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盈成派灭门与甄家老祖有关?

    灵药园原本是盈成派中灵气最浓郁之处,被用来培植高级灵药,而灵药园之下就是一峰灵脉汇聚之地。

    作为宗门重地,灵药园当然是有大阵保护的,哪怕山门大阵被破,此处的阵法受损,却早已被修复。

    盈成派被灭门之后,百御宗与归将门为了灵石矿大打出手,正好给了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其他中型宗门可趁之机,最终才约定二十家势力共同分配。

    当然,大头依然在两大宗门之手,这两大宗门各自占据开采灵石的百分之三十,而其余十八大势力合起来才有百分之四十。

    为了保护灵石矿脉,两大宗门各自有一位金丹中期长老坐镇此处,其余十八势力中也有一位金丹高人轮流坐镇此处。

    此时,这三位金丹老祖正坐在一起谈论盈成派灭门一事。

    “胡道友,你们百御宗交友广泛,可知此次出手的前辈究竟是何方高人?”

    开口的是一位虎背熊腰、身材壮硕的硬汉,声音洪亮,让人想不注意他都难,不用可知,此人就是归将门坐镇此处的金丹中期老祖,名叫陈晖。

    一般而言,修仙者易经伐髓,在不断的突破过程中都能对身体进行微调,所以很难出现面貌丑陋之人。

    无论男女,都会将自己塑造成仙风玉骨的模样,也只有归将门这种修炼炼体功法的宗门才会个个都是这样的莽汉。

    百御宗的胡道人就是典型的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三寸长须垂在胸前,只见他脸带微笑,轻抚长须,道:

    “陈道友何必谦虚,想必你归将门也已经得到消息。

    自从百年前天一宗宗主以无上之姿踏入元婴境,成为我召南国史上第一位元婴真人之后,整整百年来,其他宗门都未再次出现元婴,可见结婴之难!

    直到数月前,南斗星宗传出消息,萧宗主以不逊天一老祖之姿,修道三百年便踏上元婴之境,成为我召南国第二位元婴。

    除了这两位前辈,我召南国可还有其他元婴真人?”

    胡道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陈晖一听他的话,顿时就明了其言外之意。

    当日的灭门之战,这两宗虽然没有参与,可都有宗门高层远远观望,元婴真人攻打盈成派山门足足一个月,并没有遮掩身形。

    普通修士无法透过其护体真气看穿本人面貌,可是金丹修士已经足以窥见真容,谁不知道当日心狠手辣亲手灭杀上千人的元婴老祖,就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其身份呼之欲出。

    其人虽已离去,其威却足以令金丹老祖不敢多言。

    有两大宗门做靠山的都是如此,何况自己就是家族靠山的另一位金丹修士?

    吴城是身为吴家唯一的金丹老祖,只有金丹初期修为,本来是不打算参与到瓜分盈成派灵石矿脉这等大事的。

    但是此番永麓山脉所有拥有金丹老祖的大小宗门、家族全部被有心人召集起来,一起对抗仅有的两大宗门,家小业小的他也身不由己。

    此时的他,不仅担心被两大宗门的金丹怀恨在心,更惧元婴真人之威,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斟酌了下言辞,说道:

    “二位道友,盈成派是被元婴真人灭门的,按理说包括灵石矿脉在内都是前辈的战利品,如今被我们二十宗门联合占据,你们说前辈会不会……”

    说完之后,他还不忘自己吓自己,左右看了看,一副生怕被元婴真人抓现行的模样。

    看到吴城的胆小样子,陈晖浓眉大眼一瞪,似乎很是瞧不起,觉得丢了金丹的颜面,训斥道:

    “怕什么怕,你占都占了,现在怕也晚了!再说,元婴真人的确是过江龙不假,但我们永麓山脉众多宗门也不是吃素的,此番宗门联盟,未必不是好事,再有如此情况发生,我们同气连枝,未必怕了对方。”

    这时候,一直笑而不语的胡道人见到陈晖吹牛,知道他显然也是了解其中究竟,故意在耳目闭塞的吴城面前胡吹大气,便也起了卖弄的心思。

    “吴道友不用担心,这位元婴真人此时大概率已经不在永麓山脉了。

    另外,盈成派的灭门之事,可并不是没有缘由的。不知道你可还记得半年多前,狐仙山甄家被灭门一事?”

