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黄志诚
“今天是2001年12月24日，下午时间三点四十五分。距离圣诞节到来只剩下不到八个小时的时间了”
“为了迎接今年的圣诞节，文化署以前所未有的力度筹备了一场盛大的文艺演出，英皇、tvb、寰亚等多家娱乐公司人才尽出，四大天王更是将同台演出”
街边的电器商店中，面容姣好的女主持人满脸笑容，热情洋溢的声线营造出浓厚的节日气息。
整个上环随处可见缠绕着金色灯带的圣诞树，整条街的商户争先恐后挂出了庆祝圣诞节，折扣大优惠的标语。
路上人来人往，每个人手里都是大包小包提着送给家人的礼物，热闹的气氛连冰冷的气温都被拔高了不少。
街边泊车位，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靠在粤海商业大厦前。
林宗将胳膊搭在车窗上，指间的万宝路散发着淡淡青烟，一头干练的短发下，五官轮廓硬挺，眉宇眼神凌厉。
整个人的气质和以前相比，更加锋芒毕露，如一柄出鞘的快刀，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此时距离韩琛下定决心要对黄志诚动手，已经过去了四天的时间。
在这四天中，韩琛、黄志诚、刘建明这三方都在不断向林宗施压，想逼迫他尽快完成任务。和几近癫狂的几人比起来，林宗则显得很淡定。
他没有着急“登台”完成这最后的谢幕演出，而是选择一头扎进了港岛各大知名拳馆之中。
在交易大厦仓库一战中，林宗虽然成功掠夺了阿庆身上的杀气，将一身气运积累到了八两二十铢的重量，同时将现代格斗技能提升到了精通53。
但从阿庆留给自己的一身刀疤，林宗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短板所在。
那就是在没有现代枪械的时候，他除了“蛮身”技能带来的抗击打能力和回复能力之外，就没有其他能够依仗的东西了。
他拳脚上的功夫是不错，但那是跟普通人相比。
对上真正的高手还是显得太过于稚嫩，只能用以伤换伤的搏命手段，才可能有一丝胜算。
只不过换命这种打法偶尔来一两次还能行，次数多了迟早要真的把命丢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所以林宗专门找到那些知名的拳馆登门挑战，从泰拳、散打，到自由搏击，四天内将港岛各家拳馆的招牌搏击高手都挑战了一遍。
虽然都不是和阿庆那种生死相向的搏杀，但量变引起质变，他还是成功将暴涨的现代格斗能力消耗了七七八八，蜕变成为一名真正的技击高手。
这是的林宗才终于明白，自己在和阿庆搏杀的时候，气运是有多爆棚。
但凡运气差一点，早就被对方捅穿脏器，横死当场了。
直到距离主线任务完成时间所剩无几，林宗才停止继续祸害这些拳馆，拨通了黄志诚的电话。
指间传来微微刺痛，林宗丢开烧到末尾的烟蒂，视线中终于出现了黄志诚的身影。
黄志诚眉宇凝重，迈着大步从林宗的车前走过，没有一丝停顿走入了商业大厦之中。
林宗并没有着急下车，右手轻轻放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拍打着，他还在等人，等那些被五千万冲昏的头脑的人。
果然在黄志诚现身之后不久，三辆汽车呼啸而来，呈三角阵势将林宗的汽车包围在中间。
一张丑陋的面容凑到车窗边，正是鬼标。
“宗哥你可真厉害，居然能猜到黄志诚会在这里出现。不枉费我跟踪了你这么多天。”鬼标搭在车窗边，脸上笑容异常灿烂。
林宗瞥了眼他手上的手枪，冷静说道：“鬼标，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我当然是要去赚钱啊！”
鬼标狞笑着将枪口戳在林宗的侧脸，“要不是怕惊到楼上的那只肥鸡，我现在就他妈想一枪打死你。”
“你现在窝里斗，就不怕坏了琛哥的大事？”
“琛哥？我扑他阿母，”鬼标面露不屑，“他韩琛现在还算什么老大，等我从他手里拿到那五千万，我鬼标才是尖沙咀新的大佬！”
他挥手示意一名马仔上车看住林宗，随后领着一众杀气腾腾的大汉冲进商业大厦之中。
等鬼标的身影消失后，林宗将手深入怀中，这个动作将一旁副驾驶的马仔吓了一跳，放在林宗腰间的枪口立马狠狠一顶，厉声喝道：“你干什么，把手拿出来！”
“你别紧张，小心枪口走火啊，”林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右手慢慢往外拿。从马仔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林宗手中抓着的是一部手机。
“你拿手提电话干什么，是不是想找死啊！”
马仔面目狰狞的怒吼着，就在他的瞳仁因为紧张骤缩的同时，林宗的右臂突然如闪电般砸出，直接轰在那名马仔的脸上。
咔嚓的一声脆响，马仔的颈骨呈现扭曲怪异的状态，两眼溃散无神，无意识张开的嘴角有涎水慢慢流出。
林宗将副驾驶的座椅放倒，免得被车外的人发现马仔的异常，随后拿出手机拨通。
