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蛊忽地跳动了下!

    萧烬迎上她的目光,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异样,无声开口道:“我有事同你说,兰檀在不方便。”

    崇萤扬了扬下巴:“什么事”

    大有不是严重的事,就将他也撵出去的模样。

    萧烬右手指了指自己瘫痪的左臂:“麻。”

    “你能感觉到麻”崇萤一喜。

    自从在客栈帮他泡过药浴施过针后,这段时间她给萧烬用的药本就都在激发他的神经节点,原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他才会恢复知觉,没想到这么快就感觉到了麻意。

    萧烬点点头。

    崇萤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萧烬回道。

    崇萤抬起他的左臂,仔细检查了一番,握着他的手腕和手肘上下左右活动了一下。

    “看起来恢复得不错,你试着自己动一动。”

    萧烬一愣,眸底闪过一抹暗光,摇了摇头。

    早上有感觉的时候他就试过了,只是能感觉到一点点麻意,但依然动不了。

    崇萤眉尾一挑,眼珠转了转,也不强求:“行吧,那我再给你配点药。”

    说着,她转身往桌边走,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往地面栽去。

    说时迟那时快,萧烬面色骤然一变,想也不想地伸出双臂——

    崇萤倒在萧烬怀里,仰头看着他,唇角带着灿烂狡猾的笑。

    “这不是能动了”

    萧烬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臂。

    七年!

    残废了七年的胳膊,他曾以为此生都再也动不了的手臂,真的能动了!

    怔怔看着自己的左臂,萧烬下意识张了张口,却忽然想起,他还是个哑巴。

    蓦地,心头浮现出的所有的仇恨、激动、怅然……

    最终全都化为了一抹自嘲的笑。

    “怎么样,我这诊金没白收你的吧!”崇萤得意地扬起脑袋。

    萧烬低头看着她,一向冷漠的墨眸化开了几缕柔意,双手扶她起来,无声地问:“你是为了我才故意装摔倒的”

    “当然了。”

    崇萤站起身,点了点他的左臂道:“我给你用的那些药早就重新打通了你封死的经脉,如今你既然恢复了知觉,那就证明你这条胳膊已经被我救回来了。”

    萧烬尝试了下活动左臂,虽然慢一些,但却真的能抬起来了。

    他有些疑惑,张了张口,以唇形问:“那为何……”

    “为何你早上试了没成功”崇萤接过他的话。

    萧烬点点头。

    崇萤笑容微敛,看着他道:“那是因为你内心深处并不相信手臂已经好了。”

    萧烬微怔,只听崇萤接着道:“你瘫痪了七年,就算再坚毅的意志力,也会下意识觉得自己此生都是废人一个了,所以当你的手臂恢复知觉时,你只敢稍作尝试,而不敢用力使用它,因为你害怕希望再一次落空,害怕面对的还是一场空欢喜。”

    萧烬抿了抿唇,没有否认,只自讽地看着她,无声道:“我很丢人吧,让你失望了。”

    “我是大夫,这种情况我早已司空见惯,倒是你——”

    崇萤看他一眼,叹了口气道:“萧烬,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戴着你战神的盔甲。”

    萧烬骤然一僵,抬头看着她。

    从他有记忆起,他就背负着无数人的希望,每个人都告诉他,他是战神,是丹国最后的防线,无数人的身家性命寄托在他的肩膀上,所以他绝不可以失败,不可以倒下。

    哪怕变成了残废,也不能有丝毫软弱的时候。

    多少年了。

    第一次,有一个人跟他说他可以不必戴着盔甲。

    崇萤……

    萧烬望着眼前的人,默默呢喃着这个名字,体内的殉情蛊忽地跳动了下。

    萧烬一怔,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她是他的侄媳。

    他不该,也不能多想……

    ……

    栖凤宫正殿。

    棠皇后看着跪在面前的宫女:“你说凌王进了偏殿”

    “是。”

    宫女低着头道:“奴婢看见百雀和凌王身边的萧甲都在外面,房门还是紧闭的……”

    棠皇后抓着锦被的手微微收紧。

    宫女悄悄抬头看了眼她,试探着问:“皇后娘娘,需要奴婢去传唤凌王和煜王妃吗”

    “不必。”

    棠皇后望了眼窗外,脸上的微笑看起来仁慈又大度:“凌王身上的伤本就是煜王妃帮忙治的,想来他们只是在治疗而已,你稍后端一些煲好的滋补汤药送过去,就说本宫赏赐他们的。”

    宫女顿了顿,立刻反应过来:“娘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去。”

    “等一下。”棠皇后叫住她,问道,“漪澜殿那边怎么样了”

    昨日段贵妃闹那么大的动静,今天一早宫里就传遍了。

    作为皇后,棠淑意自然也派了人去漪澜殿问候,却都被段贵妃以身体不适不宜见人给拒之门外。

    提及段贵妃,宫女先看了眼殿外,才谨慎地压低声音道:“听说敬妃娘娘去漪澜殿了。”

    “敬妃”棠皇后有些意外,“这个敬妃回回都避让锋芒,怎么这次竟主动去漪澜殿了”

    “禀娘娘,奴婢找了漪澜殿外院的公公打探,才知道昨儿花世子一直在太医院为段贵妃配药,直到今天清晨才又来了偏殿,在门口等到晌午,就为了见煜王妃,直到方才才走,他刚出宫,敬妃娘娘就去了漪澜殿。”

    顿了顿,她接着说:“依奴婢所见,花世子不过是做做样子,敬妃娘娘定然不会让他治好段贵妃的了。”

    毕竟在这座皇宫里,谁也不希望有另一个绝世佳人和自己争夺陛下的宠爱。

    棠皇后沉默片刻,忽地笑了下:“随她们去,这宫里啊,许久没这么热闹了。”

    ——

    漪澜殿中不停传出噼噼啪啪的碎瓷声。

    除了佘秀,其他宫女谁都不敢进去,都小心翼翼地守在门外。

    “贱人!贱人!”

    尖厉刺耳的嘶吼声中,段漪澜抱起花瓶砸向镜子。

    破碎的镜子里,映出她包满白色纱布的脸。

    像裹着湿布的木乃伊,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看起来怪异又搞笑。

    佘秀小声劝道:“娘娘,花世子说您不能动气,否则会加重毒液溢散的。”

    “滚开!”

    段贵妃一巴掌打在佘秀脸上,阴狠地瞪着她:“怎么,现在连你都要来教训本宫了”

    “奴婢不敢。”

    段贵妃踹开她,猛地挥掉梳妆台上的首饰,疯了一样尖喊:“滚,都给本宫滚!”

    “哟~这是怎么了”

    一道清丽婉转的声音传来,敬妃缓缓走进来,脸上带着春天般的美好笑容:“是谁招惹了姐姐,竟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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