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劝说

    是的,老论对学生们的了解。

    谁有孙传良这个与他们朝夕相处的老师更了解?

    这个借口也算是说服了朱恒。

    毕竟由他来推荐一些有能力却被埋没的人才,也算是帮大梁换了一些新鲜血液。

    朱恒围堵担心的是,孙传良没有官场经验,会被这些人玩的团团转。

    “那你可得多帮衬帮衬老孙了,别让他在吏部受气了。”朱恒道。

    “老孙都要成吏部一把手了,还怎么受气?”许朝闲不懂装懂道。

    朱恒也懒得跟他纠缠这个,问道:“行了,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

    许朝闲这会儿却像是一个木桩子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朱恒。

    朱恒被他看的有一些发毛了,便只得问道:“说吧,你还有什么事儿,早点给你解决了,然后滚蛋。

    要不然朕总怀疑,你能把这朕皇城给搬空了,总有一些什么东西你在惦记着。”

    “我能惦记什么啊,不就是您闺女嘛。

    你什么时候把小雅嫁给我,再给我打发到外地,这不就眼不见心不烦了。”许朝闲嘻皮笑脸道。

    “这就想跑了?”朱恒问道。

    “京城太大了,我这乡野小民住不习惯,再加上乌七八糟的事情也多,还是**舒服啊。

    而且,此刻的贪官污吏也让我解决的七七八八了。

    总的换一个地方继续执行我这临察院的职责嘛。”许朝闲笑着说道。

    “现在还不行,时机还不合适,在合适的时候我自会放你离去。”朱恒道。

    “那得到什么时候去了?

    你不会让我一辈子都待在这京城吧?我得罪了多少人了,要是待在这里,不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许朝闲道。

    “你怕这个?”朱恒问道。

    “怕啊,睡觉都会被吓醒的。”许朝闲认真道。

    反正朱恒是一万个不信,道:“去吧去吧,别让朕赶你滚蛋。”

    听到这话,许朝闲知道这会儿怕是溜不掉了。

    便只得离去。

    出了皇城后,许朝闲想了想,决定去逗一逗孙传良。

    便直奔太学而去。

    哪曾想他刚到太学,就发现这里早就热闹非常。

    许多人聚集在这里。

    待他凑近的时候,却发现很多人正朝着孙传良内屋内挤。

    远远的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恭喜声。

    得,自己这还来晚了。

    还真应了那句话,磨磨蹭蹭的,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就在许朝闲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怒喝。

    “滚蛋,都给我滚蛋,这吏部尚书谁爱当谁当,反正我不当,别来烦我,小心我拿扫帚将你们打出去。”

    咋给老孙气成这样?

    还是老朱厉害啊,直接就猜准了孙传良不会接收此事。

    我特么帮你将反对方都扫清了,你这给我掉链子了。

    不行,许朝闲得去做一做这孙传良的工作。

    当即便走了过去。

    这时一些底层官员察觉到了许朝闲,纷纷行礼道:“见过许大人。”

    “许大人您怎么来了?”

    许朝闲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跟老孙聊聊,你们晚点再来找他。”

    听到这话,人群登时散去。

    也没人敢忤逆许朝闲。

    不得不说,许朝闲还是很有威望的。

    最起码他身上这临察院总督的名号足够唬人。

    待这些人走完后,许朝闲来到屋内,道:“老孙,谁把你气成这样?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得学会调节啊,要不这气伤肝,一不小心人就没了。”

    “还能是谁,不就是你,没事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我做什么?”孙传良不满的骂道。

    “怎么是烫手的山芋了,这可是肥差啊,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拿下,都拿不到呢。

    到了你手里了,你还不乐意?”许朝闲劝道。

    孙传良哼道:“什么肥差,现在乱成什么样子了?我要上去了,多少人的找我求个一官半职,到时候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了,就得跟那些被你扳倒的家伙一样,早晚得落在你手里。

    不答应的话,那得得罪多少人。

    更别说这太学内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老孙你要是真不乐意做的话,我可就去找纪经业了,他肯定原意当这吏部尚书。”许朝闲佯怒道。

    “去吧,去吧,谁爱当谁当,反正我不当。”孙传良烦躁道。

    许朝闲也瞧明白了,这家伙是真的不原意掺和此事。

    可许朝闲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让他来当这吏尚书。

    不求这老孙以后战在自己这边,只要他能保持相对中立,为大梁多输送一些人才,就已经足以了。

    “老孙你还记得最初读书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目的吗?”许朝闲开口问道。

    “年纪大了,记不得了。”许朝闲道。

    “尽管你现在教书育人,也不错。

    可你作为读书人,难道就不想为万世开太平吗?

    现在圣上需要你了,你却这样怯懦不前?算什么读书人?

    一辈子都读到了狗身上了吧?”许朝闲骂到。

    听到这话,孙传良怒目而视,没有回话。

    许朝闲则又道:“这些年你教过多少天才横溢的学子,可这些学子,最终都能将自己的一身学识与一腔抱负施展在官场上吗?

    因为他们的把持与结党营私,有多少有本事的学子,未能大展拳脚。

    我现在总算将他们搬到了,让你来为大伙儿主持公道,你怎么就不行了呢?

    你难道想看着他们继续蹉跎度日?”

    许朝闲的话,让孙传良有些动摇了。

    他确实有过这些的懊恼。

    可这件事情上,他第一时间想的是明哲保身,是怎么不让这场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因此才会拒绝的如此彻底。

    “你若是上任吏部尚书,也不用担心其中的勾心斗角,有什么事儿我都帮你摆平。

    我也不会强迫你去做任何事情,你只需要将真正有能力的人提拔上来。

    其余过分的要求,一律不理就行。

    你难道就不想让这些你提拔的学子传唱歌颂你的功绩吗?

    这是一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情。

    只有我们这些人来承受苦难痛苦,才会让大梁变的更好。

    不求你为生民立命,只求你为天下学子铺一条没那么坎坷的路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