“喂，送给你一个圣诞礼物，韩琛已经动手了，位置上环粤海商业大厦顶楼。”
电话的另一端，刘建明脸上浮现狂喜的神色，他连忙深呼吸数下，压制住激动的内心，这才起身冲出办公室，对着周围的差人急切吼道：“黄r有难，所有人立马出动！”
说着不顾张志荣震惊的眼神，快步冲出差馆。
挂断电话后，林宗打开车门下车，穿过马路走到街对面。他站在一棵挂满金色装饰球的巨大圣诞树下，仰望着正在渐渐变暗的天穹。
数分钟后，一个黑色的小点突然从大厦顶层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落。
隆的一声巨响之后，林宗记忆中的电影画面在眼前重现，黄志诚扭曲的尸体陷在塌陷的汽车顶端，暗红色的鲜血沿着车体向下蔓延。
这部港片的剧情再次重演，黄志诚还是没有要过宿命一般的死亡，只是主角从陈永仁变成了林宗。
整条街道在震耳欲聋的巨响后陷入了短暂的死寂，紧接着整条街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无辜的路人躲进两旁的店铺中，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慌乱之中，一群神色紧张的黑色大汉从大厦中冲出，为首的正是鬼标。
可没等他们逃出多远，两侧的街道立马想起尖锐的警笛声，大批差人从四周包围而来。
穿着防弹衣的刘建明异常英勇，快步冲到横陈的尸体旁边，在确定黄志诚的呼吸已经停止后，一丝喜色从眼底一闪而过。
他突然伸手抓住一旁瘫倒在地，满脸痴呆的张志荣的衣领，俊朗的面容扭曲狰狞，唾沫横飞吼道：“抓住这些不知死活的匪徒，为黄r报仇！”
还沉浸在黄志诚死亡中的张志荣如梦初醒，蹭的一声从地上窜起来，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下令道：“匪徒拘捕，直接开枪！！”
得到命令的差人火力全开，压制性的火力轻易收割着鬼标等人的生命。
林宗在亲眼看到鬼标倒在乱枪之下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自语道：“这个配角的演技还算可以，只是可惜了他们身上的气运啊。”
他看着黄志诚和鬼标身上溢散的气运，可惜的砸了砸嘴，突然伸手从身旁的圣诞树下摘下一颗金色圆球，丢在地上。
金色圆球从路沿上滚下，穿过呼啸的枪林弹雨，绕过满地的猩红，顺利的滚到街对面，直到撞到一双沾满灰尘的皮鞋，才终于停下。
刘建明看着脚边那颗充满节日气息的金色圆球，不由浑身一凛，猛地转头看向街对面。
那棵瑰丽盛大的圣诞树下，却已经是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他裤兜里的手提电话传来震动，有讯息传到。
刘建明顾不得此刻有外人在旁边，赶紧拿出电话。下一刻他嘴角绷紧，眼神复杂无比。
深夜十一点，尖沙咀一间名不见经传的面档。
一个身形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一根圆凳上，大口大口吃着吃面，那股生猛的劲头仿佛眼前平平无奇的面条才是世间最美味的失误。
大排档的外墙挂着一台老旧电视，色调失真的屏幕上正播报着晚间新闻。
“今天下午，在上环发生严重的警匪枪击案”
“现已经证实，殉职警员的身份为记警司黄志诚，该警员从粤海商业大厦顶楼坠落身亡”
“目前匪徒行凶动机不明，警方不排除有仇杀成份，现正通缉多名活跃于油尖旺区的黑社会人物”
在电视频道主持人肃穆的播报声中，矮胖男人吃面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将大碗捧起，将配料连同汤汁一饮而尽。
韩琛咚的一声将碗放下，笑容满面对面档老板喊道：“再来一碗！”
“琛哥，你今天的胃口很好啊。”林宗拉开一旁的圆凳坐下，看着笑得满脸褶子的韩琛。
韩琛对于林宗能够在这里找到他，显然一点都不意外。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身旁最厉害的角色，就是这个一直不争不抢的男人。
“老板，再加一碗面。”韩琛对着店内招呼了一声，这才看向林宗问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林宗摇了摇头。
韩琛纸巾抹一下嘴角面露感慨道：“这里曾经是倪坤最喜欢的夜宵店，以前他每次收工后都喜欢来这里吃宵夜。”
“后来我也是在这里，解决了倪永孝，坐上了尖沙咀大佬的位置。”
韩琛笑了笑，“今天发生了这么多喜事，我就特别想回到这里，好好的吃一顿夜宵。”
“现在对你最大的威胁已经消失了，确实值得庆祝。”林宗回道。
韩琛点了点头，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推到林宗面前。
“现在鬼标死了，那五千万也省下了。你是个人才，这里是一千万你拿着，跟我一起离开这里避避风头，等过几年再回来，这里依旧是我们的地盘。”
