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只有权势才能见到权势

    次日一早七点,灵魂被满足的陈再渔神清气爽的从英兰宫出来。

    大雪里的武安宫颜值增长不少,慢悠悠走在庭道上欣赏美景

    一只鸟儿在小雪中衔一枚枝头红果儿飞走,美轮美奂仿佛诗画照进现实。

    陈再渔看了一会才停罢,知道今天还有正事,遂拨通鱼青玄的电话:

    “喂,去我们昨天去的那个家,让鱼叔带上人手,还有失踪孩子的父母,就说已经找到孩子了,需要他们认领。时间就约在九点吧。……对,确定是他。”

    挂掉电话,陈再渔决定再吃个早饭。

    从这里去吴守重的家里只需坐一小时的地铁,时间还足够。

    正在早餐铺吃着饭,从家里赶过来的吴守重一身风雪走进小小早餐铺,坐到陈再渔桌旁。

    陈再渔吃着包子也没抬头,这家伙昨晚连续吃了十二只羊腿,并不需要再吃早饭了。

    全部吃完包子才起身结账,带着神态正常无比的吃人魔去坐地铁。

    八点四十五,

    两人站在吴守重市郊的房门口,陈再渔收回金梦。

    “不要多说话,记得我们的约定,我帮你求得公道,你把所有人变回来。这个人格是我根据你过往记忆重塑的,其实并不是以前的你。”

    “好的长官,谢谢你,长官。”

    陈再渔摆摆手,他其实也很过分,让疯狂状态的吴守重把几个常年霸凌他人的小孩的四只脚都吃了。不过无所谓了,以他们的权势总会找到治愈类型的能力者重新复原的。

    这只是惩罚,一段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恐惧记忆而已。

    陈再渔推开房门,院子已经站了满满一群人。

    听到有人进来,房间里的人全都出来,面积不小的院子居然站不下。

    陈再渔:“额,我们去外面吧,看来这里有点挤。”

    “你把我孩子藏哪里了!你把我孩子藏哪里了!”

    “对啊,快说,我家诺诺在哪里,我告诉你,诺诺爷爷是玄雍司的,这里还有十老的重孙,你别浪费时间,快说!”

    十几个家长同时吵吵嚷嚷,眼看就要上来动手。

    见治安局不愿意出手维持治安,陈再渔心里估计这里权贵太多,他们只敢观望。

    当然,陈再渔也不会怨他们装看不见,方汀简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不能用自己的价值观绑架别人的想法。

    自己是嫉恶如仇,但不能要求别人也这样,毕竟这些公职人员有家有小,怕麻烦是正常心理。

    理解人性伟光正之外的东西,却不逆着人性去感叹世事多艰和人心不古,而是顺着人性去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这就是成熟。

    “各位各位,我知道你们很担心自己的孩子,但凶手就在我身后,整件事就他一个人做的,已经不幸遇难的孩子我很惋惜,但自昨天发现他开始,没有遇难的的孩子的生命都是安全的。叫你们过来不光是解救孩子,我们还要理清楚事情的起因。”

    这时最开始询问的那个妇人猛地窜出来,打算伸手一把按住陈再渔的脖子,陈再渔向后一侧,轻易躲开。

    女人行动未遂,更加气恼,面色凶戾道:

    “你以为你是谁!我要我的孩子!我的锦诰在哪里!信不信我现在就状告你是他同伙,让你这个不知所谓的小子在牢里呆一辈子。”

    鱼承水不等女儿提醒率先站出来道:“上官夫人,请您停止进攻,我们先问清缘由,他是我们请来协助调查的顾问,玄雍司九级统筹官陈再渔先生,按照璋规,他是这里行政最高级,您冒犯了。”

    “晚晚快住手,战斗英雄不能冒犯。”

    一直没说话的男人走上前,扯住老婆的手。

    这个男人,陈再渔看着眼熟,估计一定早早认识自己,但迟迟不说话,非等陈再渔身份露出来才选择制止“贤妻”。

    搞笑,居然还在这里演起来了。

    陈再渔无所谓的用手拍了拍白袍的,眼睛扫过这两人:

    一对A级超能者夫妇。

    “现在我们可以出去理一理这件事了吗?”

