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常胜将军是女郎9

    御书房,锦瑟行礼过后,皇帝动也不动,也不让她起身,坐在那里安然地喝茶。

    系统愤愤不平:“狗皇帝,竟然敢这么羞辱你,宿主,削他!”

    锦瑟无语:“这是个普通位面,不追求个人武力,没办法搞事情。”

    直到皇帝换了两壶茶,他才让锦瑟起身。

    系统还在吐槽:“喝这么多,也不怕尿急。”

    锦瑟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系统。

    这时,皇帝才盯着杯盏,幽幽开口:“南宫锦,上次朕说的话,看来你是没有听进去。”

    握住谢修明给她的玉佩,锦瑟不卑不亢。

    “圣上,南宫家世代忠良,民女身为南宫家之女,同样忠君爱国,愿为圣上分忧。”

    “但,”她把玉佩向身前一递,“有人想火中取栗,让民女代表南宫家择主…”

    她话音一转:“南宫家从来都是忠君之人,听从圣上的指令。”

    “如今虽受到威胁,可南宫家已无能用之人,无力卷入漩涡,只能退居其位,明哲保身,望圣上体谅。”

    她说的话很明白,谢修明威胁她,让她帮助对方,可南宫家无意参与党派之争。

    是以,选择了最不起眼的三皇子,两不相帮。

    内侍从锦瑟手中拿过玉佩,验过无毒后,才交予皇帝。

    皇帝看过,脸色发黑。

    谢修明在他面前表现得很好,打着要为太子大哥守好江山的名号,帮他处理一些事物。

    他多次试探皆未发现端倪,未曾想,他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这么一对比,不争不抢的南宫家,倒显得顺眼许多。

    摆出一副体恤的模样,皇帝摆摆手:“既然如此,你就退下吧,好好准备明日的大婚。”

    “戍守边关多年,也该休养生息了。”

    锦瑟应了一声,这才退出来。

    一出御书房,她就见到了在外等候的谢修明。

    对方咬牙切齿:“南宫锦,你真是好样的!”

    “对,”锦瑟颔首,偏头一笑,“我也觉得我是好样的。”

    谢修明怒气更盛:“牙尖嘴利,堂堂大将军,如今却像个市井泼妇。”

    锦瑟也不怵:“想要和我比划拳脚的话,我随时奉陪。”

    谢修明气息紊乱,恰在此时,御书房外传来通报,谢修明顺势离开。

    走之前,他还深深地看了锦瑟一眼。

    锦瑟但笑不语。

    她知道谢修明为何会在下朝后求见皇上,但没用,他做的只能是无用功。

    当皇帝的疑心病重,从前谢修明伪装得好,皇帝又对自己的判断有莫名的信心。

    如今皇帝有了她提供的证据,先入为主怀疑起谢修明。

    只要深入调查,谢修明这么多年来,行事不可能毫无纰漏。

    怀疑的口子一旦打开,便会无限放大。

    ……

    转过身,她在右边一处幽径拐角处,笑着对轮椅上的某人打招呼。

    “小齐齐,在这儿等我,是因为想我了?”

    小黑见到锦瑟还一脸不平:

    “坏女人,昨天告诉我的位置是错的,害得主上…”

    “小黑,咳、咳,”谢修齐轻咳几声,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淡粉。

    他唇角微勾,极尽温润,在桃花深处,衬得人比花美,“慎言。”

    见到这样的美景,锦瑟不由眨眨眼,调侃一句:

    “也对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这么久没见面了,想我也正常。”

    谢修齐蹙眉,别有一番美人病态之美:“你在朝堂上,可没像现在这般油腔滑调。”

    锦瑟淡然一笑:“南宫锦的大将军之位,是用一次又一次的战功换来的。”

    “必然不能像小女儿一般,油腔滑调,儿戏似的卖弄口才。”

    “为将者,当堂堂正正,煌煌大气。”

    她不能负了南宫锦的威名。

    谢修齐心头巨震,失神般地看向身前这个奇女子。

    锦瑟忽的噗嗤一笑,在谢修齐眼前挥了挥手。

    “喂,看呆了?被我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男人温柔一笑,偏过头没有说话。

    眼尖的锦瑟,却在他耳尖上,见到了熟悉的红晕。

    锦瑟顿觉好笑,捏了捏谢修齐耳尖。

    “好啦,不用担心我,圣上明理善辨,不会为难我的,倒是你,明日就要大婚了,还不赶快回府准备?”

    贴在谢修齐耳边,她低声耳语:

    “养护好你这张脸,明日梳洗打扮好,等我来跟你成亲。”

    肉眼可见的,男人的耳尖更红了,一直蔓延到整个耳朵。

    谢修齐用折扇打开锦瑟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成亲还需明日,南宫将军还是自重的好。”

    锦瑟一愣,这世他也太正经了。

    但,该有的调戏不能少。

    她笑眯眯的:“我在朝堂上已辞去官职,不再是大将军,如今可以叫我锦儿了吧?”

    不知如何回答,谢修齐索性闭口不言。

    对此,锦瑟翻了个白眼,之后不顾小黑的反对,钻进了谢修齐的马车,和他一同回去。

    ……

    马车中,锦瑟发现,上次那张纯白皮毡不知去了哪儿,这次的是张掺杂几缕灰毛的皮毡。

    她挑挑眉,抱住谢修齐的两条腿,抬头询问。

    “你的腿,是完全没有知觉?”

    谢修齐以为锦瑟还想帮他治腿,垂下眼眸。

    “对,完全没有知觉,你不用白费力气,治不好…你,你要做什么?”

    说到最后,即便是一贯波澜不惊的语调,都沾染上几分诧异。

    锦瑟把头完全埋在谢修齐的大腿上,懒洋洋的,头都没抬。

    声音模糊不清:“你的大腿没知觉,一定不会怕酸怕麻,正好借我当枕头用用。”

    谢修齐素来的淡然,再次被打破。

    这个女子,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在他暗自好笑时,就发现锦瑟已经睡着了。

    先前在朝堂上令人夺目,在他面前又张牙舞爪的女子,此时安静地躺在他的腿上,睡得恬静,不施粉黛的眼底,还能看出乌青。

    这个谜一般的女子,到底还有几副面孔?

    哪怕一直告诉自己,他不能动心,可谢修齐还是对锦瑟产生了好奇之心。

    彼时的谢修齐还不知道,好奇往往便是心动的开始。

    ……

    锦瑟睡得迷迷糊糊,却忽地发觉耳边安静下来,她簌地睁开眼,看到同样神情郑重的谢修齐。

    两人对视一眼:“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