“怎么样？”他期待的看着林宗。
林宗看了眼桌上的银行卡，竟然在上面看到了一股浓厚的金色气运，重量不小，足足有一两多。
林宗眉头一挑，这是他在这部港片中看到的第四种气运，财运。而且能够被“识气”技能察觉到气运，说明这个东西能够带离这个位面。
见他拿起银行卡，韩琛脸上的笑意更浓，正准备吩咐林宗去准备跑路的事情，就听到对方说道：“钱我收下了，但是跑路就算了。”
韩琛脸色阴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琛哥你这次惹的事情太大了，差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根本没有逃命的可能。”
韩琛听到这句话，哈哈一笑，自信说道：“这个你放心，我有办法让我们顺利离开。”
林宗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这一次该结束了。”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韩琛目露凶光，正要喝问，就听到身后传来汽车急刹的摩擦声。
张志荣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韩琛，我们怀疑你与今天你下午的枪战有关，现在要带你回去问话。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张志荣瞪着韩琛，韩琛以平静的目光回望他，“张r，你要带我回去问话是你的权利，当然没问题。但你要注意你的言辞，我和那个什么枪战有没有关系，你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我就是。”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人不是张志荣！
韩琛猛然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宗。
“我手上有韩琛买凶杀人的证据，而且我能够出庭作证。”
韩琛死死盯着林宗，似乎要用眼神剖开他的身体。“你以为你转为污点证人，就能逃过惩罚，我告诉你不可能！”
林宗笑了，他身体前倾，凑到韩琛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当然能够免罪，因为我才是黄志诚的那张底牌。”
“为了迎接今年的圣诞节，文化署以前所未有的力度筹备了一场盛大的文艺演出，英皇、tvb、寰亚等多家娱乐公司人才尽出，四大天王更是将同台演出”
街边的电器商店中，面容姣好的女主持人满脸笑容，热情洋溢的声线营造出浓厚的节日气息。
整个上环随处可见缠绕着金色灯带的圣诞树，整条街的商户争先恐后挂出了庆祝圣诞节，折扣大优惠的标语。
路上人来人往，每个人手里都是大包小包提着送给家人的礼物，热闹的气氛连冰冷的气温都被拔高了不少。
街边泊车位，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靠在粤海商业大厦前。
林宗将胳膊搭在车窗上，指间的万宝路散发着淡淡青烟，一头干练的短发下，五官轮廓硬挺，眉宇眼神凌厉。
整个人的气质和以前相比，更加锋芒毕露，如一柄出鞘的快刀，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此时距离韩琛下定决心要对黄志诚动手，已经过去了四天的时间。
在这四天中，韩琛、黄志诚、刘建明这三方都在不断向林宗施压，想逼迫他尽快完成任务。和几近癫狂的几人比起来，林宗则显得很淡定。
他没有着急“登台”完成这最后的谢幕演出，而是选择一头扎进了港岛各大知名拳馆之中。
在交易大厦仓库一战中，林宗虽然成功掠夺了阿庆身上的杀气，将一身气运积累到了八两二十铢的重量，同时将现代格斗技能提升到了精通53。
但从阿庆留给自己的一身刀疤，林宗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短板所在。
那就是在没有现代枪械的时候，他除了“蛮身”技能带来的抗击打能力和回复能力之外，就没有其他能够依仗的东西了。
他拳脚上的功夫是不错，但那是跟普通人相比。
对上真正的高手还是显得太过于稚嫩，只能用以伤换伤的搏命手段，才可能有一丝胜算。
只不过换命这种打法偶尔来一两次还能行，次数多了迟早要真的把命丢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所以林宗专门找到那些知名的拳馆登门挑战，从泰拳、散打，到自由搏击，四天内将港岛各家拳馆的招牌搏击高手都挑战了一遍。
虽然都不是和阿庆那种生死相向的搏杀，但量变引起质变，他还是成功将暴涨的现代格斗能力消耗了七七八八，蜕变成为一名真正的技击高手。
这是的林宗才终于明白，自己在和阿庆搏杀的时候，气运是有多爆棚。
