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尽头是虚无

    IX。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丽,祂的存在,本身就是宇宙中的奇迹。或许那大小眼在一些人眼里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就因为睁开了眼,代表了宇宙中的虚无有了主人,一切意志有了IX这个唯一的化身。

    亚历克斯见过星神的本体,不管是将恒星当成指尖菩提的丰饶,血液燃烧着星系的毁灭,嘲笑着世间万物的欢愉,以及那刚刚诞生丈量财富意义的财富,但不论哪一个,和眼前的IX比起来,都是天差地别的差距。可以说,IX没有离开这里,没有任何的行动,就是对整个宇宙的温柔。

    否则,一切都会被祂所吞噬。

    可惜我主似乎并不想搭理我,亚历克斯感知了一下,真就一团虚无,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看自己。也许是现在的自己太渺小了,也有可能即便迷思来到这里,IX也未必会提起兴趣多看祂一眼。

    完全没有任何交流的意愿啊,下次喂点星核给老板尝尝看看会不会有所两样。不过说起来……第九机关开会应该就是意识来到这个被虚无占据的星系吧,那零先生的本体会不会在这里?

    “零先生,我来串门了!”

    “零先生~在不在呀。”

    “零先生,我是42呀~”

    亚历克斯走走停停到处喊着,想要找到第九机关存在的痕迹,就当他准备放弃时,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传来。

    “过来吧。”

    还真在啊。

    亚历克斯露出惊喜的神色,跟着直觉的指引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移动了一会后,脚底下的IX忽然像沼泽一样把他拉了下去。

    砰——

    原本漆黑的世界忽然多了一些光彩,和亚历克斯房间一模一样的场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好奇的看着这一幕,问道:“零先生,你在吗?”

    “我一直都在。”亚历克斯闭上眼睛,感受到一团虚无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是用肉眼无法观测的存在,他笑着说道:“我过来串串门,没想到你真的在啊。”

    亚历克斯对零的存在也有许多种推测,从他就是阿哈的阴谋论,到他是XI的某种意义上的分身,都有。现如今,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存在于IX的体内。

    “全宇宙的虚无会不自觉的向IX所靠近,以一种常人无法观测的手段到达这里,漩涡一样的IX,不断吸收着整个宇宙的虚无,又将它们吐回宇宙中,所以在这里的您,能够知道宇宙的一切信息,是这样吗?”

    亚历克斯感受了下,对第九机关的情报来源有了清晰的认知。IX无时无刻在和全宇宙的虚无进行交换,而零,则能通过这些虚无,知晓宇宙中发生的一切。这个房间,是零先生为了给亚历克斯一个熟悉的环境,特意所创造出来的。

    “所以,您和IX,是一体的吗?”

    亚历克斯好奇的问了这个问题,既然来到了这里,自然要问清楚零的真面目了。

    零的声音继续回荡在脑海里。

    “完全错误的判断。虚无之主不会诞生的意识。即便是分身。”

    那亚历克斯又搞不清楚了,他现在非常确信,零先生和IX可以说是一心同体的,他所用的力量,他所存在的气息,和IX一模一样。如果说亚历克斯还只是借用IX的力量,借用虚无的能量,那零则完全不同,他给亚历克斯的感觉,就像是IX身上的一块肉,彻彻底底的一部分。

    这种感觉……

    亚历克斯停顿了一下,道:“太一与希佩?”

    既然IX不会诞生任何的分身,他们又是同源的存在,亚历克斯只有一个猜测。零先生曾经是某个命途的主宰,但是被IX的虚无给吞并了。

    无形的光彩逐渐演变成了一个全新的形象,那不是人类的形象,而是……

    亚历克斯表情差点崩溃,他在这一刻见到了全宇宙最大的秘密。

    “并非是吞噬。”零先生重新归于虚无,道:“虚为极大,无为极小,无穷大与无穷小的无尽循环,构建出没有任何意义与属性,摆脱时空超脱物质的【绝对存在】。任何人可以不理解虚无,但无法否认虚无的存在。”

    小孩子都知道虚无的存在,就像是谁都明白一加一等于二。但要证明一加一等于二,证明虚无的存在,那就完全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了。

    “虚无既是一切的起点也是一切的终焉。”零先生说道:“我曾经见过许多世界,一些人通过修炼来叩开真理之门,他们将最后一个阶段,名为炼神还虚。阳神出窍,形体炁化,飞升仙府,返还太虚。他们曾言‘道之委也,虚化神,神化气,气化形,形生而万物所以塞也。道之用也,形化气,气化神,神化虚,虚明而万物所以通也’。”

    “所以……”

    亚历克斯还是没消化刚才零展露出来的形象,问道:“您是主动,合道虚无?”

