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他是冰糖,她是山楂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他是冰糖,她是山楂羊市桥。

    两岸的柳树如同曼妙的女子,将长发柔柔地垂下,以水为镜,欣赏着自己的容颜。

    哗啦。

    桨拨动水面,将镜子打破。柳树嗔怒,摇晃着抗议着。

    唐赛儿站在桥上,看着船只南来北往,看着行人或东或西,心情总有些沉闷,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赛儿!」

    朱瞻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两串冰糖葫芦,至近前,递给唐赛儿一串,笑道:「不容易找,这附近制冰糖葫芦的人家北迁了,我跑了好远才买到,快尝尝。」

    唐赛儿接过,看着冰糖里包裹着的山楂说:「冰糖葫芦是甜里包着酸,它是在告诉我们,所有甜里面,其实是心酸对吗」

    朱瞻基踩上台阶,疑惑地看着唐赛儿:「你今日这是怎了,平日里吃冰糖葫芦可没这么多感慨,一口下去便会笑半天。」

    唐赛儿转过身,看向秦淮河上的船:「你说,他们忙忙碌碌是为了谁」

    朱瞻基看到忙碌的船夫,背着行囊的商人,手握书卷的士子,还有准备扛粮食的百姓,叹了口气:「他们忙碌,自然是为了家人。」

    唐赛儿看向朱瞻基:「那你忙碌是为了什么」

    「我」

    朱瞻基有些意外,连忙说:「自然是为了家人,为了大明。」

    唐赛儿看着朱瞻基,将冰糖葫芦塞了回去:「为你的家人去吧!」

    朱瞻基看着转身离开的唐赛儿,一头雾水,连忙追了过去,可安全二局的

    门被关上,根本不给自己打开。

    「我没招惹你啊,为了给你买点冰糖葫芦,不就是晚到了会,至于如此……」

    朱瞻基满是不解,喊了几次也不见开门,只好转身离开。

    东宫。

    朱文奎很是忙碌,迁都的各种事实在是太多,很多事都需要签给文书。

    比如户部要调拨多少钱粮,官员的调动,道里费的核准,甚至于礼部哪些器物要带到北平去,哪些需要留在南京也需要商议。

    这也是有必要的,大明是迁都,可没迁坟,太祖还躺在钟山孝陵里,不给他留点器物逢年过节也不好招待。

    好在杨溥、杨荣都在东宫,姚广孝回来之后也住在了东宫,为朱文奎批阅文书提供了不少帮助。

    忙至黄昏,一叠叠文书被拿走,朱文奎这才松了一口气。

    韩夏雨对揉着手腕的朱文奎叹了口气,多少有些埋怨:「皇上让你负担太多了,迁都如此大的事,全落你一人身上……」

    朱文奎起身,笑道:「父皇说过,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每每觉得自己起得早时,便会想起父皇更早之前已起身批阅文书,每每觉得自己疲惫想松懈时,可想想父皇有时通宵达旦思考国事。我们这点疲惫,不过是在说自己行得早,殊不知,更有比咱们疲惫,勤勉的早行人。」

    不要抱怨自己如何如何,在这之前,更有人已先行一步。

    朱文奎并不会抱怨现状,因为有一个以身作则的父皇

    当榜样。

    韩夏雨安排好晚膳,拉着朱文奎坐了下来,刚要动筷子,内侍通报朱瞻基来了。

    朱文奎与韩夏雨对视了一眼,让朱瞻基进来。

    看着魂不守舍的朱瞻基,韩夏雨顿时笑了:「不用说,一看就是被唐赛儿欺负了。」

    朱文奎点头赞同。

    唐赛儿与朱瞻基的关系很好,但这并不妨碍唐赛儿欺负朱瞻基。

    一个是白莲教贼窝里长大,又孤身跑了几千里路逃亡的女娃娃,一个是聪敏通达,一点就通的天才,两个人能一

    直斗来斗去,不分胜负也是厉害了。

    朱文奎问道:「说吧,她是丢了一条死蛇在你被窝里,还是把你的桌子腿锯断了」

    朱瞻基迷茫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聚焦起来,这才看清楚朱文奎、韩夏雨,连忙行礼,然后问道:「你们何时来的」

    「啊」

    朱文奎有些错愕,指了指脚下:「这里是东宫。」

    朱瞻基吃了一惊,看了看,这才惊觉是东宫,有些难以置信:「我怎么到了东宫」

    韩夏雨有些担忧,看向朱文奎:「要不,请个太医来给他看看」

    朱文奎扫了一眼朱瞻基手中的两串冰糖葫芦,又看了看韩夏雨,笑道:「不需要,你去把我珍藏的茶拿来吧。」

    韩夏雨明白过来,起身离开。

    朱文奎示意朱瞻基坐下,询问道:「你去找唐赛儿了」

    朱瞻基连连点头,有些木然地说:「我好心给她买了冰糖葫芦,可她不领情,还

    说了一堆辛酸、忙碌为谁的话,将我关在门外,怎么都不开门……」

    朱文奎听完朱瞻基的牢骚,轻声问:「孤问你一句话,你要去美洲的事,有没有亲口告诉唐赛儿」

    「没有。」朱瞻基说完,低下头:「我不知道如何对她讲。」

    朱文奎郁闷地瞪了一眼朱瞻基:「这种事你不讲她就不知道了吗如今燕王府上下都在筹备此事,六部与五军都督府、水师都督府都在参与其中,动作如此之大,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别忘记了,她居住在安全二局,她也有权阅览二局的非保密情报。」

    朱瞻基疑惑地看着朱文奎:「即便我不告诉她,也不至于生如此大的气吧」

    朱文奎拿起筷子,如大人板着脸:「用父皇的话来说,你没将她当做亲人。以前孤与夏雨也有过嫌隙,不懂她心思,莫名其妙地生了气。后来才知晓,不是她莫名其妙,而是孤有些该说的事没有告诉她,将她作为外人了,她是个敏感的,唐赛儿更敏感。」

    朱瞻基承认自己很羡慕朱文奎与韩夏雨的关系,两个人算是「青梅竹马」,没见没谁欺负过谁过,只有彼此搀扶,彼此陪伴,还以为两人从来没斗气过,不成想他们也有过不开心的时候。

    外人吗

    朱瞻基看着手中的两串冰糖葫芦,想到什么,起身道:「我这就去找唐赛儿!」

    朱文奎看着行礼便向外跑去的朱瞻基,对走进

    来的韩夏雨说:「你猜,唐赛儿会收下冰糖葫芦吗」

    韩夏雨莞尔一笑:「他是冰糖,赛儿是山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