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门后的诡秘
种种可能性在许寒脑海中闪过，他有种直觉，钥匙就是这柄锈刀。
可是为何无法插入孔洞？
锈刀已经脱掉了刀鞘，可是对于这个许久未曾开启的干涩孔洞来说，仍显得过于粗大。
许寒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中有着“子母剑”这一类的武器，看似剑鞘中的是一把锋利的长剑，哪知道这把剑也只是第二层剑鞘，在这层剑刃伪装的剑鞘下面，还藏着真正的剑刃，一把锋利无匹的宝剑！
既然有剑中剑，那么为何不能有刀中刀呢？
许寒朝着庄曼伸出手去：“庄曼，刀。”
庄曼有些惊奇地看着许寒，除了那次在千石寨情况危急之时，这还是仙人第一次主动朝自己要东西。她立即恭恭敬敬地将这把锈刀双手奉到了许寒面前。
许寒轻轻接过这把锈刀，仔细打量，只见这“刀刃”是精铁打造，经过不知多少年的腐化，早已锈迹斑驳不堪。若非是荒野上资源稀少，否则它早该到了退休的年纪。
刀刃虽然被磨开了刃，可是仔细观察，厚度要比寻常的刀要厚很多。入手沉重，超过了一把普通短刀的重量。
刀中另有玄机，确定无疑。
许寒用手拿着锈刀，朝着庄年晃了晃：“还不打算说出来么？”他的意思很明白，我已经猜出了字母刀的秘密了，你还不说出开启刀刃夹层的方法么？
庄年和蔼地笑着，就是不说。作为曾经的学者，他很喜欢这类解谜的过程。他仿佛是个严格的师父，在学生自己得出答案前，并不会给予任何提示。
这顽固的老头想了想，说道：“抗辐丹的时间有限，我们倒也没有这许多时间，这样吧，上仙你一试不中，我便说出答案。”
许寒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人真是解谜入迷，脑海中飞速地转动：首先排除强行用灵力灌注，因为庄曼拿着那把刀在荒野上狩猎妖兽，战斗了十二年，与妖兽搏斗时定然灵力灌注在武器上，如果这是正解的话，那么庄曼早就发现秘密了。
同理，也可以排除刀柄上有什么隐藏的机关按钮。
总不会是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吧？把刀放在某种特制的溶液中，刀刃化去，露出真正的内刃……要是这种谜底的话，自己现在也无法尝试。
许寒在平台上踱着圈子：“这个法子我现在能办到么？”
庄年点点头：“可以，在这里，就现在！”
这里。
这平台上光秃秃的，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还有什么自己没有考虑到的可利用的东西么？
等等……
石头！
许寒精神一振，翻起刀柄仔细观察，果然发现刀柄最底下是一处向内凹陷的空洞，若是平常倒是发现不了什么，可以如今在满是灵石的洞窟里，许寒一下子就想到了，这里可以嵌入一小块灵石！
庄年微微一笑：“你似乎猜到了。”
许寒也不答话，从地上捡了块拇指大的圆形凡品灵石，放入刀柄之中！
在庄曼惊愕的表情中，这柄她带了十二年的锈迹斑斑的旧刀，闪耀出了白色的光芒！
许寒轻轻伸出手，拿出了发光的“刀刃”，然后——轻轻巧巧地将这个“刀刃”伪装的刀鞘拔了下来。
里面的，才是这把刀真正的样子。
其薄如纸，色如寒霜。刀面上映着一泓秋水，泛着冰霜的寒光。
庄年抚掌道：“不愧是仙人，一次便猜对了。这才是这把刀真正的样子，锋锐无匹，其名为白霜。也就是这扇门真正的钥匙——”
许寒点了点头，倒转刀柄，交还给了庄曼：“还你，你的煤球。”庄曼曾经带着那股少女的神气带着她亲手狩猎的妖兽过来告诉自己，这是用她这把刀杀的，她给这把刀起了个名字，叫做“煤球”，因为刀刃漆黑，加上上面锈迹斑斑，显得黝黑无比。
庄曼看着手中这把崭新的刀，虽然要比之前凌厉数倍，却显得有些陌生，然而许寒的这句话，忽然拉近了她与这把刀之间的距离。庄曼用力地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就算变了样子，它仍然是我的那把煤球。”
