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想斩神
玄州，长白山脉，神霄观。
方远放眼望去，自己身处于山峰顶端，峰顶仿佛被一剑削去，无比平整。
这里矗立着千百座阁楼，彼此簇拥在一起，以铁锁飞桥连接，乍一看，有惊艳的美感，又有险境的心惊。
这就是藏经阁所在的道妙山。
这里收藏了神霄观几千年来所有的道经，包括那些炼气大成家的阅经注解，创造的道诀等典籍，不计其数。
哪怕方远可以保留多次模拟的记忆，但想要学会这里所有的道经，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师侄，你想好了吗？”
方远闻言抬头，旁边是一位中年男子——一眉道长。
他便是清溦门主的故人，对方远很是亲近，更是亲自将他带到了这道妙山上。
虽然神霄观对于求学问道的炼气士还算欢迎，但想要进入这里，也得经过重重考验，起码要花费五年时间。
思维在飞速运转。
方远适应了降临状态，开口答道。
“一眉师叔，我想学极致攻杀，最强的道诀。”
“很好，有志气。”
一眉道长微微点头道：“如今天下大乱，我等炼气士也很难超然于世外。
修习攻杀之道，能让你遭遇危险时，多出几分自保之力，是不错的选择。
藏经阁内杀伐道诀众多，具有完整剑典的剑诀有上千部，之间并没有极致这一说，你想修习怎样的剑诀？”
关键时刻到了。
方远主动降临，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选择一个自己满意的主修法门。
他心中早有想法，于是问道。
“我想修习可以斩神的剑诀。”
“斩神？”
一眉道长皱眉。
自远古先民创出了封神法后，群神便与各代王朝绑定在了一起。
朝廷可以敕封万灵，使其执掌神职，代帝王巡牧世间。
而今嘉庆帝暮年，天下大乱，叛军层出不穷。
这位方师侄突然说自己想学习斩神之法。
难道也是个要造反的？
清溦师兄，你可真是给我送过来了一个棘手的家伙……
他摇了摇头，答道。
“神灵乃帝王敕封，可以借用天地伟力，我等炼气士，本质上也只是凡人，何以对抗天地伟力，怎可能拥有斩神之法？
放眼天下，也找不出一本这样的剑诀，方师侄还是换个要求吧。”
没有么？
是不敢有吧。
毕竟，神灵乃帝王敕封，你神霄观却拥有斩神之法，难道是想造反，藐视王权？
方远想法很坚定。
模拟过一次的他清楚知道，斩神剑诀是存在的！
根据第一次模拟的记忆。
玄州由于战乱不断，百姓生存愈发艰难。
没过多少年，便有义士揭竿而起，号召乡民起义，建立义军对抗朝廷与叛军。
本来这种农民起义，在超凡世界就是个笑话，会被执掌神力的朝廷官兵轻易镇压，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
战斗当中，义军首领不仅展现出了一身高深的道力，还施展出了本该失传的斩神剑诀，将朝廷派遣的神灵一剑枭首。
自此，义军才算真正登上了历史舞台。
第一次模拟的时候，方远虽然没怎么离开过楚州。
但是听闻有神灵陨落的时候，也了解过一些信息。
玄州义军，带领者一身道力，又会施展斩神剑诀。
加之玄州又是道家圣地，天下炼气士总宗，神霄观的地盘。
种种细节，很难让人不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因此，方远才会在一眉道长面前说出，自己想要修习斩神剑诀这件事。
“教的话，现在肯定不会教我的。”
义军在多年之后才会出现，此前没有任何人知晓，斩神剑诀竟然还留存世间。
甚至，哪怕多年以后，神霄观想要暗中建立义军，也肯定不会选择他这个外来的炼气士。
“所以，重点是态度。”
他暗暗思索道：“我得让神霄观知道，我是忠实的反叛党，然后再在这里多混几年，提高其他人的信任与好感。
等到以后义军建立，我才能顺理成章的加入其中，并借此学会斩神剑诀！”
方远算盘打得啪啪响。
如果他猜测没错，义军背后肯定是神霄观在撑腰。
按照这个计划实施，那么刷出斩神剑诀的概率，起码在九成以上。
至于等到义军建立后，再投奔其中。
这样不是不可以，就是学到斩神剑诀的机会已经很渺茫了。
此时，面对一眉道长的回答。
方远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失望，因为本来就没抱多少希望，只是为之后铺垫罢了。
他又开口问道。
“既然没有可以斩神的剑诀，那斩龙的有吗？”
