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一声枪响
深夜十一点，卡拉k二楼办公室。
傻强蹲在房间的角落，一件染血的外套被他扔在脚下，瞪着眼睛盯着前方，脸上全是震惊和疑惑。
他在震惊林宗和陈永仁不止能从西贡码头全身而退，而且还把货和钱都带了回来。
疑惑则是琛哥似乎看起来并不太高兴。
林宗和陈永仁并肩站在客厅之中，韩琛翘着腿卧在他们面前的一张沙发之中，身后并排站着十余名健壮的青年汉子，虎视眈眈，杀气四溢。
“三组人出去，都遭到了差佬的围捕。傻强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挣爆被抓进了差馆。唯有你们两个人顺利逃了回来，而且还完成了交易。”
韩琛皮笑肉不笑，“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奖励你们？”
林宗瞥了一眼身旁沉默的陈永仁，率先退后两步，假装颤声道：“我不敢要什么奖励，这次都是仁哥的功劳，要不是他开车吸引差佬的追捕，我肯定也捡不回这条命。”
他满脸感激的看着陈永仁，“仁哥你放心，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我林宗绝对会报答你的。”
“艹，报答你全家啊，王八蛋。”看着林宗这幅感恩戴德的模样，陈永仁心头忍不住怒浪翻腾。
“要不是你擅自开枪，逼的自己杀人，我怎么可能会掩护你，扑街！”
不过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怎么过韩琛这关才是关键。
陈永仁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琛哥，奖励就不用了。这些年你待我不薄，如今帮派正是艰难的时刻，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好，很好！”韩琛抚掌大笑，“好一个以德报怨，当年是我害死了阿孝，这些年来一直怕你复仇，所以没有重用你。但现在看来是我韩琛气量太小了，等过了这一劫，我挺你上位。但是”
韩琛将腿放下，双肘放在膝盖上，身躯前倾，眼眸中的凶光如噬人的猛虎。在林宗的眼中，此时的韩琛身上的气运翻腾不休，如压城黑云。
“阿仁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出差佬的追捕的吗？”
沙哑低沉的声音如同从无间地狱中传出，带着刺骨的冰冷。
面对如此强大的压迫，就算陈永仁已经卧底了如此多年，此时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好在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演练过所有韩琛可能询问的细节，心里早有准备。
陈永仁摸了摸鼻子，“其实当时我也慌了神，满脑子都是逃跑，开着车横冲直撞。好在那些差佬也是拿俸禄办事的人，根本不敢跟我拼命。”
陈永仁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我开车撞开了他们的包围，还差点撞死了一个差佬，这才逃了出来。”
韩琛挑了挑眉，缓缓说道：“这么简单就逃了出来，看来阿仁你命很好啊。”
“嘿嘿嘿，”陈永仁晒笑道：“可能就是命好吧。”
说不清道理的事情，就推给运气好。反正谁也说不出到底是真是假。
韩琛面无表情，两颗黄豆般的眼睛牢牢锁定陈永仁，后者始终保持着冷静，完全看不出一点破绽。
房间内的气氛沉默到冰点，所有人心神绷紧。
就在这时，韩琛突然仰头大笑，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踱步到陈永仁身旁，拍着他的肩头笑道：“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你才是我韩琛真正的头马，确实当的上一个威字。”
见大佬脸上露出笑容，一直蹲在角落里提心吊胆的傻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跳着脚喊道：“连差佬都敢撞，阿仁你是真猛啊。”
“现在外面那些小角色都以为我们虎落平阳，一个个嚣张了起来，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仁哥这次算是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啊。”
“是啊，仁哥这次可是一战成名了，以后尖沙咀谁不知道仁哥的名号？”
老巢之中的气氛陡然热烈了起来，唯有林宗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眼旁观。
这场戏自己已经帮韩琛演到了这一步，如果他还看不出谁有猫腻，那他早就是一具躺在维多利亚海湾中的白骨了。
一声声恭维让陈永仁都以为这一关已经过了之时，异变陡生，韩琛按在陈永仁肩头的手如闪电般探入他的西装内侧，抽出来时掌中握着一部手机。
