨着牙:“这是欺压!凭什么我得忍受啊,还有啊,这女戒完完全全就是迫害咱们女人的刑具!”

    沈娴觉得深以为然。

    自古以来人们大多都对女子更加苛刻,她也并不认同女戒是对的。

    可是...

    “可现在困住你的不是女戒,是皇权。”

    钟明月一下子哭丧了脸,将双手叠在一起放在下巴下,为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哀。

    见沈娴又要接着帮她抄,忙把她拉住:“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你陪我聊聊天吧。”

    沈娴挑眉,放下笔看她:“好啊,我正好有事情想问你吶。”

    “什么啊?”

    “太子是不是不行啊?”

    钟明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了,从脚脖子到头顶都熟透了。

    反应了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激动的站起来:“阮阮你说什么呢!什么行不行,不行,我...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说的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沈娴看出来了她是真的害羞了。

    忙道:“这有什么,你我都嫁人了,何况从小到大你我什么话不能说啊?”

    钟明月背过身去,一会儿挠挠脖子一会儿叉腰纠结。

    最后忽然眼睛一亮,凑近沈娴问道:“你与宣王,那个了?”

    沈娴害羞的咬紧下唇,想起每晚都会发生的事情,心里忍不住悸动,小心点头。

    “那...疼不疼啊?”

    “一开始很疼很疼,后来就不疼了。”

    话音刚落,沈娴呆住了。

    她方才刚顾着害羞了,现在才回味过来钟明月这个问题之离谱。

    “你比我先成婚好几个月呢,你不知道?”

    钟明月舔了舔唇瓣干笑道:“我跟太子...没圆房呢。”

    沈娴瞪圆了眼睛。

    又质疑道:“那你们是怎么过的皇后那关的?”

    钟明月摩搓着后脖子,沉默半晌:“洞房那天我跟太子都觉得这场赐婚过于强人所难了,他说他尊重我,于是就自己割了手指头滴血上去的。”

    沈娴心下震撼。

    钟明月不着调她是从小知道的,但是时言渊还容着钟明月不着调,这就不太对劲了吧?

    怪不得肚子没动静,还请太医,请八百个太医都没用。

    “可太子终归是太子,若是没有子嗣,那些个老臣世家估计就要往东宫塞别的女人了。”

    “塞人好啊!”钟明月没心没肺的想着。

    “要是有其他姐妹进来了,皇后肯定就不盯着我一个人了。”

    沈娴缓了缓,扶了扶额头:“我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的,那日我成婚,你听见太子去过青楼那般激动。”

    钟明月歪头:“他可以找女子,但不能去青楼,我爹以前就经常去青楼,我娘每次都哭,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去那种地方而已。”

    沈娴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忽然微蹙秀眉。

    为她难过起来。

    钟明月与后宫有什么关系?

    她生来就是要做自由自在的人,却忽然被关进这满是规矩礼仪的铁笼子里,她稍微一动就会招来一顿打骂。

    看着她,沈娴忽然抱上了钟明月,安抚道:“表姐,你一定要开心啊。”

    钟明月怔了怔,笑着没有再说话。

    小剧场:

    时言渊:为什么感觉有人在背后骂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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