方远回想起了那条虬龙。
“斩龙？”
一眉道长眼神怪异。
这位方师侄的目标，未免也太明确了吧……
不是斩神，就是斩龙。
仿佛是专门为了斩杀某个存在，前来求学问道的。
他心生疑惑，不禁询问道。
“方师侄，你这……又要斩神、又要斩龙的，是哪位龙王得罪你了吗？”
面对一眉道长的询问，方远如实说道。
“师叔有所不知，几个月前，楚州浮山地虬翻身，无数山民被山洪泥石吞没，葬身其中，哪怕侥幸活下来的，也失去了家园亲朋，绝望大哭。
我时时刻刻不在想……
如果当时我拥有斩龙之法，或许就可以斩杀那头虬龙，阻止灾难的发生。”
一眉恍然，这才明白，他为何想学斩龙剑诀。
但是……
“那斩神之法呢？”
“那只是一头虬龙。”
方远平静回答。
“而浮山山神身为一地神灵，享受香火食禄，职责便是庇护百姓不受灾厄侵害。
可那虬龙翻身时，祂没有出现，致使山民损失惨重，那头虬龙却成功渡劫化龙。
虬龙翻身后，祂亦没有出现，重整山体，而是任由其冲刷四方，毁坏庄田。
祂如此玩忽职守，若我有能力，必斩之！”
“……”
山水神灵失职，应该由朝廷处理吧。
一眉道长哑口无言。
这位方师侄杀心未免有些太重了。
“虽然没有斩神剑诀，但是斩龙剑诀，藏经阁还是有一些相应剑典的。
你师承清溦师兄，想必也会掌心雷诀，我这就为你取来一部合适的剑诀。”
一眉道长施展道法，顿时，一道流光从某一处阁楼中飞出，化作剑典落于面前。
方远看到上面的《雷鸣剑诀》四字，将其接住。
剑诀到手！
虽然没能拿到斩神剑诀，但是自己已经成功埋下伏笔。
一眉道长绝对想不到，自己刻意询问斩神剑诀，以及做出敌视神灵的种种表现，都是为了在多年以后，能够顺利加入义军。
毕竟，现在这个时间点。
或许连神霄观本身，都还没有建立义军的想法。
建立义军、对抗官兵、斩杀神灵、保护百姓……
其实说到底，这些就是造反的行为，在朝廷眼里与其他造反势力并无区别。
只不过行事更加温和罢了。
在这种大事面前，他一个外来的炼气士，是很难混到核心位置，接触到斩神剑诀的。
所以，光是表现出理念还远远不够。
“接下来的这些年里，我得一直待在神霄观，使劲刷好感与声望才行。”
伴随着这些念头，方远结束降临。
再度睁眼，已然回到了家里的客厅。
历史遗书衍变着新的内容。
方远放眼望去，自己身处于山峰顶端，峰顶仿佛被一剑削去，无比平整。
这里矗立着千百座阁楼，彼此簇拥在一起，以铁锁飞桥连接，乍一看，有惊艳的美感，又有险境的心惊。
这就是藏经阁所在的道妙山。
这里收藏了神霄观几千年来所有的道经，包括那些炼气大成家的阅经注解，创造的道诀等典籍，不计其数。
哪怕方远可以保留多次模拟的记忆，但想要学会这里所有的道经，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师侄，你想好了吗？”
方远闻言抬头，旁边是一位中年男子——一眉道长。
他便是清溦门主的故人，对方远很是亲近，更是亲自将他带到了这道妙山上。
虽然神霄观对于求学问道的炼气士还算欢迎，但想要进入这里，也得经过重重考验，起码要花费五年时间。
思维在飞速运转。
方远适应了降临状态，开口答道。
“一眉师叔，我想学极致攻杀，最强的道诀。”
“很好，有志气。”
一眉道长微微点头道：“如今天下大乱，我等炼气士也很难超然于世外。
修习攻杀之道，能让你遭遇危险时，多出几分自保之力，是不错的选择。
藏经阁内杀伐道诀众多，具有完整剑典的剑诀有上千部，之间并没有极致这一说，你想修习怎样的剑诀？”
关键时刻到了。
方远主动降临，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选择一个自己满意的主修法门。
他心中早有想法，于是问道。
“我想修习可以斩神的剑诀。”
“斩神？”
一眉道长皱眉。
自远古先民创出了封神法后，群神便与各代王朝绑定在了一起。
朝廷可以敕封万灵，使其执掌神职，代帝王巡牧世间。
而今嘉庆帝暮年，天下大乱，叛军层出不穷。
这位方师侄突然说自己想学习斩神之法。
难道也是个要造反的？
清溦师兄，你可真是给我送过来了一个棘手的家伙……
他摇了摇头，答道。
“神灵乃帝王敕封，可以借用天地伟力，我等炼气士，本质上也只是凡人，何以对抗天地伟力，怎可能拥有斩神之法？
放眼天下，也找不出一本这样的剑诀，方师侄还是换个要求吧。”
没有么？
是不敢有吧。
毕竟，神灵乃帝王敕封，你神霄观却拥有斩神之法，难道是想造反，藐视王权？
