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欢迎光临(二合一)

    “来啊,到我这来。”

    年轻人看着越靠越近的婴头肚尸神,轻声嘀咕。

    随即伸手捻灭了几根蜡烛。

    火焰带来的光芒瞬间黯淡几分,能笼罩的范围也随之缩小。

    鬼吹灯的光芒很特殊,能够传出的范围差不多是固定的。

    这算是优点,毕竟使用者不可能整天考虑光的传播。

    当然,有些时候这个范围可以被改变。

    比如用鬼吹灯点燃一片林子,那这片林子就会在别人眼中消失不见。

    又或者用鬼吹灯点燃一根线香,光芒就会减弱很多。

    用类似的方法,就能控制鬼吹灯的影响范围。

    比如点燃蜡烛。

    鬼吹灯对于王锦来说算是老朋友,用起来顺手而又熟练。

    啪嗒,啪嗒,啪嗒。

    苍白的手掌印落在地板上,落点渗出泥水,发出诡异的啪嗒声。

    眼看着地面上的手掌印越来越近,王锦不躲不闪,只是静静看着远处。

    婴头十字架疯狂号哭,如果是人的话,现在一定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它拼命蹦跳,试图吸引婴头肚尸神的注意。

    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作用,手掌印确实越来越近。

    “呼…”

    王锦喘了口气,又捻灭了两根蜡烛,随即轻轻开口。

    “三。”

    现在依旧在发光的蜡烛,还剩下三根。

    跟打火机不同,尸油蜡烛的火焰没有那么旺,反而只有黄豆大小,带着点病殃殃的感觉。

    三根蜡烛能照亮的范围…大概跟生日蛋糕上的一根蜡烛差不多。

    王锦尽力缩紧身体,又伸手把那疯狂蹦跳的婴头十字架往回拽了拽。

    “二。”

    王锦眯了眯眼睛,又捻灭一根蜡烛。

    光芒忽闪忽闪,变得暗淡无比。

    这种程度的光芒,把王锦笼罩起来都有些吃力。

    当然,这也就说明手印还没闯进鬼吹灯的生效范围。

    啪嗒。

    苍白手印落下,一两滴泥水甩到了王锦鞋尖。

    “要来了吗…”

    年轻人喘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鬼吹灯的副作用一直存在,阵阵不知道来自什么疾病的疼痛轮番轰炸。

    每颗牙都在疼,伸手就能从头上拽下大把大把的头发。

    啪嗒啪嗒啪嗒。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手印前进的速度突然快了不少,声音也急促了起来。

    “一。”

    王锦眯起眼睛,捻灭倒数第二根蜡烛。

    现在,只剩下一根蜡烛了。

    它能提供的光芒,跟一颗火星差不多。

    毫无疑问,王锦的半个身子暴露在外。

    很糟糕的是…他浑身上下都在发抖,面如死灰。

    哪怕用绿神气息中和了一部分疾病,癌症晚期还是无能为力。

    心跳开始紊乱,血压出现异常。

    命垂一线。

    饶是如此,王锦仍旧不慌不忙。

    他腾出一只手摸出酒葫芦,仰头来了一口,又来了一口。

    也许其他类型的酒能麻醉神经,略微缓解痛苦。

    可醒神化力酒只会让痛苦无限放大。

    王锦需要的就是这一点。

    他担心自己晕过去,所以需要疼痛来刺激神经。

    肾上腺素分泌,王锦暂时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伸手狠狠按着婴头十字架,让这鬼东西处于光芒范围。

    “哇!!!”

    哭啼声响起。

    婴头肚尸神发现了自己面前突然出现的半个身体。

    从衣服来看,正是那个对自己疯狂叫嚣的人类。

    于是它牟足了劲,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手印在地面上迅速蔓延,污染随之一同扩散。

    嗡…

    祭坛上。

    骨灰细线的间隙处,不知用什么文字刻画而出的符号开始颤动。

    它们感受到了跟自己同根同源的污染,于是像以前那样发挥作用。

    黑气升腾。

    地板开始颤动,似乎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下一秒,十几只手掌围成的祭坛边上,突然出现了缺口。

    缺口下方,是歪歪扭扭的阶梯。

    暗门出现,就在王锦身边。

    与此同时。

    “哇!”

    婴头肚尸神再次开口,发出凄厉的哭喊。

    一根蜡烛远远不够,它几乎能触碰到王锦了。

    “哼。”

    王锦没有张嘴,而是从嗓子眼里发出冷笑。

    他猛地拎起婴头十字架。

    接触成立,压制形成。

    也许这三眼婴儿确实有些特殊,它在王锦手里甚至还能挣扎两下。

    可惜,也就那么两下。

    原本疯狂蹦跳哭喊的十字架没了动静,像是死物一样。

    呼——

    风声响起,王锦强忍着疼痛抡圆胳膊,猛地将十字架甩了出去。

    向着另一个角落。

    下一秒。

    “噗!”