许寒微笑道：“去开门吧。”
庄曼握紧刀柄，应声前去，站到了门前。抬起手，便要将这把“钥匙”插入门孔中。
忽听庄年道：“且慢！”
庄曼停下动作，和许寒一起回头看向他。
庄年的声音忽然有一丝颤抖：“在开启这扇大门前，我有些话要告诉你们。”
许寒淡淡道：“抗辐丹时间有限，这些话若不是和门后的东西有关，就不必说了。”
庄年声音急促：“正是和此有关……”见许寒没有打断他，便继续说道：“二十年前，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
年过五十的庄年，已经在荒野上漂泊了半生。
原本是东海岸发达城市的学院中的天才学生，若是一直在城中发展，如今想必早已是学院中的高级学者，修为上达到凝元境也大有可能。
直到那一天，这种优渥的幸福戛然而止。师父提出要带他去西部游历，研究一些有意思的课题。
十几岁的他，在学院的同龄学生中已然算是佼佼者，无论是对“战前修真界发展考究”还是对“炼器术基础概论”课程的造诣，都远远超出同辈。
这种游历与探索，正与少年的热血不谋而合。
后面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师父为了探求真理不惜身死，而作为学生的庄年也沦为了牺牲者。
十几岁的他，身无分文，开始在各处地方游荡。
期初，他凭借师父的名气，到常青城里混了份学徒的工作，可是常青城的修真科技水平比之东海岸要差了数倍，他所熟知的那些书本上的理论，由于缺乏基础设施，根本无法实施。
他流落到了矿山镇，这里就压根没有什么学术方面的工作了，只剩下狩猎、苦力，与采矿。
凭借对于战前时代的了解，他很快就当上了采矿队里的向导——矿山镇上的采矿，指的是到战前遗迹残骸堆叠形成的“大山”中寻找有用的东西。
直到他们队伍遇到了一头黑狌，队长牺牲，而他也落下了残疾，再也没法随队外出，攀登那些险峻的“矿山”了。
他被从矿山镇清了出去，流落到了营寨里。
直到五十多岁的一天，忽然有人找到他，带给了他师父留给他的一封信。
那是四十年前，师父出门前留给他的。东海岸的人在荒野上寻找了他四十年，终于才在一个高贵的学者们眼里不如畜生住的地方的窝棚里找到了他。
--------------
信上写着：
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想必已经死了吧。
如果是死于化身傀儡，那为师可要好好地高兴一番，因为这说明为师对于傀儡这个困扰了荒野学术界数百年的难题，有了彻底的答案。
没错，我的推测是灵力残渣对人体的辐射，会不断消磨人的理智，对于修为境界越高的人，这种磨损就越大。
我其实并不想死，但我又希望我的推测是对的，当真叫人为难，呵呵哈哈……
开个玩笑，在为师心里，没有什么比破解这道谜题更令人兴奋，即使为之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毕竟除了我自己，也没有人愿意陪我去做这个疯狂的试验了吧？
哦，对了，年儿，还有你。
为师化为傀儡之后，你一定落荒而逃了吧？
你先别急，为师没有责备你的意思，相反，还要奖励你。
曾经为师送你的那把刀，是一把钥匙。
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吧，那里面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那是为师对你的奖励。
--------------
庄年颤抖的声音在此戛然而止，洞府中陷入了彻底的寂静。
许寒看了看那扇门，忽然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他皱起眉头，问道：“难道这扇门的背后是……”
