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好事多磨
秦昊的这份《雏鹰挑战赛邀请书》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不但让下人誊抄了数份，送遍了在京的武勋世家，还特意找人张贴在茶楼酒馆等人员密集之处。
弄得一时间，整个汴京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此事。
有觉得梁家这是哗众取宠的，多是高门显贵，随便扫了一眼就直接当垃圾扔了；
也有莞尔一笑不当回事的，随手放下也就不再理会了。
但终究还是有一部分人感兴趣的，他们或者思索，永昌伯爵府这是打算干什么，知否有利可图；又或者感觉这是在汴京城立足脚跟的机会，所以蠢蠢欲动。
比如忠勤伯袁家，他家二郎袁文绍今年14岁，正符合条件。
他们家不比当年，因为牵涉大案被夺过爵，虽然现如今恢复了，但也只是一个空头伯爵而已。
元气大伤之下，便想着能不能借着机会，让袁家扬名。
将来给二儿子活动谋差事的时候，或许多多少少能够增添几分助力，争取谋个好差事。
当然，像忠勤伯爵府这样没落的世家终究是少数。
感兴趣中的大多数，还是那些出身寒门的中低层武将，他们没有祖宗荫封，也没有错综复杂的姻亲网作为纽带。
能够一步步走到今天，基本上都是靠战场厮杀得来的。
他们很清楚，除非天大的机缘落在自己头上，立下大功，否则这辈子也别想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然则，自己这辈子可以不做指望了，可下一代呢？
正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哪个当父母的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吃同样的苦。
所以，即便是为了下一代前程，他们也想借机搏一把。
于是，家里人丁兴旺的就自己组队，人丁不旺，或者只有一个两个符合年龄条件的，便与相熟的同僚联合。
总之这些寒门武将之间，大多积极踊跃到梁家报名。
仅仅两天的工夫，报名人数已经突破了100人，可是看着上面的名单，秦昊就感觉一阵阵无语。
寒门、寒门、还是寒门，竟然没有一个是勋爵之家。
就连忠勤伯袁家，虽然心动，可是看到汴京的勋贵只是站在一旁看热闹，便也不敢站出来，当那只出头鸟了。
不是秦昊瞧不上寒门，实在勋贵们的表现让人失望。
吴大娘子那边，看着遍京城的勋贵都不肯来，就连平日里颇为要好的几家也躲得远远的，感觉十分气恼。
可是要骂她们不够仗义的时候，人家也振振有词。
“若是比试文章诗词什么的，你不说，我们也肯定参加。可你儿子弄出的是比武，谁家丢得起这个人啊？”
只这么一句话，就把吴大娘子怼得哑口无言。
深恨自己怎么就听了小儿子的，同意让他随便瞎折腾，结果这下好了，肯定是要丢人丢大发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第五天的大朝会之上。
当今官家赵祯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消息，便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了那么一嘴，“我听说，永昌伯梁家搞出了个雏鹰赛，哪家的儿郎报名了啊？”
御阶下的一众武将不知道官家这话何意，没敢作答。
一位穿着紫袍的文官想引开话题，“我听说，那是梁家最小的儿子弄出来的，小孩子的玩闹而已，陛下何必当真？”
“玩闹？”赵祯呵呵笑了两声，“勋爵武将之家，尚武精神亦难以为继！朕听说梁家这个小儿子只有九岁，文章吗，是差了点，不过能有这份见识，实为难得。”
从御阶上走了下来，赵祯看着满朝文武，“真没想到，在我大宋朝堂之上，衮衮诸公，见识竟然还不如一个九岁孩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份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但他并没有再说什么，一向仁厚的他不忍苛责臣工，只是摇了摇头道了句“罢了”，便转身离开了垂拱殿。
