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诡异空间
天澜宗，竹林。
燕语莺啼，茶雾袅袅。
石桌旁，宗主卓一舟与大长老竹休相对而坐。
“大长老，那夜苍……真的陨落了？”卓一舟脸色略显阴郁。
竹休眼神平静，但这平静中似乎酝酿着什么。
“魂牌暗淡却不碎，应是有强者对他施展了搜魂之术。即便不死，此时也成了一名失魂者。”
“还有恢复的可能吗？”卓一舟有些不甘心。
夜苍可是十八星天骄，宗门未来的希望，这样的弟子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要想办法救回。
竹休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卓一舟见状，同样默然无语。
竹林之中，一时无言。
过了许久，卓一舟方才叹了口气，问出了此行另一个目的。
“开战一事，是否太过仓促？”
“仓促？”竹休眉头一挑，反问道：“那你觉得，应当何时开战？”
卓一舟眉头一皱，这不是很明显吗？
不过，既然大长老问起，他也只好说道：“正如外界所言，图九烟飞升在即，我们何不等他飞升之后，再大举进攻。届时七仙宗群龙无首，必败无疑！”
竹休斜了他一眼，“你以为这种人尽皆知之事，图九烟岂会不知？”
卓一舟闻言一愣。
的确如此！
外界都知道，图九烟一旦飞升，七仙宗便会有灭门之祸，身为当事人岂会不知？
以图九烟的手段，不可能坐视不理。
想到此处，卓一舟脸色凝重，开始考虑图九烟可能安排的后手。
竹休却直接给出了答案。
“据我推测，图九烟必定会在飞升之前，对天澜宗发动一场战争。而他们第一目标，就是我！”
“什么？！”
卓一舟闻言大惊，猛然站起。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不，确切的说……很大！
竹休继续道：“届时，我们天澜宗将独自面对七仙宗，你认为我们有多少胜算？”
卓一舟听罢，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大长老说的没错，七仙宗为了自保，必然会在图九烟飞升之前，尽最大可能削弱天澜宗的力量。更有可能会联合其他仙宗，到那时，天澜宗就危险了！
“那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卓一舟焦急问道。
“应对？”竹休冷笑一声，“我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卓一舟闻言一怔，仔细一想，脸色变得极为精彩。
以夜苍之死，主动发起战争！
以十八星天骄之死，联合各方窍宗，将宗门之仇上升到道统之战。
如此一来，不仅不必单独面对七仙宗，反而能在一定程度上将七仙宗孤立，让打算帮助七仙宗的势力心生顾虑。
窍宗联合，是为天骄复仇；仙宗若是联合，则成了对窍宗的挑衅。
想明白这些，卓一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也知道，窍宗能如此配合，多半不是单纯的为了给天骄复仇，更多的还是为了利益。
七仙宗实力雄厚，若放在平时，没有哪个宗门敢打它主意。但现在不同，有了天澜宗牵制，他们大可以趁火打劫。
另外，图九烟飞升在即，即便最后失败，他们也不怕报复。
以大义之名打劫，而且不必考虑后果，谁不愿意参加？
“不过话说回来，夜苍真的陨落在七仙宗之手？”卓一舟问道。
“必须是！”
……
灰色的天空，无日无月，整片空间到处弥漫着令人崩溃的死寂。
大地像是早已死去的干尸，腐烂乌黑；树木灰白干枯，像是一蓬蓬干尸的头发，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一缕幽魂站在树下，蝠翅白发，正是传闻已然死去的夜苍。
“这里就是冥界吗？”
夜苍的脸色比这里的天空还要阴沉。
冥界存在于传说，据说人死后，生魂化成死魂，在原世界消失。
天魂回归天道，地魂进入冥界，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地魂重生，天道赋予新的天魂，天地二魂再次融合。
与此同时，受天地二魂影响，母体内的先天混沌之气可孕育出新的命魂，一条新生命就此诞生。
这就是人们口中的轮回。
当然，在轮回过程中，母体内的先天混沌之气，有可能孕育出两条命魂，这样形成的生命就是精族。
若孕育不出命魂，那天魂就会转化成命魂，形成妖。