庄年嘴角的肌肉不住牵动，浑身开始颤抖：“没错……”
“……我的师父，就在这里。”
可是为何无法插入孔洞？
锈刀已经脱掉了刀鞘，可是对于这个许久未曾开启的干涩孔洞来说，仍显得过于粗大。
许寒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中有着“子母剑”这一类的武器，看似剑鞘中的是一把锋利的长剑，哪知道这把剑也只是第二层剑鞘，在这层剑刃伪装的剑鞘下面，还藏着真正的剑刃，一把锋利无匹的宝剑！
既然有剑中剑，那么为何不能有刀中刀呢？
许寒朝着庄曼伸出手去：“庄曼，刀。”
庄曼有些惊奇地看着许寒，除了那次在千石寨情况危急之时，这还是仙人第一次主动朝自己要东西。她立即恭恭敬敬地将这把锈刀双手奉到了许寒面前。
许寒轻轻接过这把锈刀，仔细打量，只见这“刀刃”是精铁打造，经过不知多少年的腐化，早已锈迹斑驳不堪。若非是荒野上资源稀少，否则它早该到了退休的年纪。
刀刃虽然被磨开了刃，可是仔细观察，厚度要比寻常的刀要厚很多。入手沉重，超过了一把普通短刀的重量。
刀中另有玄机，确定无疑。
许寒用手拿着锈刀，朝着庄年晃了晃：“还不打算说出来么？”他的意思很明白，我已经猜出了字母刀的秘密了，你还不说出开启刀刃夹层的方法么？
庄年和蔼地笑着，就是不说。作为曾经的学者，他很喜欢这类解谜的过程。他仿佛是个严格的师父，在学生自己得出答案前，并不会给予任何提示。
这顽固的老头想了想，说道：“抗辐丹的时间有限，我们倒也没有这许多时间，这样吧，上仙你一试不中，我便说出答案。”
许寒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人真是解谜入迷，脑海中飞速地转动：首先排除强行用灵力灌注，因为庄曼拿着那把刀在荒野上狩猎妖兽，战斗了十二年，与妖兽搏斗时定然灵力灌注在武器上，如果这是正解的话，那么庄曼早就发现秘密了。
同理，也可以排除刀柄上有什么隐藏的机关按钮。
总不会是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吧？把刀放在某种特制的溶液中，刀刃化去，露出真正的内刃……要是这种谜底的话，自己现在也无法尝试。
许寒在平台上踱着圈子：“这个法子我现在能办到么？”
庄年点点头：“可以，在这里，就现在！”
这里。
这平台上光秃秃的，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还有什么自己没有考虑到的可利用的东西么？
等等……
石头！
许寒精神一振，翻起刀柄仔细观察，果然发现刀柄最底下是一处向内凹陷的空洞，若是平常倒是发现不了什么，可以如今在满是灵石的洞窟里，许寒一下子就想到了，这里可以嵌入一小块灵石！
庄年微微一笑：“你似乎猜到了。”
许寒也不答话，从地上捡了块拇指大的圆形凡品灵石，放入刀柄之中！
在庄曼惊愕的表情中，这柄她带了十二年的锈迹斑斑的旧刀，闪耀出了白色的光芒！
许寒轻轻伸出手，拿出了发光的“刀刃”，然后——轻轻巧巧地将这个“刀刃”伪装的刀鞘拔了下来。
里面的，才是这把刀真正的样子。
其薄如纸，色如寒霜。刀面上映着一泓秋水，泛着冰霜的寒光。
庄年抚掌道：“不愧是仙人，一次便猜对了。这才是这把刀真正的样子，锋锐无匹，其名为白霜。也就是这扇门真正的钥匙——”
许寒点了点头，倒转刀柄，交还给了庄曼：“还你，你的煤球。”庄曼曾经带着那股少女的神气带着她亲手狩猎的妖兽过来告诉自己，这是用她这把刀杀的，她给这把刀起了个名字，叫做“煤球”，因为刀刃漆黑，加上上面锈迹斑斑，显得黝黑无比。
庄曼看着手中这把崭新的刀，虽然要比之前凌厉数倍，却显得有些陌生，然而许寒的这句话，忽然拉近了她与这把刀之间的距离。庄曼用力地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就算变了样子，它仍然是我的那把煤球。”