官家的这份态度，让满朝的文武顿时摸不清头脑。
文官们还好些，顶多也就是感到疑惑而已，赵宋官家历代是最提防武将专权的，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武官们却是一个个后背发凉，深恨没能早些意识到严重性。
官家刚刚说得很明白，“尚武精神亦难以为继”，这是在表达对武将们的不满了。
无论什么时候，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都是绝对的至理名言。
官家担心武将手握兵权，谋朝篡位是一回事，可眼看着下面人文恬武嬉、军备废弛，却又是另一回事。
说白了，我可以防着这只狗噬主，但这只狗不能自己没了牙齿。
没了牙齿的狗，便看不了家、护不了院，除了宰杀吃肉还有什么用处，专门浪费粮食吗？
当今官家宽仁或许还顾念旧情，可是下一代呢，下下代呢？
有心思通透想明白的，立刻回家召集族中子弟，选拔其中最强的几个到梁家报名。
其他没想明白的则是跟风、随大流，也都纷纷遣子弟报名。
一时间，原本都当做笑话的雏鹰挑战赛变得炙手可热，好多商贾甚至坐庄开起了赌档，使得整个汴京城，茶楼酒馆也好，勾栏瓦肆也罢，到处都是议论哪家子弟武艺更好，谁家儿郎更有希望胜出之类的声音，好不热闹。
随着报名参赛的人员队伍越来越多，梁家也是忙碌开了。
而其中最忙碌的，当然是非秦昊莫属，不但要统筹调度挑战赛的筹备事宜，更要反复琢磨，制定具体的项目规则。
他习惯了前世的思维方式，喜欢从实战出发模拟对抗。
所以像这个时代，最常见的那些骑射、步射、擂台比武等等，他都觉得太死板，检验不出真实水平来。
可是舍弃了这些，又该用什么样的方式突出对抗性呢？
他的思维不断发散，突然想到了曾经看过的《火影忍者》，便觉得这种小规模团队模式，有点像漫画里的中忍考试。
所以干脆把其中的一些思想借鉴过来，设计一个规则，比如每个人都有一根算筹之类的，然后把所有的人员、队伍都放在一起，互相混战争夺，最后以算筹的多寡定胜负。
哼哼，很简单，但是又很有效，难道不是吗？
他不但让下人誊抄了数份，送遍了在京的武勋世家，还特意找人张贴在茶楼酒馆等人员密集之处。
弄得一时间，整个汴京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此事。
有觉得梁家这是哗众取宠的，多是高门显贵，随便扫了一眼就直接当垃圾扔了；
也有莞尔一笑不当回事的，随手放下也就不再理会了。
但终究还是有一部分人感兴趣的，他们或者思索，永昌伯爵府这是打算干什么，知否有利可图；又或者感觉这是在汴京城立足脚跟的机会，所以蠢蠢欲动。
比如忠勤伯袁家，他家二郎袁文绍今年14岁，正符合条件。
他们家不比当年，因为牵涉大案被夺过爵，虽然现如今恢复了，但也只是一个空头伯爵而已。
元气大伤之下，便想着能不能借着机会，让袁家扬名。
将来给二儿子活动谋差事的时候，或许多多少少能够增添几分助力，争取谋个好差事。
当然，像忠勤伯爵府这样没落的世家终究是少数。
感兴趣中的大多数，还是那些出身寒门的中低层武将，他们没有祖宗荫封，也没有错综复杂的姻亲网作为纽带。
能够一步步走到今天，基本上都是靠战场厮杀得来的。
他们很清楚，除非天大的机缘落在自己头上，立下大功，否则这辈子也别想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然则，自己这辈子可以不做指望了，可下一代呢？
正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哪个当父母的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吃同样的苦。
所以，即便是为了下一代前程，他们也想借机搏一把。
于是，家里人丁兴旺的就自己组队，人丁不旺，或者只有一个两个符合年龄条件的，便与相熟的同僚联合。
总之这些寒门武将之间，大多积极踊跃到梁家报名。
仅仅两天的工夫，报名人数已经突破了100人，可是看着上面的名单，秦昊就感觉一阵阵无语。