所以说，命魂的数量，决定着生灵的种族；而母体孕育生魂的能力，决定着命魂的数量。
有些时候，地魂重生后，天道没有赋予新的天魂，母体也没有孕育命魂的能力。如此一来，地魂便会分出一半转化成命魂，这样形成的生灵，运气好了，可以成怪，运气不好，只能为兽。
这也是怪族被称为怪兽的主要原因。
正因为只有地魂才会进入冥界，所以冥界又被称为地府。
令夜苍郁闷的是，现在的他根本不是地魂，而是生魂！
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因很简单。那卢江杀不死他，竟然动用轮回之力，将他硬生生的拖了进来。
就好比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人见打不过，用自己的尸体抱住他一样。
这样做，有些无赖。但不得不说，的确恶心到他了。
不过，夜苍不知道的是。卢江根本不是要将他关起来，而是真的要杀他。
在卢江想来，冥界根本不存在。轮回一出，有死无生。可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片空间。
夜苍漂浮在空中，一边飞，一边观察着四周。
冥界比他想象的还要荒凉，压抑、沉闷、死气沉沉中却带着一丝生机。
更为诡异的是，这里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很快，一撮火苗出现在视野当中。
“地魂？”
夜苍心中一动，立刻飞了过去。
这是一撮灰绿色火苗，只有拇指大小，其上散发着丝丝魂力。
地魂没有意识，没有记忆，但作为轮回的种子，却有着生灵最本质的东西，那就是“存在”！
这一点，无论轮回多少次，都不会改变。
地魂的出现，更加证实了这里是冥界的猜测。
夜苍沉吟少许，继续向前飞去。
不多时，越来越多的地魂出现在视野当中。
大概飞了一天，前方出现一片雾气。
雾气当中，空间扭曲，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如小蛇一般不断蠕动。
显然，前方没路了。
夜苍有些诧异，换了方向，继续飞行。
一路上，他遇到很多地魂。
这些地魂如同一双双眼睛，在这片死寂的空间中安静的悬浮。
大概飞了两天，前方再次出现一片雾气，与之前遇到的一般无二。
夜苍眉头微皱，再次换了个方向。
十天过后，他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彻底停了下来。
望着不远处的几缕地魂，夜苍脸色有些凝重。
一路走来，他并没有看到地魂转世的一幕。
地魂只能在冥界存在七七四十九天，换成魔界的时间，只有七天。
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照理说，只要运气不差，十天的时间，他应该会遇到地魂转世的一幕。但十天过去了，他竟然一次都没遇到。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些地魂来这里的时间，全部不到四十九天。第二，这些地魂根本无法转世！
更令他疑惑的是，经过十天的探索，他已然可以肯定，这片空间只有万里范围。
难道说，冥界只有万里？
若不是这里只有地魂，夜苍甚至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冥界。
看着眼前几缕地魂，夜苍干脆席地而坐，仔细观察它们的变化。
转眼间三十天过去了，然而这些地魂根本没有丝毫变化，也没有要转世的迹象。
“难道说，冥界不止一个，而是由多个冥界叠加而成。只有在同一时间内死亡的生灵，才会处在同一冥界？”
思索间，夜苍站了起来。
来这里已经四十天了，想来九天之后，一切自然明了。
夜苍不再琢磨，准备将这万里范围的冥界，彻底探索一番。
于是，他飘身而起，在这片空间慢慢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夜苍猛的停住身形。
就在刚刚，他无意中扫了一眼左方。
而那个地方竟然传来一股熟悉感，正是这种熟悉感，让他停了下来。
夜苍有些僵硬的转头，目光灼灼的看了过去。
只见，那处地方漂浮着数团地魂，而夜苍的目光正落在其中一团地魂之上。
夜苍的命魂微微有些颤抖。片刻后，他慢慢飞了过去，动作极为小心，似乎怕惊到不远处的那团地魂。
待走到近前，夜苍伸出手，将那团地魂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