    王锦对准仅剩的一根蜡烛,猛地喷出嘴里的醒神化力酒。

    第一口喝下去,让精神集中。

    第二口含在嘴里,就是在等这一刻。

    醒神化力酒度数很高,毕竟是胡灵那个酒蒙子亲手酿出来的。

    这就代表着,它是相当不错的助燃剂。

    于是,最后一点鬼吹灯的火焰,爆发出了完全不应该属于它的光芒。

    整间屋子都处在光芒笼罩中。

    除了刚刚重获自由就被扔到角落的十字架。

    它嗷嗷叫着,却发现属于婴头肚尸神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

    于是停止哭嚎,尝试着从迅速缩进的墙壁中找到落脚点。

    它躲了起来。

    “嗷!”

    与外界的联系突然被隔绝,婴头肚尸神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十字架是它降临的信标,通常情况下不会出现问题。

    可现在,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刚才那个信标。

    于是婴头肚尸神只能转移目标,看向王锦。

    这嚣张的人类正翻身跳下地板上的缺口,顺便甩出霰弹枪。

    对着墙壁疯狂扣动扳机。

    嘭嘭嘭!

    轰——

    墙壁受到攻击,产生了跟刚才一样的效果。

    整间屋子开始扭曲收缩,带着恐怖的巨大力道。

    几乎是一眨眼,墙壁就将屋子里的大部分东西都碾成了碎片。

    包括案桌,包括墙上的铁钩,包括拼命逃跑的婴头十字架。

    也包括十几只风干手掌组成的祭坛。

    嘎吱…

    祭坛破碎,空气中回荡着婴儿充满怨毒的哭喊。

    时间太短了。

    王锦从出现到消失,一共只花了两秒钟左右。

    婴头肚尸神甚至没来得及完全锁定他的气息,将本体挪过来。

    而现在,帮助它降临的十字架粉碎,祭坛也破破烂烂。

    没机会了。

    至于那房间下面…

    婴头肚尸神似乎不太想去。

    于是它不甘地哀嚎了两声,消失不见。

    ——

    “这…农村应该这样吗?”

    苏喜眨了眨眼睛,左顾右盼。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亲眼看到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村子中充斥着哀嚎,似乎有什么人正在斗殴。

    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苏喜探头看向那背着自己的英俊年轻人。

    抛开内心深处的恐惧…这幅皮囊确实让人相当满意。

    好像身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嘛,几十年前我见过更恐怖的。”

    戏痴打着哈哈,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几十年前…我以为你最多不过三十岁。”

    苏喜挑了挑眉,白皙的手指在戏痴背上轻轻画着圈。

    “我心态很年轻?”

    “不,你很幼稚。”

    挑逗的手指瞬间扭转,狠狠掐了下去。

    “啊…”

    戏痴吃痛,很配合地惨叫了一声,脚下却没有停止。

    虽然现在的气氛轻松愉悦,可他们俩都清楚。

    警察随时可能会过来,他们要尽可能快速地拿到所需情报,然后找机会脱身。

    “村口没什么人啊。”

    苏喜轻声嘀咕,目光扫过四周。

    第一排第一间房子,照理来说应该是村口。

    通常来说,这里应该聚集着下棋老头,还有扯家常的老大娘。

    整个村子的风吹草动,都会在他们口中传来传去。

    专业术语叫村情六处。

    苏喜本来打算跟他们打听打听情报的。

    “下雨天,大家都回屋睡觉了吧。”

    戏痴略微思索,开口回应。

    “来都来了,先去第一间看看。”

    征得苏喜同意后,戏痴背着她一起向前。

    毕竟这院子房门大开,一看就很欢迎客人。

    仔细看看,还能看见拄着拐杖的光头壮汉在院子里遛弯。

    “到了哪里就能给你包扎伤口了,先忍忍。”

    戏痴开口说着,转头看向苏喜。

    俊美的脸带着笑容,温柔的不可思议。

    “啊…好。”

    苏喜的眸子缩了缩,似乎有些害羞。

    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看到王锦的脸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悸动。

    当然,也有可能是吓的。

    思绪横飞,戏痴带着苏喜飞快靠近那件院子。

    几乎是瞬间,院子里的光头注意到了他们。

    那光头开心地挥了挥手,表情却从喜悦迅速变成了惊慌。

    他瞪大双眼,伸手指着地面。

    “是在提醒我们雨天路滑吧…还真是善良。”

    戏痴咧了咧嘴,似乎很开心。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脚下不太对劲,明显不是踩在泥土上的感觉。

    嘎达。

    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

    戏痴愣了愣,心里升起不太好的想法。

    可惜,他跑的太快,刹不住车。

    于是…

    轰——!!

    令人印象深刻的爆炸声响起。

    仿佛在说...欢迎光临。

    戏痴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农村人在自己家门口埋炸弹。

    被炸飞的那一刻,苏喜回想起了被王锦支配的恐惧,还有被囚禁在地下室中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