方远想法很坚定。
模拟过一次的他清楚知道，斩神剑诀是存在的！
根据第一次模拟的记忆。
玄州由于战乱不断，百姓生存愈发艰难。
没过多少年，便有义士揭竿而起，号召乡民起义，建立义军对抗朝廷与叛军。
本来这种农民起义，在超凡世界就是个笑话，会被执掌神力的朝廷官兵轻易镇压，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
战斗当中，义军首领不仅展现出了一身高深的道力，还施展出了本该失传的斩神剑诀，将朝廷派遣的神灵一剑枭首。
自此，义军才算真正登上了历史舞台。
第一次模拟的时候，方远虽然没怎么离开过楚州。
但是听闻有神灵陨落的时候，也了解过一些信息。
玄州义军，带领者一身道力，又会施展斩神剑诀。
加之玄州又是道家圣地，天下炼气士总宗，神霄观的地盘。
种种细节，很难让人不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因此，方远才会在一眉道长面前说出，自己想要修习斩神剑诀这件事。
“教的话，现在肯定不会教我的。”
义军在多年之后才会出现，此前没有任何人知晓，斩神剑诀竟然还留存世间。
甚至，哪怕多年以后，神霄观想要暗中建立义军，也肯定不会选择他这个外来的炼气士。
“所以，重点是态度。”
他暗暗思索道：“我得让神霄观知道，我是忠实的反叛党，然后再在这里多混几年，提高其他人的信任与好感。
等到以后义军建立，我才能顺理成章的加入其中，并借此学会斩神剑诀！”
方远算盘打得啪啪响。
如果他猜测没错，义军背后肯定是神霄观在撑腰。
按照这个计划实施，那么刷出斩神剑诀的概率，起码在九成以上。
至于等到义军建立后，再投奔其中。
这样不是不可以，就是学到斩神剑诀的机会已经很渺茫了。
此时，面对一眉道长的回答。
方远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失望，因为本来就没抱多少希望，只是为之后铺垫罢了。
他又开口问道。
“既然没有可以斩神的剑诀，那斩龙的有吗？”
方远回想起了那条虬龙。
“斩龙？”
一眉道长眼神怪异。
这位方师侄的目标，未免也太明确了吧……
不是斩神，就是斩龙。
仿佛是专门为了斩杀某个存在，前来求学问道的。
他心生疑惑，不禁询问道。
“方师侄，你这……又要斩神、又要斩龙的，是哪位龙王得罪你了吗？”
面对一眉道长的询问，方远如实说道。
“师叔有所不知，几个月前，楚州浮山地虬翻身，无数山民被山洪泥石吞没，葬身其中，哪怕侥幸活下来的，也失去了家园亲朋，绝望大哭。
我时时刻刻不在想……
如果当时我拥有斩龙之法，或许就可以斩杀那头虬龙，阻止灾难的发生。”
一眉恍然，这才明白，他为何想学斩龙剑诀。
但是……
“那斩神之法呢？”
“那只是一头虬龙。”
方远平静回答。
“而浮山山神身为一地神灵，享受香火食禄，职责便是庇护百姓不受灾厄侵害。
可那虬龙翻身时，祂没有出现，致使山民损失惨重，那头虬龙却成功渡劫化龙。
虬龙翻身后，祂亦没有出现，重整山体，而是任由其冲刷四方，毁坏庄田。
祂如此玩忽职守，若我有能力，必斩之！”
“……”
山水神灵失职，应该由朝廷处理吧。
一眉道长哑口无言。
这位方师侄杀心未免有些太重了。
“虽然没有斩神剑诀，但是斩龙剑诀，藏经阁还是有一些相应剑典的。
你师承清溦师兄，想必也会掌心雷诀，我这就为你取来一部合适的剑诀。”
一眉道长施展道法，顿时，一道流光从某一处阁楼中飞出，化作剑典落于面前。
方远看到上面的《雷鸣剑诀》四字，将其接住。
剑诀到手！
虽然没能拿到斩神剑诀，但是自己已经成功埋下伏笔。
一眉道长绝对想不到，自己刻意询问斩神剑诀，以及做出敌视神灵的种种表现，都是为了在多年以后，能够顺利加入义军。
毕竟，现在这个时间点。
或许连神霄观本身，都还没有建立义军的想法。
建立义军、对抗官兵、斩杀神灵、保护百姓……
其实说到底，这些就是造反的行为，在朝廷眼里与其他造反势力并无区别。
只不过行事更加温和罢了。
在这种大事面前，他一个外来的炼气士，是很难混到核心位置，接触到斩神剑诀的。
所以，光是表现出理念还远远不够。
“接下来的这些年里，我得一直待在神霄观，使劲刷好感与声望才行。”
伴随着这些念头，方远结束降临。
再度睁眼，已然回到了家里的客厅。
历史遗书衍变着新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