    “正确。”

    零说道:“有些存在从这里走出去,开辟命途晋升星神,当然,也会有像我一样,来到这里主动拥抱虚无,因为……不朽的尽头,既是虚无。”龙。

    刚才亚历克斯见到的是——龙。

    【不朽】——龙!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神秘消失的不朽星神,可以说消失改变了宇宙格局,诞生了繁育和丰饶两尊星神的不朽,居然从一开始就在自己的身边。祂就是第九机关的零先生,存在于IX体内的另一个星神的意识!

    祂的意识不会消失吗?不,肯定不会,IX不会主动去吞噬掉不朽的一切,祂想要保留一些本我的意识是非常容易的。而且这并不算是吞噬,因为祂的意志,照样可以调动IX的力量。

    难怪祂说,打不过星神不要到处乱跑,亚历克斯最开始还以为虚无令使可以对抗星神,但实际操作下来发现难如登天,只能利用IX的力量来进行一些防御和躲避,想要还手基本不可能。他有时候还会想,零先生到底多牛逼才能下这种海口,现在才明白……

    人家原来就是星神里的佼佼者!

    难怪不朽后裔怎么都查不到不朽消失的原因,这位曾经排行前几的星神,消失的悄无声息,原来人家自己合道虚无,成为宇宙中不论繁茂萧条,存在毁灭,唯一永恒的【绝对存在】。

    “您老人家。”亚历克斯苦笑着说道:“我可没打算在这时候知晓这些啊。不过,既然您就是虚无,看咱俩关系这么好的份上,下次我召唤IX您帮帮我呗?”

    这可是最粗的大腿啊,必须蹬鼻子上脸啊!

    “离开这里,我既是虚无。”零先生直接否决道:“如今我同样受虚无的命途束缚,如果想让我、让IX帮你,你还是另寻他法吧。”

    “我……”亚历克斯眼珠子一转,道:“我给您后裔生小龙崽,您能多帮帮我吗?”

    “毫无意义。”

    “那不是万事皆允吗?”

    “所以,你想生就生,与我无关。”

    “……”

    亚历克斯还想多聊一会,多打探打探情报,套套近乎,但零先生却说道:“离开吧,你带来的人快承受不住了。”

    说着,亚历克斯就被“推”了出去,他回头看了眼被包裹起来的星核猎手等人,本来还想问问怎么对付迷思的,下次吧,先把他们送回去吧。

    数日后。

    离开了虚无所在星系后,众人也逐渐恢复正常,银狼测算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星轨距离,前进了好几天才快到达边缘。她坐在驾驶位上,双手抱头看着外面的空旷的宇宙,刚刚苏醒时所看到的IX本体实在是太震撼了,要不是亚历克斯利用令使的能力强行在没有星轨的地方胡乱跃迁,他们估计行驶几光年,都依旧能看到IX的存在。

    虚无之主啊。

    作为同样走在虚无命途上的人,银狼总感觉有所收获有所感触,不知道能不能借此进入第九机关?听说里面的人说话又好听,特别的有意思。不过,进入第九机关要和亚历克斯睡觉吧——卡芙卡估计会把自己大卸八块再用胶水粘起来。

    要不贿赂贿赂她?银狼很清楚,这件事情决定权不在亚历克斯身上,应该在卡芙卡的身上。她想着卡芙卡可能感兴趣的东西,嗯,设计一套卧室专用的装备貌似可行。

    功能就是,打个响指就能换一套预设的衣服。卡芙卡当然不需要经常换外衣,主要是和亚历克斯做运动的时候可以用上。

    别小看银狼,毕竟是冲浪高手,最强王者,理论大师,她认为这个礼物一定会受到卡芙卡的喜欢的。

    需要的装置可以自己打印,就是简单的设计个程序,分分钟能搞定。银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萨姆拿着一份加热好的便餐过来,道:“吃饭了。”

    亚历克斯有随身带着吃的的好习惯,所以不必担心挨饿。

    “银狼,你现在倒不晕船了?”

    “就像自己开车的人不会晕车,这是两码事。”银狼解释了一句,见萨姆一直盯着自己,说道:“怎么了?”

    “你知道亚历克斯先生喜欢什么吗?”