    甄家被灭一事,吴城自然是知道的,同样是一位金丹老祖坐镇的家族,甄家被灭他还兔死狐悲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后来又连着两个金丹家族被灭,更是让他如履薄冰,所以才根本不打算参与瓜分此处灵石矿一事。

    “难道甄家被灭也与这位前辈有关?”

    这时候,陈晖也将目光投了过来,似乎他也不知道其中内情,胡道人见状,心中更是满意,笑着说:

    “虽然坊间传闻甄家被灭是墨云谷史家老祖所为,可是陈道友你应该知道,狐仙山甄家虽然只有一位金丹老祖,其人也神龙见首不见尾,可这位还算是我们的前辈,自从灵气复苏开始便已经踏上修仙之路,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而且,为什么墨云谷灭了甄家,会将狐仙山卖给盈成派?你们就没想过其中的蹊跷吗?

    要知道,狐仙山灵脉可是三阶,而墨云谷才二阶灵脉!”

    吴城听完胡道人的话,面露思索之色,暗道“难道盈成派真的是甄家灭门的幕后黑手?”

    这时陈晖却突然大叫一声:

    “原来如此,听说甄家虽然被灭,但是他们老祖并未身死,必然是他交友广泛,这是请人来帮自己报仇来了!难怪连盈成派老祖自己都不知道何事得罪了如此高人!看来我们得重新估量这位甄家老祖的实力了!”

    见二人对自己的分析深信不疑,胡道人却故作谦虚道:

    “当然,这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二位千万不要传出去,否则得罪了元婴真人,你我三位都没有好果子吃。”

    就在这时,胡道人腰间一物闪闪发光,这是外间与其联系的紧急令牌。

    胡道人见状连忙散开神识向外看去,正看到一位归将门弟子躺在血泊之中,还不待反应,便听陈晖大喊一声:

    “好胆!”

    说着就飞了出去。

    此时吴城也用神识发现了外面的变故,归将门弟子被杀,作为镇守此地的另外二人也责无旁贷,他与胡道人便准备一起出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胡道友略加思索对吴城说道:

    “吴道友坐镇此处封,防止敌人声东击西,我去看看。”

    说完之后,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吴城一个人在原地惶惶不安。

    ……

    离三人不远的甄君梓当然不知道已经有人猜出了**不离十的真相,杀了归将门弟子之后,就往外飞去,他准备离开主峰,去看看还有没有无主的小型灵脉。

    要知道盈成派占地极广,除了有四阶灵脉的主峰之外,四周还有不少一阶、二阶的小型灵脉。

    以主峰的情况来推断,显然这些小型灵脉也早已经被人瓜分,但是大部分都只是如同主脉一般,目的是为了开采灵石矿,也不是没有机会暗中让小叶子吞噬灵脉的。

    甄君梓刚走不远,就发现一股神识从远处扫来。

    甄君梓略一皱眉,便停了下来,祭出归元盾,时刻防备着对方金丹修士偷袭。

    要是他一个人自然是有多快跑多快,有本事让对方追上自己再说,可是现在带着徒弟,逃跑并非上策。

    在发现自家弟子被杀之后,陈晖怒火滔天,当另一位百御宗筑基将刚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告诉他之后,更是气得睚眦欲裂。

    “因为一句口角就杀死本们筑基弟子,永麓山脉何时有了这等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在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展开神识,四处搜索,很快便将神识锁定了一位身穿绿袍的男子,此人的金丹修为一览无遗,刚好带着个童子。

    “竟然还敢停留在此,真是好胆!”

    神识扫过此人之后,发现他并没有逃跑,陈晖反而冷静了一些,并没有表面的那么鲁莽,而是招呼着胡道人一起,追了上来。

    “大胆魔头,竟然无故残害我归将门弟子,我看你往哪逃!”