寒门、寒门、还是寒门，竟然没有一个是勋爵之家。
就连忠勤伯袁家，虽然心动，可是看到汴京的勋贵只是站在一旁看热闹，便也不敢站出来，当那只出头鸟了。
不是秦昊瞧不上寒门，实在勋贵们的表现让人失望。
吴大娘子那边，看着遍京城的勋贵都不肯来，就连平日里颇为要好的几家也躲得远远的，感觉十分气恼。
可是要骂她们不够仗义的时候，人家也振振有词。
“若是比试文章诗词什么的，你不说，我们也肯定参加。可你儿子弄出的是比武，谁家丢得起这个人啊？”
只这么一句话，就把吴大娘子怼得哑口无言。
深恨自己怎么就听了小儿子的，同意让他随便瞎折腾，结果这下好了，肯定是要丢人丢大发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第五天的大朝会之上。
当今官家赵祯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消息，便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了那么一嘴，“我听说，永昌伯梁家搞出了个雏鹰赛，哪家的儿郎报名了啊？”
御阶下的一众武将不知道官家这话何意，没敢作答。
一位穿着紫袍的文官想引开话题，“我听说，那是梁家最小的儿子弄出来的，小孩子的玩闹而已，陛下何必当真？”
“玩闹？”赵祯呵呵笑了两声，“勋爵武将之家，尚武精神亦难以为继！朕听说梁家这个小儿子只有九岁，文章吗，是差了点，不过能有这份见识，实为难得。”
从御阶上走了下来，赵祯看着满朝文武，“真没想到，在我大宋朝堂之上，衮衮诸公，见识竟然还不如一个九岁孩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份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但他并没有再说什么，一向仁厚的他不忍苛责臣工，只是摇了摇头道了句“罢了”，便转身离开了垂拱殿。
官家的这份态度，让满朝的文武顿时摸不清头脑。
文官们还好些，顶多也就是感到疑惑而已，赵宋官家历代是最提防武将专权的，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武官们却是一个个后背发凉，深恨没能早些意识到严重性。
官家刚刚说得很明白，“尚武精神亦难以为继”，这是在表达对武将们的不满了。
无论什么时候，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都是绝对的至理名言。
官家担心武将手握兵权，谋朝篡位是一回事，可眼看着下面人文恬武嬉、军备废弛，却又是另一回事。
说白了，我可以防着这只狗噬主，但这只狗不能自己没了牙齿。
没了牙齿的狗，便看不了家、护不了院，除了宰杀吃肉还有什么用处，专门浪费粮食吗？
当今官家宽仁或许还顾念旧情，可是下一代呢，下下代呢？
有心思通透想明白的，立刻回家召集族中子弟，选拔其中最强的几个到梁家报名。
其他没想明白的则是跟风、随大流，也都纷纷遣子弟报名。
一时间，原本都当做笑话的雏鹰挑战赛变得炙手可热，好多商贾甚至坐庄开起了赌档，使得整个汴京城，茶楼酒馆也好，勾栏瓦肆也罢，到处都是议论哪家子弟武艺更好，谁家儿郎更有希望胜出之类的声音，好不热闹。
随着报名参赛的人员队伍越来越多，梁家也是忙碌开了。
而其中最忙碌的，当然是非秦昊莫属，不但要统筹调度挑战赛的筹备事宜，更要反复琢磨，制定具体的项目规则。
他习惯了前世的思维方式，喜欢从实战出发模拟对抗。
所以像这个时代，最常见的那些骑射、步射、擂台比武等等，他都觉得太死板，检验不出真实水平来。
可是舍弃了这些，又该用什么样的方式突出对抗性呢？
他的思维不断发散，突然想到了曾经看过的《火影忍者》，便觉得这种小规模团队模式，有点像漫画里的中忍考试。
所以干脆把其中的一些思想借鉴过来，设计一个规则，比如每个人都有一根算筹之类的，然后把所有的人员、队伍都放在一起，互相混战争夺，最后以算筹的多寡定胜负。
哼哼，很简单，但是又很有效，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