    萨姆由衷的问道:“我想我应该表示一下感谢才行。”

    被救了是事实。他们每个人都有还未实现的未来,虽然能够豁达的面对死亡,但既然活下来了,自然要对救命恩人表示一下的。

    “你妹。”

    “根据我对网络用语的数据匹配。”萨姆回答道:“这有两个字70%概率是脏话。”

    “那就取剩下30%的概率。”银狼说道:“根据我对亚历克斯大数据推送的数据观测,他对机娘尤其是人型纤细的机器人情有独钟。如果你有同款的妹妹的话,愿意介绍给他,他一定会反过来对你感激涕零。”

    “原来如此。”

    萨姆说道:“但我是试验机、限定款,没有同型号。”

    “意思是你可以找个差不多的。不一定非是你妹妹。”

    “明白,银狼。”萨姆说道:“还请避免使用比喻、夸张、反问等修辞手法以引起我的错误判断。”

    “知道啦知道啦。”

    这个穿梭机是银狼打印出来的,没有独立的房间,空间非常的狭小,只有十米平方的可移动面积。亚历克斯坐在后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后,问道:“发生什么了?”“没什么事情。”

    银狼说道:“万能的兰德先生,可以帮忙加个速吗?到外面推会飞机怎么样?”

    “都已经亚光速了,这飞机可承受不了光速。”亚历克斯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任何的信号,万幸在黑大帅那边时间几近静止,实际上过去的时间,应该要从他们离开能够目视IX的时候开始。这样一算的话,自己应该是离开了三天。

    “等跃迁完成后,我们分开走。”卡芙卡坐到亚历克斯的边上,将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说道:“他们可能仍然在追踪着我们,这件事情不能影响到贝洛伯格。”

    亚历克斯已经知道了她们全部的经历,迷思的人起码布置了几十年了,才瞒过了艾利欧,还仿造了一模一样的剧本,一模一样的星球。估计艾利欧自己都没想到,有人会利用这种能力来算计自己。

    最起码,艾利欧是有能力预知星神的行动的,没想到迷思的力量对他的干涉那么大。

    “迷思之前对我都没有兴趣,祂有兴趣的也就只有星神了吧。”亚历克斯问了一句,星核猎手们纷纷摇头,这种事情,艾利欧也不会跟他们说的。现在看来,艾利欧和星神之间的关联,远比亚历克斯更深。

    “关于我的问题,稍后再说吧。”

    黑色的猫凭空踏出落在了驾驶舱内。卡芙卡见到后,笑着打趣道:“看来你还好好的。”

    “算不上多好。”艾利欧看了眼在场的所有人,见其他人都没出事,说道:“这一次被算计的是我。亚历克斯。”

    他抬头看着亚历克斯,说道:“有兴趣引发一场神战吗?”

    “如果对象是迷思的话,我很乐意。”亚历克斯是真不喜欢那个家伙,毁灭虽然是敌对,但亚历克斯知道祂的过去后,对纳努克还觉得有些怜悯,哪怕最后要毁灭他,也认为那是对纳努克的一种解脱。唯独迷思这家伙,先是盯上自己家里人,又差点害死卡芙卡,这一次,也对自己展现出了必杀的态度来。

    在他眼里,神秘比毁灭更应该先去除,因为祂的存在阻碍了太多。

    艾利欧道:“此前的交易,压制裂界的方法,另外一半的答案,在这里。”

    先把之前让亚历克斯出手的交易完成了,艾利欧操控星图,点出了一个坐标,道:“这里的星核在几年前被卡芙卡带走了。他们同样压制了裂界的存在,从你们口中的魔法星,以及这个星球上取得方法两者合一,就能封印雅利洛VI上的裂界。”

    “封印?不是消除吗?”

    “那需要你用同样规格的力量来对抗。”艾利欧的猫瞳紧盯着亚历克斯,道:“我为你预测你登神所需要的关键特性,而你,利用登神吸引迷失的到来,窜动其他星神剿灭他,怎么样?”

    艾利欧的神奇亚历克斯见过,他沉默了一下,道:“那相当于你不准备出手了?至于窜动其他星神……我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耐。”

    “你会见到希佩。”艾利欧说道:“你可以跟祂提我的名字,这样,希佩短时间内不会对你动手,祂会动心,而且一定会去找阿哈。两个就有了。但这两位,只会在胜局已定的情况下出手。丰饶和巡猎,你可以二选一,在合适的契机下,胜者不会拒绝你。”

    意思是……丰饶和巡猎会只剩一个,而且自己会影响他们谁会继续存在?

    “博识尊,迷思可是最想抹除祂的,智慧的光辉无时无刻在和神秘的灰雾对撞。只要你布置好舞台,祂就会出现。”

    “克里珀,没人比祂更在意宇宙的存护。”艾利欧说道:“阿哈比你更懂该怎么忽悠祂,宇宙中的关键之战,祂不会缺席。”

    艾利欧把联络几个星神的方法全部都说了出来。亚历克斯却从话里听出来更多的意思,阿哈乐于这种众神之战发生,希佩始终都有同谐其他星神的念头,巡猎和丰饶是必死一个的局面,博识尊一直以来都在和迷思对抗,而克里珀……

    宇宙老好神。

    亚历克斯望着艾利欧,道:“胜算几成?”