    妇人虽然拉开了距离,但表情却没有丝毫收敛,环视四周,仰着头说道:“切,有什么了不起,我哥还是六级统筹官,我现在里叫他过来。”

    “当然可以,官越大越好。”陈再渔一摊手,一只手抓着绑住吴守重的镣铐,率先出门。

    来到城中村的小广场停下,天空中陆续又几道身影落下。

    法目一扫,一水儿的求真境举意境。

    其中那位六级统筹官的“哥哥”,落地后没有和自己妹妹说话,先过来和陈再渔抱拳,直言自己后面只看不说话。

    这可把那女人气坏了,张口就说亲哥没良心。

    到最后又赶来境界最高的是一个头发黑白间隔参半老者,奉道境。

    鹰钩鼻,薄嘴唇,一脸凶厉,这面相一看就是上官家的。

    陈再渔猜测他应该就是上官云乘的长子了,同时也是上官锦诰的爷爷。

    武都是禁止启能者飞行的,能飞的都有飞行资格证。

    这证书和实力没太大关系,和所属权力部门有关系。

    陈再渔自然没有,不是管理岗就不可能有。

    鱼承水看事情越来越复杂,不是自己这个举意境治安局局长可以压住的,怕出了大篓子,赶忙上前说道:

    “再渔,这案子怎么理?”

    陈再渔一抱拳,朗声说道:“我已经问清了这件事,但还是不确定吴守重口供的真实性,所以让他再说一遍,你们自己判断,然后他就把人放掉,这是我和他的约定。”

    “判断?你想干什么?私设公堂吗?陈再渔,我记得这是我们督察司的职责吧。”

    面对老者的质问,陈再渔毫不慌张,轻松应对道:“公堂?我可没有审判谁,我只是治安局的顾问,这是案件推理的过程而已,流程绝对是符合璋规,上官监御。”

    监御,督察司法治口最大的官儿,直接向皇帝和督察司正副司长汇报工作。

    老者呵呵一声没有再说话。

    从储物袋里拿出三张椅子,干脆和儿子儿媳坐看事情发展。

    “吴守重会把这件事所有的相关情况都讲一遍,在此期间,所有人先不要质疑,记下有疑问的的地方,等他说完,有疑问的挨个捋清楚。”

    见众人没说话,陈再渔只当他们默认了。

    微一摆手,吴守重走前两步,看着这群自己老婆至死都始终未见到的“权贵们”,心中没来由的觉得可笑。

    原来都是真的。

    特权者只有特权才能平等交流啊,若不是他启能,也有了“特权”,还真的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们。

    随着诉说,记忆也回到四年前……

    那天,总算鼓起勇气的吴守重,背着茶不思饭不想的老婆,偷偷收拾阿柱的房间。

    无意间看到儿子给父母的书信。

    到这里才知道,原来儿子转学的半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们一直在欺负阿柱,学校卫生间,操场,教室,食堂……

    暴打,折辱,摧残!

    吴守重觉得都是他的错,夫妻二人花尽心思掏空积蓄,在半年前让阿柱转学去了那所贵族十八中,没想到那里居然成了向来懂事的阿柱的地狱!

    那些渣子说只要阿柱敢反抗,或者告诉其他人,他们就会通过家里的关系整死他爸妈和爷爷奶奶。

    在那样的环境里,阿柱才八岁就已经知道贵族的可怕。

    他这么的善良,生生忍了半年。

    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告诉老师,老师不管,反而换来更严重的霸凌。

    老师那熟视无睹的眼神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每天放学,那个面目可憎的世家子就让家里派给他的小跟班,用治愈能力治好外伤,然后威胁一番猖狂离去。

    这就是权势。

    年纪小小的阿柱,没有和爸爸妈妈分享痛楚,想法钻进牛角尖,觉得自己死了就不用受折磨,父母也会安全......

    终于在一个晚上下了决定,一个人去了电视塔。

    吴守重看完书信,眼泪不争气的流啊流,把整张纸打湿,没想法,老婆暖儿这时进屋,他根本来不及收起那封遗书。

    第二天一早,两人去十八中举检,去治安局立案,去督察司诉讼。

    一切都是石沉大海。

    甚至这奔波不断一个月里,夫妻俩见都没有见到那个名叫上官锦诰的坏种,还有他们的父母亲人!

    两人就像是一只皮球,从这个衙门踢到那个衙门,从那个局属,踢回这个局属。

    最后,一个不那么坚强的母亲,在一个望不到太阳的阴天下,选择在同一个地方,去另外一个世界找孩子去了。

    吴守重本人,在暖儿死的那晚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