陈永仁下意识伸手抓向韩琛的手腕，却被斜刺里伸出的另一只手挡住。
林宗满脸笑意，“仁哥别激动，这是琛哥，可不是差佬啊。”
陈永仁悻悻一笑，连忙解释道：“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韩琛并没有翻开手机，只是举起来对着陈永仁，“有人告诉我，在差佬出现之时，你给一个号码拨了电话。能告诉我那人是谁吗？”
陈永仁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他不知道韩琛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给黄志诚打电话的事情。
沉默了半晌才结结巴巴说道：“当当时我以为自己逃不了了，电话是打给我女仔的，交代后事罢了。”
韩琛不置可否，嘴角勾起淡淡笑意。他从自己兜里拿出手机打开，递到陈永仁面前。“是这个号码吗？”
淡绿色的屏幕上，赫然是黄志诚和他联系的那部手机号码。
陈永仁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不是。”
陈永仁的回答坚定，但他颤栗的瞳仁却被韩琛尽收眼底。
“是不是，打通了就明白了。”
拨号的微弱声响在此刻如同擂鼓，一下下敲在陈永仁心头。
短暂的等待声后，电话咔哒一声接通了，只不过里面并没有声音传出，只有沉默。
“要不要你来说两句？”
陈永仁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面色苍白如纸，愣在原地。
韩琛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踱步到关公神龛前，凝视台上威武的神祇，脸上终于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我说过，这一次我肯定能看穿你的牌。现在我赢了，下一次你再输，死的就会是你了。”
从始至终，手机里没有传出一点声响，但韩琛可以肯定对方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
说话这句话后，韩琛并没有挂断手机，而是将手机插在积满香灰的香炉之中。他要当着象征忠义的神，处决这个叛徒。
“杀了”
韩琛的命令还未说完，就感觉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韩琛！！！”
砰！下一秒，爆裂的枪响紧随而至。
傻强蹲在房间的角落，一件染血的外套被他扔在脚下，瞪着眼睛盯着前方，脸上全是震惊和疑惑。
他在震惊林宗和陈永仁不止能从西贡码头全身而退，而且还把货和钱都带了回来。
疑惑则是琛哥似乎看起来并不太高兴。
林宗和陈永仁并肩站在客厅之中，韩琛翘着腿卧在他们面前的一张沙发之中，身后并排站着十余名健壮的青年汉子，虎视眈眈，杀气四溢。
“三组人出去，都遭到了差佬的围捕。傻强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挣爆被抓进了差馆。唯有你们两个人顺利逃了回来，而且还完成了交易。”
韩琛皮笑肉不笑，“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奖励你们？”
林宗瞥了一眼身旁沉默的陈永仁，率先退后两步，假装颤声道：“我不敢要什么奖励，这次都是仁哥的功劳，要不是他开车吸引差佬的追捕，我肯定也捡不回这条命。”
他满脸感激的看着陈永仁，“仁哥你放心，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我林宗绝对会报答你的。”
“艹，报答你全家啊，王八蛋。”看着林宗这幅感恩戴德的模样，陈永仁心头忍不住怒浪翻腾。
“要不是你擅自开枪，逼的自己杀人，我怎么可能会掩护你，扑街！”
不过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怎么过韩琛这关才是关键。
陈永仁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琛哥，奖励就不用了。这些年你待我不薄，如今帮派正是艰难的时刻，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好，很好！”韩琛抚掌大笑，“好一个以德报怨，当年是我害死了阿孝，这些年来一直怕你复仇，所以没有重用你。但现在看来是我韩琛气量太小了，等过了这一劫，我挺你上位。但是”
韩琛将腿放下，双肘放在膝盖上，身躯前倾，眼眸中的凶光如噬人的猛虎。在林宗的眼中，此时的韩琛身上的气运翻腾不休，如压城黑云。
“阿仁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出差佬的追捕的吗？”
沙哑低沉的声音如同从无间地狱中传出，带着刺骨的冰冷。
