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常胜将军是女郎28

    “我知道了,定是他们二人诓骗父皇,只要,只要我把他们都除掉,就再也无人敢骗父皇了!”

    他向离得最近的谢修明冲过去,在对方措不及防下,将匕首插在了他肩头。

    谢修明吃痛,怒火上涌,翻身和谢修洛打作一团。

    谢修洛多年纵|欲过度,身体早就亏空了,如今在谢修明的攻势下,手中的匕首很快就被抢走。

    谢修明对太子积蓄多年的怨气,再加上在锦瑟这里屡次算计失败的憋屈,不断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握紧匕首,对准谢修洛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扑通!

    谢修洛瞬间倒地,胸口上还插着那把匕首。

    他紧紧捂住胸口,发出嗬嗬的粗喘。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一点一点向洛经纶的方向爬去,他爬过去的地方,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他声音微弱:

    “不…我是荆国的太子…是父皇的儿子,绝不是…这个,废人的儿子…”

    爬到洛经纶身前,他握住胸口的匕首,狠狠拔出来刺进洛经纶的心脏。

    噗!

    一口鲜血喷了洛经纶满脸,谢修洛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在洛经纶怀中。

    他满嘴鲜血,癫狂大笑:“哈哈哈,废人死了,我还是荆国的太子,我还是大荆国、下一任、皇…”

    谢修洛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个占据太子之位二十八载,从出生起就得到皇帝疼爱的人,就这么死了,死在众人面前。

    锦瑟倒觉得,他是不敢活着面对接下来的事,不如就像现在这样,死了反倒一了百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皇帝还没反应过来,谢修洛就死了。

    他表情瞬间呆滞。

    哪怕不是亲生的,可将近三十年的相处不是假的,他本打算将其流放,终生不见。

    未曾想,这一面,谢修洛竟当着他的面,丢了性命。

    他指向谢修明:“你竟敢弑兄!”

    谢修明梗着脖子:“父皇莫不是糊涂了,他不是我兄长,不过是一个贼寇之子!”

    “可…”皇帝胸口抽痛,捂着胸口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可朕,如何向外通传…”

    向天下传告太子的真正死因,那不就明晃晃地告诉天下人,他,堂堂的大荆天子,被一个女子玩得团团转,还给她养了近三十年的通奸之子吗?

    堂堂天子,怎能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皇帝转头,眼神幽暗地望向谢修明。

    “明儿,你应知父皇的苦衷,不知是否甘愿为父皇,背上这弑兄之名?”

    谢修明心中咯噔一下。

    他杀人时,可不只是想泄愤,他清楚地权衡了利弊。

    知道谢修洛不是皇帝亲生的,这才敢下手的。

    可他不知道狗皇帝那么狗,担心被天下人耻笑,宁可拉来儿子顶罪,也不愿承认他绿了。

    谢修明眼神闪烁间,瞥向了一旁还在看戏的锦瑟,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他忽地指向锦瑟,义正言辞:

    “南宫锦,你这个大胆狂徒,竟因几句口角,就在圣上面前暴起,杀死了太子殿下!”

    “实在是天理难容,罪不可赦!”

    这个反转,不止锦瑟,就连皇帝都被迫从悲伤中脱离出来,眼神晦涩不明地看着谢修明。

    谢修明也不怯懦,任由皇帝打量,同时不忘提醒。

    “父皇,谢修洛非皇室所出,且已毙命,三弟又半身残疾,不能人道,想必今生不会再有子嗣。”

    他轻笑一声,透出些许得意。

    “而我,目前是父皇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大统的儿子,难道父皇要为了一个南宫锦,或者是残废的三弟,断了荆国的血脉传承?”

    皇帝脸色霎时间变得阴沉不定。

    没有哪一刻,他能这么清楚地意识到。

    他的血脉快要断了!

    谢修齐身体内流着一半的蛮人血,且还是个残废之人。

    荆国的皇位,几乎是非谢修明莫属了。

    哪怕这个儿子私藏金银,很可能豢养私兵,在背后密谋造他的反。

    皇帝这次不仅心痛,连肝都疼了,可他没办法。

    咬咬牙,皇帝吐出一口气,狠厉地转向锦瑟。

    “南宫锦,你圣前错手杀死太子,罪不可赦,来人,把罪人南宫锦,压入天牢!”

    啪!啪!啪!

    锦瑟抚掌而笑,真是好一出大戏。

    最是无情天子家,养了近三十年的好大儿/兄长死了,顾不得想其他,首先想的是为了脸面隐瞒真相,找替罪羊。

    她朱唇勾起:“圣上,二皇子殿下,大家都知道真相,就算你能杀得了我,甚至…”

    她环视一圈周围的太监宫女:“杀的了今日所有的知情者,但真相是不会因为知情者的死亡,而被掩盖的。”

    “你堵得住一两个人的嘴,却堵不住天下人悠悠众口!”

    皇帝面色一变,瞪了眼才进来的侍卫。

    “还等什么?还不快把人压下去!”

    锦瑟深深地凝视着皇帝和谢修明,目光似有深意,唇边还绽放出一抹浅笑。

    只这一眼,便让那二人心生寒意,不自觉躲闪她的目光。

    锦瑟嗤笑一声,尽显讽刺转向侍卫:“走吧。”

    说完,她大步向前,身后几个奉命押送她的侍卫,一时竟跟不上她的脚步,只好紧随其后,快步追上去。

    远远望去,不像是押送犯人,反倒像将军带着手下的兵在皇宫巡视。

    皇帝见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锦瑟的态度,分明是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跟了皇帝数十年,仪妃无比了解这个男人,她眼中划过一抹讥讽,上前宽慰:

    “圣上莫急,气坏了身子,妾身可是会心疼的。”

    皇帝倍感欣慰,瞥了眼仪妃朱红色的宫装,又扫视过御书房的几个内侍和宫女,眯起了眼。

    ……

    南宫府。

    南宫雨在正堂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她的对面,是面无表情的南宫家众人。

    南宫毅打了个哈欠:“我看累了,先回去休息,你们继续。”

    南宫父面带犹豫:“我跟你一起走。”

    “爹,哥哥!呜呜呜,”南宫雨崩溃大哭,“你们怎的如此冷血?修明哥被宫里来人抓走了。”

    “我身边无可用之人,特地来找你们打探下消息,为何连这种小事都不愿帮我?”

    “我就知道,你们从来都没把我当成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