但凡运气差一点，早就被对方捅穿脏器，横死当场了。
直到距离主线任务完成时间所剩无几，林宗才停止继续祸害这些拳馆，拨通了黄志诚的电话。
指间传来微微刺痛，林宗丢开烧到末尾的烟蒂，视线中终于出现了黄志诚的身影。
黄志诚眉宇凝重，迈着大步从林宗的车前走过，没有一丝停顿走入了商业大厦之中。
林宗并没有着急下车，右手轻轻放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拍打着，他还在等人，等那些被五千万冲昏的头脑的人。
果然在黄志诚现身之后不久，三辆汽车呼啸而来，呈三角阵势将林宗的汽车包围在中间。
一张丑陋的面容凑到车窗边，正是鬼标。
“宗哥你可真厉害，居然能猜到黄志诚会在这里出现。不枉费我跟踪了你这么多天。”鬼标搭在车窗边，脸上笑容异常灿烂。
林宗瞥了眼他手上的手枪，冷静说道：“鬼标，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我当然是要去赚钱啊！”
鬼标狞笑着将枪口戳在林宗的侧脸，“要不是怕惊到楼上的那只肥鸡，我现在就他妈想一枪打死你。”
“你现在窝里斗，就不怕坏了琛哥的大事？”
“琛哥？我扑他阿母，”鬼标面露不屑，“他韩琛现在还算什么老大，等我从他手里拿到那五千万，我鬼标才是尖沙咀新的大佬！”
他挥手示意一名马仔上车看住林宗，随后领着一众杀气腾腾的大汉冲进商业大厦之中。
等鬼标的身影消失后，林宗将手深入怀中，这个动作将一旁副驾驶的马仔吓了一跳，放在林宗腰间的枪口立马狠狠一顶，厉声喝道：“你干什么，把手拿出来！”
“你别紧张，小心枪口走火啊，”林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右手慢慢往外拿。从马仔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林宗手中抓着的是一部手机。
“你拿手提电话干什么，是不是想找死啊！”
马仔面目狰狞的怒吼着，就在他的瞳仁因为紧张骤缩的同时，林宗的右臂突然如闪电般砸出，直接轰在那名马仔的脸上。
咔嚓的一声脆响，马仔的颈骨呈现扭曲怪异的状态，两眼溃散无神，无意识张开的嘴角有涎水慢慢流出。
林宗将副驾驶的座椅放倒，免得被车外的人发现马仔的异常，随后拿出手机拨通。
“喂，送给你一个圣诞礼物，韩琛已经动手了，位置上环粤海商业大厦顶楼。”
电话的另一端，刘建明脸上浮现狂喜的神色，他连忙深呼吸数下，压制住激动的内心，这才起身冲出办公室，对着周围的差人急切吼道：“黄r有难，所有人立马出动！”
说着不顾张志荣震惊的眼神，快步冲出差馆。
挂断电话后，林宗打开车门下车，穿过马路走到街对面。他站在一棵挂满金色装饰球的巨大圣诞树下，仰望着正在渐渐变暗的天穹。
数分钟后，一个黑色的小点突然从大厦顶层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落。
隆的一声巨响之后，林宗记忆中的电影画面在眼前重现，黄志诚扭曲的尸体陷在塌陷的汽车顶端，暗红色的鲜血沿着车体向下蔓延。
这部港片的剧情再次重演，黄志诚还是没有要过宿命一般的死亡，只是主角从陈永仁变成了林宗。
整条街道在震耳欲聋的巨响后陷入了短暂的死寂，紧接着整条街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无辜的路人躲进两旁的店铺中，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慌乱之中，一群神色紧张的黑色大汉从大厦中冲出，为首的正是鬼标。
可没等他们逃出多远，两侧的街道立马想起尖锐的警笛声，大批差人从四周包围而来。
穿着防弹衣的刘建明异常英勇，快步冲到横陈的尸体旁边，在确定黄志诚的呼吸已经停止后，一丝喜色从眼底一闪而过。
他突然伸手抓住一旁瘫倒在地，满脸痴呆的张志荣的衣领，俊朗的面容扭曲狰狞，唾沫横飞吼道：“抓住这些不知死活的匪徒，为黄r报仇！”
还沉浸在黄志诚死亡中的张志荣如梦初醒，蹭的一声从地上窜起来，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下令道：“匪徒拘捕，直接开枪！！”
得到命令的差人火力全开，压制性的火力轻易收割着鬼标等人的生命。
林宗在亲眼看到鬼标倒在乱枪之下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自语道：“这个配角的演技还算可以，只是可惜了他们身上的气运啊。”
他看着黄志诚和鬼标身上溢散的气运，可惜的砸了砸嘴，突然伸手从身旁的圣诞树下摘下一颗金色圆球，丢在地上。
金色圆球从路沿上滚下，穿过呼啸的枪林弹雨，绕过满地的猩红，顺利的滚到街对面，直到撞到一双沾满灰尘的皮鞋，才终于停下。
刘建明看着脚边那颗充满节日气息的金色圆球，不由浑身一凛，猛地转头看向街对面。