面对如此强大的压迫，就算陈永仁已经卧底了如此多年，此时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好在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演练过所有韩琛可能询问的细节，心里早有准备。
陈永仁摸了摸鼻子，“其实当时我也慌了神，满脑子都是逃跑，开着车横冲直撞。好在那些差佬也是拿俸禄办事的人，根本不敢跟我拼命。”
陈永仁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我开车撞开了他们的包围，还差点撞死了一个差佬，这才逃了出来。”
韩琛挑了挑眉，缓缓说道：“这么简单就逃了出来，看来阿仁你命很好啊。”
“嘿嘿嘿，”陈永仁晒笑道：“可能就是命好吧。”
说不清道理的事情，就推给运气好。反正谁也说不出到底是真是假。
韩琛面无表情，两颗黄豆般的眼睛牢牢锁定陈永仁，后者始终保持着冷静，完全看不出一点破绽。
房间内的气氛沉默到冰点，所有人心神绷紧。
就在这时，韩琛突然仰头大笑，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踱步到陈永仁身旁，拍着他的肩头笑道：“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你才是我韩琛真正的头马，确实当的上一个威字。”
见大佬脸上露出笑容，一直蹲在角落里提心吊胆的傻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跳着脚喊道：“连差佬都敢撞，阿仁你是真猛啊。”
“现在外面那些小角色都以为我们虎落平阳，一个个嚣张了起来，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仁哥这次算是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啊。”
“是啊，仁哥这次可是一战成名了，以后尖沙咀谁不知道仁哥的名号？”
老巢之中的气氛陡然热烈了起来，唯有林宗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眼旁观。
这场戏自己已经帮韩琛演到了这一步，如果他还看不出谁有猫腻，那他早就是一具躺在维多利亚海湾中的白骨了。
一声声恭维让陈永仁都以为这一关已经过了之时，异变陡生，韩琛按在陈永仁肩头的手如闪电般探入他的西装内侧，抽出来时掌中握着一部手机。
陈永仁下意识伸手抓向韩琛的手腕，却被斜刺里伸出的另一只手挡住。
林宗满脸笑意，“仁哥别激动，这是琛哥，可不是差佬啊。”
陈永仁悻悻一笑，连忙解释道：“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韩琛并没有翻开手机，只是举起来对着陈永仁，“有人告诉我，在差佬出现之时，你给一个号码拨了电话。能告诉我那人是谁吗？”
陈永仁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他不知道韩琛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给黄志诚打电话的事情。
沉默了半晌才结结巴巴说道：“当当时我以为自己逃不了了，电话是打给我女仔的，交代后事罢了。”
韩琛不置可否，嘴角勾起淡淡笑意。他从自己兜里拿出手机打开，递到陈永仁面前。“是这个号码吗？”
淡绿色的屏幕上，赫然是黄志诚和他联系的那部手机号码。
陈永仁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不是。”
陈永仁的回答坚定，但他颤栗的瞳仁却被韩琛尽收眼底。
“是不是，打通了就明白了。”
拨号的微弱声响在此刻如同擂鼓，一下下敲在陈永仁心头。
短暂的等待声后，电话咔哒一声接通了，只不过里面并没有声音传出，只有沉默。
“要不要你来说两句？”
陈永仁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面色苍白如纸，愣在原地。
韩琛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踱步到关公神龛前，凝视台上威武的神祇，脸上终于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我说过，这一次我肯定能看穿你的牌。现在我赢了，下一次你再输，死的就会是你了。”
从始至终，手机里没有传出一点声响，但韩琛可以肯定对方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
说话这句话后，韩琛并没有挂断手机，而是将手机插在积满香灰的香炉之中。他要当着象征忠义的神，处决这个叛徒。
“杀了”
韩琛的命令还未说完，就感觉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韩琛！！！”
砰！下一秒，爆裂的枪响紧随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