    陈晖人还未到,已经先声夺人,并操控一根盘龙棍当头打了下来。

    幸好甄君梓早有防备,否则错不及防之下,自己也许能躲过,身边的小徒可就危险了。

    “哼,你归将门管不好自己的弟子,老夫就代你们管教一番,你不谢老夫,反而背后偷袭,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你这是管教吗?一言不合,就出手要人命!”陈晖心中气愤,却并没有说出这种灭自己威风的话,而是继续用手中的盘龙棍招呼对方。

    甄君梓见此人招招下手狠辣,心中也有些犹豫,两人都是金丹中期,如果对方就这点手段,自己想要留下他也未必不能,可是旁边还有一位一直袖手旁观的修士。

    该怎么办呢?

    甄君梓一边操控归元盾防御对方攻击,一边用法术“缠绕术”,纠缠住对方。

    哪怕是初次交手,甄君梓也知道归将门修士的厉害之处在于体法双休,切忌不能让他们近身。

    正好甄君梓擅长的木系法术在困敌,纠缠方面颇有可取之处。

    果然,甄君梓的藤蔓一放出来,顿时让陈晖左支右绌,心烦不已,这些藤蔓杀伤力并不大,但是极其烦人,不仅拖住了自己的身法,也大耗法力。

    就在二人表面上陷入焦灼之时,一直旁观的胡道人开口了。

    “阁下可是狐仙山甄家老祖?”

    其实从胡道人第一眼看到此人穿着的那一身绿袍时,就有了这种猜想,整个永麓山脉喜欢穿绿色衣服的除了那个狐仙山的甄家,还能有谁?

    又见到他不断施展木系法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才出口试探。

    甄君梓本来就没打算隐瞒身份,闻言点头应道:

    “不错,老夫就是!不知道友有何见教?”

    胡道人听到甄君梓承认身份,心中千回百转,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对着正在交手的二人拱手道:

    “既然是甄道友,此事应当是误会,贫道百御宗胡言,这位道友是归将门陈道友,二位都是永麓山脉有名的金丹老祖,何必为了一个口出狂言的筑基弟子打生打死?不若二位都给贫道一个面子,就此罢手如何?”

    甄君梓对胡道人的提议自无不可,毕竟自己也没吃亏,更不想跟同级修士生死相斗,虽然他不知道这胡道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能暂时罢手自然是最好的。

    于是,他慢慢放缓手中的攻击速度,开口道:

    “胡道友的面子老夫自然是要给的,就是不知道这位陈道友意下如何?”

    他却不知,当陈晖得知眼前这位就是甄家老祖的时候,心中就苦涩不已。

    毕竟刚刚才听说,盈成派灭门疑似因此人而起,怎能不让他忌惮万分。

    只是不说此人刚杀死了本宗弟子,作为金丹老祖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就说二人已经交手,箭在弦上,如何能让他放下面子主动求和。

    正在他进退两难之际,胡道友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自然要及时抓住。

    于是,在发现甄君梓放慢攻速之后,他也招回了自己的盘龙棍,不再主动攻击。

    二人心有灵犀一般停止了互相攻击。

    “哼!”

    虽然已经停手,但是并不代表陈晖放下了杀死弟子之仇,只是打算动嘴不动手。

    “甄道友,我宗弟子纵有不对,可是你身为前辈高人,竟然出手如此狠辣,不觉得太过了吗?”

    谁知道,甄君梓闻言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什么时候你们归将门的修士也讲起道理来了?”

    陈晖闻言老脸一黑,还是做和事佬的胡道人再次开口。

    “莫非甄道友与归将门此前就有误会?”

    陈晖听到胡道人的话,不禁暗骂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看似在调和,实则就是拱火,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永麓山脉哪一个修士跟归将门没有误会?

    甄君梓当然也不会将当年被归将门老祖欺负的事儿说出来,自家的后辈也被归将门欺负了数百年,虽然他没有帮他们报仇,可是现在人都死了,也不用说了。

    他只是摇摇头,道:

    “都是些陈年旧事,若是二位道友没有其他的事儿,老夫就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