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演戏

    她演的其实不太好,时凌一眼就看出来了,可他也没戳穿。

    一只手遮盖住唇角,双眸盯着沈娴看她还要说什么。

    沈娴抬眼看时凌没有反应,于是看了一眼香浓,后者立马提上出去将她带来的两个小厮叫了进来。

    “我亲自下厨给王爷做了一道吃食,也不知道能不能合王爷胃口,另外王爷借我的衣裳,我已经命人清洗干净,还熏了香,王爷大可检查可又损坏,是我最喜欢的玫瑰香,咳咳咳。”说到最后她差点忘了自己的人设,连忙补上几个咳嗽。

    然后就让小厮把东西送到时凌面前,美其名曰,让他亲自检查。

    东西刚送过去时凌就闻到了玫瑰清香,却是挺香的。

    忽然,时凌眼神一暗,站了起来朝着她走了过来,因为身形高大看上去气势逼人,沈娴被吓得后退,还以为自己这下真的惹怒了他。

    “王...王爷,怎么了?”

    时凌停在她面前,微微弯腰,眼眸落在她唇瓣上,忽然笑了。

    沈娴被这个笑弄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笑!?她都打扮的那么惨了,这个人居然笑得出来!

    “下次要装的话,记得弄细致一点。”

    沈娴本来想反驳的,可是看时凌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看,下意识的摸了摸结果手指尖上全部白色粉末。

    糟了,她没弄匀!

    于是她急中生智舔了舔唇瓣,笑道:“出门前吃了糖糕,兴许是粘上了糖粉吧。”

    “沈小姐病的这么重就别吃糖了,吃多了容易变哑巴。”

    明明是一句讽刺的话,可沈娴却偏偏觉得她是在关心自己。

    笑道:“王爷说的我自然是听的。”

    时凌直起身子沉沉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语气不善:“把你送来的那些花花草草带回去,本王的府上不需要那些东西。”

    “不要。”

    既然被看出来是装病的,那沈娴也就不装了,干脆擦了嘴巴上的珍珠粉露出粉唇,道:“臣女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而且,那是我送给王爷的东西,王爷也不能擅自丢掉。”

    时凌单眉微挑,好笑道:“既是你送本王了,那本王如何处理你也要管?”

    “我可不敢管您,只是王爷若真的丢了我送您的东西,我会很伤心很难过的,我可不是谁都会送东西的。”

    “那本王谢谢你?”

    沈娴猛地抬头看他:“不客气,以后我还送。”

    “你一个女儿家,与本王沾上关系,是不想以后嫁人了吗?”

    沈娴勾唇:“想啊,自第一次见到王爷,我就想嫁给王爷了,这不一直在为此努力吗。”

    时凌:“......”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时凌的脸色看,想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他对自己的容忍程度在哪里,可惜时凌一直面无表情。

    不过她说的也算是实话,第一次见面后她本来就打算嫁给他的,虽然目的是为了打脸萧慧和时煜,但不重要,反正时凌又不知道。

    时凌没有立刻说话,沉默了半晌。

    “胡言乱语。”

    沈娴不同意她这个说法,明明大胆求爱,勇气可嘉。

    但是不等她说完这话她就被下逐客令了,阿风亲自把她请出去的,等到回了家沈娴复盘起了一下今日两人对话,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急躁了。

    转念又一想,时凌当时那个话好像也不是拒绝的意思吧?

    至少是没有明确拒绝。

    俗话说的话烈女怕缠郎,这事儿男女调换一下性质应该也差不多,她还不信时凌一点也不动摇。

    -

    天蒙蒙亮,街市上还没有几个行人,执金卫的队伍就划破了京都城的安宁,时凌坐在马背上表情肃穆。

    很快金执卫便把城门史李进的家门给包围,而此刻的李进还抱着美娇娘在做美梦,待执金卫的人冲破大门冲进卧房将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随着一声刺耳的女人尖叫李进终于醒了。

    “你们是谁!?”

    时凌进屋后,李进的神色大变,想要起身求饶谁知道一起身就甩下了床,一路连滚带爬的到时凌的脚下,卑微道:“宣王殿下,您...您怎么来了?”

    时凌看了一眼自己被他抓着的靴子,很是不悦的踹开他,而后看了看屋中在装潢摆设冷笑道:“小小一个城门史,家底竟然如此丰厚。”

    “我给!我的就是王爷您的啊!您要多少我都给!”

    时凌:“钱,本王不缺,本王只想知道城东铁匠铺姓赵的为何每月初三都能运一批兵器出城,你这城门史如何与他勾结的,说。”

    李进吓得已经面如菜色了,他瘫软在地上几次想要张口说话,可是每次都忽然想到什么不敢说。

    一个微胖的成年男人在地上微微颤抖着神情有些恍惚。

    时凌见状有些不耐烦,叉腰歪头道:“不说,希望你进了刑部大牢还这么硬气,带走,本王亲自用刑审问。”

    “是!”

    李进大喊着冤枉想要跑,可他刚一动就被执金卫摁在地上拖着绑上了麻绳。

    于是京都大街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幕,身穿单薄睡衣的城门史手上被捆了麻绳,被骑在马背上的宣王时凌拉着在街上溜。

    据说送进大牢的时候,李进已经浑身是血了。

    于是宣王残暴不仁,刑罚骇人的形象在百姓的心里又加深了。

    钟明月在给沈娴讲的时候还故意添油加醋摸黑了一把时凌。

    “我的好妹妹,你现在知道宣王到底是什么人了吧?就是个冷面兽心的...坏人!”

    沈娴撑着脸:“可刑部办案,他也没错啊。”

    钟明月:“那也不能私自用刑啊,万一是冤枉的呢?我爹他在军营都不敢对俘虏那么残忍,那可是朝廷官员啊。”

    沈娴:“还好吧。”

    钟明月瞪大了眼睛,一副吃了苍蝇似的抓着沈娴的肩膀使劲摇晃,摇的她想吐才停下手,惊惶道:“阮阮!宣王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啊,他今年都二十有三了至今没有婚配,就是因为他谁也不喜欢,这样的人你拿捏不住的!”

    不,她觉得自己能拿捏的住。

    钟明月没看懂沈娴眼中的坚定,勾着她的脖子道:“我觉得你是因为看的男人太少了,又被三皇子刺激了,所以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多出去看看那些丰神俊朗家世清白的优秀公子!”

    沈娴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抬头看她:“现在几月了。”

    “五月了呀。”话音刚落钟明月立马皱起眉头:“她令堂的,就是因为萧慧和三皇子,真是气死我了,阮阮你放心,改天我就给他们两个人扎小人!”

    沈娴点点头:“不改天了,就今天吧,你先扎,我出去办点事儿。”

    钟明月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沈娴给绕晕了,猛地起身喊道:“你去哪儿啊?”

    “找宣王殿下。”

    哦,她今天又白说了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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