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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男子奔向两人,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地。四肢并用爬向前去。

    身后亦有无数男子追出,皆是两颊消瘦,眼窝内陷,浑身污秽步态龙钟。

    仓见生几步上前,将人扶起,“先起来吧。”

    男子视二人为湍流中的浮木,紧紧扒着仓见生的胳膊不肯松懈,口中喊着“救命救命。”声音逐渐打颤。

    “本座是医师,愿出手一试。”莲绮词话一出,一众男子的呜咽声转为了嚎啕大哭,压抑许久的恐惧与不甘溃堤而下。

    仓见生动作迅速,与几个病症较轻的男子寻得水源。溪流边恰巧有一间前人所建的草屋,许是前人打猎暂住之所,从中翻出铁锅两口,酒罐、蓑衣、箭筒与杂物几件。

    疫病传染极快,几人担心两名医师受感染会影响后续的诊治,婉拒了帮忙搬运病患一事,并让两人尽可能远离山坳处。

    稍加整理,或扶或搀把病人带离了山坳处。按病重程度做了划分,安置在草屋内,由莲绮一一诊脉。

    仓见生搭建炉灶,拾材木生火烧水。并让众人将身上的污秽衣衫脱去,洗净。皆是男子宽衣解带,坦诚相待倒也无所忌讳,就是苦了莲绮。

    她挑了几个病症较轻的男子,相赠药丸,暂时压制住病发。教会几人识得草药,就领着人匆匆往林间去,远离是非之地。

    有几味草药秋冬是不长的,她只能沿途施法催生。索性采药的几人大字不识几个,对此好不怀疑。

    日渐西沉,林间树木林立,很快便不见光亮。晚风凉意重,体温本就偏高的几人再经受冷风拂面,吹得几人直打哆嗦,也不知是冷还是怕的。

    野兽的叫唤声响彻林间,几人逐渐聚拢到了一起,怀中衣衫系成的兜里塞满了草药,手中紧撰木棍。

    莲绮抬眼一扫,远处六七双绿油油的灯珠正朝着他们走来。她玉指一招,溪中窜出一条水龙,直冲兽群奔腾而去。

    裂开了巨口,龙啸震耳欲聋。

    为首野兽一眨眼,绿色灯珠瞬时染成红色灯笼,竟是七窍流血倒地不起。身后一班小兽做鱼惊鸟散。

    男子群聚成团,屏息凝神,生怕野兽突袭,精神一刻不敢松懈。却是对远处光景与声响毫无察觉。

    久候却不见任何动静,疑惑的相互看了眼,讨论着“怎么没声了?”

    “回去吧,这些应该够了。”莲绮出声道。

    仓见生领人将病患周身处理妥当,腐肉与便溺充斥在空气中,宛若水蛭寻得一切有洞的地方拼命的往里钻去。

    巾帕能阻挡的气味有限,拦不住的气味便钻进鼻腔顺着鼻道直冲颅顶,熏得他多次行至溪边呕吐不止。

    即使清理多次,这些人身上的尸腐之气还是无法根除,幸而深秋气候凉爽,不至于蒸腾发酵得厉害。只是帮忙烧水的男子,被火蛇一燎,浑身依旧腥臭难掩。

    莲绮一行人回来之时,大体都已收拾妥当,只等草药入锅。原先草堆上不得动弹的几人,有些熬不到此时也都去了,尸体被搬出草屋搁在地上。

    先前不离山坳半步是恐野兽袭击,他们还能将腐尸投掷以作诱饵脱险。现在好不容易离开了,断然是不愿再靠近的。

    晾晒的衣衫还未干透,众人便打着赤膊围在两口铁锅旁,双眼发直。吞咽声此起彼伏,宛如一头头饿狼虎视眈眈。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的翻腾着,草药在其间载浮载沉。渐渐,一股苦涩的草木香飘了出来,大伙精神为之一振,眼中混沌顿消,偷偷睨着莲绮。

    心细的男子,在堆放的废弃物中翻出几只破碗,分给了众人。

    “可以了。”

    莲绮话音刚落,众人顾不得将铁锅拿下,就着炉火从锅中舀药。锵锵哐哐的声响看似要将锅底砸穿。

    顾不得烫,便往嘴里灌去,病重的几人爬出草屋,颤颤巍巍喊着。直到几人饮过后,才将药递到他们嘴边。

    莲绮不愧为百花之首,出手便能药到病除。虽不乏法术加持,但对花草深谙其性,颇懂病理病因才是根本。

    饮完药,觉通体舒畅,不再疼痛难忍。病患们难得卸下防备,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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