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砸的就是不行的

    江知鱼扭头看了一眼沈司年,敛去眼底神色,“没什么。”

    说着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沈司年,“这个给你,我先走了。”

    她说话间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沈司年,冷淡至极,跟昨晚细心照顾他的仿佛是两个人。

    沈司年伸出手,却不是去接文件,而是一把拉住她的手,“跟我去办公室。”

    方青站在两人身后,低声说了句,“沈总,马上就要开会了。”

    江知鱼抿着唇,“我不上去,我还有事。”

    沈司年拉着她不放,“什么事?”

    “我一会还得去医院看我奶奶。”

    “结束后我送你过去。”

    江知鱼不出声了,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她打算就这么僵持着,反正一会沈司年就要开会了,肯定耗不过她。

    岂料沈司年看出了她的想法,“是你自己走上去还是我抱你上去?”

    江知鱼瞪着他,这算是什么威胁人的法子,这简直就是无赖。

    沈司年似乎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挑了挑眉,“你不上去我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说着就真的要上手来抱她,江知鱼诧异的后退了几步,慌张的看了看周围的员工,“你来真的?”

    “不然呢?”沈司年说着,又上前了一步。

    江知鱼左右看了一眼,这里这么多人要真是被沈司年抱上去,她还要不要脸了?

    “我告诉你,我现在火大得很,让我去你办公室,信不信我把你办公室给拆了?”

    沈司年勾了下唇角,“随你喜欢。”

    江知鱼被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愤愤的进了电梯,沈司年慢了几秒也跟了上去。

    等电梯到了十九楼,沈司年就下去了,只叮嘱方青把她带到办公室。

    江知鱼进了办公室,转身一看到沉默着跟着身后的方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顺手就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往地上砸去。

    “砰”的一声响,那透明的烟灰缸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毫发无损。

    方青咽了咽口水,忍住没说这个烟灰缸看起来它就是个普通烟灰缸,但是价格却不是那么普通。

    江知鱼更气了,连个烟灰缸都敢跟她作对!

    挪了两步,又拿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花瓶,大概一手臂高,江知鱼把它举过头顶狠狠一掷。

    “哐当”一声全碎了。

    方青绝望的闭了闭眼。

    清代花瓶,这一起码几百万没了,希望沈总回来的时候不要太过生气,毕竟是他自己答应的。

    江知鱼砸完了之后顺着摸到了一个木盒子,拿起来就要扔,方青脸色大变,“太太,这个不行!”

    江知鱼咬牙,“我是来发脾气的,我管你行不行!砸的就是不行的!”

    “这是沈总父亲在世的时候送沈总的生日礼物!”方青生怕她真的动手,急忙脱口而出。

    江知鱼动作一顿。

    沈司年父亲,沈鸿明,沈老太太的长子。

    她放下了手中的木盒子,“这里面是什么。”

    方青松了口气,“是个印章。”

    江知鱼垂下眼,她嫁给沈司年这么多年,他几乎没怎么在她面前提过自己的父亲,但是江知鱼知道他内心是十分敬重自己的父亲的。

    每年临近中秋的那个月,沈司年都会消失一段时间,一个人回到之前的沈家。

    在沈鸿明去世后,司美华担心睹物思人,就带着沈司年搬出了那里。

    现在除了沈司年,已经没有人会去那个地方了。

    闹了这么一通,江知鱼心里的气也泄的差不多了,扭头对着方青道:“给我倒杯茶。”

    方青松了口气,“太太,除了文件和这个印章其他的您随便砸。”

    江知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等方青倒好茶回来的时候,身后竟然还跟着容文柏。

    容文柏见着她,有几分惊讶,先开口道:“你来等司年下班。”

    江知鱼摆了摆手,嫌弃的不行,“谁等他啊。”

    她不想聊这些糟心事,于是转而问道:“容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容文柏在她身边坐下,笑笑,“有点工作上的事情。”

    他随口说了几句,估计是涉及工作不太好细说。

    方青低头看了眼手机,又对江知鱼说道:“太太,您帮着招呼一下,我得去一趟会议室。”

    江知鱼点点头,“去吧。”

    等方青一走,江知鱼就把方才泡好的茶给容文柏递了过去,“容先生,喝茶。”

    容文柏很礼貌的接过茶杯,放在桌上并没有喝一口,“谢谢。”

    江知鱼注意到了,“你不喜欢喝茶,那我去给你冲杯咖啡。”

    “不用麻烦了,并不是不喜欢,前阵子戒烟的时候老是喝,但是喝多了又失眠,所以现在就一直控制着量。”

    江知鱼微愣,“你在戒烟啊。”

    容文柏点头,“医生让戒的。”

    “那也挺好的。”江知鱼赞成似的点了点头。

    “抽烟毕竟对身体不好,我听司年说你之前在国外养了很久的病,能不抽还是不要抽了。”

    容文柏笑着扭头看她,“司年都跟你说的?”

    江知鱼怕他觉得不适,急忙解释说:“只是闲聊的时候提了一嘴。”

    容文柏笑着摇摇头,“没事,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再说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江知鱼点点头,又想起这人的大好年华都浪费在病床上了,不禁惋惜,“那你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不舒服吗?”

    “挺好的,除了偶尔还会有些头疼,老毛病了。”

    江知鱼抿了抿唇,这个话题实在是不适合在继续下去了。

    在脑子找了一圈话题,最后说道:“没事就好,不说这个了,容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小忙?”

    容文柏挑了挑眉,“你说。”

    “你不是在江城大学任教吗?江大的法学一直挺出名的,我最近有这方面的事情想咨询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认识的律师可以推荐一下?”

    容文柏低头笑了一下,“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什么性格,我还真会觉得你这下是冲着我来的。”

    江知鱼愣了愣,眨了眨眼,“怎么说?”

    容文柏指了指自己,含笑道:“一直没跟你说过,我大学修的双学位,严格来说,法学才是我的第一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