那棵瑰丽盛大的圣诞树下，却已经是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他裤兜里的手提电话传来震动，有讯息传到。
刘建明顾不得此刻有外人在旁边，赶紧拿出电话。下一刻他嘴角绷紧，眼神复杂无比。
深夜十一点，尖沙咀一间名不见经传的面档。
一个身形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一根圆凳上，大口大口吃着吃面，那股生猛的劲头仿佛眼前平平无奇的面条才是世间最美味的失误。
大排档的外墙挂着一台老旧电视，色调失真的屏幕上正播报着晚间新闻。
“今天下午，在上环发生严重的警匪枪击案”
“现已经证实，殉职警员的身份为记警司黄志诚，该警员从粤海商业大厦顶楼坠落身亡”
“目前匪徒行凶动机不明，警方不排除有仇杀成份，现正通缉多名活跃于油尖旺区的黑社会人物”
在电视频道主持人肃穆的播报声中，矮胖男人吃面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将大碗捧起，将配料连同汤汁一饮而尽。
韩琛咚的一声将碗放下，笑容满面对面档老板喊道：“再来一碗！”
“琛哥，你今天的胃口很好啊。”林宗拉开一旁的圆凳坐下，看着笑得满脸褶子的韩琛。
韩琛对于林宗能够在这里找到他，显然一点都不意外。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身旁最厉害的角色，就是这个一直不争不抢的男人。
“老板，再加一碗面。”韩琛对着店内招呼了一声，这才看向林宗问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林宗摇了摇头。
韩琛纸巾抹一下嘴角面露感慨道：“这里曾经是倪坤最喜欢的夜宵店，以前他每次收工后都喜欢来这里吃宵夜。”
“后来我也是在这里，解决了倪永孝，坐上了尖沙咀大佬的位置。”
韩琛笑了笑，“今天发生了这么多喜事，我就特别想回到这里，好好的吃一顿夜宵。”
“现在对你最大的威胁已经消失了，确实值得庆祝。”林宗回道。
韩琛点了点头，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推到林宗面前。
“现在鬼标死了，那五千万也省下了。你是个人才，这里是一千万你拿着，跟我一起离开这里避避风头，等过几年再回来，这里依旧是我们的地盘。”
“怎么样？”他期待的看着林宗。
林宗看了眼桌上的银行卡，竟然在上面看到了一股浓厚的金色气运，重量不小，足足有一两多。
林宗眉头一挑，这是他在这部港片中看到的第四种气运，财运。而且能够被“识气”技能察觉到气运，说明这个东西能够带离这个位面。
见他拿起银行卡，韩琛脸上的笑意更浓，正准备吩咐林宗去准备跑路的事情，就听到对方说道：“钱我收下了，但是跑路就算了。”
韩琛脸色阴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琛哥你这次惹的事情太大了，差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根本没有逃命的可能。”
韩琛听到这句话，哈哈一笑，自信说道：“这个你放心，我有办法让我们顺利离开。”
林宗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这一次该结束了。”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韩琛目露凶光，正要喝问，就听到身后传来汽车急刹的摩擦声。
张志荣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韩琛，我们怀疑你与今天你下午的枪战有关，现在要带你回去问话。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张志荣瞪着韩琛，韩琛以平静的目光回望他，“张r，你要带我回去问话是你的权利，当然没问题。但你要注意你的言辞，我和那个什么枪战有没有关系，你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我就是。”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人不是张志荣！
韩琛猛然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宗。
“我手上有韩琛买凶杀人的证据，而且我能够出庭作证。”
韩琛死死盯着林宗，似乎要用眼神剖开他的身体。“你以为你转为污点证人，就能逃过惩罚，我告诉你不可能！”
林宗笑了，他身体前倾，凑到韩琛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当然能够免罪，因为我才是黄志诚的那张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