“是你吗？绿儿……”
燕语莺啼，茶雾袅袅。
石桌旁，宗主卓一舟与大长老竹休相对而坐。
“大长老，那夜苍……真的陨落了？”卓一舟脸色略显阴郁。
竹休眼神平静，但这平静中似乎酝酿着什么。
“魂牌暗淡却不碎，应是有强者对他施展了搜魂之术。即便不死，此时也成了一名失魂者。”
“还有恢复的可能吗？”卓一舟有些不甘心。
夜苍可是十八星天骄，宗门未来的希望，这样的弟子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要想办法救回。
竹休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卓一舟见状，同样默然无语。
竹林之中，一时无言。
过了许久，卓一舟方才叹了口气，问出了此行另一个目的。
“开战一事，是否太过仓促？”
“仓促？”竹休眉头一挑，反问道：“那你觉得，应当何时开战？”
卓一舟眉头一皱，这不是很明显吗？
不过，既然大长老问起，他也只好说道：“正如外界所言，图九烟飞升在即，我们何不等他飞升之后，再大举进攻。届时七仙宗群龙无首，必败无疑！”
竹休斜了他一眼，“你以为这种人尽皆知之事，图九烟岂会不知？”
卓一舟闻言一愣。
的确如此！
外界都知道，图九烟一旦飞升，七仙宗便会有灭门之祸，身为当事人岂会不知？
以图九烟的手段，不可能坐视不理。
想到此处，卓一舟脸色凝重，开始考虑图九烟可能安排的后手。
竹休却直接给出了答案。
“据我推测，图九烟必定会在飞升之前，对天澜宗发动一场战争。而他们第一目标，就是我！”
“什么？！”
卓一舟闻言大惊，猛然站起。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不，确切的说……很大！
竹休继续道：“届时，我们天澜宗将独自面对七仙宗，你认为我们有多少胜算？”
卓一舟听罢，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大长老说的没错，七仙宗为了自保，必然会在图九烟飞升之前，尽最大可能削弱天澜宗的力量。更有可能会联合其他仙宗，到那时，天澜宗就危险了！
“那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卓一舟焦急问道。
“应对？”竹休冷笑一声，“我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卓一舟闻言一怔，仔细一想，脸色变得极为精彩。
以夜苍之死，主动发起战争！
以十八星天骄之死，联合各方窍宗，将宗门之仇上升到道统之战。
如此一来，不仅不必单独面对七仙宗，反而能在一定程度上将七仙宗孤立，让打算帮助七仙宗的势力心生顾虑。
窍宗联合，是为天骄复仇；仙宗若是联合，则成了对窍宗的挑衅。
想明白这些，卓一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也知道，窍宗能如此配合，多半不是单纯的为了给天骄复仇，更多的还是为了利益。
七仙宗实力雄厚，若放在平时，没有哪个宗门敢打它主意。但现在不同，有了天澜宗牵制，他们大可以趁火打劫。
另外，图九烟飞升在即，即便最后失败，他们也不怕报复。
以大义之名打劫，而且不必考虑后果，谁不愿意参加？
“不过话说回来，夜苍真的陨落在七仙宗之手？”卓一舟问道。
“必须是！”
……
灰色的天空，无日无月，整片空间到处弥漫着令人崩溃的死寂。
大地像是早已死去的干尸，腐烂乌黑；树木灰白干枯，像是一蓬蓬干尸的头发，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一缕幽魂站在树下，蝠翅白发，正是传闻已然死去的夜苍。
“这里就是冥界吗？”
夜苍的脸色比这里的天空还要阴沉。
冥界存在于传说，据说人死后，生魂化成死魂，在原世界消失。
天魂回归天道，地魂进入冥界，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地魂重生，天道赋予新的天魂，天地二魂再次融合。
与此同时，受天地二魂影响，母体内的先天混沌之气可孕育出新的命魂，一条新生命就此诞生。
这就是人们口中的轮回。
当然，在轮回过程中，母体内的先天混沌之气，有可能孕育出两条命魂，这样形成的生命就是精族。
若孕育不出命魂，那天魂就会转化成命魂，形成妖。
所以说，命魂的数量，决定着生灵的种族；而母体孕育生魂的能力，决定着命魂的数量。