许寒微笑道：“去开门吧。”
庄曼握紧刀柄，应声前去，站到了门前。抬起手，便要将这把“钥匙”插入门孔中。
忽听庄年道：“且慢！”
庄曼停下动作，和许寒一起回头看向他。
庄年的声音忽然有一丝颤抖：“在开启这扇大门前，我有些话要告诉你们。”
许寒淡淡道：“抗辐丹时间有限，这些话若不是和门后的东西有关，就不必说了。”
庄年声音急促：“正是和此有关……”见许寒没有打断他，便继续说道：“二十年前，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
年过五十的庄年，已经在荒野上漂泊了半生。
原本是东海岸发达城市的学院中的天才学生，若是一直在城中发展，如今想必早已是学院中的高级学者，修为上达到凝元境也大有可能。
直到那一天，这种优渥的幸福戛然而止。师父提出要带他去西部游历，研究一些有意思的课题。
十几岁的他，在学院的同龄学生中已然算是佼佼者，无论是对“战前修真界发展考究”还是对“炼器术基础概论”课程的造诣，都远远超出同辈。
这种游历与探索，正与少年的热血不谋而合。
后面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师父为了探求真理不惜身死，而作为学生的庄年也沦为了牺牲者。
十几岁的他，身无分文，开始在各处地方游荡。
期初，他凭借师父的名气，到常青城里混了份学徒的工作，可是常青城的修真科技水平比之东海岸要差了数倍，他所熟知的那些书本上的理论，由于缺乏基础设施，根本无法实施。
他流落到了矿山镇，这里就压根没有什么学术方面的工作了，只剩下狩猎、苦力，与采矿。
凭借对于战前时代的了解，他很快就当上了采矿队里的向导——矿山镇上的采矿，指的是到战前遗迹残骸堆叠形成的“大山”中寻找有用的东西。
直到他们队伍遇到了一头黑狌，队长牺牲，而他也落下了残疾，再也没法随队外出，攀登那些险峻的“矿山”了。
他被从矿山镇清了出去，流落到了营寨里。
直到五十多岁的一天，忽然有人找到他，带给了他师父留给他的一封信。
那是四十年前，师父出门前留给他的。东海岸的人在荒野上寻找了他四十年，终于才在一个高贵的学者们眼里不如畜生住的地方的窝棚里找到了他。
--------------
信上写着：
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想必已经死了吧。
如果是死于化身傀儡，那为师可要好好地高兴一番，因为这说明为师对于傀儡这个困扰了荒野学术界数百年的难题，有了彻底的答案。
没错，我的推测是灵力残渣对人体的辐射，会不断消磨人的理智，对于修为境界越高的人，这种磨损就越大。
我其实并不想死，但我又希望我的推测是对的，当真叫人为难，呵呵哈哈……
开个玩笑，在为师心里，没有什么比破解这道谜题更令人兴奋，即使为之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毕竟除了我自己，也没有人愿意陪我去做这个疯狂的试验了吧？
哦，对了，年儿，还有你。
为师化为傀儡之后，你一定落荒而逃了吧？
你先别急，为师没有责备你的意思，相反，还要奖励你。
曾经为师送你的那把刀，是一把钥匙。
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吧，那里面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那是为师对你的奖励。
--------------
庄年颤抖的声音在此戛然而止，洞府中陷入了彻底的寂静。
许寒看了看那扇门，忽然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他皱起眉头，问道：“难道这扇门的背后是……”
庄年嘴角的肌肉不住牵动，浑身开始颤抖：“没错……”
“……我的师父，就在这里。”