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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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夸虚猛然转身,草鞋抓不住湿润的杂草,一个踉跄,他便朝后跌去。

    胳膊被仓见生紧紧握在手中,回首看了眼身下的潭水,泛着涟漪,宛如深渊巨口,露出满是皱褶的牙膛,准备一跃而起将他吞噬。

    他双手牢牢攀上仓见生的胳膊,生怕跌落其中。手中之物早已不见了踪影也一无所知。

    “你把什么东西丢了?”仓见生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人,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说话。”

    跌坐在地的夸虚还在瑟瑟发抖,雾气蕴湿的草叶将他的袴裆染得透彻,他还在不断地往后挪动着身子,“我,我们换个地方吧?”

    此时的仓见生并不像白日见到的那般淡然,现在的他就像是被吵醒的狮子,满脸写着不悦。

    夸虚被带到了二人所居住的屋舍内,这是他第二次来访。位置依旧是入门处,不同的是,这次他被勒令面朝门帘而坐,且不能转身。

    “你把什么东西丢了?”

    “村,村长的链子。”后背传来的凉意使他不由得佝偻着背,缩紧脖颈,“你们来的那晚,去找村长的时候我顺手拿走的。”

    当夜,求村长前他做了两手准备。若其不同意,他就偷偷将链子拿了,栽赃两人,到时候村长就不得不把人留下调查。

    留下,便意味着有机会获得医治。

    果然,村长留下了两人,却没有找链子的想法,他便也将此事忘记了。

    一切都朝着他的计划进行着,可是今早大意将链子的事说了出去,又怕二人找村长询问,便想着销毁证据。

    “我想放回去的,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身后只有玉观棋平稳的呼吸声,挠手背的指尖越来越快。

    “东西呢?”

    “可,可能掉潭水里了。”他感觉自己就像只鼹鼠,在黑夜中摸索着出口,一点声响都能把他吓一啰嗦。

    “你走吧,今晚的事别跟任何人提起。”

    夸虚一刻不敢停留,掀开了帘子,涌入的风卷起角落的黄符,落到了他面前。

    他伸手捡起,腾起的青烟瞬间包裹了手掌,如同红火的烙铁落在掌心。“啊!”他的喊叫是凄厉的。

    玉观棋从梦中惊醒,“怎么了?”他看了眼门口处满地打滚的夸虚,“你没事吧?怎么回事?”眼中的困顿消失无踪,抓住仓见生的胳膊前后查看。

    被惊醒的自然不止玉观棋一人,一簇簇的火把逐渐朝着屋舍靠拢。

    村长姗姗来迟,屋内依旧是五人对面而坐。夸虚额间的汗水越过一道道山丘汇成小河流淌着,细长的眸瞪如牛眼,反反复复查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背。

    眼中的光是雀跃的,他咧开嘴露出与夸叶一样的短牙。“没了,居然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让念叨变成了呐喊,“‘鹿纹’没了,没了!哈哈哈哈”

    夸虚的声音就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头,激起无数人心中的**,想要一探究竟。

    楼梯没有位置,便扒着桩柱往上爬,如发现糖的蚂蚁一般,却始终没有一个敢掀开门帘。

    屋舍颤动着,四面涌来的热气使空气变得沉闷,令人难以呼吸。

    “玉大夫找到‘鹿纹’的解药了?”

    玉观棋摇头,将黄符搁在三人面前。

    抓向黄符的手,被眼疾手快的夸山钳住,他耷拉着眼角睨了眼夸虚。

    “这是怎么回事?”

    “不该是我们问怎么回事吗?”玉观棋直勾勾盯着村长,“黄符是用来除邪祟的,怎么会对‘鹿纹’起作用呢?”

    “阿山,让大家散了吧。”村长直视玉观棋,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双眼中蕴含了太多情绪,“阿虚,你和阿山回家去,在我回去前谁也不能见。”

    安排妥当后才向两人讲述起“鹿纹”发生前的故事。“舞夕之年的我与祖母才搬迁来到鹿炆村&bsp&bsp”

    不久后村里开始筹钱修嗣堂,还特意请了风水师选了块宝地。谁知动工一半时挖到了巨蛇。

    老人迷信劝大伙放生,换个地方修建。大伙一方面介意老人外来人的身份,一方面舍不得请风水师的钱。愣是仗着人多,把蛇扒皮炖了汤。

    “那老人便是我祖母”村长吐出长长一串白烟,接着道“当时我打渔回来,遇到了朋友多聊了几句,稀里糊涂喝了他递来的汤。”

    老人得知后,趁着入暮在各户人家门前翻找丢弃的蛇骨。有人瞧见了,出言讽刺“哟,早上说不让吃,夜深了才来捡骨头?”老人没有理会,直到夜半三更才寻得蛇尾。

    接下来的情节与先前并无二致,老人在搬迁中去世。之后他差点命丧村民的口中,怨恨也随着他们的逝去消散。

    蛇骨到底起到什么作用不得而知,佩戴蛇骨的妻子依旧难逃一死,而在骨肉夸山身上却得到了延续。

    “我活得够久了,蛇骨丢后也没想着找。”村长叹了口气,“看来不找不行啊。”

    “之前请的道士难道也没有看出异样吗?”

    村长闭上浑浊的眼,摇了摇头。

    玉观棋与仓见生面面相觑,沉默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鹿纹”就是蛇的怨灵作祟,与“天蟒”无二。

    但朱砂所剩无几,玉观棋眉峰紧锁,“容我们再想想办法,先将蛇尾找回来吧。”

    夸虚回去后的翌日,面部中央原本平整的地方起了疙瘩,而手背依旧光滑,他嗷叫着来找两人讨要说法。

    “那日信息量太大了,好像漏了一句。”玉观棋看着仓见生,“画匠说了,蟒头不止一个,若是没有一次性找出,日后还是会反复。”

    这么说来,“鹿纹”只是在夸虚身上进行了转移,而非消失。即便如此,村民依旧视两人为救命稻草。唯恐两人消失一般,无论走到那里都有人跟着,美其名为“帮忙”。

    蛇骨的寻找没有传来好消息,玉观棋不打算浪费时间在不确定因素上面,他必须采取其它行动。

    保证行动能顺利展开的条件之一就是,打消他们疑虑,留下一个作为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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