有些时候，地魂重生后，天道没有赋予新的天魂，母体也没有孕育命魂的能力。如此一来，地魂便会分出一半转化成命魂，这样形成的生灵，运气好了，可以成怪，运气不好，只能为兽。
这也是怪族被称为怪兽的主要原因。
正因为只有地魂才会进入冥界，所以冥界又被称为地府。
令夜苍郁闷的是，现在的他根本不是地魂，而是生魂！
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因很简单。那卢江杀不死他，竟然动用轮回之力，将他硬生生的拖了进来。
就好比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人见打不过，用自己的尸体抱住他一样。
这样做，有些无赖。但不得不说，的确恶心到他了。
不过，夜苍不知道的是。卢江根本不是要将他关起来，而是真的要杀他。
在卢江想来，冥界根本不存在。轮回一出，有死无生。可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片空间。
夜苍漂浮在空中，一边飞，一边观察着四周。
冥界比他想象的还要荒凉，压抑、沉闷、死气沉沉中却带着一丝生机。
更为诡异的是，这里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很快，一撮火苗出现在视野当中。
“地魂？”
夜苍心中一动，立刻飞了过去。
这是一撮灰绿色火苗，只有拇指大小，其上散发着丝丝魂力。
地魂没有意识，没有记忆，但作为轮回的种子，却有着生灵最本质的东西，那就是“存在”！
这一点，无论轮回多少次，都不会改变。
地魂的出现，更加证实了这里是冥界的猜测。
夜苍沉吟少许，继续向前飞去。
不多时，越来越多的地魂出现在视野当中。
大概飞了一天，前方出现一片雾气。
雾气当中，空间扭曲，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如小蛇一般不断蠕动。
显然，前方没路了。
夜苍有些诧异，换了方向，继续飞行。
一路上，他遇到很多地魂。
这些地魂如同一双双眼睛，在这片死寂的空间中安静的悬浮。
大概飞了两天，前方再次出现一片雾气，与之前遇到的一般无二。
夜苍眉头微皱，再次换了个方向。
十天过后，他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彻底停了下来。
望着不远处的几缕地魂，夜苍脸色有些凝重。
一路走来，他并没有看到地魂转世的一幕。
地魂只能在冥界存在七七四十九天，换成魔界的时间，只有七天。
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照理说，只要运气不差，十天的时间，他应该会遇到地魂转世的一幕。但十天过去了，他竟然一次都没遇到。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些地魂来这里的时间，全部不到四十九天。第二，这些地魂根本无法转世！
更令他疑惑的是，经过十天的探索，他已然可以肯定，这片空间只有万里范围。
难道说，冥界只有万里？
若不是这里只有地魂，夜苍甚至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冥界。
看着眼前几缕地魂，夜苍干脆席地而坐，仔细观察它们的变化。
转眼间三十天过去了，然而这些地魂根本没有丝毫变化，也没有要转世的迹象。
“难道说，冥界不止一个，而是由多个冥界叠加而成。只有在同一时间内死亡的生灵，才会处在同一冥界？”
思索间，夜苍站了起来。
来这里已经四十天了，想来九天之后，一切自然明了。
夜苍不再琢磨，准备将这万里范围的冥界，彻底探索一番。
于是，他飘身而起，在这片空间慢慢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夜苍猛的停住身形。
就在刚刚，他无意中扫了一眼左方。
而那个地方竟然传来一股熟悉感，正是这种熟悉感，让他停了下来。
夜苍有些僵硬的转头，目光灼灼的看了过去。
只见，那处地方漂浮着数团地魂，而夜苍的目光正落在其中一团地魂之上。
夜苍的命魂微微有些颤抖。片刻后，他慢慢飞了过去，动作极为小心，似乎怕惊到不远处的那团地魂。
待走到近前，夜苍伸出手，将那团地魂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
“是你吗？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