    “胜负的关键在于你能否走到那一步。”艾利欧说道:“若是你以完全体的姿态荣登星神,那胜算是100%。”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一猫一人都露出了有些邪恶的笑容,迷思,有你的好看。

    “你们先不要行动了。”艾利欧望向其他人,说道:“先回天衣五的据点,迷思依旧会试图通过你们来寻找我的痕迹。我会做好准备,等我下个命令吧。”

    艾利欧看了眼亚历克斯,道:“他们暂时不能去贝洛伯格,那里有过虚构史学家的痕迹。”

    “明白。”

    “回见,我会给你带来你想要的东西的。”

    艾利欧消失了。卡芙卡倒是看出来了,艾利欧目前还没恢复完全,她摊开手说道:“去我那喽,亚历克斯,你不是想要来参观一下吗?”

    卡芙卡笑着说道:“等你们那忙完,来天衣五找我吧。都没能好好的‘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准备怎么报答?”

    “一个月,我来动。”

    “咳咳咳。”银狼连忙咳嗽,有小孩子在呢你们说啥呢?看来自己准备的贿赂,应该能派上用处了。

    “亚历克斯。”默不作声的刃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帮我给丹恒带一句话。”

    “你自己找他不行吗?”

    “我被他拉黑了。”

    “行吧,要说什么?”

    “等事情结束,我会去检查他的功课的。让他不要偷懒,谢谢了。”刃停顿了一下,虽然他是不死之身,但现在还有些事情没做完,没想过永远埋葬在伪造的灰塔星,他说道:“你家里的孩子需要陪练,直接喊我。”

    “陪练就算了。”亚历克斯笑着说道:“能回忆起来过去的话,帮忙打造一些武器就感激不尽了。”

    刃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我会……努力尝试的。目睹IX后,我感觉心情平和了许多,也许,真的能回忆起来当年的手艺吧。”

    真的?那亚历克斯可得把刃供起来了,这家伙用心打造的武器,那可是奇物级别啊。到时候给家里人发一些,光锥加奇物武器,战斗力拉满了。

    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

    “魔法”星。

    希儿穿着旧时代的铠甲,大大咧咧的走进酒馆中,周围的雇佣兵、冒险者们纷纷投来了视线,但仅仅看了一眼后,就立马缩头。前阵子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刚来当佣兵的时候,大家还嘲笑过她,调戏过她——代价就是,有的人到现在还躺在那,也许还会一辈子躺在那。

    “您好,‘贝洛伯格’佣兵团团长,希儿兰德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前台甜美的接待员望向希儿,希儿把手中的一袋还在流血的东西放在柜台上,说道:“清点一下。”

    “我明白了。”

    接待员面不改色的拿出来一个铁盘子,然后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都装进去——里面全部都是一个个奇形怪状的耳朵。这个场面接待员也不禁感到头痛,连忙喊来同伴一起清点。

    “这是?”

    “魔王军吧。”希儿随口说道:“遇到一批自称魔王军的人,宰了,帮我算算这些够不够升级佣兵团。”

    “魔王军?”接待员面露慌色,道:“得立刻通知出去才行,万一魔王军进攻这里……”

    “我说过了,宰了。”

    希儿重复道:“一个不留。”

    无所谓附近的人崇拜的视线,希儿倒是继续思考问题。这个世界的情况他们已经摸清楚了,这里只有极少数的命途行者,大部分人都使用一种魔法的手段催动元素力。但他们的目标是确认裂界和星核的位置,裂界找到了一些痕迹——这里没有固定范围的裂界,而是会刷新名为魔兽的生物,他们会在死后一定时间内复活。

    至于星核……

    希儿他们现在刚刚有一个猜测,被誉为魔法的源头的——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将其称为天网。这个无形的存在,或许就是星核的力量。

    真是令人惊奇,一个科技并不算发达的世界,居然把星核当成“魔法源泉”利用起来,他们现在正在查找过去的资料,想要找到是谁用什么手段组建了魔法天网。

    “有古代遗迹的消息吗?”

    “抱歉,希儿团长,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我有!”

    一个棕色头发的轻佻少年立马凑了过来,希儿皱起眉头,对方连忙摆着手后退了几步,道:“我知道一个古代遗迹的下落。”

    喜欢星穹铁道:我不是欢愉令使我不是欢愉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